夏槐序反握住他的手,微微挑了下眉,“好像吗?” 路银塘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脏倏地抽搐了一下,很麻,胸口都麻了,混乱间他莫名地在想:夏槐序的手真的很热,烫得他握不住。 “不是好像。”路银塘忽然起身单膝跪在座椅上,俯身凑到夏槐序身上,“就是想你。” 和上次一样,路银塘手撑着椅背,低头和夏槐序对视着,没继续做什么,夏槐序猜到他不会继续,也没觉得意外,就那样微微抬着头,看着路银塘,目光里全是温和的默许。 默许路银塘做什么都可以,他好像一直这样,对路银塘步步相让,显得路银塘更加任意妄为,欺负人似的。 路银塘泄了气,猛地坐了回去,仰头靠着椅背合上眼,过了很久才睁开,看着头顶的灯。 “我是不是很奇怪。”路银塘说。 “不让你说的是我,回避我们之间关系的是我,忍不住越界的也是我。” 路银塘用手掌揉了揉眼睛,嗓子都哑了,“夏槐序,你真的没有生我气,觉得我过分吗?” 很长时间都没人回答他的提问,车里安静得不行,呼吸声都放大了,路银塘没有看旁边的人,他敢问出来就敢听任何回答。 又过了几分钟,夏槐序放在储物盒上的手指敲了敲,发出轻微的声响后,他说话了:“路银塘,你大概是没有明白,我说的很喜欢你,比你以为的喜欢要多很多。” 他侧身伸出手,轻轻捏住路银塘偏开的下颚,让他转过头,“路银塘,看着我。” “我对你的了解也比你以为的要多,我没生气,也不觉得你过分。” 夏槐序的手往下挪了挪,不轻不重地扣住路银塘的侧颈,拇指在青筋附近按了按,这是一个充满掌控感的动作,带着略微的压迫,路银塘没忍住吞了下口水,喉结轻轻滑过夏槐序的指腹。 “我愿意向你走九十九步,你可以一步都不走,一直在原地,我走一百步也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往后退,不能跑。” 说完后夏槐序停顿了两分钟,留给路银塘反应过来的时间后,他轻声问:“知道了吗?” 路银塘的眉尾轻轻抽动了一下,他闭上眼睛,点头,哑声道:“知道了。” 夏槐序凑近了一些,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这是一个非常热的拥抱,同样温暖的手掌安抚地在他背上拍着,路银塘叹了口气,低头把脸埋进夏槐序的肩膀,空落落半个月找不到源头的心慌意乱在这一刻终于安稳下来。 “知道就行。”夏槐序退开一些,手指轻轻拍了拍路银塘的脸,然后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带着安抚的意味,路银塘感觉到了,他没有犹豫地在夏槐序要退开之前抓住了他的衬衣领,然后又扶着他的肩膀,重新接上了这个吻。 夏槐序没有跟他纠缠客气,在路银塘碰到自己衣领的时候他就伸出胳膊搂住了路银塘的腰,他力气比路银塘大很多,很轻松地就把人从副驾驶拖了过来。 路银塘在夏槐序面前少有这样能居高临下的姿势,但丝毫没占上风,他的后颈被夏槐序的手扣住,腰背也被箍住,胳膊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扶着夏槐序的胸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耳边很低很沉的喘息混乱地在车里放大,路银塘分不清是自己的声音还是夏槐序的,舌尖被咬痛的时候他抓了下夏槐序的衣服,然后才被他放开。 夏槐序退开一些,捏住路银塘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借着灯光看了眼他的舌头,没流血,很红,他松开手,路银塘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夏槐序摸了摸他的脖子,把他按回来,又吻下去。 路银塘好几次觉得几乎窒息,又不愿意推开夏槐序,就那样任由夏槐序予取予夺,还是把夏槐序随口说的话听进心里了,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夏槐序,想要哄哄他。 他自己也清楚,夏槐序哪里是需要哄的人,但就是忍不住,看见夏槐序来找他,露出点儿伤心的样子他就想哄人,谁让是自己不给人家名分的。 过了很久,天黑得更暗,路银塘的额头抵在夏槐序肩膀上,他实在喘不上气了,受不了地咬了夏槐序一口,用力吸了口气,将将才缓过来。 夏槐序慢慢拍着他的背,由上往下摸,安抚着他,过了会儿,路银塘缓过来不少,夏槐序才又把他抱进怀里,不愿意放开似的。 “路老师,以后心里有事跟我说,你看我伤心觉得不好受了,那你想想,我看着你难受能舒服吗,更何况还是因为咱俩的事儿。” “别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就得什么事都硬撑,跟我你没必要这样,”夏槐序的声音温柔得不行,语气不需要仔细琢磨就听得出心疼和无奈,“以后我都陪着你呢。” “累了就跟我说,想见我了也跟我说,有些话说不出口没关系,我陪你等,这都是小事儿,你安稳地站这儿给我句话,等我找你就行,别跟自己较真儿。” 这时候气氛太好了,夏槐序说什么路银塘也都能听进去,他低着头看夏槐序的眼睛,特别好看,深的,暖的,把路银塘一直看进心里去了。 半晌,路银塘摸了摸他的脸,“我觉得我真是捡到宝了。” 夏槐序一下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腰,“那可别丢了,藏好。” 路银塘嗯了一声,抱住了他,“丢不了。” ---- 明天请假,最近太忙了,好累?_? 第29章 29 夏槐序来看了路银塘一次,路银塘连着好几天都有点儿飘,班里学生看他心情好纷纷疑惑,马上就毕业了,按理说路银塘作为班主任应该很不舍,不哭就算了,咋还每天乐呵呵的,没人敢问,真到了半个月后高考前几天也没心情问了。 今年夏天热,六月初就三十多度了,路银塘举着大爷扫码送的扇子遮阳,蹲在树底下等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回学校开班会。 他带了四届高三,每次高考都还是紧张,没有老师不紧张的,都成群结队地站在树荫里,讨论昨天的题,路银塘热得头晕,站起来走了两圈,高三其他的老师叫他过去说话,问起新高一的事儿。 路银塘知道他们早就想问了,忙到今天才找个机会,没什么不能说的,路银塘从来不在意这个,都是同事,面子上的事儿。 “不想当班主任了,我寻思歇一年呢。”路银塘说。 六班班主任笑着说:“你这年轻人都不当班主任,那我们更不行了。” “人家小路要当年级主任了,肯定就不想当班主任了。”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教师忽然说了这么句话,这事儿年级里差不多都知道,没人有意见,有也不会说,路银塘不愿意提这事儿,还是没谱的事呢,现在一下被这么说出来,他挺烦的。 “主任也不都一样,”路银塘笑着说,“管打杂的也能叫主任啊,我就想干这个。” 玩笑话,没人当真,打趣两句就过去了,路银塘没再参与后面的话,觉得没意思,就想赶紧结束今年这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仗,回家睡上一天。 考场里铃声响了,很快就有学生往外走,路银塘站在门口看着,每次这时候站在门口他都会想起自己高考那年,他每一场都最早出来,也没检查,写完就睡觉,最后一场结束,高中生活落幕,他当时的感触都没有看自己学生高考深。 同样他也早就不记得当年的夏槐序是怎样结束高中的,路银塘现在每每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夏槐序,想在和他同班那一年的短暂记忆里,找到一点夏槐序的影子,很少,都凑不出一句话,一个正面的影子。 路银塘第一次对自己乏善可陈的高中生活感到遗憾,竟然是因为夏槐序。 回学校后路银塘给班里人发下去一些报考指南,叮嘱了查分数报志愿的事,给他们放学了,最后一次放学,班里人没多少走的,站在讲台上围着路银塘说话,他们凑钱给路银塘买了花,哭得一个接一个的,路银塘没哭,他从来没哭过,挨个跟学生说了话,都送出学校了。 花束很大,路银塘本来想放办公室,被同事阻止了,这次暑假两个多月呢,没人照看,浪费了。 路银塘只能把花带回家,打算给老妈,她爱摆弄这些,上了车他给花拍了张照,给夏槐序发过去了。 已上路:毕业。 夏槐序直接给他回了电话过来,路银塘把花放副驾驶上,接了。 “花很好看,恭喜你毕业了。” “谢谢,就是没人给我送锦旗,不如你。”路银塘想起夏槐序书房里那一柜子锦旗,“你那柜子里有多少啊,数过吗?” “没,我数那个干嘛。”夏槐序的声音很放松,大概是不怎么忙,“你是不是放假了,要回你爸妈家吗?” “不了,过两天回去,我回家先补补觉,累不行了。”路银塘往方向盘上趴了趴,“我比你那天见我更瘦了。” 那天晚上两人分开后到现在都没见过,半个多月了,路银塘其实挺想见夏槐序,没能说出来,他也确实又累又困,得先休息。 “吃药补觉吗?”夏槐序问。 “可能吃,要是能睡着就不吃了。”路银塘看了眼时间,都快六点了,“吃了就直接睡到明天了。” “那去我家睡吧,密码你知道。”夏槐序忽然说,一点儿没犹豫,“别吃药,我过会儿就下班了。” 路银塘用力握了握手机,低声说:“这好吗?” “怎么不好。”夏槐序也压低了声音。 “我……” “我想见你。”夏槐序把他打断了,“很久没见了。” 夏槐序一这样说,路银塘不可能说得出拒绝的话了,“好,那我现在过去。” “去吧,睡哪个房间都行,我卧室的卫生间里有新浴巾,自己找吧。” 路银塘挂了电话,没过几秒夏槐序就把他家地址给发过来了,路银塘点了点屏幕,回了个收到,导航过去了。 夏槐序的小区很大,安保工作也做得很好,门卫保安给夏槐序打了个电话才放路银塘进去,路银塘把车停在了单元楼前的临时停车场,他没有门禁卡,保安来给他开的单元楼门。 050607,路银塘输入密码,开锁了,他家里和上次来没什么不一样,书架的位置变了,在阳台上,阳台上多了个摇椅,别的地方照旧,还是收拾得很整洁,有条不紊的。 路银塘换了鞋进去,第二次来没有上次的新鲜感,直接去了夏槐序的卧室,找浴巾的时候想起夏槐序说在哪睡都行,路银塘琢磨了半天,进去又出来,最后拿了套衣服,在主卧的卫生间洗了个澡。 夏槐序用的沐浴露味道是很淡的花香,就是他身上偶尔出现的那个味道,很好闻,路银塘很喜欢。 “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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