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远趴在骨科的护士台上,和小玉聊天,护士台后面放了一大束花,小玉正在拆呢,打算插进花瓶里给帮公司都分一分,听见乔心远说香抽了一朵洋桔梗给他。 “拿着玩儿去。” 乔心远笑嘻嘻地接过来,“你们夏主任还不回来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半小时,估计快了。”小玉叹了口气,“前一阵打伤我们科医生的那个患者家属听说陈医生复工又来闹了,烦得很,刚报警夏主任就被医务科叫走了。” “应该是问问怎么回事吧。”乔心远听了这事没了赏花的心情,把洋桔梗放回花瓶里,去夏槐序办公室了。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乔心远是夏槐序的弟弟,没人拦他,他在里面等了十来分钟夏槐序就回来了,看见他也没意外,边挤消毒凝露边过去收拾自己办公桌。 “医务科找你了?”乔心远问。 “找了,了解情况,没什么事儿。”夏槐序把桌子上的一摞病历收拾起来放抽屉里,脱了白大褂,“这么晚还不走。” “你送我回家。”乔心远站起来,“我哥出差了,我今天蹭你车。” 说完乔心远又改了主意,灵机一动:“哎,要不我今天住你家吧,你好久没给我们做饭吃了,我馋。” 夏槐序从桌子上拿过车钥匙,往外走,“我送你回家。” “啥意思?”乔心远追出去,“不让去了?” “不让,我有事儿。”夏槐序说。 “啥事!” 不给乔心远个交代今天就没完了,夏槐序按了电梯,想了想,说:“我去上课,老师等着我呢。” “你们科里派你去的?” 乔心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没再问,医院经常派医生出去学习交流,不奇怪,乔心远主要是觉得夏槐序对他态度不好,这他不能忍。 “赶紧的吧少爷,”夏槐序拖着他的衣领往车那里走,“老师快等急了。” “那有啥急的。”乔心远嘟囔了两句,上车了。 乔心远他俩住的地方离夏槐序家不算远,但现在晚高峰,比较堵,送下乔心远再回家已经八点了,夏槐序把车开往地下车库的时候看到了单元楼前路银塘的白车,估计是保安帮他开的门。 家门口的鞋柜前放着一双鞋,歪歪扭扭的摆在那,夏槐序换好鞋,把两双鞋都放进柜子里,指纹开锁进门,客厅里亮着灯,有一点儿沐浴露的香气,大概路银塘也没到很久。 夏槐序放下车钥匙径直走到上次路银塘睡的次卧,轻轻拧开门看了一眼,没开灯,但能看到床铺平整,没有人。 夏槐序愣了一下,随即关上门,转身去了自己卧室,他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有很暗的灯光冒出来,夏槐序的动作顿了一下,更慢地把门推开,卧室里的大灯没开,亮着一盏台灯,早上他整理好的被子现在乱糟糟地堆起来,枕头也歪了,空调安静地吹着,温度有些低。 路银塘在他平时睡的那边躺着,脑袋全都埋进被子和枕头里,睡着了,呼吸很轻,没有听到夏槐序开门和脚步声。 夏槐序慢慢在床边坐下,用手指拉下一点被子,看了看睡着的人,路银塘的脸有些红,闷的,轻轻皱着眉,睡得不安稳,半张脸挤在枕头上也没变形,侧脸很好看。 路银塘总说夏槐序长得好看,其实夏槐序一直没说,他对自己的长相没数,但对路银塘的模样很有数,路银塘虽然平时懒洋洋的没正形,但他的长相是非常年轻的帅,朝气蓬勃,笑起来整张脸都带着意气风发,永远都像十七岁。 安静了很久,路银塘还是闭着眼的样子,过了会儿他忽然没什么征兆地开口了:“还看?” 夏槐序没被他吓着,笑了笑,“嗯,没看够。” 路银塘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了,“我刚睡着。” “我吵醒你了。”夏槐序伸手往下拉了拉被子,“你怎么睡这屋了。” “不让睡啊。”路银塘翻身平躺着,眼皮淡淡地垂着看他。 “巴不得你睡。”夏槐序说,“先别睡了,我去做饭,吃了再睡,你今天都没吃饭吧。” 路银塘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不行,必须吃。” 夏槐序站起来,伸手握住路银塘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到他背后扶着,把人拉了起来,骨科医生的力气不是虚的,没用什么劲儿就把路银塘给弄起来了。 路银塘叹了口气,认命地掀开被子下床穿拖鞋,他没穿上次的睡衣,那套是长袖长裤,他嫌热,身上穿的是件纯白的短袖和黑色短裤,穿着大了半号,是夏槐序平时的衣服。 路银塘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夏槐序洗手洗脸,拉了拉身上的短袖,“我随便找的衣服,贵吗?” “忘了。”夏槐序看了他一眼,擦擦手出来了,“穿着吧,很好看。” 路银塘刚起来人还是懵的,夏槐序站在他面前没有推着他出去,路银塘也没动,抬头看他,没反应过来要干什么,夏槐序已经低头吻下来了,手指扣着他的下颚,路银塘没躲,下意识想要背靠着点儿什么,往后靠了靠,被夏槐序发觉了,握着他的手臂拉回怀里,胳膊扣住他的腰。 带着湿润水汽的吻,比上一次要温柔很多,每一下都浅尝辄止,路银塘半闭着眼,从这个吻里体会到夏槐序没说出口的想念,心里忍不住泛酸发软,抬起手回抱住夏槐序。 这次没有上回在车里那么激烈,温存更多,但在纠缠间路银塘低了低头错开一些,含糊不清地问了句“要不要做”,就是因为气氛太暧昧,夏槐序太温柔了他才没忍住问出来的,上次反而没有这种想法。 路银塘没跟别人做过,他知道夏槐序也没有,他向来对这事没多少兴趣,但如果对方是夏槐序,他忽然就很有兴趣了,也觉得没什么,虽然快了点儿,但他乐意。 夏槐序的手放在路银塘的脑袋后面摸了摸,偏头亲他的鬓间,“不做,家里什么都没有。” 路银塘少有的在被拒绝时没有觉得尴尬或生气,只很听话地嗯了声,他是容易一时上头的人,夏槐序不是,夏槐序做的有关他的决定,都是更为了他好。 这些路银塘都知道。 第30章 30 夏天的晚上总是浅浅的嘈杂声中透露着安静,楼下有散步乘凉的人说话,虫子也在树上叫唤,这些声音并没有因为楼层高而消失,给夜晚添了很多乐趣。 路银塘安安静静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面朝厨房,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夏槐序在里面做饭的背影,有条不紊的,很利落,夏槐序的背很好看,这种肩宽和背影穿衬衫格的感觉外不一样,他今天穿的是很浅的大象灰色,很衬他。 厨房门被打开,路银塘回过神,看着夏槐序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他站起来想去帮忙,夏槐序放下菜,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去坐着了,“没多少,不用你帮忙了。” 路银塘没听他的,还是站起来跟着进去了,帮忙盛了两碗米饭出来放下,夏槐序手里拿着筷子和最后一盘凉拌菠菜,两人一前一后放下东西,路银塘先收回手,侧身看夏槐序。 厨房里很热,夏槐序不怕热也出了一头汗,路银塘抬手用手腕给他擦了一下,夏槐序动作一顿,把他的胳膊拿下去了。 “脏。” 路银塘坐到他对面,接过递来的筷子,没说什么,抽了几张纸巾给他。 夏槐序用纸擦了擦脸上的汗,拿起筷子后夹了一些凉拌菠菜放到路银塘碗里,“别挑食。” 路银塘爱吃的东西不多,不爱吃的倒是挺多的,绿叶菜一股土味,他不喜欢,但夏槐序做的没有奇怪的味道,只剩清香,用麻汁拌了开胃又好吃,路银塘配着吃了几口饭,觉得胃里没那么空了。 “我不是挑食。”路银塘把饭咽下去才说,“我就是不爱吃饭,更不爱做饭。” “懒成这样。”夏槐序看了他一眼。 路银塘点点头,还是懒洋洋的,没睡够,夏槐序笑了笑,给他夹了点菜,没再说什么。 一碗米饭剩下三分之一,路银塘说什么也不吃了,喝了几口汤坐在那发呆,夏槐序吃饱后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洗了洗手出来,路银塘还待着呢,他走过去冲人打了个响指,“回神儿。” “没走。”路银塘眨了眨眼。 “嗯,知道没走,这不在这儿呢。”夏槐序顺手给他擦掉鼻尖上的一点汗,“你现在要接着睡吗,我去洗个澡,你要是想睡了我去客厅卫生间洗。” “不用。”路银塘站起来,“就算没声音一时半会我也睡不着,你洗就行。” 夏槐序看了他一会儿,见路银塘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笑了,“今晚咱俩一起睡?” “啊。”路银塘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被夏槐序绕进去了,他没恼,看着夏槐序啧了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 “没。”夏槐序还是笑,“怕你不愿意。” 路银塘的脚步一停,转身瞪他,声音压得很低说:“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刚才都问你……那什么了,我还不愿意吗。” “逗你呢。”夏槐序捏了捏他的胳膊,“我去洗澡了,等会儿你再睡吧,刚吃饱别躺着。” 路银塘点了点头,转身去书房了。 书房也没变化,路银塘打开灯,想去床边的沙发上坐会儿,夏槐序说不能躺没说不能坐,走到一半眼尖地看见书桌上多出来的一堆东西,又退回去了。 桌子上比上次他来的时候多了几支毛笔,还有宣纸和墨水,都是新的,没用过,路银塘翻着看了看,没忍住笑了。 不知道夏槐序在想什么,他也不像有时间学毛笔字的,路银塘铺开一张熟宣,打开墨水瓶,倒进旁边也是新的墨碟里,挑了只毛笔揉了揉笔尖,放进水里泡了泡,简单开笔后,沾了墨水,没有立马动笔,站在那里想了想。 夏槐序从浴室出来看了眼,路银塘还没回卧室,他返回卫生间吹头发,没过多久听见门响了,他把吹风机收起来,出去时路银塘正站在床尾不知道琢磨什么。 夏槐序慢悠悠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路银塘,摸了摸他的肚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刚才我睡的地方是不是你平时睡觉的那边。” 路银塘歪头瞥了他一眼,闻到很淡的花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样,夏槐序换了睡衣,头发也没有白天那么整齐,蓬松地搭在额前,路银塘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一时失神,没说话了。 “我睡哪边都行。” 夏槐序拥着他往前走,路银塘直接坐到了床上,夏槐序回去把灯关了,只剩台灯,路银塘抬腿上了床,躺下后朝里翻了个身,半趴在枕头上,手搭在脸侧,夏槐序从另一边上来,躺下后没关灯,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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