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意识到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周时也已经倾身吻住了他的嘴。
第30章 “周——唔——” 林喻之转头要躲,周时也却更加用力,将他的下巴捏得生疼。浓郁的酒气灌进喉咙,林喻之说不出话,本就昏沉的脑袋缺了氧,头晕脑胀到几乎要摔倒,最后用上全部力气才挣脱了这个始料未及的吻。 “你……”他推开周时也,殷红的眼底噙着被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破口大骂,“你混蛋!” 周时也喘了喘气,盯着他的脸,平静地说:“当初你亲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我什么时候……” 话说一半,林喻之收了声。他想起了四年前周时也第一次带他出去吃饭的那个晚上,也想起了那个他主动亲上去的,鬼使神差的吻。 这事情他没法反驳,被吻得通红的唇张张合合,最后只道出一句:“我……” 周时也向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涨红的脸,林喻之下意识仰头躲避,周时也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 他的手心好烫。 林喻之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烧着了。 周时也把他的脸捧在手心,不容他挣动,再次吻了下来。林喻之被迫仰着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想要推开却不得不拽住了他的外套。 “电话。”他在窒息的边缘用力偏开一点脸,从喉咙里挤出沙哑到难以辨别的声音,“你有电话。” 周时也又把他的脸扳了回来。 手机在裤兜里振个不停,周时也并不理会,任那通电话响到自然挂断,可对方却不罢休,又打来一个。 林喻之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恳求之色。 周时也分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林喻之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刘昭亢奋的大嗓门在周时也按下接通的同时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周哥,你没睡觉吧?” * “我们现在在二楼的棋牌室,就等你了!” 刘昭说完,电话那边却无人接话,只能听到脚步声夹杂着布料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很重的闷响,像是有人砸进了床里。 他被这动静搞得紧张起来,关切地问:“周哥,你没事吧?” 周时也仍旧不回话,他敛起神色,又“喂”了一声,周时也的声音这才在电话里徐徐响起:“没事,晚上喝多了。” 他的嗓音很低很哑,听起来不仅暧昧,还有些性感,刘昭不太适应男人这样讲话,把听筒拿远了一点。 “哎……”他今晚确实看到周时也在晚宴后半程独自喝了一会儿闷酒,但具体喝了多少,他没太注意。他尽量克制着语气中的遗憾,对周时也说:“那你喝多了就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喂?”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你下属的电话。”周时也按灭手机,把手机丢到了床头柜上。 林喻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仰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怒目切齿,一字一顿地骂:“王八蛋。” 他刚刚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一张俊脸因长时间闭气而憋得通红,周时也伸出右手,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尾,那里湿漉漉的,全是憋出来的眼泪。 他低头看着林喻之说:“今天,我许了愿。生日愿望。” 他像座山一样沉甸甸的,林喻之往起推他,说:“你起来。” “希望,”周时也像没听到似的,兀自继续,“时间可以倒流回去。” 林喻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个人的脑袋一定被酒精搞坏了。 “回到什么时候?”他忍不住笑出声,“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那一天?” 周时也没说话。 林喻之不知道,他也没法让林喻之知道——那一天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周时也,你这个人是不会后退的。”林喻之冷冷地说,“回到过去,只不过是将那段过去再经历一遍,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我们最后还是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拜托你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春秋大梦。” 他在周时也的沉默中也安静了一会儿。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如果时间再往回倒退一点……”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垂下眼低声说,“如果当初我没有在财务室门口看到你,就好了。” 周时也的呼吸依然很烫,可空气里的热度似乎在一瞬间散了个干净。林喻之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变缓了。 他又推了推周时也的腰:“你起……” 可刚吐出两个字,他话音猛地一顿,慢半拍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一滴冰凉的液体砸了下来。 这回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抬眼去看,但周时也已经低下头,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耳边同时响起一句斩钉截铁的回应:“不行。”
第31章 即使是喝了酒,即使是撒酒疯,这个场景也太魔幻了。 周时也怎么会哭? 他应该是那种刀砍到脖子上都不肯掉眼泪的人。 可林喻之的颈窝已经染上了潮气。 周时也的嘴唇轻蹭着他的锁骨,呢喃着重复道:“不行。” 林喻之的声音有些疲惫:“什么叫不行。” 周时也不解释,将那话又说了一遍:“今天是我的生日。” 林喻之觉得,此时此刻的周时也就像那种被设定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一旦开始工作,就会按照既定计划一条路走到黑,直到撞上南墙,崩溃,卡死,或是陷入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他再次提醒:“你生日是昨天,现在早就过了十二点了。” 周时也仍像没听到一样:“生日这天,过生日的人,最大。”他从林喻之颈间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我妈说的。” 林喻之恍了一下神,待回过神,又觉得实在好笑。印象中,海滩上的那个男生也是这样讲话的。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先是碰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后来又碰上一个蛮不讲理的,他无可奈何地干笑两声,抬起右手,用手背遮住了眼。 下一秒,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 手心贴着手心,手指插入指缝,周时也扣紧手指,将他的手压到了头顶。一个吻落上林喻之的眉心,但没能化开那紧拧的眉头,周时也的吻又继续向下,蹭过他高挺的鼻梁,再向下—— 林喻之立刻转脸躲开。 周时也这回没有追上去,但有温热的呼吸扫在林喻之脸侧,他能闻到浓郁的酒味,和熟悉的皂香。 明明已经全都忘记了。 明明已经潇洒地往前走出好远了。 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为什么非要唤醒那些好不容易才忘却的记忆,又不是负担不起更好用的日用品,为什么还在用这款便宜的香皂—— “我求求你……”林喻之嗓音沙哑,哀求似的说,“饶了我吧。” 周时也无言地看了他片刻,然后低下头,吻他脖颈上绷出的粗筋,滚烫的耳朵,然后是紧闭的眼。 唇下那层薄薄的眼皮正在轻轻颤动。 “本来,我以为可以。”他把林喻之的脸扶正,肯定地对他说,“但是,不行。” * 不对。 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完全不对。林喻之的脑袋一团乱麻,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他不敢睁开眼,仿佛只要不睁开眼,就不需要面对这一切。 可黑暗只让感官更加灵敏。 右手仍被周时也扣着,周时也的另一只手摸进他的卫衣,将衣服推高至胸前,林喻之触电似的一颤,用左手推住了周时也的头:“别……” 可周时也细密的吻已经落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他的吻一如四年前一样,令林喻之浑身战栗,林喻之控制不住自己呼吸的频率,甚至咬不住齿间的呻吟。周时也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吻,右手沿着光滑流畅的腰线缓慢往下摸,最后勾住松松垮垮的裤腰,轻轻一拉,一截被撑得紧绷的黑色内裤便露了出来。 黑色布料上已经晕开了一块肉眼不易察觉的湿痕。 林喻之的身体猛地一弹,他想把周时也推开,可左手使不上力气,右手又被周时也牢牢按着,动弹不得。 “别……”他求饶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隔着柔软的纯棉布料,周时也吻他早已勃起的欲望,从根部一点一点往上,一直吻到顶端潮湿的地方。林喻之自渎的频率不高,甚至连上一次草草解决是什么时候都不记得,只觉得身下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亢奋得直跳,内裤上的湿痕又晕开一点。 他急促地喘着气,左手从周时也浓密的发顶移向他宽阔的肩膀,推住了。 虽然隔着衣服,但他知道,自己手心下有一道被一个不配被称作“父亲”的人渣砍伤的刀疤。 四年前,他曾窝在周时也怀里亲吻过无数次这道可怖的刀疤。他曾经奋不顾身、透支生命一样地爱过这个人,他曾经畅想过他们未来的每一种可能。 但那么多的猜想都没能押中最终结局——体无完肤,头破血流的最终结局。 片刻的温存,仿佛明天不会到来一样地拥抱,亲吻,都是徒劳。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一切都会回到今晚之前的样子,自己依旧要为了还债而四处奔波,周时也依旧是那个被他埋入记忆废墟,他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存在。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一切都是徒劳。 “灯……”林喻之轻推周时也的肩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把灯关了吧。”
第32章 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林喻之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 周时也脱掉他的衣裤,又去脱自己的。房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林喻之能从声音辨别出他脱掉了什么。先是外套,然后是衬衫,接着“咔哒”一声,是金属皮带扣被解开的清脆声响。 视觉再次适应环境的时候,周时也的胸膛裹挟着热量一起压了下来。一同压下来的还有他的吻。他用左手托着林喻之的后脑,舌头轻而易举地顶开他的齿关,这个吻过于温柔,温柔到让林喻之生出一种他们还在恋爱的错觉,可他的手臂又将林喻之圈得很紧,叫林喻之喘不上气。 温度,味道,甚至连拥抱的姿势与力度都是那么熟悉。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令林喻之感到挫败。 他没法否认的是,在被周时也扛着丢上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 或许还要更早,在周时也把他按在玄关亲吻的时候。 他们胸贴着胸,腹贴着腹,腿压着腿,他也感受得到周时也的坚硬。周时也轻咬他的下唇,又去吻他的下巴,林喻之不自觉地抬起头,那个吻便沿着他扬起的脖颈滑了下去。 没有润滑油,周时也的前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漫长,像要吻遍他全身似的,从脖颈,到肩膀,前胸,一路往下,林喻之小腹一热,呜咽似的闷哼一声,猛地推住了周时也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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