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也第一次给他口交是什么时候?林喻之将手指插进他的发根,迷迷糊糊地想。 好像是周时也从老家回来之后。 四年前,周时也曾回邬州待过两天,他亲自去火车站接的站。八月底,天气还很热,他提前四十分钟就到了火车站,目光反复在头顶的车次显示屏与出站口间游移,在人来人往的接站大厅里闷出一身热汗。 列车按时抵达,他一眼就在涌出的人群中看到了周时也。 而周时也也正在看他。 是的,就是那天。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下午,他和周时也在一百五十九块一晚的快捷酒店里做爱,从下午做到晚上,做得昏天黑地浑然忘我,连晚饭都没有吃。半夜他饿得肚子咕咕叫,周时也叫了两份肠粉外卖。 他甚至想起了那两份肠粉的味道。 无功无过。但他骗周时也说超级好吃,最后一个人吃了一盒半。 可这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周时也一边给他口交,一边给他扩张。 有口水润滑,可手指进得仍很艰难。他太紧了。但周时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处微硬的凸起。 四年没做,身体敏感得厉害,林喻之受不住他这样前后夹击,好几次险些守不住精关。可“太久没做”这样的话好像在暗示些什么,又像是要澄清些什么,太暧昧了。他在又一次有了射意的时候,缩腰躲了躲。 “别弄了。”他往起推了一把周时也的头,催道,“要做的话,就快点吧。” 周时也从他腿间抬起头,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单手撑着床,伸长手在床头墙壁上摸索着按了个开关。 头顶那条光线柔和的灯带徐徐亮起。 林喻之被晃得眯起了眼。 周时也摸他红得发烫的脸,低声问:“开着这个,行吗?” 林喻之看他一眼,无力地回应:“我说不行,有用吗?” 周时也说:“没用。” 林喻之沙哑地笑了一声。 “你的酒品也不怎么样。”他闭上眼睛,曲起两条长腿,语气里有一种自暴自弃的豁然,“来吧。” 于是周时也俯下身来,又吻住了他的嘴。 他唇间有一点腥咸的味道,是林喻之自己的味道。林喻之知道,周时也虽然强势,但他也有软肋——自己只要喊一声痛,他不论如何都会停下来的。周时也不嗜酒,不碰棋牌,对他的呼痛异常敏感,林喻之早在四年前就发现了,他刻意把自己活成了与父亲周勇完全不同的样子。 他一定很怕自己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吧。 可是,心上的伤和身体上的伤究竟哪一个更痛,哪一个更难愈合,林喻之不知道。 周时也放过他的唇,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掌住他的腰,蓄势待发的阴茎抵住湿漉漉的穴口,磨了磨。 “手。”他垂眼看着林喻之,哑声说,“抱住我。”
第33章 林喻之抓住他的胳膊,又缓缓松开。 他还记得,初夜那晚他在周时也胳膊上挠出好几道夸张的抓痕,第二天白天他才注意到。那时候正是夏天,周时也为此默默穿了几天长袖衬衫。 早已蒙尘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拼凑,重组。明明都是些幸福的记忆,心脏却像在经历一场凌迟。 好在周时也及时掐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进得极慢,没让林喻之疼,林喻之只觉得胀,胀且充实。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东西如何一寸寸进入了自己。他很硬,似乎比记忆中还要硬,顶到某处的时候,林喻之突然皱起眉头,轻轻哼了一声。 周时也看着他,猛地挺腰,往那处又顶了一下,林喻之再次抓紧了他的胳膊,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 太难为情了。林喻之想说,你别再看了。 不论嘴上说得有多难听,表现得有多冷漠疏离,身体依旧会因为周时也而产生快感,会因他给的快感而失控。 真的,太难为情了。 可周时也目光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带着一点压抑的喘,林喻之感觉手下的手臂肌肉和在身体里加速进出的那根阴茎一样,都硬得像铁。周时也掐在他腰间的手指渐渐收紧,每一下都往他的敏感点顶,扣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下移,拇指碾过他的乳头,拨弄了几下,林喻之的身体顿时向上弓起,叫出了声。 “慢……”他受不住地拍了拍周时也的手臂,喊他,“慢一点。” 周时也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说:“你来。” 林喻之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想起了以前。以前也是这样的,他受不了的时候,周时也就会让他在上面,把掌控权交到他的手里。 他有些庆幸自己今夜也喝了酒。酒精在脑袋里作祟,性欲很轻易地支配了大脑。他缓慢摆腰,感觉自己好像浮在海上,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卷着,轻柔地荡。待适应了,又觉得不够。这个姿势顶不到那个能让他舒服到欲仙欲死的地方。他坐起身,一只手撑着周时也的腹肌,另一只手向后按住周时也的大腿,头微微后仰,像骑马似的,一颠一颠,寻找那个能让自己浑身过电的角度。 周时也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比起四年前,他腰间多了些软肉,但周时也摸得出来,这不是发胖,只是掉了些肌肉。现在的林喻之,他的世界里没有乘风破浪的帆船,恐怕也没有像山一样的云和在云里游泳的月亮,只有数不尽的酒局应酬和伺候不完的客户。周时也摩挲着他的腰肉,嗓音钝涩: “你现在,喝太多酒了。” 林喻之动作一顿,大约没想到会从一个发酒疯的人嘴里听到这些话,不耐烦地说:“别讲话了。” 周时也难得顺从了一回。他没再讲话,只是望着林喻之的脸,一边揉捏他的臀肉,一边随着他的起伏向上挺胯。 那张清秀好看的脸很快完全沉浸在了欲望里。他双眼轻合,眉头舒展,双唇微张,小巧的乳头挺在胸前,随着动作起起落落。周时也撑起身体,手向上滑,按住他的后背,含住那粒待人采撷的红豆,用舌尖卷着吻。 林喻之浑身一颤。 包裹周时也的那处骤然紧缩,一抽一抽的,险些将他夹出精来。他伸手在两人腹间摸了一把林喻之硬挺挺的阴茎,抬头看着他问:“快了?” 林喻之半睁着眼,目光茫然又迷离。他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抬起双手环住了周时也的脖子。周时也猛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抱住了那副滑溜溜又软绵绵的身体。 * 林喻之高潮的时候,总是喜欢喊周时也的名字。 出去开房的时候还好,但在宿舍里做的时候,不论他开始时答应得如何痛快,一旦做得爽了,叫起来总是不管不顾,周时也用吻都封不住他的嘴。 “你那样喊我,也不怕被人听到。”周时也把用过的卫生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控制不了。”林喻之裸着身体趴在宿舍窄小的单人床上,嗓音里带着懒洋洋的餍足,听不出一丝歉意。 他转过脸,朝周时也伸出了手。周时也走近,他便用一根指头勾住了周时也腕间的红绳。 “因为,那个瞬间……”他看着周时也,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里,除了爽,就只剩下你了。”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但很奇怪,周时也的胸口却觉得很闷,闷得发痛。 “但你刚刚,”周时也低声说,“你刚刚没有喊我的名字。” 林喻之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迷惑。 周时也自己也感到诧异。这对话完全没有逻辑,而且,这种话他只可能藏在心里,绝无可能说出口的。 林喻之不再说话了。他脸上的表情又变了,由迷惑变得冷漠。接着,他松开了勾着周时也腕间红绳的手。 周时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红绳。 地面也变了样,变成了室外的模样。周时也怔怔地看着脚下,但始终没再抬头。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抬头会看到什么。 岳城冬季的阴冷寒风呼啸着刮过,但他感觉不到冷。 胸口更闷了。 他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砰”的一声—— 是一声重物砸落地面的闷响。 * 周时也睁开了眼。 他盯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发了几秒钟的呆,用力揉了一把脸,撑着床坐起身。 这间房虽然和昨天入住的那间标间房型一致,但房间朝向和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不一样。另一张床铺得齐整,床边的位置有一点不太明显的褶皱。 似乎有人在那里坐过。 “林喻之?”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周时也回过神来,再度在房间里环视一周。 林喻之不在房间里。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正准备解锁,视线倏地一顿。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撕下来的客房便签,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四个字:“记得退房。” 周时也立刻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突然意识到,梦里听到的那声闷响,好像是门合上的声音。
第34章 停车场空无一人,早起的鸟群在头顶叽叽喳喳地飞过,林喻之倚着车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六点三十六分。 他彻夜未眠,精神与肉体双重疲惫,想着在出发前抽根烟提个神。可才拿出烟盒,就用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影。 开门,上车,把王尧的外套丢到后座,发动车子,系上安全带—— 一套操作,一气呵成。 他驱车驶出车位,朝停车场出口开去,谁料远处的那人竟朝这边跑了过来。 林喻之握紧方向盘,目视前方,猛踩了一脚油门。 * 一声长而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冷汗爬上林喻之的后背,服役十多年的老奔驰最后停在了距周时也不足一米的位置。 疯子。 林喻之咬死后槽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周时也隔着车窗玻璃与他对视,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引擎盖,又朝副驾看了一眼,对他说了两个字。 林喻之从口型辨别得出来,他说的是:“下车。” 为了不和周时也碰面,这次出游他特地选择了自驾,谁知道最后还是躲不过这人的死缠烂打。他推门下车,快步换到副驾驶席,用力甩上了车门。 周时也跟着上了车。 林喻之见他泰然自若地调整座椅和后视镜,出声提醒道:“周时也,你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午饭后有旅游大巴送你们回去。” 提及生日一事,周时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林喻之忍不住轻嘲着笑了笑:“昨晚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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