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霁租的房子价格不便宜,自然地段也好,平时去超市很便利,没过多久他们就带着食材回来了。 红油的锅底在炉子上慢慢翻滚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盯着锅里的直咽口水。 晓柯在厨房里问:“有没有人吃煎蛋,放火锅里超级绝。” 小张很快回过来:“太油了,我不吃。” 小鱼也说:“太辣啦我不要。” 晓柯第一次见这姑娘就知道她的胃口小还怕辣,那时候晓柯还常笑她下辈子要去森林里当小鸟。 其他人只顾着夹锅里的,压根没听见她的话,孟宇看了一圈下来他离得最近,只当是不让晓柯尴尬,说他也要一个。 孟宇不知道晓柯转过去白了一眼,又悄摸对上清霁的视线,两人都憋着笑。清霁跟着在厨房里忙活,让晓柯给他捎两个。 “两个?不保持身材?” 清霁不屑地说:“都吃火锅了,还讲什么身材不身材的。” 晓柯敲了敲他的肚子说:“你小子,很有思想觉悟啊。鉴于清霁同学这么捧场,我给你炸一个最透的,弄出来比盆儿还大。” 等晓柯端上桌时,小张咋呼地叫出声:“你也没说是螺蛳粉的那种炸蛋啊。” 晓柯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不想跟他说话。 吵闹间敲门声响起,起初众人都聊得很嗨没人听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墙皮都在哗哗往下掉,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开始面面相觑。 晓柯正要把炸蛋撕开分到其他人的碟子里,放下筷子说:“不是,这动静是上门儿讨债的?” 清霁起身缓缓吐出口气,是谁他大概有底,但真正看到那人出现时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可能更怕是在这种时候。 秦行之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众人没一个喘大气的,实在是alpha的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刀,狠狠刮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无形中像削下来块儿肉。更有身后高大的几个保镖挡着门,像是今天要把他们看守在里面。 那眼神最后在晓柯和孟宇的炸蛋前停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冷至冰点,只有锅里的红汤激烈翻滚。 清霁问:“吃吗?” 秦行之:“生病还吃这么荤腥?” 责备的语气横出,清霁看着简单的火锅食材,不知道哪个称的上荤腥。不过他对眼前人的无理取闹已经见怪不怪,问他来干什么。 秦行之依旧是冷淡的口吻:“关心我的仆人。” 晓柯关掉炉子,此话一出众人噤若寒蝉。 清霁闻言看了眼大家,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你他妈神经病啊?” 秦行之只是歪了下脑袋,简单回复了他一个疑问的表情。 清霁语气稍弱,抿了抿嘴唇,用商量的语气问:“等我吃完这顿饭行吗?” 秦行之招手让保镖进来,他的眼神瞟过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他们瞬间识趣地让出位置,蹲到一旁去了。 秦行之拢着西装坐了上去,伸出手一挥大有一副你们随意,但要千万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我在这里的意思。“你们吃吧,吃完我找天鹅先生办点事。” 晓柯吃了人生中最令人反胃的一顿火锅,周边站了一群保镖群狼环伺,一时间房子里的火锅味儿快盖不住信息素。 正对面沙发上的alpha正打量着她,晓柯咬得鸡蛋咯噔响瞪了回去,她在考虑如果一锅油泼到那家伙身上会怎么样。 从她这边看去,桌上没几个人敢动筷子,只有清霁埋头不说话吃着碗里的。 他依旧没抬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说:“快呀,怎么都不动了。” 火锅的雾气太重,她看不清清霁的眼睛是不是已经被辣椒熏红,有没有流着眼泪。 晓柯仰头将那点难受逼了回去,给旁边的人夹着菜,附和着说:“都煮老了就不香了。” 旁边的小鱼慢慢动起筷子,全程再没停下过。 晓柯喜欢把吃完的盘子堆叠到一起,时钟走了接近三个大格,现在还剩最后一个。 有几个在秦行之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食不知味了,小鱼还咀嚼着什么,辣油呛了她的喉咙,哑着声夹起盘子里垫碗的生菜说:“这不是还有一片?” 清霁拦下她的筷子笑笑说没关系,小鱼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晓柯过去给她倒了杯水,她凑近看清了,小鱼桌上吐出来的是一根红辣椒。 这场宴会在小鱼剧烈的咳嗽声中散场,时钟正过三格。
第19章 清晨一场雪过后,映亮了整个天际,这个冬天总是这样。 听说人如果在凌晨偶然醒来,那千万忍住别看时间,否则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总在那个点醒过来。 清霁记住了五点过三分,今天是第四天重复这个点。 清霁记得发生第一个五点过三分的那天,晓柯和很多人来找他,他忘了那顿火锅的其他味道,只记得炒了两包火锅底料很是辛辣,眼泪也很咸。 他记不清最后是怎么乱哄哄地散了场,混乱中谁用瓢砸了沙发上的秦行之,辣油瞬间在他的高档奢侈品上凝结,一道道像滴落冷固的蜡。 秦行之罕见地没有还手,冷静脱下西装,看向了清霁。 他歪着头看起来很是无奈。 清霁在事情更杂乱前遣走了屋里的人,秦行之在沙发上捻着西装上的折痕,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着,将油污叠到了里面。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起伏地说:“其他撵出去,那两个留下。” 保镖顺着他的视线拦住了晓柯和孟宇,清霁跑过去想拉开,秦行之大步走过来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一路从门口拖到沙发上。 秦行之单手掐住他,将他摁到衣服上,语气很是无辜:“我没打,他们弄的,怎么办啊天鹅先生?” 清霁的脸埋在衣服里,岩兰草和火锅味混杂,闻多了往上反胃。 清霁语气平静:“还是九万八?” 秦行之把他拧过来,温柔地询问:“你要替他们还?” 门口的晓柯一胳膊肘抡向保镖,压着人的后背就是一顿狂捶,放倒了一个她抄起门边的扫帚,冲他们喊道:“老子就没想走。” 不用秦行之再示意,其他几个高大的alpha过去要架住她,晓柯冲到餐桌将扫帚涮进油锅里,等人围过来她就疯狂甩圈输出。 一时间油干在保镖脸上一块一块的,像塑了层面具,无人再敢上前。 魔法攻击被保镖尽数吸收了,秦行之扔了条毯子盖住沙发,弯腰凑近清霁的脸,贴着他的耳朵问:“瞧你的朋友多有趣,她喜欢你?” 岩兰草味道浓郁,清霁的耳廓上是秦行之一字一句间吐出的气息。一瞬间他的汗毛竖起,恶狠狠道:“傻逼。” 秦行之眼里含笑,拧了下他的耳朵说:“真不经逗。” 他撒开手说:“不许说脏话。” 清霁反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秦行之肚子上,等他挥第二下的时候秦行之侧身避过,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又压住了他。 清霁脖子上捏出明显的指印,秦行之摩挲了一下避开了。揪住衣领提着人问:“在玩擒贼先擒王的戏码?” “躲开!” 保镖们往旁边散开,站在晓柯和孟宇的中间说:“你们的王被我先抓到了。” 他继续道:“天鹅先生,今天的衣服怎么赔?还是让我睡在你的床上吗?” 地板砖的格纹让长时间低头的清霁几乎晕眩,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操你妈。” 孟宇挣脱身边的保镖,冲着他们过来骂道:“你他妈在胡说什么?” 秦行之:“天鹅先生身上的沐浴露是蜜桃味儿,和他一样多汁。”他把压着的人拎起来,似是不解地问清霁:“对吗?” 清霁脸色惨白,咬住的嘴唇撕裂出血迹,周身血色唰地褪尽,只有喉咙里的腥甜。 他嘶吼着,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我操你妈啊!” 秦行之不爽地别过眼,旁边的保镖抓住孟宇,肚子上挨得一下比一下狠。 保镖再也不避,抓住扫帚的一端将晓柯甩了半圈,几个人上去拧着她的胳膊,以一个劳改犯的姿势把人架住。 身上分不清拳脚,晓柯捂住肚子突然想小张那家伙居然说得对,炸蛋吃了确实很油,这会儿就有点儿难受。 清霁一声比一声响:“我日你爹啊!” “我干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啊!” 秦行之把人捞起来,夹在怀里,单手捂住他的嘴说:“嘘!” 门外有人举着什么在砸,门咚咚咚震天响。 秦行之凑近清霁的脸,说:“天鹅先生,我们又有游戏玩了。” 他继续道:“你说如果我告诉门外的人,是你帮他们留在s大的,但今天谁敢进来我就让他们在s市待不下去,你说你的兵会跑还是来救你这个王?”“我猜他们会一脸溃败地夹着尾巴跑,你呢?你觉得会是什么?” 清霁狠狠瞪着他,那是双想扒他的皮喝他血的表情,秦行之看爽了。 他吩咐人过去讲给门外的人听。 敲门声弱了下去,保镖回来了,渐渐归于平静。 晓柯和孟宇倒在血泊里,秦行之撒开手,做出了个一脸轻松的表情。 锅碗瓢盆在客厅里各个角落成了碎片,刚刚还坐满上的人坐垫上大片的污渍,保镖出门踩进来的雪融化了,红的白的蓝的斑驳交错,落在清霁眼里被泪水模糊成虚影。 清霁勉强直起腰来,敲门声没了他的心跳声可不弱,捏着拳头就往秦行之颧骨上砸过去。 秦行之淡定地刮了下脸,说:“你要输了。” 阳台的玻璃一声脆响,小张举这个铁锹冲了进来,上面的雪和泥巴粘了厚厚一层,他见人就抡起来往对方脑门上挥。 后面过来有举耙子的,有端灭火器的,整整七人一个不少。 秦行之来了兴趣,拿起手机拨号,对面很快传来嘟嘟声,他移开手里对清霁说:“你的朋友不想在s市干可以,但他们也不该去其他市背上案底发展,对吧?” 清霁一把夺过电话,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清霁:“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行之略作沉吟,“又要帮他们?那游戏可算你作弊。” 清霁很冷静,说:“你让他们走吧。” 秦行之给他让开了路,清霁走过去对他们鞠了一躬,说:“我跟秦先生有私人矛盾,我们私下解决,警察过来就不好理清了。今天这顿饭吃得不尽兴,我真的对不起,大家先走吧。” 小张搀扶起晓柯,奔到他前面说:“就算警察来了也是我们有理,这群傻逼把他俩揍得不像样了。” 清霁知道有秦行之在,s市的理或许永远都不会站在他们这边。他弯下腰再鞠躬时,脖子被人掐住,他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秦行之神色晦暗不清,说:“这可是他们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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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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