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很大,温叙白凌乱发丝后的眼睛明亮动人。 “没事的,赵哥你不必自责,人之常情嘛,我都习惯了,而且温家的规定我也不理解,07那个代号在我之后已经更换两代了。” 赵泽安错愕:“那个代号不是你的?” 温叙白:“当然不是,你不会一直以为那个代号是专门给我的吧。” 赵泽安点头。 温叙白:“……” 那可真是高看我了。 温叙白直言不讳道:“我在温家的定位怎么说呢……跟小猫小狗似的,要说他们讨厌我,那也不至于,但喜欢我?倒也没有,就可有可无的。” 赵泽安气道:“他们真无情。” 温叙白耸肩:“不是亲生孩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赵泽安:“……??” 温叙白看见赵泽安的表情:“天呐,你在温家工作的那段时间,竟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个养子。” 赵泽安:“……” 赵泽安揉乱头发:“天啊天啊,我之前对你的认知竟然没有一个正确的!” 温叙白笑得直不起腰:“没关系没关系,我经常被误会。” 指尖泛起微微的酥麻,温叙白心下知道——这是又要犯病。 太久没接触到别人的皮肤了。 他嘴角依旧上扬,开始找机会离开。 但离开之后又该找谁呢,纪淮深会不会已经回家了……而且现在这种状况,在不确定纪淮深对他的感情下,找对方感觉怪怪的。 温叙白视线落在赵泽安身上。 不管如何,先确保自己能安全回家再说。 温叙白伸出右手:“冰释前嫌,我们握个手吧。” 赵泽安笑道:“好啊,之前真是误会你好久。” 双手交握。 温叙白闭眼,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没感觉缓解多少…… 是因为纪淮深的皮肤触感太好了吗,他的阈值被提高了? 赵泽安:“要抱一下吗?” 温叙白睁眼,眼神有些迷茫。 赵泽安顿时蹙眉,担忧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烧?” 温叙白胡乱摇头,放开赵泽安的手,准备离开:“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先走了赵哥,明天见。” 赵泽安绕到他面前:“脚步都虚浮了,真的没关系吗。” 温叙白:“没关系,刚才吃了块糖,一会就能好。” 赵泽安抬手,把手背贴在他的脑袋上。 忽如其来的触感让温叙白难以迈步,他昏昏沉沉地思考一会要如何叫出租车。 “不热,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高烧,”赵泽安说,“那快回去吧,回家记得报平安。” 温叙白点头,抬眼的瞬间,双腿被钉在原地。 不知为何,全身上下如坠冰窟。 温叙白垂下的指尖开始细微地颤抖。 赵泽安的身后是通往天台的大门,此时此刻,大门里十分昏暗,仅有的一丝光亮映射出男人的影子。 纪淮深正靠在门边,微微侧着脸,把烟头捻在旁边放置消防器材的红色箱子上。 烟头熄灭,温叙白仿佛听见火苗触碰箱子时,发出的噼啪声。 接着,纪淮深抬头看向他,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 眼里一丝情绪都没有。 冰冷至极。 “纪总……”温叙白愣愣道。 纪淮深盯着他,又看赵泽安的手和脚,最后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 “过来。”纪淮深说,“我帮你。”
第23章 听见纪淮深的声音, 赵泽安回头,礼貌道:“纪总。” 纪淮深看也没看他,只是盯着温叙白。 温叙白其实思考不了什么了, 现在的状态他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看着纪淮深。 “过来,”纪淮深又补充, “好吗?” 赵泽安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奇怪, 左看右看, 选择当鹌鹑,隐形在二人之间。 温叙白依然愣在原地。 见此, 纪淮深几步上前,拉住温叙白的手腕,在赵泽安瞪大的双眼下,直接把人拉走。 温叙白被推进了办公室。 他靠在门上, 和今天因为玩手机被叫去的情形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无瑕在乎纪淮深是否喜欢他。 想抱。 想舔。 想紧紧贴着纪淮深的皮肤, 最好是能感觉到痛。 温叙白微微眨眼, 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纪淮深忽然凑近俯身, 紧接着, 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纪淮深在咬他的脖子。 有点痛。 温叙白缓慢闭眼,享受似的仰头。 但是喜欢。 也有点害怕。 对方的舌尖抵着脖颈上的皮肤厮磨,温叙白几乎要哼出声,疼痛伴随着舌头温软的触感,割裂但美妙。 “为什么……”纪淮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执拗凄凉,“为什么要把注意力分给他……” 什么为什么。 听不懂。 温叙白手指收紧, 全身轻颤:“纪淮深……你在生气吗?” 纪淮深忽然停止动作:“对不起,忘记关灯了。” 会说对不起,那就是不生气。 纪淮深话落,要去关灯,温叙白胆子大了起来,扯住对方的领带,把人拉到身前。 极其暧昧的动作,温叙白的表情却十分纯良天真:“纪淮深,你喜欢我?” 纪淮深一愣。 纪淮深垂眸,眸色极暗,温叙白望着对方的眼睛,又移开视线。 办公室里安静了足足五分钟。 这瞬间,纪淮深忽然知道温叙白这几天避着他走的原因之一。 “没有,”纪淮深淡淡道,“你想多了。” * 听到纪淮深的回答,温叙白脑袋空白一瞬。 既轻松又…… 失落。 这个问题困扰他好几天,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无聊的答案。 但也意料之中。 纪淮深不像是会动感情的人。当然,除了对对方口中的那个“宝宝”。 温叙白重新与纪淮深对视,主动将双臂环绕上对方脖子,在纪淮深耳边软声道:“那太好了,我可以放心抱你了,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这种时刻,温叙白一向不用敬语。 说出来的感觉还蛮好的。 纪淮深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嗯。” “纪总,我们去你家吧,去我家也可以,总之……”温叙白又搂紧了些,“今天晚上你住哪,我就住哪。” “还有工作没做完,”纪淮深看着他,“怎么办。” “……” 温叙白犹豫的时候,头发擦过对方的耳后。 很痒的触感,纪淮深抿了抿唇,问:“想在办公室吗?” 温叙白没出声。 “嗯?” “嗯。” 温叙白蹭了蹭纪淮深的脖子,知道对方不喜欢他后,动作就放肆了很多。 “可以,”温叙白问,“这里有可以睡觉的床吗?” “有,”纪淮深贴着他耳朵说,“有床,是单人的。” 温叙白:“那你工作的时候,我可以抱着你吗?” 纪淮深:“想怎样都可以。” 温叙白欢快道:“嗯!” 纪淮深在工作的时候,温叙白先是在对方背后,趴纪淮深的肩上。 但这样的接触面积实在太小了,温叙白又开始找别的方式。 纪淮深说:“你可以——” 话音未落,温叙白直接贴着对方的腿坐下,然后爬到桌底。 纪淮深嗓音一顿。 “温叙白。”纪淮深说,“出来吧,我处理完了。” 你没有处理完,我看到了。 温叙白不想打扰纪淮深工作,但他现在实在太难受,而且这样一具美好的躯体在眼前,更是无法忍耐。 那真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在温叙白的记忆中,他和季舒阳都不曾这般暧昧过。 此时此刻,他在办公桌的下面,下巴搭在纪淮深的膝盖,嘴里含着对方的左手手指,肆无忌惮地舔舐。 纪淮深的右手在敲键盘。 键盘声和口水都黏腻声在办公室里极其清晰。 办公桌下并不宽敞,尤其纪淮深的腿很长,占据了桌下的大半位置。 桌下很黑。 温叙白神志不算清晰,眼前也很模糊,看不清什么东西。 只是凭借感觉。 黑暗和幽闭的感觉。 肌肤近在距尺。 温叙白追随着那根手指,纪淮深问:“这样可以吗?” “嗯,”温叙白含糊不清道,“可以的。” 很久。 温叙白那种极其需要别人皮肤的感觉逐渐消失。 他松开纪淮深的手指,对方带着自己口水都食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片濡湿。 纪淮深往下看,手指摩挲着他的脸。 纪淮深很认真地在看他的脸色:“舒服吗?” 温叙白点头。 纪淮深把椅子拉到后面,蹲下,把他揽进怀里。 很温暖的拥抱。 心跳剧烈,温叙白心情很平静,他知道,这心跳是纪淮深的。 纪淮深给他的感觉和季舒阳完全不同。 温叙白嗅着对方身上的清香,缓缓闭眼。 在纪淮深这边,能感受到完全的平等。 方才的姿势不算美好,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不会多想,但清醒就不一定了,甚至会自我厌弃。 但纪淮深却在一切都结束后,钻进桌下,抱着他。 并且说:“用眼过度,看不清东西了,温叙白,能不能帮帮我?” 我们掌握彼此的秘密。 互相被需要。 纪淮深的办公室有个巨大的落地窗,温叙白很喜欢这个地方。 他自上而下俯视城市的繁华,真正有种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的感觉,而不是在温家时的虚无缥缈。 纪淮深拿到温叙白找到的眼药水,滴完闭目养神,几分钟后,走近温叙白。 温叙白站在落地窗前,扭头问纪淮深:“我能问个问题吗?” 纪淮深:“嗯。” 温叙白:“你在温家工作过?” 纪淮深抿了下唇:“是,两年。” 温叙白靠近纪淮深,搂着对方手臂,歪头道:“那为什么我没见过你,真的那么不巧吗?” “不巧。” “哦……” 纪淮深心说。 不巧,其实我见过你。 我一直在偷看你。 * 父亲入狱后,纪淮深离开小镇,到了隔壁的三线城市做服务员。 由于老板娘身体原因,老板并没有要孩子,他们看纪淮深孤苦伶仃的,就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 一天,老板娘忽然对他说:“你想叫我妈妈吗?” 纪淮深知道,这是要收养他的意思。 他如实把心里所想说出口:“我的亲生父亲是死刑犯,四月二十三号新闻头条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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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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