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爸爸一眼看过去,更急了:“五百万。明明,你确定你只是给他做饭吗?” 昨天忙着生气没仔细看,只依稀看到是一个五后面一串零,理所当然以为是五十万。现在听爸爸这么说,愣了一下,转过手机仔细看。 真是五百万。 蒲沧这个神经病!说着没同意自己的辞职申请,结果给自己转五百万。 有钱没处使了?! 宴明舒:“这是……” 他实在很难解释为什么五十万的工资,能让蒲沧给自己打了五百万,想了又想,自暴自弃告诉爸爸,“他有病。” “那就把钱退给他,我们不做了。明明,我现在痊愈了,可以出院了,就算以后没有宴家的名头,爸爸也可以养你。” 宴明舒不知道话题怎么又回到这一步,迟迟没答应。 宴爸爸:“明明!” 宴明舒垂着头,闷闷告诉爸爸:“他喜欢我。” 怕爸爸想岔,他补充,“不过我们什么都没有,这五百万也不是那种钱。” 宴爸爸倒没误会。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一无是处没办法养活自己的人,而且心高气傲到极致,就算真的走投无路,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他只是担心宴明舒在为了钱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比如为了钱忍受蒲沧的喜欢。 只是…… 宴明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宴爸爸彻底迷惑了:“明明,你很在意吗?” 宴明舒:“……” 宴爸爸:“从小到大喜欢你的人很多,你都不在意的。” 宴明舒:“……” 他今年二十七岁了,同龄人都结婚生娃了,他还是单身。其实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少人向他表达喜欢,但宴明舒很确定,自己是在爱里长大的人,虽然母亲在幼年时期去世,但有爸爸在,自己不缺爱也没什么缺憾,自己就是非常完整的一个人,就算真找另一个人,也应该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当然要找最完美的那一朵。 可当他抱着“要找到最完美的那一朵”这个念头去寻找另一个人时,就总是挑剔,总能找出不完美的地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礼貌很讨厌,但总是会想“这人也配?” 所以一直单身。 单身久了,越发确定自己就是非常差完整的人,就算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也能过得很好。所以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越发挑剔,哪怕一开始有些许好感、觉得或许合适的人,相处几天下来,也会找出很多缺点来否决对方。一票否决后,就是和无关紧要的人,喜欢或者讨厌,都和自己无关,不需要在意,更不值得自己耿耿于怀。 结果挑来挑去,自己反而在意一个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有病”标签的人? 宴明舒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表情短暂空白。 他给自己找理由:“因为我们很早就认识,他……和别人不一样。”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内心的声音先开始问“真是这样吗?” 真是这样吗? 在不知道蒲沧就是苏林平之前,自己在确定他的喜欢后,第一反应也不是“和自己无关”,而是仗着这份喜欢,想逗蒲沧,想看更多他不同的样子。 虽然最后总是自己被气个半死,但自己居然没有把蒲沧一票否决,连带着他的喜欢一起抛到脑后。 …… 自己也被蒲沧传染了? 眼看宴明舒的表情越发呆滞空白,宴爸爸好像也看出来什么,不确定的问:“明明,你也喜欢上他了吗?” 宴明舒嘴唇动了动,小声:“他有病。” 宴爸爸:“那就是,同情?” 宴明舒垂眸。 莫名想到十四岁的苏林平硬邦邦说不用自己施舍的样子。 他轻轻摇头:“也不是。” 但到底是什么样,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宴爸爸看他这样,叹了口气,问:“那你想在他那里工作吗?” 宴明舒没说想不想,说:“我需要钱。” 宴爸爸又叹了口气:“那你先做着吧,不舒服就早点辞职,爸爸这里还有些积蓄,不需要你这么辛苦。” 宴明舒点头。 到底也没说自己要辞职的事。 被这件事一闹,俩人几乎都忘了宴家的事,最后还是宴爸爸先说:“你先照顾好自己,不要为了家里爷爷大伯的事担心,也不用记挂我,你十八岁那年,我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了。” 宴明舒点头:“好。” 他看了看时间。 宴爸爸:“不是还要给人家做饭吗,回去吧。下次再来。” 宴明舒:“我其实也不太会做……我后天再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宴爸爸点头。 宴明舒这才离开。 路上有些失神,一时想爸爸那句“你也喜欢上他了吗?”,一时想刘敞和爷爷的事,一时又想银行卡里的五百万。 到家也没下车,把车停在车库,自己在车上掏出手机,想了想,先查询了银行卡余额,点着屏幕又数了两遍。 还真是五百万。 他给蒲沧打电话。 蒲沧很快就接了,或许是还有正事要忙,声音有点低,和他报备:“还在公司,要等一小时才能到家。” 谁问你了,和我说这么清楚干嘛。 宴明舒内心抱怨,告诉他:“我银行卡里多了五百万。” 蒲沧:“……” “没事挂了。” 宴明舒也不知道自己给蒲沧打电话说这件事是为了什么,但总归不是想听他说“没事挂了”。于是他不爽了:“装什么装?不是你把钱打给我的吗?” “说好一个月工资五十万,你给我打五百万干什么?不识数啊?” “少问这么多。” 说完,没再管宴明舒,蒲沧挂断了电话。 宴明舒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牙痒痒。惹他生气的人不在跟前,他非常幼稚的拿草坪出气,下了车踩了好几下草坪。 手机突然又“滴”了一声。 宴明舒低头看过去。 银行转账提醒。 还是五开头,小数点前面还坠着七个零。
第24章 宴明舒看着变成八位数的余额, 又给蒲沧拨了个电话。 蒲沧很快接起来,并没说话,只是在等他的声音。 宴明舒:“现在给我转钱干什么?” 蒲沧又把电话挂了。 宴明舒又拨过去一个。 蒲沧还是接起来。 宴明舒:“……”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他疑惑, “你有病啊?” 蒲沧:“拿着花。” 打到自己卡里的钱当然就是自己拿着花,这种事情还需要他强调? 宴明舒没管他, 只是觉得蒲沧这种挨骂才说话的行为非常离奇, 他问:“你非得挨顿骂心里才舒服?” 蒲沧依旧没说话, 但这次也没挂断他的电话。 宴明舒率先挂掉了。 他居然诡异的从这种“谁先挂断电话”的无聊比赛里得到一点快乐, 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心情不错的推门下车,往客厅走的路上, 随手点开浏览器,搜索在爸爸手机上看到的那个新闻。 三两下看完资讯, 大概明白了刘敞和爷爷到底想干嘛, 就是各得其所互利互惠的商业行为。刘敞得到御厨亲传弟子的名声,而爷爷通过刘敞桃源文青钦定餐厅的定位, 吸引新客户, 用来弥补因为爸爸不在而流失的客人。 做饭难吃成这样,能好起来才有鬼。 宴明舒暗自心想, 退出页面。点了退出后, 软件自动刷新,给他推送新的资讯内容。他一眼扫过去, 除了直播切片视频, 就是各种探店软广。 …… 有点不对劲吧,自己昨天刷了一晚上蒲沧的内容,今天早上一刷新, 大数据就自动给自己推送蒲沧相关了啊。怎么就搜了一次刘敞,蒲沧就完全消失了? 他的脚步停住,不可置信的又刷新了一下。 还是没有蒲沧的影子。 ? 怎么就刷了会儿蒲沧,软件也跟蒲沧学会了,这么不识好歹没眼色?! 他不满的退出软件,再点进去。 还是一样,餐厅推广、视频,甚至开始给他推明星资讯,但就是没有蒲沧。 宴明舒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点开设置里,查看屏幕使用时间。 今天已经过去的十七个小时里,他一共使用了八个小时二十三分钟的手机。大头是熬通宵时从零点到七点半的七个多小时时间,小部分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而自己在睡觉、本该没有使用手机的下午一点,有三分钟的屏幕使用时间。 …… 自己在睡觉,手机又不会自己开机,那这三分钟到底是谁用的?好难猜啊。 蒲沧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解锁密码的?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用密码解锁手机的,怎么就被他给猜出来了?他不会还看了自己和王颛的聊天记录,发现自己在让王颛帮自己查他吧? 宴明舒又生气又心虚,默默点开设置,修改密码。 改一个蒲沧脑子想炸都想不到的密码。 改完,他收起手机,自信满满下了车。厨房里金姐和王婆已经在忙碌了——早上采购部送上了空运来的波龙和一大批海鲜,早上吃了蟹黄包,中午切了一只龙虾钳给蒲沧,剩下的宴明舒敲定要吃捞汁海鲜拼盘当晚饭。她俩早早就根据宴明舒的指示准备起来。 宴明舒也进了厨房,捡了些她俩剩下的边角料,给蒲沧做晚饭。 他自己是想给蒲沧做一个咖喱牛肉土豆焖饭,再做一个冬阴功海鲜汤的。 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教程里咖喱牛肉焖饭简单到不可思议,只需要把米饭放到电饭锅里,再在上面铺上所需食材——咖喱块、牛肉、土豆,外加一丢丢调料和让焖饭更有丰富口感的配菜,比如青豆、玉米、胡萝卜粒之类的东西,加水淹没所有食材,一键开煮就好。 但他根据平时煮米饭的配比放了米饭1.25倍的水,没想到一开煮,土豆和牛肉都开始渗水。水就太多了,稀拉拉的一锅,而且牛肉没事先炒熟,煮熟后开始飘血沫,再加上咖喱的颜色,看上去非常恶心。 冬阴功汤更是一败涂地。冬阴功汤所需食材和调料太多,他在金姐的帮助下勉强找全,但在把虾头炒出虾油这一步就失败了。他干脆就所有东西都丢到锅里水煮,最后煮出一锅看上去比咖喱米饭还要诡异的东西。 他自己没办法接受,担心蒲沧吃出个三长两短。可一想到上次自己这么想、并把做好的饭倒进垃圾桶里后的结果,宴明舒默默把东西从垃圾桶上移开,硬着头皮送到餐桌上。 等待蒲沧下班回来的时间,宴明舒瓜分捞汁海鲜拼盘和秘制烧烤小章鱼。他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把东西一分为三,剩下的两份给金姐王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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