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对着陈见津的耳畔吹了一口气,对方依旧不理他,越雪池也不恼,反而浅笑着,唇印印在陈见津的侧脸: “你今晚就能睡到软的床铺了。” 越雪池走后,陈见津眉眼舒展,狡黠地将柜子里拿着的床垫取出来,愉悦地想,照这个进度,住进豪华房间指日可待。 教会里,越雪池手上拿着一根细细的小棒,端详了片刻把它放进了匣子里。 “圣女,这是陈见津佩戴的锁的钥匙。” 越雪池抬手接过,在阳光下打量着,脸上泛起痴迷的笑容来,他往日并不赞同教会禁/欲教育的残忍,线下到由衷的赞扬这种前瞻之见。 身为陈见津的未婚妻,他自然也要第一个当将白纸涂黑的人。 底下的人犹犹豫豫地开口: “圣女,您给陈见津的考验太过严苛了,现在他只对疼痛有反应,那些道具都从未在别人身上使用过。” 越雪池一半脸在阳光下,圣洁的像不染纤尘的精灵,另一半脸,藏在阴影里,晦涩不明,他慢慢扭过头,眼睛神经质地弯起,轻笑着说: “那些道具是我亲自做的,我都在自己身上使用过,我可不舍得用残次品把他玩坏。” 说完他拍了下手,利剑划过,血染台阶。 他想起来陈见津和旁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初来时还是个瘦弱的小猫,后来出落地愈发标志,也愈发的招蜂引蝶,越雪池难以言明那种心脏酸涩,妒火中烧的感觉,他只想要陈见津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他调整了陈见津禁/欲的方案,将疼痛变成了他们二人的秘密,只有他给予的,才能让陈见津动情。 夜晚,陈见津抱着枕头走进了房间,纵使里面所有越雪池的私人物品都被拿走,只用鼻尖的轻嗅,他便能闻到那融雪味——这是越雪池的房间。 对方擅药理,他轻轻扫过桌上的牛奶,假意喝下,而后上床假寐。 越雪池果然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解开了锁,用生涩的技巧培育着生长的蘑菇,牙齿不时地磕碰到,却变成了蘑菇成长的沃土。 陈见津故意地伸展,让剑捅进剑鞘,顽劣地让对方咳嗽落泪,才慢条斯理的给越雪池送上一杯粘腻的牛奶。 越雪池将一切视作婚前教育的一部分。 陈见津只是觉得自己有了金主娃娃的融合体。 后来教会开始动荡,血洗异教徒,火光下,被焚烧的是女人和小孩,男人却也疯狂地如飞蛾扑火,一同殉情。 越雪池歪头,眼睛里满是不解,唇角嘲弄的勾起: “蠢货。” “对方只是很爱他的妻子和孩子而已。” 陈见津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冷淡的留下了这句话,却像一颗种子在越雪池的心头生根发芽,他低头若有所思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内里是那个萎缩的,让他十几年来备受母亲嫌恶的器官。 越雪池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他的母亲病重,但并不愿意将权势交给这个一贯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不男不女的儿子。 陈见津兼职起了给越雪池疗伤的药师,但伤痕的累加远超过治疗的速度,在他的母亲决定开枪杀了越雪池的那一刻,陈见津打开了教会的大门,疯狂的教徒们提前一步了结了这个疯魔的女人的一生。 疯狂的屠杀中,陈见津将教会的财宝搜刮一通,提着染血的赃物,推开了教会的大门。 越雪池静静地躺在原地,唇角流血,苍白的血污覆盖了整张脸,他的手朝着陈见津的方向,想用力抓住那只远去的蝴蝶。 陈见津不敢回头。 漫天的风雪里,陈见津恍惚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饥荒的冬天,和越雪池的那张神经质又带着儿童般天真懵懂的脸。 他确实是个贱骨头,无论对方伤害了多少次,离别的时候,他还是记得对方的好。 他抱起了越雪池,就像小时候对方抱起他一样,越雪池浑身是血,无力地靠在陈见津的肩头。 混乱的砍杀,咒骂,喧嚣之中,陈见津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带着情窦初开的少年特有的小心翼翼: “越雪池,我们私奔吧,好不好?”
第21章 黑色的纱蒙在湛蓝色的眼上,陈见津隔着层层叠叠的纱视物,他的眼睛好了大半,只是还不能见强光。 于是燕琛将整个屋子的灯都拿掉,木质的老旧屋子里,潮味与霉味交织,不分昼夜,都是昏暗的阴湿,木质的楼梯咯吱作响,陈见津赤足走下楼。 拿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茶水是燕琛走之前准备的,这段时间,他对自己无微不至,早已掌握透了自己的生活习惯,茶水放到现在,口感刚好,不冷不热。 门口的门铃响起,陈见津拿着书本,去给燕琛给自己请的家教老师开门。 自从自己的眼睛好转,燕琛就雇佣了老师上门来教他,不过他要穿女装带面纱,燕琛则推掉了所有事情,来当陪读,一屏之隔,陈见津写题时,都能感受到燕琛那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老师讲错时,燕琛则在屏后率先开口,以一种波澜不惊的口吻指正,但课后却像求表扬的小狗,不经意地提起。 陈见津如若没有搭理,燕琛的狗尾巴和狗耳朵就会失落地塌下来,而陈见津轻轻的一声“嗯”,就能使他一瞬间,变成摇尾的欢快小狗,抱住冷淡安静的陈见津蹭上蹭下。 “老婆,今天我不在家,不要开门。” 头顶的监视器传来燕琛的声音,陈见津冷着脸没有理会话语里微妙的警告,粘腻的监视感,让他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手上开门的动作仍不停,但轻巧的一声,门直接被燕琛远程锁上了。 陈见津冷笑一声,抄起桌上的花瓶向监视器砸了过去,这些天来,陈见津被宠成了一只浑身软和名贵的猫,但心理却是强弩之末,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嘲讽的意味说: “这算什么自由?” 他抬腿向楼梯走去,一处木板却陡然塌陷,陈见津的一条腿陷了下去,他堪堪扒住墙,稳住身体,而后趴下身,向塌陷处眯眼看去。 底下是灰蒙蒙的一片,作呕的霉味充斥了陈见津的鼻尖,但里面居然摆满了录像带一样的东西。 陈见津将屋内其余的几个监视器蒙住,用衣袖捂住口鼻,从抽屉里摸到了燕琛的打火机,点了盏油灯,慢慢地下到了地下室。 昏暗潮湿,蛛网遍布,昏暗里传来鼠类吱吱的声音,地上时不时爬过几只蟑螂。 提着灯,陈见津走道里录像带旁,恰巧旁边是一个电视机,他将录像带放入电视机,令他错愕的是,陈旧的电视机居然还能播放录像带。 但录像带里的内容却让陈见津忍不住地捂住嘴,胃里面泛起恶心感,止不住地呕吐,甚至最后吐成黄色的胆汁,胃吐的空空如也,他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被夺取了全部神采,失神地盯着黑暗的虚无处,但很快便紧闭上,他连录像带里的哀嚎声也难以忍受,闭着眼,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将录像带取出来。 陈见津心惊颤不止,他疑神疑鬼地向黑暗处看去,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他咽下恐惧,将油灯向黑暗处照去。 看到的是重重叠叠的骸骨。 一阵凉风吹来,陈见津踉跄的后退,一个录像带被碰掉,陈见津忍着不适感捡起,却发现里面夹带着一张照片。 他取出来,借着昏黄微弱的灯光打量,陈见津错愕地发现照片上的两个都是他的熟人。 是幼年的燕琛和小十,二人穿着都格外讲究,勾肩搭背,眉眼带笑,看上去关系不错。 将录像带放进去,陈见津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但心却揪成了一团,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但事与愿违。 屏幕上是几个少年在山林里打猎,只不过猎物不是动物,而是人,画面摇摆不定,最后一个场景,是燕琛嬉笑着拉开弓箭,射向了小十的腿和肩,不仅如此,这群恶魔仍不停下霸凌的动作,嘴上骂着,脚下动作不停,像是完全不信他就这么死了一般,直接将他扔进了湖里。 画面戛然而止,电视黑屏,陈见津从里面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自己,跳动的火光下,泪痕像两行血痕蜿蜒而下。 “老婆,你在这里做什么?” 幽幽的声音在陈见津身后响起,陈见津吓的轻颤,却发现从身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燕琛。 对方身着一身墨绿色军装,军靴在地上踩出压迫性的声音,右手指尖沾着不明的鲜红色,燕琛步步靠近,陈见津步步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抵上了电视机,退无可退,他才想要抬腿踢对方,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燕琛带着厚茧的手轻松地挡过这一击,还颇为涩气地抓住了那条漂亮的长腿,像狗标记地盘一样,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齿痕。 脱下军装,燕琛给手下不断轻颤的陈见津披上自己的外套,二人身上的气味交融,他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地宠溺和微妙的责备说: “最近天气降温,怎么还穿旗袍,也不怕感冒。” 陈见津垂眸,拍掉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整张脸泛上了激动的红晕,他拿起那盘录像带,质问着冷静的燕琛: “这是什么,你不解释一下吗?” 燕琛听到问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反而目光转向了陈见津不着分毫的光洁的脚上,他蹙眉,从军装口袋里掏出布,弯腰,给陈见津轻轻擦拭好脚的每一个缝隙,而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袜子,给陈见津的脚套上。 沾着鲜红的手,轻轻抹过陈见津的唇,陈见津轻舔,是番茄沙司的味道。 “刚刚在为你准备午餐。” 说完,燕琛慢条斯理地回答陈见津的质问: “我黑暗的过去的一部分,你只需要知道他死透了。” 陈见津气极了,他揪住燕琛的衣领,一把将燕琛拽了起来,湛蓝色的双眼,肿成了两个粉红色的核桃,他冷笑着开口: “想娶我当老婆,不是也应该给点假装表示一下吗,你要么把燕家私人部队给我,要么告诉我小十的来龙去脉。” 燕琛看着炸毛的陈见津,轻叹一口气,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具白骨,而后又将一枚刻着燕字的令牌放到了陈见津的手心,凶狠的眉眼间少见的出现了温柔: “你是我爱的人,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做选择题,你想要的,我都会送到你的手上。” 陈见津看着眼前的照片,湛蓝色的眼睛错愕的睁大,他不停地抚摸着白骨的脚趾部分,一个格外大胆的猜想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燕琛将对方一切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带着浅笑拥他入怀: “你要做的就是永远相信我。” 陈见津余光扫过手表上数不清的红点,想要再仔细辨认时,燕琛却直接把他的头按到了绵软的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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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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