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焦急的脸瞬间愣住,尽管脸色难看,他依然伸手,想要陈见津从窗边下来。 陈见津说完,又慢悠悠地转头,冲着他们狡黠一笑,像计谋得逞的小猫。 “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的话。” 陈见津故作停顿,扫视了一眼紧张的众人,才大发慈悲,一字一句地说出了答案: “我一个人都不选。” 我只忠于我自己。 宋绪时最后没有抓住他的精灵,留在他手上的只是一截白色的轻纱。 宋绪时担忧地扒住窗口,向下皱眉探去,燕琛则立刻下楼,直奔花园,唯有鹤时序站在原地,紧抿双唇。 陈见津落入的不是草地,而是一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男人的手有力地环住了自己,像抱婴儿一样,生涩难言。 “怎么鹤家主也当上垃圾站站长,来回收垃圾。” 陈见津带着明显的讽意,刺挠对方。 鹤岐叼着烟,眼皮厌倦地垂下,一副半死不活的疲倦模样,沉默半晌,懒懒开口: “帮鹤时序来收拾烂摊子而已。” 窝在鹤岐的怀里,陈见津挣扎了几次,要自己走,鹤岐只是瞥了他一眼,虎牙摩挲着烟草,含糊不清地开口: “你会逃跑。” 陈见津气急了,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他泄愤似地将手贴上鹤岐的心脏处,又向鹤岐的耳畔吐了口气,疑惑的语气却带着戏谑: “那鹤家主的心跳怎么跳的这么快。” 鹤岐拍掉了那只附在他心脏处的手,直视那双如他母亲般深邃的湛蓝色双眼,而后撇过脸,吐出烟圈: “我只是要解我的一个心结。” 解我为了前途放弃了你和你母亲,让你流浪多年的结。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警告故意撩拨自己的陈见津,也像是在警告自己: “你是我儿子的妻子。” 鹤岐将陈见津放在副驾上,准备开车,却没曾想陈见津翻身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如荔枝的脸上,勾起一抹撩人的笑: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鹤家主母的身份呢。” 他想要的是一整个鹤家。 鹤岐心知肚明。 在陈见津看似调情实则冷淡的目光下,他轻声说道: “你和鹤时序结婚以后,整个鹤家就是你的。” 包括我,我也是你的。
第24章 陈见津坐在镜子前,量衣的尺子从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量起,而后没入衣领惹人遐想的深处。 但那双握着尺子的手却仍蠢蠢欲动,向下攀去,陈见津缩了缩头,侧身避开,而后握住那只手,眉眼间是极致地厌恶: “我们只是假情侣,怎么你还真当真了。” 鹤时序不恼,只是将床边的西装拿过来,笑盈盈地在陈见津身上比划着,两颊真飞上了要结婚的的喜悦一样。 他并不在意陈见津的冷淡,热脸贴冷屁股地给对方柔美的脸上印上唇印。 可还没吻上温热的脸,陈见津冷脸一根手指抵住了鹤时序湿润的唇,将身子移过去了半步。 而后将鹤时序手上的西服扯过去,用剪刀剪成一堆碎布条,而后用力地甩到了了鹤时序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意在鹤时序的脸上弥漫开来,白皙的脸上是泛红的长印,他抬手轻轻抚摸陈见津赐予他的疼痛,不气反笑道: “怎么,和我结婚不比和燕狗结婚好多了,怎么你当女人上瘾吗?就爱穿婚纱?” “啪”的一声,陈见津一巴掌扇了过去,红色的巴掌印浮现在鹤时序另一半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陈见津站起来,捏起鹤时序的下巴,脱臼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湛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里尽是恨意: “我从来就不想和你结婚,我宁愿在十六区流浪,也不要过这种没有自由,被人囚禁的生活。” 鹤时序嗤笑一声,焦糖色的眼睛里流出的不是蜜糖,而是咸涩的泪水,他快步上前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件衣服。 表情是慢条斯理地,可动作极为粗暴,陈见津上前握住那双手,眉眼沉沉。 但拉扯的瞬间,里面一把刻着宋字模样的钥匙掉了出来。 鹤时序捡起来钥匙,放在陈见津的眼前晃了晃,陈见津一把拿下,警惕地捂在怀中。 “你觉得那头我没有看到你偷宋绪时的钥匙吗?” 陈见津垂头,看着怀里的钥匙,沉声道: “十六区要被买下来,孤儿院要被夷平,我要把那块地买下来。” 鹤时序笑的垂头捧腹,眼里都笑出来了泪花,他踉跄的拿来一旁的资产单子,在陈见津眼前一页一页地给他翻。 “要钱,你和我结婚,这些都是你的。” 说完,他拉过陈见津的手,指向整个鹤家,又绝望地指向自己,声音干涩沙哑: “鹤家会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陈见津歪头,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他像是不解一般,残忍地问道: “你怎么觉得我就想要你了?” 他的手放在鹤时序的后颈处,用力的按压揉捏,像是在掂量廉价的货物一样,嗤笑着开口: “你只是鹤家廉价的附赠品。” 他俯视着鹤时序,湛蓝色的眼睛里是轻蔑,语气是居高临下的残忍,可面上却笑的温和有礼,像慢刀子割肉一般: “这些东西里,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 鹤时序的脸色瞬间惨白。 订婚宴依然平稳的进行,陈见津坐在车里,长发被束成高马尾,不羁地垂在脸庞,眉眼里的厌烦使得整个人的气质格外锐利,冷淡英气。 鹤时序挂着浅笑,竭尽全力维护二人间的假象。 那双手每每要与陈见津十指紧扣之时,陈见津就冷淡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鹤时序的鼻尖因为疼痛冒出细密的冷汗,手指无力地垂在旁边。 鹤时序沉默地将手指复原,从口袋里摸出手铐,眼里是穷途末路之人的疯狂: “这是你逼我的。” 手铐在封闭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见津错愕地看着鹤时序,转头外面是围的水泄不通的记者,闪光灯像巨兽一样吞噬一切。 “你疯了吗,明天我们两个都要登头条。” 鹤时序温和地与陈见津十指相扣,而后在他面前摆了摆紧扣着的手,温柔地宽慰道; “只要我们十指相扣,就看不到手铐了。” 那股毛骨悚然地感觉再次充斥了陈见津的全身,胃剧烈的抽搐,恶心的呕吐感再次回到喉间。 陈见津看着那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忍不住地干呕,可什么也吐不出来。 鹤时序心疼地轻拍陈见津的背,得到的只有嫌弃的一声: “别碰我。” 悬在空中的手就这样讪讪地僵直在原地,鹤时序眼眶泛红,却仍旧嘴硬道: “结婚了,你就会习惯的。” 陈见津冷淡地侧过脸,侧脸冷硬无情,看着车窗镜子里反射出鹤时序哀求的脸,他拿起一旁的黑色马克笔,将鹤时序的脸涂黑: “强扭的瓜不甜。” 鹤时序眼尾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故作镇定地摆着矜贵的姿态,但语气偏执阴郁: “就算不甜,我也要尝,哪怕你恨我,我也认了。” 红毯,闪光灯,陈见津和鹤时序十指紧扣着向前走,好似一对佳侣。 只是陈见津肩颈格外僵硬,手上施力,不像恩爱,而像泄愤。 鹤时序白皙的手上泛起红印,疼痛像刺一样深入骨髓,剜着鹤时序的心。 鹤时序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陈见津目不斜视,只是轻笑着和媒体与世家打招呼。 为什么自己的姿态放低成这样,却还是得不到他的爱? 无人处,陈见津冲着鹤时序摇了摇手上的手铐,轻抿了一旁的红酒,挑眉恶劣地说: “我也应该索要我的报酬了吧?” 沉默地掏出钥匙,但心里的酸涩感如哽在咽,鹤时序着迷地欣赏着陈见津在名利场里如鱼得水的身影。 陈见津穿着黑色的绣金丝西装,与人碰杯交谈,好像数年的流浪生涯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有些人生来就是注定锦衣玉食,哪怕鹤时序竭尽全力偷了他的人生。 梦中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陈见津和鹤时序走上中间,交换着信物。 陈见津的礼物敷衍无比,是随手从燕琛给自己的礼物中挑出来的一枚戒指,颇具恶趣味地想要看鹤时序带着情敌的戒指,那温和的假面变成破防的模样。 但鹤时序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接受了那枚戒指。 陈见津的手上被递过来了一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盒子,他不解地向疲惫而又隐藏着愧疚的鹤时序看过去,对方只是温柔地说了句: “这是所有的真相。” 陈见津正准备拿过盒子,盒子却陡然落地,盒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皱眉狐疑地歪头,鹤时序卖脸错愕,失神的捧起地上的盒子,满眼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里面了,怎么不见了。” 两人背后的屏幕,却突然播放起录像,陈见津回头,宾客窃窃私语,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来: “陈见津,你要和一个抢了你的人生的人结婚吗?” 录像里是鹤时序将手帕上的血,交给化验处,拿到了一份化验证明。 “你什么都知道,现在和我结婚又是为了什么,想把我彻底控制在你的手心,保住你鹤家大少爷的身份?” 陈见津的话语如坚冰般锐利,脸上是被戏弄的嫌恶,他唇角轻勾,将盒子甩到了陈见津的脸上: “怎么真相呢,还是要戏弄我们这种贱民?” 鹤时序满脸茫然,闪光灯拼命地闪,他抬手遮挡,趴在地上,拽住要走的陈见津的裤脚: “我真的是想告诉你的,我求你信我,就这一次。” 但陈见津面无表情,他卡住鹤时序的下颌,像打量商品一样,打量着他,残忍地留下评价: “你不仅一点也不像他,而且你抢来的人生也过的真的很失败。” 说完,肆意美艳地眉眼里露出了天真的残忍。 “顺便告诉你,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他的替身,你只是我代偿赎罪,降低负罪感的方式而已,你还不配。” 以往温润的贵公子此刻荡然不存,鹤时序彻底变成了一探烂泥,他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抓着陈见津的裤脚,像身无分文的乞丐,像他的国王祈求可怜的爱意: “我错了,我不该假装成他,是我偷走了你的人生,我都还回来,不要放弃我”
第25章 陈见津皱眉烦躁地甩腿,想要将那只手甩下去,但鹤时序咬紧牙关,宁死都不肯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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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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