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津闭上眼, 眉心轻跳,胸前起伏,他无力地扶额, 咬牙忍住了想脱口而出的脏话。 湛蓝色的眼睛里是一种生无可恋: “你怎么找到我的?都那样了,你还不死?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越雪池粉银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满脸不耐的陈见津, 想要开口。 可出口的声音却宛若玻璃划桌子,格外的尖锐难听。 陈见津皱眉, 捂住了耳朵。 银色的头发无力地垂落在脸庞,蒙蒙的水雾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氤氲。 越雪池神经质地绞着银色的碎发, 表情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 但他说完,突然回想起自己受伤了的声音,惹的陈见津不适。 他自卑地捂住喉间陈见津刺下的疤痕, 在陈见津错愕的目光里,牵起了对方的手,放在了唇上,作为噤声。 “你要搞什么?” 陈见津皱眉,不明白越雪池这番神神叨叨的动作,他想抽出手,却反倒被对方压的更紧。 越雪池银色的睫毛微颤, 讨好地伸出绯红的舌尖, 在对方的掌心轻轻舔了一下。 然后从白色的衣裙里掏出了变声器, 声音轻柔地像一首情诗: “对不起, 我的声音还没恢复,太难听了。” 说完,越雪池脆弱又忧郁地低头,颇有心机地露出自觉最好看的右脸。 “离我远点, 我不想和你纠缠,我要走了。” 越雪池的媚眼完全抛给了瞎子看,陈见津强硬冷酷地抽出了手,然后将那张离得极进的冷艳的脸迅速推开。 银白如雪的裙摆轻轻飘舞,越雪池被长裙绊住,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眼看着要跌坐在地上,他闭眼,埋头用全身护住肚子。 但迎接他的不是冰冷坚硬的床板,纤细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有力大手握住。 陈见津无奈地叹气,轻轻一拉,越雪池就这样跌进了陈见津温暖的怀里。 “好了,我要走了,刚刚我没控制好力道,不是故意推你的。” 陈见津转身离去,腰却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住,越雪池依恋的蹭了蹭陈见津精瘦的后背。 回眸,伸手想要扒开攀着他的腰的手,陈见津却陡然发现越雪池的眼眶红红,鼻尖也泛粉,好像一只小兔子一般。 泪水就这样从越雪池银粉色的眼睛里落下,越雪池哽咽地带着哭腔,明明是指责,却让人感觉又娇又甜: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把你未出世的孩子杀死了。” 陈见津荒诞地挑眉,以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向,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越雪池。 真的病的不轻,越来越会幻想了。 陈见津腹诽。 他没有理会哭泣的越雪池,不留痕迹地将越雪池锢着自己的手扒下来,悄悄地下船。 身后传来了越雪池崩溃地大喊,像神经质的女鬼一般,声嘶力竭: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怀孕了,你也别管我。” “你说什么?” 听到怀孕二字,陈见津突然想到越雪池畸形的身体。 他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心轻轻抽动,怔愣在了原地。 还没等他细想越雪池话语的真假,船板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围住了二人,陈见津抬头打量为首的人。 那人身穿黑色工装,身材偏瘦,身形挺直宛若不屈的松柏,头发是酷帅的狼尾,但却生的一双无辜的小狗眼,眸子深黑色,清澈地像潭未遭污染的湖水,一眼就能望的到底,但脸却被黑色鸦嘴面具覆面,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来。 既有无辜的纯良,又有诱人堕落的神秘。 陈见津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将东西放下,折起衣袖,冷声道: “不知道我是怎么惹到你们了,但我今天必须走。” 湛蓝色地眼睛一下锁定了站在一旁,躲在层层人群中的柏斯甜,陈见津嗤笑一声,像大猫锁定了猎物一般,慢慢地说: “柏斯甜泄露我的行踪,换来锦绣前程,开心吗?” 躲在众人后的柏斯甜,身体一僵,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不忘不留痕迹地将胸前的职务信物别针藏起来。 如蜜般娇嗔的声音响起,柏斯甜佯装哭样,故技重施;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但陈见津已经借助他摆脱了危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不为所动,反而出声戏谑的嘲讽: “收起你那种伪劣的演技,看着就恶心。” 柏斯甜两颊的梨涡陡然消失,但他仍不死心地耍宝卖萌,两个眼睛变成了可爱的蛋眼,像一只甜甜的蜂蜜小蛋糕,小声地嘟囔道: “哥哥,船票是我带给你的,没有船票,你怎么从那种龙潭虎穴里出来,怎么不感谢我,还责怪起我来了。” 陈见津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湛蓝色的眼里全是戏谑: “既能让心上人对自己感恩戴德,又能让自己步步高升,一箭双雕,打的算盘也别太响。” 纤细的手指间灵活地转着船票,转眼间船票便消失在指间,陈见津轻轻移动手指,船票便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的魔术技巧都是我教的,我一眼就能识破,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你在演,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柏斯甜脸色煞白,细汗攀上他的鼻尖,他的心跳的不停,陈见津脸上的表情太决绝,以至于柏斯甜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要失去他的恐慌中。 他想要像上一次一样,冲进陈见津的怀里,从他怀里温热的温度汲取安全感,但陈见津抵住了他的肩,一步之遥,他听见了陈见津天真而顽劣的声音: “来这里,并不是我多爱你,只是我想走,借你的力而已。” 柏斯甜怔愣在原地,他挣扎着想要解释,却被为首的男人一把拽过去,拽离陈见津的身边,而后用力地将他甩到地上。 覆面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狼狈的柏斯甜,作了一个噤声地动作,而后眉眼温柔端庄地看向陈见津。 陈见津皱眉,一股诡异地感觉从心底浮现,他感觉这个奇怪的覆面男,好像把自己代入了大房身份,柏斯甜等人则被他当做了外室。 一股正房发配小妾的味。 “津——这位先生明显不想让你抱他,甜,你就不要强求了,不要破坏我们组织一贯的名声。” 陈见津挑眉,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感觉有些可爱,唇角轻勾,湛蓝色地、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眉眼中是一种坏坏的痞帅味,逗趣似学着对方说话: “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甜抱我呢?” 覆面男身体顿时一僵,无辜的下垂小狗眼闪过一丝狠厉,不留痕迹地抚上腰间地枪,指尖轻转,枪口转了个方向,对准了地上的柏斯甜。 陈见津唇角勾起,眼尾上扬,眉眼间是被逗笑了的笑意。 他轻轻地拍了怕覆面男的肩,顺着他的手臂,滑到放枪的手上,另一只手则拉开对方的腿环,将枪重新别入对方的腿环之中,调转枪口,语气带着调笑。 “放轻松,我开玩笑的。” 覆面男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瞬间明白了对方是在逗自己,脸霎那间就飞上两抹红霞,好似不好意思地低头,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些羞意; “你不用走,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检察院那边打点了一个职位,孤儿院的孩子们和院长我也接了过来——” 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好不好? 但覆面男还没有说完,陈见津便状似不解和好笑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我的谁,了解我这么多,是又想让我做什么呢?囚禁?下药?强上?结婚?” 覆面男满目哀伤的看着陈见津,深黑色如无风无波平静潭水的眼睛里,像是被人丢进去了一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 他闭眼,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陈见津转身就走。 急切地向前小跑几步,他一把抓住陈见津的手,将孤儿院众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照片,放在陈见津眼前,故作傲慢地说: “我救了你的人,你总得报答我吧?” 陈见津回头,眉目里像是早已预料到的笃定,他歪头,好声好气地等待对方提出他地要求。 “陪我三个月,三个月一到,我就放你走。” 陈见津挑眉,伸出了小拇指,做了一个拉钩上吊的手势,覆面男深深看了他一眼,将大拇指贴了上去。 湛蓝色的眼睛错愕地睁大,他闭了闭眼,即将流出的眼泪倒流回眼眶,他的心轻颤,手止不住地轻颤。 陈见津沙哑着声音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覆面男想开口,脑子里的答案即将脱口而出,但脸上的伤痕此刻好像又在隐隐作痛,他轻轻抚上面具,自卑在那双阳光单纯的小狗眼里一闪而过,所有的答案情愫重新埋回心底。 “你的母亲救过我,我只是来报恩的而已。” 对方说话的声音颤抖着,陈见津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在撒谎。 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穿如泡沫般一触即碎的谎言。 陈见津还是跟着对方一起走了。 覆面男在后面像一块石头一样,静静地伫立着,痴痴地看着陈见津的背影。 手下小步跑过来,架起不停挣扎着的越雪池,向他请示着怎么处理。 小狗眼里晦涩不明,他蹲下来,将耳朵附在对方的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眉眼间是羡慕与嫉恨。 他站起身来,温和的声音下达了最为狠毒的命令: “带他回去检查是否怀孕,不论什么手段都要把他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第28章 陈见津被覆面男领进房间, 他环视了一圈,家具摆设处处奢华,与他们小时候的拮据有天壤之别, 如蝶翼的眼睫落寞地垂下。 覆面男跟在他身后,看似目视前方笔直地走, 实则眼珠向一旁溜去,余光偷偷地打量陈见津的表情。 看到陈见津湛蓝眼里淡淡的忧郁, 他的心宛如也被一双大手握住,不住地紧缩, 喉间感到窒息,仿佛呼吸都被陈见津掠夺。 他绞尽脑汁地想陈见津难过的理由,却脑子一片苍白一无所获,只能无力地将其归结于自己没有自我介绍。 小心翼翼地靠近陈见津的旁边, 他莫名地感觉脸上的伤疤传来痒意,慌张地摸了摸脸上的覆面,手移到脑后,用力拉紧脑后的带子,哪怕近乎窒息,他仍害怕陈见津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庞。 “我叫陈拾。” 闷闷地声音结结巴巴的从面具下传来。 陈见津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停下来脚步, 不明意味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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