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京的脚步猛地一顿,背脊僵硬。他转头看向那个提及离婚的记者,松开程书懿的手,一把揪住那记者的领子:“你说什么?” “……是传闻……传闻”那记者的声音弱了下去。 周围的记者骤然散开,闪光灯戛然而止,场面宛如骤雨中的鸟群惊飞。 他回身,重新握住程书懿的手,这次更用力,指节几乎嵌入他的皮肤,宣誓他不可动摇的占有权。 程书懿站在他身后,耳边充斥着记者的喊声,心却沉入冰冷的深海,四周暗流涌动,无法呼吸。 离婚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前几日,中立区的新闻铺天盖地,蒋氏高层已放出风声,称与柯德的合作中断,联姻破裂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甚至在股市低点抛售股票,试探市场的反应,想用“离婚”止损。 而蒋裕京的反驳,在程书懿听来,更像是对外界的强硬姿态。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尖的温度逐渐冷却。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如今真相曝光,柯德被罚,蒋氏岌岌可危,蒋裕京还能撑多久? 蒋裕京推开人群,拉着他挤向车边。 两人双手相握,一路无言。 十几分钟后,车在一座老牌酒店前停下。这家酒店仿若M国经典建筑,红砖外墙爬满常春藤,透着一股陈旧的奢华。蒋裕京牵着他走进大厅,办理入住手续。前台递上一张房卡:“蒋先生,您的行李已从机场送达房间。” 蒋裕京已提前安排了他们会在这里落脚。 房间门一关,蒋裕京反锁了门。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衬衫下紧绷的肩膀,汗水浸湿的布料贴着皮肤,透出一丝狼狈。 程书懿坐在床沿,呆呆望着地毯上交错的花纹。 好像他们之间突然多了一层生分的别扭,几天未见的空白在空气中凝结,沉甸甸地压着彼此。 蒋裕京走到程书懿面前,缓缓蹲下身,双膝微屈,与他平视。 “程书懿,你为什么不跟我报备,就偷偷跑出去?”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透着压抑的情绪。 那天,他回到贝沙湾的家中,推开大门,屋内空荡荡的,程书懿的踪影无处可寻。心脏猛地一沉,熟悉的恐惧攀上脊椎。 直到调出大门的监控画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一只手臂将迅速程书懿拖进去。那一幕与他亲眼看到程景源被掠走的画面一模一样,冰冷的血液倒灌全身,同样的车,同样的绝望。 他立刻动用所有资源,联系私家侦探、调动蒋氏的情报网络,甚至亲自飞往H独立国,试图找到程书懿的下落。可他一无所获,就在几近绝望的时候,一条新闻闪现在屏幕上——柯德程书懿即将出席联盟听证会。 他几乎是在看到消息的瞬间松了一口气,立即订了最早的机票飞来,然而,暴风雨突袭,航班延误了一个半小时。落地那刻,他的双腿都在发软。 听到这话,程书懿缓缓抬起头,喉咙滚动,积蓄好勇气后颤抖地吐露:“我只是想去看看医院里的人是谁……”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与埋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指攥紧床单,声音逐渐拔高,“我刚走出贝沙湾门口,就被他们劫走了……他们把我拖进一辆车里,绑了手脚,蒙住眼睛。我挣扎过,可他们力气太大,我根本无法逃脱。我被带上一架直升机……后来我见到了H独立国的总统。” 他越说越急促,胸膛起伏加剧,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哽咽,“她要我背下虚假的证词,说密钥不存在,爆炸是反叛军的阴谋……” 眼眶泛红,泪珠几欲掉落,“她提到你,说如果我不照做,蒋氏会付出代价。我怕了,所以我答应了她,可到了法庭上……”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颤抖的气息,“我根本说不出那些谎话……我做不到。” 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淌到下巴,他抬起头,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对不起……蒋裕京,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蒋氏。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着真相,却没想过后果。我毁了蒋氏,害了你……” 蒋裕京伸出手,拉开程书懿紧攥的手掌,拇指摩挲着他掌心的红痕,沉声道:“程书懿,你没有错,不需要说对不起。”他喉咙哽了一下,声音低得像自语:“那天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怕你冲动,我不想你再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程书懿……” ——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抬手托住程书懿的脸颊,俯身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得起所有人。”他用拇指轻轻拭去那滴从睫毛滑落的泪水,将程书懿的脆弱一点点包裹进掌心。 “程书懿,你特别、特别的勇敢。” ——但愿你能更自私一点,更爱自己一点。 恐惧与无助如决堤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程书懿猛地朝他靠去,额头重重抵在蒋裕京的肩膀。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蒋裕京的衬衫,布料被揉得皱成一团,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布料。他的肩膀颤抖,小声地呜咽,释放了这些天压抑的所有情绪。 蒋裕京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手掌从程书懿的脸颊缓缓滑到后颈,轻轻扣住,指尖嵌入微湿的发丝,包裹承受着这份重量。 窗外传来隐约的车流声,窗帘半掩,车灯在墙上缓缓游移,衬得这片刻的宁静愈发珍贵。 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心跳在彼此的触碰中交叠。 突然,蒋裕京的唇猛地压了下来,带着暴风骤雨般的急切与不容抗拒的力道,将程书懿吞没。 泪水未干,咸涩的味道渗进了这个吻里,混合着热意、焦灼,以及难以言喻的沉溺。 程书懿喘息着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背,指尖隔着汗湿的衬衫,紧紧扣住他的肩胛骨。 他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汗水蒸腾出一股炽热的湿气。他被推倒在床上,床垫猛地下陷,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吱响。 蒋裕京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强硬地撑开一片滚烫的空间。 程书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灵魂在这一刻震颤。他的喘息加重,胸膛起伏如潮,心跳急促得像擂鼓在耳边回响,仿佛要冲破某种无形的界限。 这是什么?是爱吗? 阿芙洛狄忒号上的画面如闪电划过脑海——刺杀的鲜血,爆炸的轰鸣,蒋裕京站在甲板上,一跃而下。 一次次命悬一线的瞬间,他的目光总不由自主地投向这个人,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找到依靠。 是恐惧畸变了我的心吗? 还是,我误把吊桥上的颤栗当成了爱? 他闭上眼,细密的吻落在胸前,沿着皮肤向下,啃咬、碾磨,最后来到小腹。 蒋裕京的双手托起他的腰,猛地拉近。牙齿碾磨着皮肤,啃咬出浅浅的痕迹,刻下思念的印记。 程书懿仰起头,眼眶发酸,内心深处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他的手指插入蒋裕京的发间,攥紧,又缓缓松开—— 这真的是爱吗? 突然,蒋裕京的动作慢了下来,手掌停在他的腰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片皮肤,眼神抬起,与他对视。 那一刻,窗外车流声远去—— 是。 这不是错觉,也不是恐惧的畸变。 他无可救药地,彻彻底底地,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无关性别,无关世俗,无关阿芙洛狄忒号上的枪响与鲜血,也无关那些生死边缘的考验。这份情感从恐惧中生根,在绝望里发芽,最终在这一刻轰然绽放,真实得让他无法否认。 他缓缓抬手,勾住蒋裕京的脖颈,指甲轻轻刮过那片汗湿的皮肤,拉低他的头颅,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青涩的,慌乱的,带着彻骨的炽热。 他的唇紧紧贴上蒋裕京的,牙齿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带出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泪水的咸涩,在舌尖绽开。 他用力得近乎笨拙,像要把所有迟疑、挣扎与汹涌的爱意,都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蒋裕京的身体明显一僵,没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底掠过短暂的震惊,手掌停在程书懿的后颈,被定住了。 这个主动的吻击中了某个隐秘的开关,但仅是一瞬,他便回神,五指猛地扣住程书懿的脊背,手掌大开,沿着他的脊骨一路向下,将程书懿摁进怀抱,力道大得让床垫吱吱作响,像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吻由浅入深,气息交错间,炙热的温度将最后的理智尽数吞噬。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粘稠,酒店香氛混着汗水的咸味,外面的车灯透过缝隙洒进来,照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间。 喘息声断断续续,眼底的泪水也干涸,只剩一片潮红。 蒋裕京的唇移到程书懿的颈侧,牙齿轻咬那片薄薄的皮肤,留下一个浅红的印记。他的呼吸喷在程书懿的耳廓,灼热而急促:“程书懿……”那声音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 程书懿的肩膀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手指插进蒋裕京的发间,攥紧那微湿的发丝,指尖滑过他的头皮,汗水顺着指缝滴落。 爱意在这一刻如烈火燎原,将所有的恐惧与迟疑烧成了灰烬。
第63章 蒋裕京抱着程书懿倚在床头,靠垫被他们的重量压得微微下陷,床单皱成一团,已被汗水和体温浸透。他的手臂环住程书懿的腰,将他半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轻轻抚过程书懿的小腹,指腹顺着肋骨与腹部之间的高低差缓缓摩挲。 那片皮肤已遍布深红色的吻痕。 他低头凑近,鼻尖点在程书懿的侧脸:“这里这么薄,是怎么装下内脏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手掌停在程书懿的肋骨下,重重地按了下。 “啊……别按……”程书懿喉咙微颤,低喘出声,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微张,气息灼热。 他半倚在蒋裕京怀里,身体仍在余韵中轻颤,眼神迷离而涣散,像是被高潮后的空白吞噬。瞳孔倒映着床头灯昏黄的光,湿润而失焦。 他的手下意识地攀上蒋裕京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嵌入那片汗湿的皮肤,留下几道浅红的痕迹。 蒋裕京侧头,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为什么不能按?”他的手从小腹滑到腰侧,掌心贴着皮肤轻轻揉捏,感受那片柔软的温度。眼神扫过程书懿潮红的脸,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有东西流出来了吗?” “蒋裕京……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程书懿的声音虚弱,带着一丝羞恼,眼神却不敢对上蒋裕京,只是微微侧头,脸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汗湿的发丝黏在额头,胸膛的起伏渐渐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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