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蒋昭南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总有儿子想当爹,我劝你还是收收脾气认清现实,早点搞明白谁是儿子谁是爹。” “啧,又是这么无聊的话题。”辛逾白不屑地嗤了一声说,“蒋昭南,你都快二十七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幼稚?”蒋昭南简直要被气笑了,“到底谁幼稚,某人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而且这破话题不是你挑起来的吗?老子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回家,结果你东扯西扯就是不肯说,甚至最后还反咬一口。” “辛逾白!”蒋昭南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床上大喊道,“要不是我承受能力还行,不然高低得被你气出脑溢血!” “诶,怎么突然就这么暴躁呢?” 辛逾白仰头再喝了口酒,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地说,“我这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怎么年纪大了,心态反而还更差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着的媳妇儿,啧啧啧,或许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理解,非常理解。” 蒋昭南:“……” 人生格言,别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因为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行了啊,再损就没意思了。”蒋昭南揉了揉太阳穴仰倒在枕头上说, “如果再像刚刚这么吵下去,今晚干脆就别睡了,你白天要补觉当然没问题,可我特么明天得上班,你想我喝咖啡把自己喝死就直说。” “又是咖啡?”辛逾白放下酒杯拿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说,“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一个天天喝咖啡续命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总归都是慢性毒药,咖啡比酒好得到哪儿去?” “真不知道到时候我俩谁先死,说不定死之前还能为科学做点贡献。” “张口闭口都是死不死的,你也不嫌晦气。”蒋昭南闭上眼睛,语气不咸不淡地说。 “对了,被你这么一打岔,我突然想起点事儿。” “说。”辛逾白又馋酒味儿了,于是稍稍起身去够桌上的酒杯。 “我想找你要点儿东西。”蒋昭南尽量让语气显得比较平静。 “不给。”辛逾白拿上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蒋昭南:“……”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 “听你这语气就不像是好事儿。”辛逾白咂摸着喝下去的红酒,过了一会儿才稍显仁慈地说,“算了,你说吧,我看你要什么再决定给不给。” 蒋昭南闻言不禁琢磨了会儿,然后才斟酌着措辞说,“我想要一些‘学习资料’。” “学习资料?”辛逾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脸无语地说,“蒋昭南,你跟我玩儿失忆呢,你特么都毕业多久了,要什么学习资料?” “而且你就算要,也应该去找梁柏实,找我干嘛?” “你误会了,不是那种学习资料。”蒋昭南还想稍微挣扎一下。 “不是那种?那是哪种?你特么说人话要死啊。”辛逾白毫不客气地说。 “行。”蒋昭南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即视感,“那我说了,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不要突然大喊大叫。” “大喊大叫?” 辛逾白满脸不可思议,手上紧攥着杯口嘲讽道,“我怎么可能大喊大叫,少故弄玄虚了,有话快说,不然……” “我要的是那种教你怎么跟男人做的‘学习资料’,而且最好我的视角是下面那个。” 辛逾白:“……” 蒋昭南:“?” 辛逾白:“……” 蒋昭南:“?” 近三分钟的沉默过后,下一秒, “我靠靠靠靠?!” “你……你说什么?!” 蒋昭南提前捂住了耳朵。
第93章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蒋昭南还是没睁开眼睛, 就这么神色淡淡地说。 “什么叫大惊小怪?!”辛逾白神情极其愤懑地说,“你特么都把我杯子吓掉了,现在我裤子上全是红酒, 你得赔我条裤子!” “我还得赔你条裤子?”蒋昭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此无语的心情了, “辛逾白, 咱可以不讲理,但总不能不要脸吧, 我无非就说句话而已,是你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我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辛逾白都快气死了, 却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说, “好,打个比方,我说我其实是直男, 跟男人在一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真正喜欢的还是女人。” “我操!你疯了吗?!” 蒋昭南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不可置信这四个字几乎彻底写在了脸上,“没开玩笑,如果你敢说那是真的, 我会立刻打电话把陆泊年叫回来把你揍成馅饼。” “嗯?”辛逾白的关注点倒挺清奇,他问,“为什么非得叫陆泊年, 不能你自己过来揍我?” 蒋昭南闻言“呵呵”一笑, 然后重新闭上眼睛没什么情绪地说, “因为我嫌恶心,怕亲自揍你脏了我的手。” 毫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的辛逾白:“……” 行吧,您老嫌恶心, 难道陆泊年那家伙就不讲究,就不嫌恶心? 同一时间,远在大洋彼岸晒着日光浴的陆泊年突然莫名奇妙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陆泊年对此不禁摸了下鼻子疑惑地说,“难不成我哥想我了?” “要不过两天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啧。”“还是算了,老头这几天在家。”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是直男。”辛逾白从桌上抽张纸擦了擦自己被弄脏的裤子,神色嫌弃又心疼地说,“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而是你这件事本身就很炸裂。” “说吧,对方是谁,居然能把你这个万年老直男给掰弯。” “你不认识,说了也没用。”蒋昭南翻了个身,语气自然地说。 “什么玩意儿?”辛逾白擦半天也只能擦干净部分还在流动的液体,至于那些已经浸进去的水渍就实在束手无策了,觉没睡还不小心报废一条裤子,此刻他的心情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蒋昭南,别拿我不认识就给我搪塞过去!” “不认识难道就没有照片吗?给我看照片也行啊!” “……呃”蒋昭南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脸不红心不慌地说,“没有照片。” 觉得这家伙是在说鬼话的辛逾白:“……” “你骗谁呢?”辛逾白一脸生无可恋地说,“连张照片都没有,你谈什么恋爱?” “不是,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蒋昭南勉强耐着性子解释说,“这不才在一起第一天嘛,没照片不是很正常么?” 觉得不合理但又实在找不到漏洞的辛逾白:“……” “行吧,就算你是真的没有照片,那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跟兄弟见个面?” “毕竟这可是蒋二少人生第一次脱单,当然得好好庆祝庆祝。” “有道理。”蒋昭南朦朦胧胧有了点儿睡意,于是抬手关了灯缩回被窝说,“但还是等陆泊年回国吧,我怕单独见面你会把祁……” “把我对象吓到。” “什么?!” 辛逾白听罢顿感血液从脚底板开始一路逆流,怒气彻底憋不住地大吼道,“我是长得有多吓人才会把人吓到?!” “蒋昭南,你对象到底是有多天仙,居然宝贝得这么紧?” “天仙?”蒋昭南似乎只听清了这两个字,接着回想到祁砚知盯着他吃饭的样子,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弯,含笑的唇角轻轻上翘,好看得不可方物。 “你说得对。”蒋昭南轻声道。 “对?”辛逾白简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什么了?” 蒋昭南闻言也没觉得不耐烦,甚至慢慢解释道,“因为,天仙这个词,真的跟他很配。” 听得嘴角直抽抽的辛逾白:“……” 这家伙怎么不谈恋爱的时候禁欲得像个和尚,然后一开始谈恋爱就变成了恋爱脑? “行了啊,少在老子面前秀恩爱,老子前段时间才刚分手,听不得这些。”辛逾白稍微收拾收拾,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刚好想问问……”蒋昭南拿起枕边的手机紧紧搁在耳边,缓缓地说,“你跟程凌为什么分手?” 辛逾白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紧攥杯口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为了掩盖自己下意识的紧张,辛逾白不得不竭力按住发颤的手指,佯装平静道, “全世界恋人分手的原因都差不多,性格不合、三观不合、感情变淡、出轨等等。” “我跟程凌当然也不例外。” 辛逾白慢慢闭上双眼,仰起头,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无非失望积累够了,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你承认了。”蒋昭南蓦地说。 “什么?”辛逾白放下酒杯,不解地说。 “五年的时间,”蒋昭南声音很平静,慢慢提醒道,“直到今天你才承认,是恋人,而非炮友。” “咣当”一声,辛逾白听见了酒杯落在地上裂成碎片的声音,同一时刻,或许是酒喝得太多产生了幻觉,他好像还听见了心脏开始四分五裂的声音。 “是恋人又怎样?” 辛逾白不自觉掐紧了指腹,任身体缓缓适应着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 “他……要订婚了。” “就在下周。” “订婚?”蒋昭南愣了一下,然后问,“跟谁?” “不认识。”辛逾白似乎有些显得满不在乎,“反正女方家里很有钱,她的父亲跟程凌的父亲是老战友,也差不多算得上门当户对。” “女方?”蒋昭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他的订婚对象是一个女人?” “对啊。”辛逾白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如果跟他订婚的是个男人,我都不会这么瞧不起他。” “不是。”蒋昭南顿感难以理解,“他不是gay吗?难道还能对女人起反应吗?” “这谁知道呢?”辛逾白不屑地嗤了一声说,“管他是用药,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科技手段,总之程凌这狗东西说过他必须得有个孩子。” “我生不了,他当然会去找别人。” “这……”蒋昭南感觉事情的发展还真是离奇,但出于作为人类本能有的一点儿良心,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女方知道吗?她未来的丈夫其实是gay。” 辛逾白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就在蒋昭南以为是电话不小心断线的时候,辛逾白忽然开口说, “我之前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应该早就知道。” “你在说什么?别跟我突然鬼上身啊!”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蒋昭南觉得辛逾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像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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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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