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蒋昭南心想,现在这个姿势就相当于他整个人被祁砚知完全地抱在了怀里,而且还是双脚离地,所有的支点都在对方身上,像是把自己的身体彻底交给对方,一切的未知都由对方全然掌控。 更危险的是,现在这个吻的主导方依然是祁砚知,每当蒋昭南试图问点什么了解下情况,祁砚知就会突然吻得格外激烈,就好像在惩罚蒋昭南怎么能这么不专心。 不过好在祁砚知并没有沉默太久,因为他很快就抱着蒋昭南走到了餐桌旁边,并慢慢松开手臂轻轻把他放在了桌上。 “这是在干什么?”蒋昭南双腿自然地垂落在桌边,后颈通红,嘴唇殷红,就连平时浅到几乎透明的瞳孔似乎也泛上了某种诱人的红。 祁砚知还是默不作声,缓缓抬腿一点点朝蒋昭南逼近。 蒋昭南见状当下警铃大作,作势就要立即合拢腿往后退,祁砚知当然既不允许他合拢腿,更不允许他就这么往后退。 于是就在蒋昭南准备不顾形象踩到桌角就立刻站起来逃跑时,祁砚知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脚踝,然后不容一丝质疑地把蒋昭南往自己这边拖。 “不是,祁砚知,你到底要做什么?”蒋昭南俯身趴在桌子上,仍然试图脱离对方的束缚。 “不做什么。”祁砚知的指尖顺着蒋昭南的脚踝一路往上摸,直到把他摸得浑身颤栗才终于开了口。 只是这回,祁砚知的嗓子实在哑得厉害。 “就是稍微尝个味儿,灭个火。” “真的一会儿就好……” “男朋友,你会答应的,对吧?”
第96章 祁砚知就是全世界最混蛋的骗子! 没有之一! 再说一遍, 没有之一! 蒋昭南手心紧紧攥着祁砚知的衣领不肯松开,修长的手指颤到几乎无法自主地收拢,后颈更是不忍直视, 醉酒一般的酡红从脖子中央一路蔓延到下颌,而那脆弱的嘴唇还被人不留一丝空隙地占有着。 对方扣着他的后脑勺, 逼他低下脑袋专心接吻,口腔里的空气被有技巧地互相渡来渡去, 两只灵巧的舌头跟打架似的凶猛地缠绕在一起,滋滋作响的水声与吞咽声搅在任何人耳边恐怕都是一阵面红耳赤。 可偏偏画面里的两个主人公就不这么觉得, 他们像极富经验的猎人互相把彼此当做可口的猎物, 嘴唇成了战场,舌头成了战斧,试图用最顶级的耐心和最顶尖的技术,将对方一点一点, 吞吃入腹。 祁砚知攻势猛烈,蒋昭南也不甘示弱, 前者仰头攫取对方口中所剩无几的呼吸,后者俯身勾勒对方唇齿间每一处雀跃的形状,战况焦灼, 棋逢对手,周遭气温愈来愈高,气氛也随之愈演愈烈。 渴到浑身发热的间隙里, 蒋昭南能感觉到祁砚知的双手正在他的后背不断游移, 他们分明贴得极近, 蒋昭南坐在桌上,祁砚知一开始就蛮横地挤进了他的□□,然后密不透风地拥着他。 所以蒋昭南一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祁砚知身上高到快要烫手的体温, 以及小腹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 当然,蒋昭南自己也不遑多让,他本就喜欢眼前这个经常炸毛,却又经常让他心疼到真心怜惜的家伙,无论外貌,亦或是性格,几乎都统统正中他的喜好靶心。 所以蒋昭南那么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家伙,一旦放到了祁砚知面前,那满身的刺,满面的无情,似乎都化作了冬夜的雨,轻轻捧起风来之前,天上落下的第一片雪。 尽管如此,可蒋昭南没想到,他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底线,居然还能被祁砚知这个欲念缠身的家伙冲击得四分五裂。 明明已经是一退再退了,境况危险到蒋昭南不禁觉得,如果再退下去,他或许真的会被祁砚知撕咬拉扯,全然占有,然后彻彻底底地融入血肉,密不可分。 蒋昭南的感觉当然没错,因为祁砚知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就像庄思铭说的那样,他或许真的就是一台只把感情投入到创作中的机器,除了音乐,他学不会怎么与人正常相处。 但当那个似乎可以代替音乐,让他产生渴望、感到安心的人出现时,那种比创作欲更强烈的占有欲就悄然跃满了心脏。 因此祁砚知时常在想,要是蒋昭南不是会动会跳、会思考、会拒绝的人类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天天把它放在身边,天天给它听自己写的歌。 可同时,祁砚知又觉得,如果蒋昭南不会哭不会笑,没有喜怒,亦没有哀乐,那自己喜欢的,又究竟是什么? 想不出来。 因为没这种可能。 “够……够了。”蒋昭南趴在祁砚知肩头,有些受不住地喘息道。 此刻祁砚知已经没再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在蒋昭南的嘴唇上了,他缓慢松开叩住蒋昭南的手臂,继而脑袋向下,用嘴唇沿着蒋昭南的下巴一路碾磨,一直到他凸起的喉结,才伸出舌头在上面一遍遍吸吮。 蒋昭南没经历过这样的刺激,脑袋抑制不住地搁在祁砚知的肩上,十指发麻到忍不住用力蜷缩。 与此同时,由于挨得过近,蒋昭南能感觉到祁砚知底下隆起的部位正在他的小腹上重重厮磨,分明隔了好几层布料,蒋昭南还是觉得那种触感过于清晰。 太……太危险了,蒋昭南心想, 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能……不能再继续了。 “祁砚知,停……停下。”蒋昭南颤得埋在祁砚知后背上,气息乱得差点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祁砚知呼吸也很乱,但他没有办法,欲|望积累太久,必须得有个出口。 哪怕眼下这个出口又狭窄又不尽兴,可从某个角度而言,苍蝇再小也是肉,祁砚知不能放弃,也舍不得放弃这个天降的机会。 于是他打横手臂抱紧了蒋昭南的腰腹,蹙着眉前后厮磨着蒋昭南的身体,神情则格外难忍地嘶声道, “求你了,宝贝儿。” “帮我……帮我一下。” 灼热的呼吸跟喘息重重打在耳畔,蒋昭南听得腿都软了,但却还是哑着嗓子问,“该怎么帮你?” “别动就好。”祁砚知停止了亲吻蒋昭南的喉结,他也把头靠在蒋昭南的肩上,有些受不住地说。 祁砚知真的不太好受,抵着蒋昭南的脖颈张嘴想咬,但他记得蒋昭南说过不能留下痕迹,于是只得下狠手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还得去上班,祁砚知。”蒋昭南缓了口气,抱稳祁砚知攀在他的耳边说,“真的……真的不能等太久。” 祁砚知明白这个道理,但也只得重重亲了一口蒋昭南的后颈后,哑着嗓子低声说, “我去厕所解决一下,你先去上班,烤箱里的曲奇应该好了,但可能会很烫,拿它的时候记得戴手套。” “什么?”蒋昭南迷迷糊糊地还没听清就被祁砚知又亲了一口,紧接着下一秒,他忽感怀里一空,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砚知已经飞速冲进浴室开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大概三四分钟过后,浴室慢慢传来了洗澡的水声。 蒋昭南坐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整洁的衣着,说实话,祁砚知这回差不多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没动西装,没扯衬衫,甚至就连唯一露在外面的脖颈也忍着只是含吻。 不过由于刚才亲得太激烈,蒋昭南感觉自己的嘴唇隐隐有些发肿,开口的时候还稍稍有点酸疼,可惜时间不等人,如果再不出发的话,遇上堵车就真得迟到了。 蒋昭南自认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而且身为老板,他得以身作则。 幸好今天没有会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也只会见饶朔这一个人,只要稍微离远一点,应该就不会被发现。 于是蒋昭南长长舒了一口气后,伸手整理了下衣领跟袖口,然后单手施力一撑,稳稳站了下来。 羊毛材质的西裤沉稳地落下遮住才被人抚摸过的脚踝,倒V形的衣襟堪堪遮住劲瘦有力的腰肢,漆黑的纽扣被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整根领带四分之三的位置。 依然整齐的大背头,依然面无表情的脸庞,以及那依然锐利的、不可一世的,浅褐色瞳孔。 蒋昭南对自己的情|欲总是处理得很好,相比喜欢发泄出来的祁砚知,他还是更习惯享受当下的欢愉,然后慢慢脱离,将自己的情绪重新掩盖在繁重的工作之下。 即将出门的前一刻,蒋昭南回头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随后垂眼很轻地笑了一下,接着关上门,准备应对今天安排好的所有任务。 蒋昭南离开后的两分钟左右,洗完澡围着浴巾的祁砚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客厅四处打量蒋昭南还在不在。 很快,得到否定答案的祁砚知最终走进了厨房准备看看曲奇烤得怎么样了,结果他刚走近烤箱就发现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 【砚知,时间太紧,曲奇我就不拿了,要是嫌浪费的话,可以留一些等我回来消灭。】 【对了,你做的曲奇很香,但是,】 【没你本人香。】 蒋昭南的字很好看,不知道有没有练过,一笔一画看似龙飞凤舞,实际又透着股特别的遒劲,像是拿签名的力道书写,便签纸上的划痕极重,几乎算是力透纸背。 祁砚知把这张便签纸轻轻搁在手心,白皙的指节跟着摩挲上面每个字的一撇一捺,尤其最后的那句“没你本人香”,祁砚知笑得弯起了漂亮的眼睛。 “蒋总,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星和那边已经放出消息一定会把霍易泽签入旗下。” 作为不久前才得知计划的知情人之一,饶朔站在蒋昭南办公桌跟前,弯腰递上了最近经纪部门做好的文件。 “嗯。”蒋昭南接过文件慢慢翻看,并随口问了一句,“朱导那边怎么说?” “根据董姐给过来的反馈,朱导好像没怎么催进度了,应该是在考虑究竟选谊莱还是星和。”饶朔答道。 “嗯……”蒋昭南翻阅的速度稍稍变快了些,随后拧了拧眉思考道,“星和肯定是有大动作了,而且合同方面恐怕还给了不小的让步,就看朱导最后怎么考虑了。” “不行。”蒋昭南想了会儿还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妥当,于是他关上文件放到一边,面对着饶朔说, “再去找人给星和放点儿‘内部消息’,就说我们打算把霍易泽当一哥培养,未来两年找上谊莱的电影资源都先投到他身上。” “好。”饶朔点了点头,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又不禁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蒋昭南喝了口咖啡,随意问道。 “是这样的蒋总,”饶朔最终还是决定现在说出来,“旭丰的刘总想下个月请您吃个饭。” “刘总?”蒋昭南仔细回忆着这个名字,“是旭丰的那个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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