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梁叶的声音,好像还挺雀跃,景榷坐在校园咖啡厅,心情不错地说:“忘了给你结算当助理的酬劳,现在有空吗?” 梁叶顿了下,“还有酬劳?” “没有酬劳你不成打白工了?”景榷说:“我在你们学校湖边这个咖啡厅,你有空就过来。” 梁叶返回卧室,“好,我马上就来。” 小瀚贴在门上偷听,梁叶一回来,他吓一跳,“那个拿鞭子抽你的金主又来啦?” 梁叶换衣服,淤伤露出时,又听见小瀚的“啧啧”。他很快将头发吹干,扎了个矮丸子,还格外照了照镜子,手指在眼下的青黑处按了按。 “吃小皮鞭去喽!”小瀚在一旁配音。 梁叶骑自行车来到远离宿舍区的湖边咖啡馆,下午正是咖啡馆热闹的时候,每张桌子都坐着人,但他一进门就找到了景榷。 这人的打扮在一众学生中格外显眼,就像一片速溶咖啡里的冷萃。不止他,一些学生也正在看景榷,小声议论这是谁。 景榷低头玩手机,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两口的摩卡,对面是一块巧克力拿破仑,一杯蓝绿色的气泡水。梁叶走过去,景榷抬头,朝对面的座位抬了抬下巴,“来了,坐吧,给你点了糕点和水。” 梁叶拿起杯子,“气泡水?你的是咖啡。” 景榷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观察梁叶,没有穿他给买的衣服,这一身更青春一些,但人好像憔悴了。“气泡水怎么了?薄荷和柚子,你尝尝。” 梁叶喝了一口,“甜。” 景榷觉得他好像对自己的咖啡感兴趣,但都喝过了,总不好换。景榷想重新点一份咖啡,在手机里点出菜单,转向梁叶,“想喝哪种?” 梁叶说:“你那杯就好。” 景榷正要点摩卡,梁叶按住他的手阻止道:“不用,多了浪费,你的给我喝点就行。” 景榷眼睛睁大了些,梁叶又将自己的气泡水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也可以试试我的。” 景榷从不和人分享咖啡,但这时却只是将手机放下,“你想喝就喝吧。” 梁叶没有客气,端起就喝。景榷瞥他两眼,觉得嗓子有点痒,清了清。 “景总,你在电话里说酬劳……”梁叶若无其事地问。 “啊,对,这几天忙忘了,本来上周就应该支付的。”景榷一本正经胡说,并给梁叶看他以汪秘书的名义写的明细,“你看看,有问题提出来。” 这明细甚至没有打印出来,就在景榷手机上,梁叶接过来看,不由得笑了声。 永庭也太大方了,每顿的餐补竟然有300,配合卖腐还有特殊津贴,普通的800,抱景榷回去那次3000。 梁叶看向景榷,眼里带着点笑意。景榷有些心虚,他故意将卖腐津贴定得较高,拿来吸引梁叶继续和他卖,但又不能高得离谱,引人怀疑。 但怎么感觉,梁叶已经在怀疑他了? “你还可以加一点。”景榷找回场子,“但要合理,不能狮子大开口。” 梁叶摇头,“不,我只是有点意外,卖腐是我们俩一起做的,怎么只有我有津贴?” 景榷顾左右而言他,“没关系啊,你还是学生。” 梁叶双手贴在桌上,身子朝景榷倾了倾,声音很轻却很有磁性,“那我不是占便宜了吗?” 景榷心脏上像撒了一捧磁粉,此时正在跳跃起伏,“这有什么,你,你还小。” 梁叶挑眉,“我还小?” 景榷直觉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挺直腰杆,“没问题我就打款了。” 梁叶说:“不用经过财务吗?” “你给我工作,直接走我的账就行。”景榷利索地把钱转给梁叶。 听见到账信息,梁叶没再推脱,反而笑得很有大学生的稚气,“今后还有机会当临时助理吗?” 景榷装腔作势,“不一定,苗助理很好用,得看他会不会再请假。”说完,景榷有点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气泡水一口气喝了大半。 梁叶撑着下巴,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他又看我干什么?还是这种鬼迷日眼的眼神。景榷边喝边想。 冰凉清甜带着薄荷味的水让他头脑清醒了几分,嗯?他记得自己点的摩卡是热的。低头一看,他居然在喝梁叶的气泡水! “没关系。”梁叶喝着摩卡,还故意举了举杯子,“我也喝了你的。” 景榷赶紧找新的话题,语气凉薄地揶揄,“梁家没关心你?怎么黑眼圈都长出来了?” 梁叶揉揉眼睛,他不仅有黑眼圈,还有点红血丝。“导师那边任务多,想找你都抽不出时间。” 景榷反应淡淡的,“找我干什么?你是学生,学习是你的任务。” “但我们不是联姻了吗?”梁叶说:“约会也是我的任务。” 景榷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唇角扬扬,又用力压下去。 太阳落山了,湖面一片金辉,景榷站起来,端着年长者的范儿,“我回去了。” 梁叶将巧克力拿破仑打包,送景榷去停车的地方。此时校园里人特别多,学生们匆匆赶去食堂。景榷说:“你也去吃饭吧,不是说导师给的任务多吗?” 梁叶笑了笑,“不差这一会儿。” 景榷上车,梁叶扶住车门,问:“景总,你怎么知道我的开机密码?”
第23章 景榷一愣,心中飞快卧槽,他怎么知道了?还偏要这时候问? “什么开机密码?我不知道。”景榷装傻。 “是吗?”景榷显然不信。 “你的开机密码我怎么会知道?”景榷语速超快,“啊,是不是你的生日?有比较重要的资料的话,还是应该设个复杂密码。” 梁叶背对着此时过分绚丽的霞光,眉眼在阴影中,“应该是我搞错了。” “啊哈哈,肯定是你搞错了!”景榷松一口气。 梁叶说:“嗯,我就说,你怎么会记得那个日子,只有我才记得的。” 景榷不吱声了,那个日子,他跑路的日子。他也不是记得,只是试了好多密码都错误,他灵光一闪,查过机票信息才知道。 景榷偷看梁叶,背光的缘故,梁叶看起来阴沉沉的。 “我一直将那天记在心里。” 不远处那几个篮球场上正在进行比赛,欢声雷动。聒噪的校园背景音下,梁叶这句话很有质感地落在景榷心头。他不由得抬头,和梁叶对视。 梁叶的目光有些陌生,有着压迫感,还有……景榷感知到了,但形容不出的情愫。 但一眨眼,梁叶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笑着挥手,“景总,下次卖腐找我啊。对了,何夫人问什么时候我能带你回家吃个饭。” 何夫人是梁叶的母亲,但“妈妈”对他来说暂时还叫不出口。 “我,我回去看看工作安排。”景榷被刚才梁叶的样子弄得有些心慌,但又觉得是错觉,“拜拜,要堵车了。” 梁叶回到宿舍,靠在阳台上吃巧克力拿破仑。小瀚吃完晚饭,闻到甜食的香,“你居然买这个?” “不是我买的。”梁叶说:“当金丝雀的奖励。” 小瀚白眼一翻,过了会儿才问:“叶哥,你看我这种运动系帅哥,能给哪种金主当金丝雀?” 景榷放了一下午的风,还惦记着没做完的工作,正准备加个班把苗助理送来的文件全部看了,就听说汪秘书正在面试人高马大的体育生。 景榷满头问号,不是,这又是什么企划?他这个当总裁都没听说。 景榷推开接待室的门,体育生齐刷刷看过来,全都穿着黑色小短裤白色老头汗衫。 “景总来了。”汪秘书起身迎接,“正好一起看看。” 体育生们看景榷的目光热情似火。景榷莫名其妙,耳语汪秘书,“哪个部门的企划?” 汪秘书镜片反光,“我们总裁办的。” 景榷心想真是翻天了,永庭不是所有企划都有他过问,但总裁办的工作都得通过他,再说,总裁办招体育生做什么? “你要矿工,矿工这就来了。”汪秘书说。 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景榷心想,我都要被你和姓苗的气笑了! “不准招矿工!”景榷以老板的威严警告道,“都给我请回去!” “哦。”汪秘书看上去有些失望,“兼职也不可以吗?” 景榷沉默审视。汪秘书灰溜溜地说:“好的景总,我这就去办。” 景榷深夜加班,矿工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文件上的字渐渐变得不认识,一眨眼全都变成了“矿工矿工矿工”。景榷生气地将文件一合,自言自语:“最烦矿工”。 有的人看起来有钱有势,招蜂引蝶,但活了26年,也就经历过一个攻。这个攻当时年纪虽然小,身板也很窄,但浑身牛力气,非要评价的话,也是个很矿的。 疼痛的记忆再次翻涌,把今天在朔原大学酝酿的那点纯爱冲散了。景榷不得不正视这个避不开的问题——将来真和梁叶结婚了的话,梁叶又犁他怎么办?合法夫夫,总不能一次都不犁吧? 梁叶现在可是个双开门矿工了! 想到这儿,景榷又想像梁隽声那样跑了算了。但再一想,人都是会成长的,18岁的小叶不行,不等于23岁的梁叶也不行。 景榷忽然不爽了,人从不行到行,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是梁叶行了,是在谁身上循序渐进的?要是梁叶现在还是不行,那岂不是要在他身上循序渐进? 越想越不得劲儿,景榷索性用工作武装自己,什么矿工,什么梁家的家庭聚会,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不想几日后,从小姑那儿听到了梁隽声的消息。 小姑现在仍然带着三个艺人,隔三差五要来一趟永庭,动不动就跑来景榷办公室划水,顺手丢一些领带、胸针、袖扣之类的小玩意儿给景榷。 这次她带的是菠萝,闻着浓香,景榷吃了几块后,她才说,梁隽声回朔原了,这是他从岛上带回来的伴手礼。 景榷顿时觉得菠萝不仅不香了,还有一股烂熟味。 他与梁隽声不对付,互相看不上,但理智分析,梁隽声其实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这人无心赚钱,没有插手永庭的可能,一年有300天都在国外流浪,几乎不用见面,他可以继续当清冷总裁。 “他回来干什么?梁辉抓回来的?”景榷警惕地问。 梁隽声跑路的时间不算长,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不大可能是主动回来的,但梁家这时候抓他回来干什么?难道是景自秋觉得梁叶刚认祖归宗太寒碜,跟梁家要梁隽声? 他可以嫌弃梁叶,欺负梁叶,但别人不能看不上梁叶。 “我也以为是梁家去抓人,但听何夫人说,梁隽声是自己回来的,态度还很好,一回家就认错。”小姑边吃菠萝边说:“你也知道,梁家一贯最疼爱梁隽声这个老大,他带了一堆东西回来,还给真少爷送了见面礼,专门去看了假少爷,梁家现在父慈子孝,羡煞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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