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波客的意志,几乎就是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家的意志。那么,手段就多得很。 意外车祸、失足落水、跳楼“自杀”……就是派人刺杀,也花样百出,可以做得没有任何破绽。 召觅暗中帮边羽解决掉了不少危险,尧争雇佣的人看到了,也汇报给了尧争。所以尧争知道召觅其实暗中保护了边羽很多次,但边羽不知道。 不过,再厉害的人也会出错。总会有那么一次疏漏,这个危险就进来了。 尧争从雇佣的人那里得知边羽被人带走,立刻开着车自己追赶过来。 他本来追到车辆时,是想直接撞后车位置,这样车子就会快速被迫停止。 但是考虑到边羽有可能就在后车座,他最终选择用超车让绑架车辆撞自己的方式,迫使车辆停下。 边羽听着他讲完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的。良久,他说:“谢谢你救我。”可能因为经历一整天惊险,没缓过劲儿加上身体累,边羽的声音到现在还很轻,甚至轻到有些软。 尧争深吸一口气,再度烦躁起来。也许是受伤还不够重,他还有时间想别的事情。无视司机的二次警告,他没什么素质地又点了根烟。 尧争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不然,他真想把边羽按在车里亲。 “对了。”边羽又开口了,“你下次再见到召觅,你们两个,不要再打架了。” 尧争瞥他的神情:“怕他被我打死?” 边羽平静且客观:“你也未必完全打得赢他吧。” 尧争冷哼一声。半晌,眸光暗沉下去:“他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边羽说:“坏人都讨厌好人。” 尧争不拿烟的手掐了掐边羽的脸。 “干什么?”边羽眼睛睁大起来,因为脸被掐住,发音都发不全。 “你老为他说话。” “当然。”边羽垂下眼眸,“他真的帮了我很多。” 尧争慢慢放开他的脸:“我不否认。” 看边羽现在温顺得跟只大白兔似的,大概出于不忍心瞒着他的缘故,尧争索性将召觅这些天为边羽解决了不少危险的事情告诉他。 包括今天这件事。 今天边羽被人带走,召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车的行踪,并在直升机跟踪过程中,远程观测、监视车内情况。他不及时出手,应该是想抵达罪犯据点,彻底剿除边羽身边的潜在危险。 如果那些人在车上就要对边羽动手的话,那召觅会直接动枪。 哪怕尧争不出现,边羽也不会出事。 这个方案,属于最合理、最优解的方案。 但尧争不管那么多。他的行事风格是,先解决第一个问题,再解决后面的问题。他在那一个当下要的是边羽立刻安全,之后,他再腾出手去解决剩余杂碎。 方法很及时有效,同时也危险。 不过这危险系数,是在尧争的可控范围内的。 边羽听得愣愣的,不是他不够聪明,他聪明要紧,能理解召觅跟尧争两套不同的行事逻辑。只是他今天经历得太多了,脑子需要一点缓冲。 缓冲完之后,边羽的第一个疑问是:“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个?不像你。” 尧争不是“大度”的人,一件事能达到目的完全不在乎手段。要是他隐瞒这件事始终不说,换作寻常的故事里,继续发展下去,边羽大概会很快对他芳心暗许。 可尧争这次一反常态地“大度”了起来。 实际上,尧争不怕召觅继续跟他竞争边羽。 对尧争来说,召觅太年轻了。虽然召觅已经比这个年纪的其他人还优秀与冷静,但是不够狠,不够果决,因为他经历的挫折与失败,始终太少。所以,在竞争手段上够狠的尧争,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比所有人更胜一筹。 但在对待边羽的知情权上,这不是尧争的理由。 尧争现在心里居然认为,无论如何,边羽有在对任何事都知晓的情况下,平等选择的权力。 要是边羽对尧争来说,只是一个让他一时感兴趣,玩几个月就扔的对象,那他在争取边羽这件事上胜之不武也没什么。可尧争显然清楚地知道,他不想跟边羽只有几个月、几年。而是想要很长久,长久到可以用“永远”、“一辈子”这种肉麻的词汇去形容的关系。 在爱情面前,人果然不管活到几岁、经历了多少,下场都一样。 思考了半分钟应该怎么回答边羽的问题,尧争说:“可能我认输了。” “跟他认输了?” “跟你。”尧争望着边羽的脸。 边羽脑袋上仿佛冒了个问号:“跟我认什么输?” 尧争不明说,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以后你应该知道、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边羽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就是不知道尧争干嘛老玩他的脸。 他拍开尧争的手,恢复了平日倨傲的神色:“这是应该的。” 又变成高冷昂贵的波斯猫了。尧争心说,边羽真是特别的有意思。 沉默休息的间隙,边羽仍不住会担心召觅是什么情况。 尧争从边羽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你放宽心吧,那个姓召的不会死。手里有枪的人怕什么?” “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藏不住事情?” 边羽心说有吗?把头扭开,看向窗外,不让尧争看到自己的眼睛。 尧争的声音在他脑袋后:“你真想担心,就该担心他会不会出于泄愤,开枪打死那几个白人。” 边羽说:“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手里就没枪?” “他们是要解决问题,不留把柄。带枪来,性质就变了。而且刚才拦着我们的那三个,显然身上都没枪。”尧争有意要挑逗边羽,故意夸张地说,“那位召警官真要动火,他们只有挨枪子的份。” 边羽头转回来,眼睛不知不觉间瞪得大大的:“……他应该不会吧?” 尧争故意吓他似的,凑近他的脸说:“那可不一定。” 多亏尧争,边羽的心更安不下来了。 村屋据点内。 绑架、袭击边羽的罪犯的据点,就在这间看似普普通通的自建房里。 这些人是半个月前入驻的。目测五个白人是波客从美国直派过来的“解决事情”的小组,那数个亚洲面孔,多为各亚洲国家贫穷地区非法入境的居留者,是这个犯罪小组抵达中国后临时找来的打手。 而那三个绑架边羽的中国人,也是他们从网上各地找来的“劳工”。 据点内,几个白人被分开来询问,但他们起初是都统一缄默,后来不耐烦开了口,都在装疯卖傻,拒不承认是受波客公司的指使。 召觅走进审讯为首操纵者的房间内,房间内的审讯人员站起身,给他让出一个座位。 召觅抖掉了适才跟尧争斗殴时的怒气和看着边羽离开的酸楚。 他现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浑身散发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他坐在审讯人员让出来的座位上。正对面的白人男性显然意识到这个人的不简单,但面上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 “是谁指使你们的?”召觅用英语问。 对面一言不发。 召觅跟他耗。 问第五次的时候,白人男性问:“有什么交换条件?” “你想要什么?”召觅问他。 “要我的老朋友——边羽,消失。”白人男性手指指着他,神态故意表现得狰狞又夸张,用英语回答,“波客是我们国家的英雄企业,我们不允许有任何人污蔑我们国家的英雄企业。他侮辱我们的英雄,他该死。” 他原本还想谈条件,忽地又将自己伪装成狂热的信徒,试图掩盖幕后的一切。可以猜出,他们都拿到不错的回报。并且大概受到波客在某方面的威胁。 不过,召觅似乎不关心他们的回报,或者是否有不得不服从波客的胁迫。 他只是在听到对面想让边羽消失时,神情冷寂。 召觅平静地跟房间里的其他特勤人员说:“你们都出去。” 他没时间跟对面打哑谜。 谈条件,他们也不配。 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 召觅站起身,走到门口,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扣死。 门外的人默契地都不去问里面会发生什么。 在国际法中,从事间谍活动的间谍,没有正常公民应有的人权保障——根据《日内瓦公约》,间谍既非战俘也非平民,因此无法享受战俘所享有的基本人权与保护。 而这些人所犯之事,已经可以定性为间谍活动。 也就是说,他们不配享有人权。 半个小时后。 召觅推开门,神态阴寒。而里面的白人男性却像变了一个人,双眼空空的,嘴唇发抖,完全没有刚才傲慢狰狞的姿态。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桌上,已有他签字承认的完整的口供。 这位操纵者承认他们受了波客公司的雇佣,要来“解决”掉边羽。 同时,承认了2016年在8.21空难事故发生后,他们为了堵住边羽的嘴,在边羽购买眼疲劳需用的眼药水时,通过卖药商,在眼药水中做了手脚,又买通边羽去过的每一家私人医疗机构,让边羽误以为自己有迟发性色觉障碍问题。 而边羽又迫于舆论困扰,无法去正规机构求证。 7年前边羽的眼睛“有问题”是他们这个小组做的手脚,7年后,波客公司一不做二不休要“去除”边羽,依然是他们这个小组接手策划。 这位为首的操纵者,在刚才短短半个小时内,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最终崩溃,将这两件事全盘托出并认罪。 走出房门,召觅忽停住脚步,转过身,指着里面尚发着抖的白人男性,声音沉冷,但却有力:“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你们的‘英雄企业’,等着再上国际法庭吧。”
第87章 车开到医院, 尧争的伤口接受正规医疗处理,边羽也需要里里外外做一次检查。 一个小时后,召觅来到医院。 尧争和边羽两个人分别是受害人和证人, 照例是要做一次询问笔录。 边羽的检查还没做完,召觅先找到休息室里的尧争。 在若干特勤、警员的陪同看守下,召觅不至于再跟对方打一架。 坐在椅子上,召觅神色冷峻:“现在需要依例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够配合吗?” 尧争抽着一根烟,眼神没什么温度,平静回答:“配合警方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两个都将对方置于死地过的人, 能拿出的最好的对话态度已是如此。 召觅公事公办地问了几个问题。 在尧争回答完“施救”原因后,又问:“你跟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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