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小了一点,没关系,还会变大的。 蒲因美美睡了一觉,又打车去了学校,准备给商什外一个惊喜——教授回来之后肯定要先去学校报道的,他要比院长先见到商什外。 此刻的小蒲公英还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在车上跟出租车司机瞎聊,问人家怎么踩油门怎么发动车子,好像问完就能学会开车了似的,司机大叔提高警惕,让他拿了驾照再开车。 蒲因乖乖点头,他准备生完崽崽就去学车拿驾照,到时候他开车载商什外上下班。 到了学校,保安神情有点奇怪,蒲因一路走进去,听见不少讨论“商教授”的声音,但都听不清,朦朦胧胧,他纳闷得很,商教授这么受欢迎啊?! 到商教授办公室后,老教授欲言又止,干脆拍屁股走人,提醒蒲因走的时候拉上门。 “商教授呢?” 老教授摇摇头,快步离开了,看着有点心虚。 蒲因疑惑地走到商什外办公桌前,教授果然已经回来过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他给商什外打了电话、视频,但男人通通没接,好奇怪。 院长不知哪里去了,蒲因这才发现自己一旦和商什外失去了联系,怎么都无法找到他。 他学着学校老师教的拨打了110找人,但警察叔叔告诉他,人没丢,无法立案。 那商什外去哪里呢? 天色很晚了,蒲因饥肠辘辘地朝校门口走去,也许商什外回家给他准备惊喜去了,刚出校门口,就见两辆车在旁边等着,司机老罗载着商功,还有魏邗。 蒲因走向魏邗,半路被商功虚虚拦了下: “听说什外出事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刚知道……孩子啊,跟爸爸先回家里住两天吧,什外很快会没事的……” 出事了?蒲因发懵,怔了一会儿,甩开商功捏着他手腕的手,问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静静站在一旁的魏邗投去疑惑的眼神,魏大夫显然知道的不多,轻轻摇了摇头。 商功还在劝他,蒲因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下: “叔叔,我要回商什外的家。” 说完,他就跟着魏邗上了他的车。 “怎么回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蒲因跟魏邗互相瞪着。 片刻,魏邗叹了口气: “商什外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学校纪委约谈了,我找人打听了下,好像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能有什么作风问题?” 蒲因灵光一现,那些莺莺燕燕?可是那些跟作风问题有什么关系呀?什么是作风问题? 院长不是答应他了,要帮忙好好看着商什外么。 蒲因将下午去找院长的事情跟魏邗简单说了说,后者瞬间变了脸色,震惊又无语: “你这个小傻……” 魏邗没把最后一个脏字说出来,吸了口气,将车子停好,对上蒲因懵懵懂懂的眼神: “你可真行!古有大义灭亲,今有蒲因你举报老公!” 小蒲公英的大脑再次宕机,他怎么就举报他老公了?举报是什么意思? 魏邗几乎是有些怒气冲冲地将他按坐在沙发上,先是跟他解释了下什么叫“作风问题”和什么叫“举报”,接着自言自语,商什外从哪捡了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蒲因急得要死,拍拍他手臂: “我只是跟院长说说这些八卦而已,没有举报商什外啊……” 魏邗还能说什么呢?又彻彻底底给他上了一堂教师队伍违纪违法的典型表现,比如教授讲师说跟学生或者同事乱搞男女关系,一旦查实,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没有乱搞,但收集到相关线索,校方一定会倍加重视,将人带走细细查证。 魏邗瞪他一眼: “我不是跟你说了,那个老处男……商什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些学生老师嘴里胡乱编排的八卦你也信?” 可是老教授他们说得惟妙惟肖,那些人的性别年纪都说得一清二楚,蒲因吞咽了下,怔怔不言。 魏邗又说了他几句,蒲因冷不丁道: “可是叔叔说商什外曾经让一个女人流产……?” 魏邗思考了下蒲因的“叔叔”是谁,商功……他叹了口气,商什外的家事不好掺和,只好叮嘱傻兮兮的蒲因: “你多长几个心眼吧,不要谁说什么信什么,你可把你老公坑惨了。” 蒲因听完,毫无预兆地就啪嗒啪嗒落起泪来。 如果是别人编排的八卦,那商什外告诉他就好了呀,为什么敷衍他,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他。 他都做好既往不咎的打算了,可是商什外对他没有一点信任。 而且,那些同事还有商功为什么要编排商什外啊,蒲因不想“受害者有罪论”,可他实在是想不通,魏邗也不愿说的样子,他悻悻地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顺便清清快要宕机的大脑。 一览无余的全身镜跟前,蒲因愣怔许久,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的崽崽又小了,看着不过两个月大小,蒲因冥冥之中察觉,崽崽又要离开他了。 他前几天央商什外带他又去了趟蒲诱那里,当时刚好碰见一个同样怀孕的蒲公英,他跟蒲诱交谈着,情况也跟他如此,崽崽忽大忽小——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又回到山谷那个被大家遗失了的《保胎手册》上,谁也不知道怎么正确保胎。 但蒲因明白了,崽崽变小,说明保胎失败。 这可怎么办啊? 魏邗在卫生间外面敲门,蒲因将在自己穿好,出来,两眼通红: “魏大夫,我的崽崽又小了,怎么办?” 魏大夫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他的小腹,他只是一个吃人间五谷杂粮的大夫,哪里就见多识广到如此地步,再说了,商什外可压根不觉得蒲因怀的是崽崽,而是一团神经兮兮的空气。 这话他可不敢跟蒲因说,怕这小孩绷不住哭晕过去,实在入戏太深。 蒲因没有得到答案,抽抽嗒嗒着回到卧室,抱着商什外的衬衣呜咽。 第二天,蒲因没有见到商什外。 第三天,他还是没能见到商什外。 蒲因懊悔地想给自己两巴掌,本以为院长能让商什外提前结束出差,这下可好,商什外消失的时间长过出差,蒲因更是连一个视频和电话都跟他打不了。 周末,商功又来了,仍是和蔼可亲笑呵呵的模样: “什外说了,明天就回来,没什么事……你这孩子怎么瘦这么多……” 商功的目光又是似有若无地瞟了眼蒲因的小腹,蒲因立即背过身去,莫名感觉不适,甚至是恶心,就好像被商功的目光猥亵了一样,“哦”了声,不再说话。 商功放下食盒,很关心他跟商什外的样子,还叫老罗一起帮他们把房子打扫了一下,蒲因始终沉默,静静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小蒲公英表面装得硬邦邦,实则心里抽嗒嗒,原来商什外跟他父亲打电话了,但是不接他的电话,埋怨他吗?可他又不是故意举报他的呀,谁让商什外总是不好好说话,让他胡猜呢。 商什外倒也没有彻底不理蒲因,周一下午回家后,面对惊喜冲过来的蒲因,只是淡淡揽了揽他,就去洗澡了,看蒲因的目光就像看一把椅子、一个杯子…… 蒲因的心越来越冷,男人似乎又回到最初的状态了,活死人一样。 对他想理就理,不想理就沉默。 书房又成了商什外最常待着的地方,一连两晚,商什外甚至都是睡在书房里的。 那堆破剪纸的分量又超过蒲因了。 商什外回来的第三天晚上,蒲因触着愈发变小的肚皮,愁眉苦脸,最后厚着脸皮第无数次找商什外道歉: “老公我错了嘛,你只有我的,我知道了……都怪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以为那些八卦可以随便跟别人乱说的……我不懂那叫举报,是院长坑我的……” 他一边道歉,一边到处帅锅,商什外的眼尾又缀上蒲因熟悉的那种笑,漫不经心: “因因不用一遍遍解释、道歉。” 男人的视线始终黏在剪纸上,蒲因咬了咬下唇: “可是你没有原谅我……” 他话音未落,商什外打断他: “原谅了。” 很不走心,蒲因毫无办法,只有相信他,想了想,从后面环抱住商什外,他此时此刻很需要商什外,也许亲密接触能让崽崽再重新变大呢…… 他将手伸进去,商什外也不拦着,但也没有别的动作,彷佛被握着的不是他一样。 “老公,别不理我……” 商什外笑了笑,终于扫了他一眼: “还要怎么理你?” 蒲因自己玩了一会儿,愈发滚烫,他捏了捏,红着脸说不出话,男人便笑了起来。 笑意未抵眼底,是蒲因从未见过的冷淡的嘲讽的很有距离感的笑,他顿了顿,收回手,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回到卧室关门的瞬间,就落了两行泪。 商什外不仅像个活死人,还跟个硬石头一样,他怎么都撬不开商什外的心。 保胎也好难啊,蒲因知道,他的第二个崽崽又没了。 他们说的爱是什么?爱能帮他保胎吗?蒲因不知道,哭到累,累到睡着。 次日一早,身边仍是一片冰凉,蒲因收回手,摸了摸小腹,饶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还是顿时心惊—— 小蒲公英再一次保胎失败。 蒲因趴在床上默默哭了一会儿,振作起来,哒哒哒跑到书房,蹭到男人身边: “老公,你必须得再让我怀一个崽崽。”
第18章 商什外放下一朵剪好的阳春花,看他像看一张纸似的,似凝神似空洞,半晌才道: “因因,别闹了。” 蒲因抿了抿唇,小声说: “因因没有闹,因因必须要再怀一个崽崽。” 商什外的目光多了一丝不解,又冰冷了两分,解剖一只小动物似的,拆解完蒲因的这句“必须要再怀一个崽崽”,又去盯着他的小腹看了许久。 你不是一个生育机器,我说过的。商什外最后如是说道。 什么生育机器不机器的?小蒲公英上次就没懂,这次仍然不明白,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生崽崽,一开始就说啊!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要配合我跟我上.床?!我告诉过你的,我必须要生崽崽的,你到底相信了没有,不相信的话为什么不赶我走,相信的话为什么总让我流产!就怪你,就怪你……还我崽崽!” 他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嗷呜着,男人却无动于衷,默了片刻,笑道: “在我看来,我是助人为乐。既然如此……把你的手拿出来。” 蒲因立即抽出手,他白皙的指腹已经湿漉漉,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又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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