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蒲公英冥思苦想,爸爸?可是他和爸爸都没见过几次面。蒲诱?可是他们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说老乡吧。 那就写写崽崽的父亲吧。 为了凑字数,蒲因花了三百字描述他对崽崽的期盼,说了一大串的“我想你到来”,剩下二百字表达了一下对崽崽父亲的希望,比如说对他再好一点啦,多帮他生崽崽啦。 蒲因很得意,他也会“嘲讽”了,表面是表达希望,实际上是不满,是提意见。而是他字字不提商什外,句句都是他,教授好好领会吧。 然而教授没能领会,批改卷子上淡淡问: “崽崽父亲是谁?” “?!” 小蒲公英一脸震惊,商什外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种,他不会以为自己这几个月再跟空气上.床吧? 蒲因颤颤地在男人面前摆了摆手,弱弱道: “老公,你能看到我吗?” 商什外捏住他的手,默了片刻,低头给他的作文批了二十分,作文满分是四十分。 扣了一半。 蒲因不高兴,教授说他“偏离主题”。 过分。 小蒲公英把卷子装进书包,他已经开始考虑崽崽父亲要不要真的换成商什外的相亲对象了。 中午,商什外带着他去父母家。 原来距离不远,老罗开车还没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蒲因见过许多次商功,对他不陌生,但还从没见过商什外的母亲,不免有些惴惴: “老公,牵我手。” 商什外牵着他进门,沙发上做了一男一女,商功旁边就是商什外的母亲喻览了,女人半头白发,气质却很好,看着比商功还年轻些,商什外打招呼: “父亲,母亲,这是蒲因。” 喻览便将视线落在蒲因身上,像在问你是谁。 蒲因便鼓起勇气,跟上课回答问题似的: “阿姨好,我叫蒲因,商什外是我老公。” 他回答完,悄悄四下打量了一下,客厅里再没有其他人了,更别提那个喻览给商什外说的“相亲对象”。 他被男人掌着后背,推坐在沙发上,喻览看回商什外: “什外。” 这是要商什外解释的意思,看来商功真的没有告诉商什外的母亲,蒲因小口啜茶,也很想听商什外的解释。 可教授给他抓了一把什锦糖: “因因去玩一会儿。” 蒲因满脑袋问号,这是拿他当小孩呢,不情不愿地顺着商什外手指的方向进了一间房。 商什外的卧室,蒲因一眼就认出来了,靠近窗台的书架上摆着几个相框,是不同年纪的商什外。 蒲因捧着肚皮小心地踮起脚,将相框拿下来。 四五岁时候的,高中的,大学的……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十八岁的商什外身上,比现在青涩不少,但漫不经心直视前方的样子差不多,蒲因笑笑,商什外好不像个人类。 十八岁的商什外看着比二十岁的蒲因还大些,大概是少年眉目锋朗,蒲因却还跟个大男孩似的。 商什外不知什么进来的,拎起他,自己坐下,将蒲因放在大腿上坐着,蒲因转头: “老公,要是我认识十八岁的你就好了。” 男人沉默许久,将相框放回去,淡淡问: “嫌我老了?” 蒲因点头又摇头,手上东西没了,抠着手指: “那我不嫌你老,你要多照顾我好吗,毕竟你比我大好多呢……” 他干脆把作文里的愿望亲口讲给商什外,男人笑笑: “好。” 蒲因觑着商什外的脸色,感觉他比刚进卧室时好了些,才问他跟爸爸妈妈说什么了,他们同意认可他吗。 商什外只回答了后一句: “同意,不过母亲说因因还小,不该这么早怀孕。因因自己说,怎么总想着生孩子?” 这话蒲因听着很熟悉,商什外之前说过类似的,说他怎么总想着吃,两张嘴都馋……蒲因耳朵一热,不理他。 离开前,蒲因坐在商什外手臂上,够下了放在书架上面的篮球。 他抱着篮球跟商什外出去,听见喻览在跟商什外交待一些事情的时候嘟囔了句,这孩子就这样天天玩,啥也不干? 蒲因这才明白商什外那句“怎么总想着生孩子”的真实意思,原来不是在跟他调情,而是跟他母亲一样……嫌他。 嫌他不会工作养活自己。 两天后,小蒲公英自己给自己辍学了,假装去上课,实际上去找打工。 蒲因很勇敢很有骨气的,坚决不让别人看不起他。 他离开山谷后,当过服务员,在游乐场当过保安,非常可以自己生存的,跟商什外一起后那不是为了崽崽么。 蒲因接连碰壁几次,在街上瞎转悠,觉得自己很厉害,怀着崽崽还要找工作,虽然因为崽崽他现在根本找不到工作,但这不是他的错。 蒲因最后决定捡垃圾卖钱,让商什外知道后内疚死。 六月底的天气太炎热,蒲因走了一会儿就出汗,隆起的小腹也增加了他的体力负担,走走歇歇,有点难过。 加油啊小蒲公英。 蒲因给自己打完气,看见前面的长椅上有几个塑料瓶,他加快步伐走过去,刚要拿,一只肤色很深的手同时…… “你好,这是我先看到的。” 蒲因很有礼貌,跟他抢瓶子的是一个寸头男人,皮肤黝黑,不过长得怪好看,性子还很温和,闻言松了手。 蒲因便坐了下来,把瓶子往书包里塞,最后一个老掉,那个男人还帮他塞了进去。 “你对我真好,你叫什么名字,你找不到别的工作吗?” 男人怔了怔,没有吭声,转头就走。 蒲因“哎”了一声,拎着书包去追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当朋友的人,他不愿意错过。 那男人许是注意到他挺着肚子走不快,停下来等他。 原来男人叫邓雉。 两个人便一起掏垃圾桶捡瓶子,蒲因发现一个透明的圆柱状胶体,他朝邓雉摆摆手,等那人走过来,他问: “这个瓶子怎么是实心的?” 邓雉倏地变了脸色,黑里透红,从蒲因手机拿过那个东西扔掉了,因为那就不是瓶子。 蒲因不高兴,邓雉只好说,是男人的鸡。 假的。 小蒲公英“哦”了声,这才想起来之前在网购平台不小心看到过,没商什外的大。 中午他们在路边吃了方便面,下午卖了瓶子,蒲因带着分得的十块钱回家。 进家门前,蒲因就莫名觉得房子的氛围不对劲。 推开门,果然看见教授板着脸坐在门口的沙发上,这个位置从前都是蒲因的,这还是头一次商什外等他。 蒲因顿了顿,放下小书包,很阔气地把钱甩在男人腿上: “给,这是我今天挣的钱,拿去买菜。” 商什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块钱从他的膝头滑落,小蒲公英挺着胸脯: “怎么啦?瞧不起这十块钱啊!你不要太……” 他没能说完“过分”两个字,被男人站起来一抄,蒲因便坐在商什外手臂上,男人边走边斥: “逃课,撒谎,弄得一身臭烘烘……去哪玩了?” 蒲因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叫“去哪玩了”,他锤了下教授的肩膀: “我去工作了!赚钱了!” 他中午接到商什外电话,骗他下午要在学校自习,也不知道商什外是怎么发现的,但他眼下顾不得这个,就是觉得气,他没有玩。 商什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动作利索地剥光他,将蒲因推在热水下面冲洗,仿佛小蒲公英臭死了。 蒲因捧着小腹,被商什外洗得浑身发热。 但他坚决不求商什外,现在的他可是自力更生,朝下伸了只手,商什外跟看不见似的,气定神闲地给他打沐浴露。 直到蒲因把自己揉疼了,两眼通红,要哭不哭的。 男人才拨开他的手: “笨。” 氤氲着水汽的浴室,蒲因被男人不紧不慢地弄着,时而哼着眯眼,时而瞪大眼睛去看商什外的表情,商什外真好看啊,他想,重新给崽崽找父亲的念头又被他抹杀了。 商什外一手揽着他,一手安慰他,还能不咸不淡地聊天: “邓稚是谁?” 雾气似是延缓了声音的传递,蒲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激灵。 商什外找人跟踪他?!蒲因怒从心头起,推不开商什外,气咻咻了一会儿,忽然又自己傻乐起来,说明商什外很在意在嘛,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他,蒲因装作不高兴道: “你监控我?!商什外你不要把自己摆太高,我在外面有一大把人呢……不要瞎吃醋也不要惹我,小心我甩了你跟邓稚走……” 他光着膀子一挥手,气势足得很,商什外被甩一脸水,低下头在他肩窝蹭了蹭,随口道: “行啊,什么时候走?” 小蒲公英显然没料到他这么说,抬脚踩了商什外一下,但毫无威慑力,气红了眼: “你凭什么要让我走?!我每天辛辛苦苦陪你睡.觉,给你怀崽崽,你做菜也一般般,我勉为其难给你当小白鼠,我还每天说爱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唔……轻点!” 商什外继续一手给他服务,放轻了动作,声音也很缥缈: “我没有要求你爱我,是你的问题。” 蒲因仰着白皙细颈,喘了几息,脑袋里炸起一片烟花,好半天才平复。 乱掉的思路重新接上,他顺着商什外的话想了一会儿,看着懵懵呆呆的。商什外将人用大浴巾裹上,抱到了床上。 等商什外洗完澡出来,蒲因才捋清逻辑,站在床上叉着腰,找回气势: “爱上老公就是老公的错!” 小蒲公英自信坚强又勇敢,教授休想仗着文化水平高pua他! 教授拿着吹风机走过来,扬了扬眉: “所以?” “所以你要改正!” “比如?” “比如不准监控我的私生活!我有权利交朋友!” 小蒲公英看起来好凶,商什外点了点头,倏尔眼尾缀起笑意: “没有监控你,是你不知满足……念叨别的男人,是叫邓稚吧?” 蒲因瞬间张大了嘴巴,看起来真的很傻,男人按下开关,吹风机“嗡嗡嗡”地响起来,听不见小蒲公英几里哇啦喊了什么。 五分钟后,蒲因一头毛发被吹干了,吹风机才停止动静,他尴尬又心虚: “老公别误会啦,我可能是想起来邓稚要找我借书,害怕忘了,不由自主说出来了。” 他没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他也没想故意污蔑商什外。 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将自己出去捡破烂的原因和经过,以及在路上碰见邓稚、邓稚找他借书的事情告诉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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