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餐厅后面的海棠花,那样嫣红,蒲因漫无边际地想,如果他不是小蒲公英,而是海棠树就好了,用另一种方式与商什外互相陪伴。 商什外除了剪纸,还有个爱好就是打理这棵海棠树,在这个缱绻春夜,小蒲公英突然生出一些别的奇妙念头,无关生育与性,只有关商什外这个人。 他仗着商什外的“愧疚”,借此机会开始提要求,蒲诱或许说得没错: “老公,我能跟你一起上班吗?” 商什外用拇指捏着一颗红珊瑚,不置可否,只是问他: “你会什么?” 蒲因没有说话,他什么也不会,原来跟男人经常在同一个空间是这么难,他的崽崽……蒲因又哭了起来,并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 他哭着捶打男人紧实的胸膛: “我不管,就要和你一起去,你想办法……” 商什外被他哭得没办法,蒲因却喊得更厉害,他无论如何都要跟商什外多在一起,第一个崽崽流产或许就和这个有关。 “你带我去嘛老公!啊!……我保证不吵你,很乖的,我只是想一直看到你……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直到结束的时候,商什外松了口,说“好”,但蒲因已经累得塌着眼皮,不知道他这“好”是答应他一起去上班,还是商什外充当他的花塞,堵着不流出来。
第8章 次日一早,蒲因被男人兜着屁股抱进了卫生间,他还被堵着呢,整整一夜过去,应该能受孕了吧,蒲因摸了摸小腹,鼓着,但商什外说没那么快,并顶了一下,身体力行地告诉蒲因使他小腹鼓着的不是胚胎。 蒲因撅着嘴,嘟囔着好憋,男人将他翻过来,握着膝弯分开,两道液注先后落进马桶。 第一道是白色。 第二道是非常浅淡的黄色,商什外用尿杯接了一点,帮他测。 五分钟后,一道杠,没有怀孕。 蒲因无声地哭着,打湿了商什外递到嘴边的面包。 “不是我的原因……上次都是一次就怀……不怪我……” “怪我。” 商什外坐在餐桌对面,一边看报,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粥,随口揽错。 他揽了错,却又看起来不像是放在心上。 蒲因的小铁拳打在密不透风的棉花上,鼓了鼓脸颊,又提起要跟商什外一起上班的事。 商什外“唔”了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男人吃完早饭、穿好西装、系了领带,临出门前搁下一句“周一吧”,蒲因放下心来,穿着小毛球拖鞋往外跟了两步,叮嘱商什外今晚早点回来。 他们重任在肩,晚上继续未竟的大业。 周五晚上,第二天不用上班,商什外用每一块腹肌向蒲因展示了大干特干的威姿。 满意归满意,还是没怀。 “是不是怀了……又被你顶破啦?” 周六上午场结束,蒲因小脸红润,气喘吁吁地,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他这句话是很正经的发问,但商什外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笑意不浓,时间却很长,蒲因伏在他宽广的胸膛,感受着细微的震颤,被男人笑得气咻咻的。 没准就是商什外的问题。 “小蒲公英,我没那么厉害……” 你没那么厉害,但有那么坏,蒲因腹诽,一口咬下去,男人嘶了声,敛去笑意,眯着眼,蒲因连忙松口,蹭了蹭商什外颈侧的脉搏,说饿了。 他们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两个小时,蒲因睡饱了,揉着眼睛摸到书房,抱着商什外的腰,说再试试吧。 于是,这场“试试”变得漫长,从周五晚上,一直到周天深夜。 后来蒲因自己捂着,将商什外拽出来,眼泪要掉不的,说够了。 商什外不准他再堵着,蒲因已经红肿可怜,堵太多太久容易生病,蒲因才允许商什外抱着自己进卫生间,像排空水球一样,将自己里里外外地收拾地干爽洁净。 最后还抹了药。 当然那时蒲因早已睡着,梦里还嘟囔着“崽崽”。 崽崽真的再次选择了蒲因,或者说,蒲因被新的崽崽迟疑着选择。 他不确定这个崽崽是否第一胎的那个,隐隐觉得,是新的崽崽。 失望了就离开,崽崽是,人类是,蒲公英也是。 蒲公英还没有对商什外感到失望,毕竟商什外又“很行了”,早上测完,蒲因兴奋地喊了起来,小脸因为兴奋红润无比,看起来真的很像蒲公英团子。 ——又怀了! 商什外捏了捏他的脸,将人拉到餐桌前吃饭。 哦,今天可以跟商什外一起去上班了——蒲因高兴地快速鼓动腮帮,早早吃完,穿上宽松的连帽卫衣、牛仔裤,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催促商什外。 “老公,可以再快一点点吗?” “怎么磨磨蹭蹭的呢?” 就好像蒲因才是老师。 他的小腹没有第一次怀孕最初时那样鼓,那会儿最大时像人类四五个月,蒲因第二胎伊始的孕肚将将三个月大小,卫衣一遮,丝毫看不出来。 蒲因实在催不动懒洋洋收拾自己的男人,干脆拿出手机开始网购,他通过商品图片和语音买了好些宽松的衣服……预感自己第二胎的肚子会飞速膨胀。 他挑好,将手机递给商什外: “老公,付钱。” 商什外又多了个“付钱”的作用,蒲因不用白不用,况且——商什外总是不上心,这些事情都是蒲因自己琢磨着买,商什外再不给予金钱上的支持,那可就没天理啦。 老罗摁响门铃时,商什外正好拎上公文包——这个男人真会卡点。 蒲因撅了撅嘴,先一步打开门,冲老罗笑了笑,很得意: “老公带我去上班。” 他迫不及待地出门,没注意到老罗一副“怎么带着这孩子胡闹”的表情。 商什外注意到了,但没作出任何回应,抬了抬手,说走了。 路上,蒲因很兴奋,像扑棱着翅膀想要起飞的小胖鸟,奈何肚子鼓鼓,他飞不了,只好一直在男人耳边几里哇啦。 蒲因想象着男人工作的地方,一定很威严……那他呢,要待在男人身边狐假虎威,帮着训训不听话的男大学生们。 憧憬很美好,现实很搞笑。 校门口,蒲因被商什外留在岗亭,男人要他跟着保安大叔一起站岗,不过商什外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他的小腹,唔了声,说你可以坐着。 蒲因没想工作!更加不想跟保安大叔一起当保安! 他闹着不答应,两手抓住商什外的西装袖口,说什么都不愿意留在校门口当保安。 司机老罗看不过去了,从车上下来: “你这孩子懂点事……这种高等学府是你随便就能进的吗?” 蒲因立即停止了嚎叫,转过头冷冷地瞪着老罗: “要你管,他是我老公又不是你老公!” 这是他第一次对老罗这么说话,老实讲,蒲因早就看不惯老罗了,两人没发生什么纷戈,就是冥冥之中地对老罗产生敌意。 但他又有点怕,怕商什外说他不礼貌,甚至是不喜欢这样不乖的他。 大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蒲因仰着小脸,商什外本无波澜的表情出现微妙的变化,蒲因觉得此刻的商什外心情很好,再接再厉: “老公,我不想待在这里——” 商什外将人往旁边带了带,慢悠悠地看了眼时间: “先试一天吧。” 男人的声音是那种心不在焉的,但蒲因莫名感受到不容置喙的语气,他松开手,点头。 小保安上岗了,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监控,有车来,抬竿,车进,落竿。 保安大叔忙过了校园“早高峰”,进来坐下休息,两人相顾无言。 后来是保安大叔先搭话: “小孩,今年多大了?” 蒲因学着商什外教他的那句,没再说“两十二”: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不像。” 蒲因抿了抿唇,没吭声。 “是不是在学校不听话,被家长送来吃苦体验生活的?” 蒲因摇头。 “那你是正经来上班的?“ 蒲因迟疑着点头。 “工资给你开多少?” 蒲因微微瞪大了眼睛,还有工资?他从山谷里出来后,在集中点领了一次人类的钱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钱了,到商什外家里后,更不懂钱的概念。 “商教授没给你说工资?哎呦喂……那你别干了,黑心教授,怎么让你白上班呢……” 保安大叔似乎是很怕被商教授塞过来的关系户抢了工作,都用上“黑心”两个字称呼商教授了,他希望这小孩知难而退,赶紧撂挑子不干。 蒲因当然也想撂挑子不干。 但事与愿违,保安大叔未能遂愿,蒲因亦是。 他晚上回家后再次向商什外表明态度,不愿意当保安,商什外当时说“好”,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将人留在校门口,还是那句“再试一天吧”。 假如蒲因懂点文化,就明白商什外的这套做派看似“怀柔”,实则敷衍。 小保安无奈试岗一周,在周五晚上被迫下岗,与商什外无关,蒲因是被众多师生投诉下岗的。 第二天校园进出“早高峰”,小保安落杆太快,差点砸到老教授的脑袋。 第三天中午下班前,小保安因为文化水平不高,误收了某个延毕多年学生辱骂院长的信,内容之低俗,语言之恶劣,差点气歪了院长的嘴。 周四下午,小保安截了学生会长的学生证,原因是“衣衫不整”,学生会长见义勇为落水归来…… 周五上午,小保安跟食堂大妈吵了起来,要食堂大妈签署“盛饭不抖手承诺书”——这是几个学生整蛊小保安,小保安傻兮兮,成了背锅闹事的。食堂大妈当场气哭。 …… 蒲因乐呵呵地摘下保安帽,坐在校门口等商什外接他回家,庆祝他被辞退。 此刻的商什外靠在院长的办公桌旁,比院长还拿姿态,抬了抬下巴: “您吩咐。” 院长捋了把地中海,气得吹胡子: “赶紧把那孩子弄回家去。” 商什外“哦”了声,接着沉默,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倒也不是非要把蒲因放在校门口当门神。 他抱起胳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那孩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管怎么办?听说女讲师、女教授是可以带孩子到学校的……” 院长气得几乎瞠目欲裂,抚住胸口,深吸一口气,默念着商什外那句“孩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管怎么办”,那孩子……再怎么也有十七八九了吧。 商什外给院长倒了杯水,劝他保持稳定情绪,大起大落有害健康。 院长喝完水,真格平静下来,神色惋惜,拍拍商什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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