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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龙隐

作者:红酥手贱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4-29 15:00:02
  《半龙隐》作者:红酥手贱
  简介:
  不曾被窥探过的龙的世界,祖孙三代的命运交响曲。


第一回 平乱回朝将军入死牢 飨宴杀儿龙帝夜守尸
  混沌初分之时,天清而升,地浊而降。这番分离,只逼得其间那千万股至真至纯的灵气四下乱撞。因这灵气,便有了万物蕃息。最下层的灵气带了浊意,便化作了山峦草木险峻葱茏,江河湖海奔流不息,鸟兽鳞虫各得其所。居中的灵气调和万物,便化为了人形,着衣冠,言礼教,万世昌隆。只有这最上层的灵气,因太轻佻又兼妖冶,因此总受着罡风,难以生化。殊不知那地虽浊,却也有至清的一部分留在了高处,就在那彩云之上、万仞之遥,清风承托、流霞顾盼之所。那灵气左躲右闪,终于寻了这个僻静之地安息下来。斗转星移,承这灵气滋养之情,这地方便生出无数的神仙来,后世凡人谓之天宫。
  那时混沌尚未分明,各路神仙却已都在跑马圈地。只其中有一群游龙,虽受这灵气已得了仙体,却只顾每日里腾云驾雾,又兼餐风饮露,白白失了先机。不到月余,彩云之上,皆成了有主之地。游龙们几无可立锥,只被赶得抱头鼠窜。数月后,才寻得一处无主之地安顿下来。此处所在,于天地之间,彩云之中,乃是一处漏网的混沌之地,因尚未离断,故无人烟,亦无名姓。
  群龙得了此地,便痛定思痛,无首乃是此次失利的主要原因。于是他们就选出了一个皇帝来,日日跪之拜之。再后来,游龙们就有了一个又一个皇帝,直跪得膝头磨出茧子来。膝头软了,便渐渐失了灵性。游龙们不久就把腾挪变化忘了个一干二净,餐风饮露的本领也早就丢了——这些东西自然是成了帝王家的专属。千百年后,就到了这个故事里的皇帝。此人相貌平平,才智亦平平,因此就显得面目不清,且按惯例就称呼他为皇帝吧。此皇帝唯二的长处就是投胎到了帝王家,以及有个好兄弟。大到定国安邦,小到鸡鸣狗盗,这个胞弟事无巨细,都办得妥妥帖帖。此人便是当世大司马、征四方大将军、渊亲王仇尤。
  深夜,仇尤的酒渐渐醒了。他闭着眼睛向身旁摸去,指间却并未传来侍妾小环的皮肤那嫩豆腐一般的手感。他咯咯地笑了几声,不是小环,难道是燕云?他继续摸去,手下却也不是燕云微微丰腴的酮体那饱满的触感。难道是个新来的丫头,趁他酒醉来浑水摸鱼了?只是这丫头也忒干瘦了一些,似乎还没有长成似的。不过胆子倒是不小!他又兀自笑了一阵,身边那人还是纹丝不动。于是他把头埋在那人的脖颈里深深嗅了嗅,却除了自己的酒臭味什么都没有闻到。终于,他狐疑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与此同时,他突然明白了刚刚闻到的臭味并不是酒臭,也不是来自于他自己。他连忙捏了一个掌灯决儿,却并没有烛火亮起来——很显然他被下了禁制。
  仇尤坐起身来,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身边那人终于出声了,那是一把粗嘎的男声:“将军,您总算醒了!”
  是他的侍卫小潜。仇尤压抑着愤怒问:“小潜,你跑到我的床上搞什么名堂?”
  小潜低声答道:“将军,这里是……死牢。”
  难怪掌灯决儿不灵了,死牢是屏蔽一切法决儿的。仇尤跳将起来:“死牢?我怎么跑这儿睡觉来了?!”
  小潜不及答言,一个牢伙儿掌着灯跑了过来:“仇将军,您醒了?怕是渴了吧?我给您打了碗水!”
  灯光照亮了仇尤身下的稻草堆,与此同时,一股久不见阳光的地方特有的霉味儿冲进了他的鼻孔。他气道:“快开门!成天地闹,越来越出格,是谁把我关进来的?当心我军法伺候!”
  牢伙儿尴尴尬尬道:“您忘了吗?是……皇上把您关进来的啊!”
  仇尤喝了几口牢伙儿递过来的水,然后把碗递给了小潜。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皇兄他……为何要把我关进来?”
  牢伙儿答:“您……您失手把太子殿下打死了啊!您……真忘了?”
  仇尤瞪大了眼睛:“我杀了希儿?”
  牢伙儿和小潜都在点头。
  他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牢伙儿和小潜在一旁七嘴八舌地提醒着,他却更糊涂了。只记得在皇帝的宴席上喝了很多酒,那酒又淳又香。宴是庆功宴,酒是庆功酒,人人都来敬,他虽然海量,却败在了贪杯二字上。太子的面孔似乎是在他面前出现过,只是他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不恭敬的话更是没有听到一句。他只是惊讶于三年未见,希儿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至于他是怎么打碎了希儿脑袋的,更是完全没有印象。那是他最喜爱的侄儿,他怎么会下那样的死手呢?
  宴席之前的事儿,他倒差不多都记得。他记得得胜回朝,记得十八里长街,百姓倾巢而出,欢声雷动,还记得那个报事官沙哑的嗓音——
  “大将军仇尤得胜回——朝——啦!”
  “得胜回——朝——啦!”
  “回——朝——啦!”
  报事官在殿外恭迎他。这是最老的报事官,曾经有着整个帝国最高亢的嗓音。如今只有在通报最重要的事时,他才会被徒子徒孙们颤巍巍地搀扶到大殿门口来。他不肯用皇上御赐的响声决儿,倒也沙哑出一番别致的韵味。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里,都有着成千上万个脑袋,有被砍掉的,有保住了的。每个人听到他说话,都觉得脖子发凉。
  仇尤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急匆匆赶路的时候,大殿里却悄无声息。皇帝直挺挺地坐在龙椅上,朝臣们直挺挺地站在地上。大家都在等,大眼瞪小眼地等。那肃穆每增加一分钟,仇尤在所有人心里的分量就又沉了一分。皇帝的手心里出了很多汗,几乎要从扶手上滑落下来。皇帝的口腔里也贮存了大量的唾液,并且还在不停地分泌。在这掉根针都能被听见的时刻,皇帝犹豫着是不是要吞咽一下,却怕被朝臣们听到他的怯懦。那些人当然不会嘲笑皇帝,他们的表情会一如既往地恭顺。然而皇帝却能听到他们心底的笑意,那些笑是放肆的,在他的耳朵眼儿里久久盘旋。就在那一刻,皇帝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当皇帝的乐趣,他一直不能尽情地体会,这是一件太令人沮丧的事。
  仇尤赶在报事官那吟唱似的尾音消散前进入了大殿。他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殿当中,而后行了一个漂亮的跪礼。仇尤的心情很好。不止是因为打了胜仗,而是因为今天他做的一切事都漂亮极了。进城的时候,他微笑着向沿途迎接的老百姓们挥手致意,笑容和挥手的幅度都是非常恰到好处的。这一点他很肯定,因为这次路边晕倒的少女们,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多。他骑在马上,缓缓地走过大街小巷,身前一片山呼海啸,身后一片人仰马翻。表情和仪态,还有他那戎装之下健美的肌肉,都是苦练过的——没有人能轻易成为整个帝国第一的美男子。
  在起身时,仇尤的嘴角忍不住出现了一个弧度,他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些,让大殿上的那些家伙再欣赏一会儿他的英姿。让那些文臣为他做出最华丽的诗篇来,让那些武将自惭形秽到矮下身去。然而皇帝很快开口了:“贤弟,快免礼!来人!赐座!”
  仇尤坐在了那象征着荣耀的凳子上。凳子很低矮,他不得不弓着背。他对皇帝说:“臣弟来赴这最后一个三年之约了!”
  皇帝的声音很热情:“好!很好!妙!妙极!十年扫尽北坨,八年荡平西角,五年尽收南鳞,如今看来,这东羽也是贤弟囊中之物了!”
  仇尤朗声笑道:“臣弟不敢有负圣上重托!如今东羽已归降,四海之内,将再无战事了!我大湮帝国千秋盛世,基业已定!”
  朝臣们喧哗起来,他们似乎是暗地里串通了一番口号,片刻之后,每个人都死死捏住了御赐的响声决儿,只听得大殿内齐声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千秋盛世,基业已定!”
  皇帝没理他们:“贤弟,你回来得正好,朕有一桩棘手的心事,就等着你来指点一二了!”
  仇尤起身:“臣弟愿为圣上分忧!”
  皇帝也站起身来,在大殿上踱着步:“你可记得平定北坨之时,押回来的那八千坨子降兵吗?”
  仇尤当然记得。那些人因为被坨子皇帝下了降头,个个都带着毒疫,杀不得,也放不得,他思虑再三,只好统统押回来。他狐疑地问:“难道……他们反了?”
  皇帝答:“那倒没有。只是这些坨子们,实在是太能吃了,朕的粮库都快见底儿了!贤弟啊,你快快寻个妥帖去处,把这些家伙们弄走吧!”
  仇尤沉思了一番。北方的坨子兵身形高大,食量的确惊人。但堂堂大湮也不至于连八千个大肚汉也养不起了,在这样的时刻,哥哥为什么要给他出这么一个难题呢?再说,什么叫“弄走”呢,总不能放虎归山吧?他想了想答道:“臣弟记得平定南鳞之时,倒是路过了一个地方。此地名为十三鳞谷,乃是一个山凹,四面皆山,其峰皆陡峻不可攀登,唯有北面一条甬道与外界相通。不如将那八千人流放到此地,再将甬道炸平!”
  皇帝愣了愣,而后拍手道:“此计甚妙啊!贤弟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仇尤干笑了几声。他没有告诉皇帝,那个山谷大概不能住人。那里面长满了毒蘑菇,黄绿色的雾气浓得对面都看不清人脸,而且地上又湿又滑,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此时他很怕那些坨子兵死前把他的祖宗八代骂个遍。
  在分神的空档,皇帝已经在让宰相宣读对他的犒赏了,南相爷那压抑着妒意的声音死气沉沉地回响在大殿里。和前几次一样,赏赐不外乎是美人、美酒、真珠、田宅之类,他毫无兴趣,但还是做出千恩万谢的样子来,看上去一派君臣尽欢的祥和景象。
  再之后便是筵宴。也没有什么新鲜花样,朝臣们一批批过来敬酒,仇尤虽然海量,也很快喝了个七七八八。
  再再之后,到他被关进了死牢,记忆出现了大段的空白。他问小潜:“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呢?难道……你也有份儿?”
  小潜答:“皇上说,让我陪着您。怕您太过自责……”
  仇尤在心里骂了一句娘。把人关进死牢,却怕人自尽,这是什么混账逻辑?他问小潜:“我究竟……是如何杀了希儿的?”
  小潜答:“这个……属下实在不知。您也知道,太子殿下有风症,每次筵宴都是单独给他弄个屏风,免得生人的气息冲撞了他。您是自己跑到屏风后面去的,说是要看看太子的身子骨壮实了一些没有。我要跟上,您还不让,说人多了煞气重。过了一会儿,圣上也钻到那屏风后面去了。后来就听得圣上发怒,说什么希儿不得无礼,外面舞乐声太吵了,我立在屏风外面也只是依稀听到这一句。再后来就听得一声闷响,似乎还隐隐有金石之音。再再后来,圣上突然就悲声大作,赶着紧儿地喊侍卫。我冲进去,就见太子侧着脸倒在桌子上,太阳穴那儿一个大坑,脑袋已经扁了。有个侍卫冲进来的时候,慌乱之中,把屏风踢翻了。然后大家都看到……”
  仇尤打断他:“我连剑都没带……是没带吧?”
  小潜答:“您……您好像用的是桌上的银酒壶。那壶底沾着血……”
  仇尤急问:“你到底看见我动手没有?”
  小潜很坚决地答:“没有。我进去的时候,您趴在桌子上,推都推不醒。”
  仇尤沉吟道:“如此说来……我杀了希儿,而后立时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小潜抿着嘴没说话。
  仇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飞鸟尽,良弓折!”笑了一阵,正色对牢伙儿说,“我不信我嫡亲的哥哥会这般对我。我要面圣,劳烦您给通报一声儿。”
  牢伙儿为难道:“圣上哀思过度,犯了头风了,早传下话来,谁也不见……”
  仇尤不说话了,他回到稻草堆上,盘膝坐了下来。
  仇尤的兵马,除了沿途驻扎下来的,还有八千余人,都依着皇帝的命令,在皇城外三十里的拔辖驿休整。此刻,他的副将卫雍正在不知疲倦地夜巡。这个年轻人眉头紧锁,对于战争的结束,他很有些意犹未尽。作为一个武将,四海都已平定,无异于昭示着毕生事业的终结,从此再不能体会到刀头舔血的快意,扬名天下也成为了奢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漫长一生的命运已昭然若揭——驻边、屯垦,事无巨细地操起心来,慢慢变成一个婆婆妈妈的管家婆。而此刻,他已经捉住了几个在军帐里赌钱的家伙,还有几个点名不应的,正在思索该不该网开一面。突然间信使的追风驹狂奔而来,直冲到他的面前才将将勒住。俯仰之间,马的鼻孔里喷出大量的热气,带着水沫,尽数糊在了他的脸上。
  他并未发作,却伸出手扶了一把下马时重心不稳的信使——只有最高级别的消息,才能拥有这种横冲直撞的特权。
  信使对着他耳语了一番。
  卫雍呆在了原地,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片刻之后,他转身问左右:“长生先生的军帐在哪里?”
  一个侍卫上前答道:“长生先生告假了,您怎么忘了?”
  是啊,他怎么忘了呢,军师早进城去看望他的娇妻幼子了。长生不是湮人,大湮灭掉西角的时候,他被将军从死牢里捞出来,以士礼囊之。为了让他更死心塌地,仇尤硬是逼着南相爷,把如花似玉的小女儿南香嫁给了他。那么,此时身在相府的先生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应该比他得到的要更早。但是他并没有赶回来,难道他也遇到了什么不测?卫雍沉吟了一番,对信使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这消息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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