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以择突然轻轻一叹,“看着朕,告诉朕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水冥有些颤抖的抬起头,看着王座上的人,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的眼中满是痛苦,那是尊上,是一手把她养大成人,教她武功,她心中如师如父的尊上,是她唯一不敢面对的人。 战以择挥手,取出一块留影石,用法力放出其中的画面,大殿中,人人都抬头看向了空中投影的内容。 狐君大典,一名一身黑袍的女子,头戴金色的发箍,气质清冷,眼含坚定,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步履沉稳,终于迈上了高台,而那里,一身红衣的战以择满目温和的看着她。 她单膝向战以择跪下,战以择满目柔和,取过一旁托盘上的金冠,亲手为她戴上,“冥儿,你没让朕失望。”水冥抬头,一眼便望进了战以择眼中的一片温情,她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一点儿颤抖,“尊上,我做到了。”说罢,露出了一个美丽至极的笑容。 战以择向她伸出手,“为我青丘狐族。”水冥把纤细的手放到了战以择骨节分明而白皙的大手中,顺势站起,也是轻声温柔道:“为我青丘狐族。” 说罢,女子回过身,扫视下方的狐族,轻轻开口,声音清冷,态度却温和真挚,“吾名水冥,今日起,受狐族黑狐一脉狐君之位,本座在此承诺,永不屈居人下;除了狐祖,不对任何人臣服;本座将用生命的全部,忠于狐族,带领狐族变强,护我青丘永世长存。”说到最后,她那双清冷的黑眸中满是耀眼的光彩。 女子一身黑衣,头戴金冠,气质清冷,却嘴角含笑,风吹起她的青丝,但遮不住她眼中深邃的坚定,狐君水冥,风华绝代。 看着留影的内容,大殿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从没有人会想到,水冥会叛族,那样一个聪慧冷情,由尊上一手带大的女子。 水冥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她出神的看着留影石中定格的画面,那是她再也找不回的自己。 她的神色却渐渐冷静下来,只有看着战以择时,才有一丝隐晦的苦涩。 战以择淡淡问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给朕一个答案吧,后悔吗?” 水冥看着战以择,轻声道:“尊上,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后悔。”听到她的话,大殿中一片哗然,战以择心念道:冥儿,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想起那个抱着自己腿撒娇,说要永远跟着自己的女娃娃,战以择只觉得有些迷茫。 水冥沉默了一下,却突然问道,“尊上可曾记得,小时候我曾问您,为什么您后宫里那些并不受宠的人明知等不到,却还要坚持在院子门口等您,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外族,却愿意为您完成那样苛刻的条件来入狐族,那时候我不明白,可如今却懂了……追逐所爱,抛却所有,水冥无悔。”水冥淡淡地说道。 “好吧,朕也明白了,可是水冥,朕很失望。”战以择一开始声音还很低沉,渐渐地却温和平静。 突然想起了紫栖渊,说要追随自己的家伙,三日之期将至,他会选择自己而背叛种族吗?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呵呵,战以择的眼中闪过扭曲,被从小养大的孩子背叛的心殇渐渐变成了扭曲,更带着一股令人惊心的掌控欲。 莫夭,朕错信了吗? 水冥抬头直视着战以择,毫不掩饰眼中的煎熬痛苦,“尊上,您于我如师如父,我对得起鬼千幻,也对得起自己,可水冥对不起您,水冥恨自己,有负尊上。” 这个冰冷决绝的女子,心中终究有着一丝放不下的纠结,是战以择,更是家。 “尊上,水冥愿不入轮回,自己溶解魂魄能量,滋润狐族土地,涨尊上实力,虽不能彻底赎罪,但至少可以稍作弥补。”水冥请求道。 他身旁的小男孩一直紧张的抿唇看着这一切,这时听到母亲这样说,才出声道:“不……娘,你不要死,娘,别丢下我一个人。”爹已经走了,娘也要离开吗?一直憋着的惊慌无助终于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不再压抑,鬼年抽泣着。 水冥轻轻摸着鬼年的脑袋,“是母亲有罪,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对不起狐族,唯一死方能心安,你别因此排斥狐族,你也是狐族,你身体里,有狐族的血。” 接着他看向了战以择,请求道:“尊上可否饶吾儿一命?” “朕不会养虎为患。”战以择看着鬼年眼中的仇恨,温和而平静地回道。 水冥闻言,眼中闪过绝望,就在这时,却听到了鬼年稚嫩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娘,我在用鬼蝶族秘法给你传音,别人听不见,我吞下黑珠子后,意外学会了一保命秘诀可以从这里逃走,连爹也不会,我会逃走等强大了再给你和爹报仇。” 说罢,也不等水冥反应,便化成了一阵黑烟渐渐消失。 大殿中的人都愣住了,战以择也反应过来,看向水冥的脸色愈加阴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赎罪吧!” 水冥也不解释,惨然一笑,念起密语溶解着自己的灵魂,在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战以择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解脱,一丝痛苦挣扎了多年的解脱,他微微一叹,或许从爱上鬼千幻开始,有些痛苦就已经注定。 世上有些感情,有些选择,注定了不会快乐,可是心之所向,哪怕不够愉悦,也想走下去,因为在一些人的心中,有很多东西远远比快乐更重要,就像缺失的执念,就像终于活成了自己的心安。 …… 这之后,就是鬼年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每次失败,都用幽冥鬼蝶族的秘法逃跑,战以择都无法奈何他。 直到有一次,看着逃跑不成被困在阵中的少年,再看着在旁边布阵的紫栖渊,战以择温和的笑了,“朕打听到了,你的秘法是因为幽冥鬼蝶的生命献祭获得,是你父亲吧,你若是死了,可对的起他?” 昔日孩童已经长大,少年冷着一张和他母亲极为相似的脸,倔强的不发一声,战以择笑了,他挑起少年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朕很好奇,你明知道幽冥鬼蝶一族的灭亡虽有朕的算计,实际上却是因为内部的自相残杀,你父也是因为欲害朕而咎由自取,你母亲更是心甘赎罪,你哪来那么大的仇恨?” 说到这儿,他放轻了声音,却紧了紧捏住鬼年下巴的手,“让你不顾性命,纠缠于朕数十年?” 鬼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慌乱,战以择却直接笑弯了眼睛,“啊~让朕猜猜,孤僻冷傲的性子,又无依无靠,所以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目标吗?小家伙,你可比你父母脆弱了太多啊。” 战以择一直很善于发掘事情本质,更善于总结。 鬼年眼中的冷傲仿佛要被打破了一样,战以择却根本不停,“用倔强冷漠掩饰脆弱敏感的心,实际上却渴望‘活’着的意义,希望有存在的理由,朕说的可对?” 看着鬼年眼中的冷傲被打破,彻彻底底化为无助,战以择笑得很开心,他附在鬼年耳边,轻声说道:“朕在个别方面和你有一样的心情哦,只不过朕喜欢掌控、比你坚韧、更可以依靠,朕是唯一能懂你的人,也可以给你个存在的理由,怎么样?放下你那没有意义的‘仇恨’,签订契约,认朕为主,效忠一生。” 战以择说话间热气喷洒在鬼年耳廓,声音更是近乎蛊惑,让他情不自禁的微微战栗。 这些话,明明很过分。 可有些保护脆弱的壳,只要找对了方法,就能轻易击破。 “是唯一懂你的人……给你存在的意义……”看着战以择认真至极的双眸,鬼年突然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的那种,他抱住了战以择的胳膊,小声抽噎道:“那你……别留我一个人不管我行吗……一个人好冷,好可怕。”他的父母出去打仗,他从来是一个人,被“保护”在漆黑的房间里。 “好,服从我,为我尽忠,我就对你负责一生,好不好?”战以择抱着他低低哄道。 鬼年只觉得被迷惑了,从未有人如此了解自己要什么,从未有人让自己如此安心,他好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吾名鬼年,愿以灵魂之力立下从属契约,臣服于眼前之人,为其所用,奉其为主,追随身侧,一生忠诚,不叛不逆。”鬼年坚定地一字一句道,如果连灵魂也交给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战以择揉了揉他的头,回道:“吾名战以择,应允眼前之人所求,愿对其负责终生。” “小年,听话,不许爱上别人,尤其是外族,朕会生气。” “小年,朕为你创了一套功法,好好学。” “小年,用朕教你的千步幽影掌把罪喋匕夺过来。” “尊上,我不会爱上别人” “尊上,千步幽影掌我全学会了” “尊上,罪喋匕” 无数次生死一线,鲜血中徘徊,只为那一份不抛弃的承诺。 罪中喋血万鬼还,我是鬼年,“愿永随尊上。” 第二十七章 朱雀的使者 “愿永随尊上。”,接着就是同祭轮回的片段,鬼年倏地惊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的躺在软塌上,连秘法也无法用。 这必然是被下了某种禁制,再看着床上浅睡着的战酒仙,他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梦。 梦境是模糊的,回忆起来有许多地方不清晰,但是也有很多东西能够记住,比如幽冥鬼蝶族与狐族的恩怨。 上一辈的恩怨吗?若事实如此,倒真不涉及什么报仇,幽冥鬼蝶族,最后自相残杀而死,也不过是这乱世的牺牲品。可是那个梦会是真的吗,狐祖战以择,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里乱糟糟的。 越想越如同魔障了一般,鬼年是谁,还有狐祖,他一时想不透,便怔怔的抬头望着上方,双眼没有焦距。 这时战酒仙也醒了过来,他看着鬼年,道:“别想着跑了,给你下的禁制是专门针对幽冥鬼蝶一族的,而且你体内有尊上的罪金之毒,必须要定期服用解药,想要彻底解更只能求尊上,所以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战酒仙倒是没骗他,战以择确实出于谨慎,给鬼年下了毒。 鬼年回过神,掩饰一般地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这时,战以择也已经醒来,招呼了战酒仙,几人便来到客栈大厅中,准备吃早饭。 战以择三人来到大厅坐下后,战以择扫视了下周围,突然就不动了,桃花眼中闪过阴沉。 附近的一张桌子旁,也坐着三个人,一个青年一身白衣,外罩暗紫色的纱质外袍,袍角绣着浅银色的暗纹。脸戴紫色面具,气质温润如仙,却也带着仙人般的冷漠疏离。另一人一身深紫劲装,容颜棱角分明,身材高大,气质有几分刚毅。 而这最后一人是个小少年,一身珍贵的黑衣,气质张扬,腰间佩戴者一枚光滑的金珠,脖子上的狐皮围巾称得他的脸格外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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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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