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摇了摇头,说:“我若难产死了,记得把我的尸体埋在大荒的桃花树下。” 秦焕:…… 江浮终究是生下了一只足斤两的小狐狸,一哭出来气壮山河,颇有乃父之风。 秦焕抱着小狐狸坐在床头,江浮恢复得快,跟没事人儿一般躺在他身边瞧了瞧,轻轻叫了一声:“秦焕。” “嗯?”秦焕立即低下头来。 江浮咬着他的耳朵:“老公。” 秦焕慢慢地再坐直,“小东西,不兴胡闹的啊。”还给他掖了掖被角,将小狐狸放在他枕头边,自己才狼狈地跑去了浴房。 江浮于是抓着被角一个人傻笑起来。 旁边的小狐狸也跟着傻笑起来。江浮去勾他的爪子,小狐狸尚且连眼睛都睁不开,却抓住了他的手指头,放进没长牙的嘴里小口小口地啃。 “你的毛比我还红,长大了一定比我更漂亮。”江浮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青丘最漂亮的小狐狸,“你就叫火火吧。怎么样?这个名字,总比小乖好听些。” 数千里外的天庭上,小乖打了个喷嚏。 浴房里的秦焕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合衣归来,见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已经相互依偎着睡熟。 他安静欠身往他们额头上各印了一个吻,自己倚着床沿,怀着暖洋洋的笑意,渐渐地也睡去了。 37:25
第23章 夫妻相声外一篇 南海仙君两口子吵架了。 说是两口子,其实他们并没有正经成过婚,仙君的另一半据说是个凡人,道行浅上不了天,没有任何神仙见过。于是神仙界就传说那人一定爱仙君爱得要死,为了与仙君聚首孜孜矻矻修炼许多世,还可以忍受被仙君囚禁起来,哪哪儿都不去,就在南海的仙岛上伺候仙君,还给他生儿育女。 这话经由林风弦——小乖——火火这条路径辗转传到了江浮耳中,江浮听了就要炸:这说的什么屁话?!我囚禁他?他伺候我?他给我生儿育女?放他老娘的狗屁吧! 他如今是个嚣张任性大嗓门的糙汉,在秦焕的宠爱下肆意妄为,早已没有丝毫自我管理的自觉。火火看他如此,习以为常地掏了掏耳朵,摇着大尾巴出门去了。 江浮端了一碟花生米去书阁。阁中有无上法门,星盘日晷,秦焕面前刚起了一个阵,见他进来,那阵法便即刻消散,盘腿坐着的秦焕笑得温和:“火火走了?” “嗯。”江浮看到他,似乎火气又憋了回去,“你在瞧什么?” 秦焕道:“在瞧风弦上神的命数,他似乎怀二胎了。” 江浮:“……这是我昨晚告诉你的。” 秦焕拖长了声音:“哦——” 江浮将花生米放下,自去翻起了医书。风弦怀小乖时伤了身子,这个二胎他得格外照看一些。秦焕不以为意,自己也抽出一册书来读。两人和和气气,文文静静,就着一盘花生米,竟然便这样看了一上午的书。 江浮终于是看得累了,想去药房里寻寻看有没有趁手草药,起身时却被秦焕长腿拦住。秦焕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眼镜,长衫大褂斯文如一名老先生,低头读得格外认真。 江浮哼了一声,“戴眼镜做什么。” “我近视。”秦焕回答。 他很少会拿过去的东西出来,应该说,两人都很少会提当年在人间那六日的光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和后来两万年的等候相比,它就像是被洗薄的老照片,已经只剩下粗糙的虚影。可那一切欢好与疼痛又那么真实,真实到两万年里始终让江浮无法忘怀。 “你都听见了吧?”阁楼的隔音又不好,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焕抬起眼,“你说火火的话?” “他们都说——” “他们都说我爱你爱得要死。”秦焕笑了,放下了书,一伸手臂就环抱住他,“不对吗?” 江浮的心猛地一跳,他架不住秦焕这样彬彬有礼又饱含情欲诱惑的笑,于是伸手想取下他的眼镜,秦焕的舌头却舔上了他的手指。 江浮腿一软险些坐他身上,结果是跪在了秦焕身前,手仓促地扶住了秦焕的肩。 “我只是想说,”他努力平复心绪,“我并不是……我并不是,什么都不肯做。当然你为我付出最多,但我……那么多年,我始终守着你的。曾经有一次,你掉进河里了,你记得吗?啊还有一次,你进山中采药,遇着了一头狼……” “你还会跟狼搏斗呢?”秦焕低低地笑。 想到那头狼江浮又忍不住一哆嗦,但他还是挺直了背脊,“是啊!我变出我威武的真身,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又摇着尾巴让你赶紧跑……” 秦焕仍然是笑,但抱得他更紧了,直到将下巴搁在他头发上,不容许他抬头看自己一眼。 “我不知道你要怎样才肯回来。”江浮喃喃,“我想过许多法子,比如我自己去死一死,但是范八爷说,我是神仙,死不了的,除非是魂飞魄散,那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比如我也去做凡人,可是我怕孟婆汤,我更怕的是投胎到了下界却遇不到你。后来我明白了,我可以努力地修行,把自己的所有功德都给你,保你在人间,生生世世都能安稳不受欺侮。” “啊,”他忽然愣愣地停了口,“说了这么多……我好像,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傻狐狸。”秦焕说。 江浮想挣开他,“我不傻!只是……只是因为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秦焕终于稍稍松开了怀抱,江浮看进他发亮的眼睛里,微微一怔,“你哭了?” “没有。”摘掉眼镜后,秦焕的双眸就像两泓脆弱的湖,长长的睫毛多情地掩下来,叫江浮看不清他自己的影子。秦焕又揉了揉他的脸,款款地笑说:“天上的人只说我爱你爱得要死,却不知你爱我也爱得要死呢,我好幸福。” 江浮被他揉得脸上发红,嘟囔了两声想往后退,却被他按着脑袋吻了上来。 这是个突袭的吻,掠夺的吻,不讲道理的吻。舌头伸进口腔,轻轻舔他上颚,卷出他挣扎的呻吟,手都软了,直往秦焕的胸膛上推,又被秦焕抓住。秦焕一边吻他一边喘气,好像不打算忍耐一样,径自将他扑倒在软毯上。 江浮仰面躺着,膝盖微微曲起,报复性地蹭入他的衣衫下摆,俄而“嘶”了一声:“老流氓,你不穿里裤?!” 秦焕笑道:“为了伺候你啊。” 江浮震惊地道:“吃早饭的时候火火也在!” 秦焕道:“那当然是后来脱的。” 江浮道:“后来是什么时候?” 秦焕已忙着去咬他的乳头,江浮抓着他头发将胸脯往上挺,把乳头都喂给他吃,嘤嘤啊啊地舒服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你听见我和火火发脾气,自己就把裤子脱了?” 秦焕停了动作,欺上来,两手撑在他两侧,认真地看着他,“江浮,你要听我的遗憾吗?” 江浮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那就是我竟然让你等了两万年。” 他揉了揉江浮的头发,将他抱着坐了起来。两人的阳具都很硬了,隔着衣料贴在一处流水,他却将江浮的衣衫重新整理好,再度细细碎碎地吻他的唇。 阳光从阁楼高高的小窗里透入,南海空气温润,日光总像镀了一层金色的水晕,有清渺的尘在空中飞舞。这一回的吻何其温柔,宛如初春的雪,又或雨尽后的彩虹,在它消逝之前江浮渐变得心急气躁,想将它牢牢抓住,然而“唔”地一声,竟咬破了秦焕的嘴唇。 秦焕舔了舔唇上血迹,笑起来。 江浮无暇他顾,抱紧了秦焕的脖子,下身不断往秦焕身上蹭,想与他贴得再近一些。他甚至对着秦焕的耳朵讨好地吹气,说:“今日我们玩玩具好不好呀?” 有时候——多数是在情动的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是个人,会用小狐狸一般的眸光可怜可爱地看秦焕。秦焕从他衣衫里面去拍抚他的背,一边说:“想玩哪个,自己去拿?” 江浮有些不好意思,但欲望战胜了一切,黏黏糊糊地从秦焕身上站起来,又去牵秦焕的手,要他陪自己去挑玩具。 那是在阁楼顶上的一个小仓库里,有一只凡间的纸箱子。箱子里装了不少令人面红耳赤的家伙——羊眼圈、按摩棒、情趣内裤、跳蛋、乳夹……最要命的是江浮还给每一个“玩具”都取了名字。 有时候秦焕怀疑狐狸精的本事都是天生的。 不过今日江浮挑了特别久,好像每一样玩具都让他不满意。秦焕由他牵着,低头看他小小耳垂上的红晕,正硬得很痛苦时,江浮忽然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箱子道:“那是什么?” 秦焕一怔,反应过来,一步抢上,“不,不是什……” 箱子已经被江浮打开,里头的东西也都倒出。是一根毛茸茸、灰蓬蓬的小狗尾巴。 江浮看到以后,就沉默了。 秦焕内心大喊糟糕,将东西三两下踢到角落,便要拉着他离开此处。江浮却甩开了他的手,站起来,胸膛一起一伏,蓦地大声道:“你他妈,老子不是你最爱的小宠物了吗!老子是个狐狸精,你他妈去喜欢一只狗!一只狗!” 他一气地骂完,不理秦焕怎么反应,噔噔噔地就跑下楼。秦焕将心一横,捡起那玩意儿就追了下去,在书阁中抱住了他。 江浮见他手中还拿着狗尾巴就生气:“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是啊!”秦焕飞快地回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江浮呆住,“什么?” 秦焕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像一个沉溺往事的色老头,“那个时候,你拿尾巴缠着我,胸口贴着我,整个儿都要化成一滩水……江浮,我好喜欢。” 江浮的脸色僵硬了,“你……你怎么会记得?” 秦焕却奇怪道:“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施了幻咒的。”江浮坚持,“你不应当看得见我……和我的尾巴。” 秦焕甚至还回想了一下,“可我的确是记得。也许幻咒就像迷药一般,确实能增加快感……但是当你露出尾巴,我就知道是你了。” “你知道是我?”江浮艰难地重复,“你知道是我,你还……” “你走得太快了。”秦焕的话音渐渐静了下来。 江浮也不再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无理取闹。他是多么后悔当年离开大荒啊,这后悔再一次将他的心绞紧了,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焕抱着他,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露出尾巴来给我肏。” 这话讲得露骨是为了讨他激动,可是江浮却激动不起来,悻悻地道:“那你找什么狗尾巴呀。” “那不是,我没找着狐狸尾巴嘛……”秦焕道,“这个不一样,这个连了好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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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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