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已经吓懵了,人在紧张和恐惧的时候就想抓着什么,她无意识拉住严昱泽的手,紧紧攥着不敢放。 眼前一幕冲击太大,从异状开始到消失,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墙面平静,再没有其他什么发生。 “先离开这里。”严昱泽说。 阮棠猛地点头。 这次没有再挑人少的小路走,而是沿着河岸的商铺,一路走到人流多的地方,灯火明亮,身边往来的人说说笑笑,亮堂的光线和热闹的声音让阮棠周身的阴冷消散不少,她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她心里清楚严昱泽并没有比她知道更多,但问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舒服。 严昱泽说:“可能和我们刚才拿得符和钉子有关。” “像活的一样,太不科学了。”阮棠此刻的感受,就好像过去学习和认知全颠覆了,顷刻间世界都变成另外一个样。 “长生不老也不科学,我们不是都经历了。”严昱泽说,语气平静,看她一眼后又说,“比起你车祸那次的情况,今天看到的还算轻的。那天我怕你突然变异成女鬼什么的,一晚上没敢合眼。” “那怎么能一样。”阮棠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被他胡乱一打岔,阮棠莫名的轻松不少,思路也活跃起来,“我们之前的推测应该没错,和金家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这是害人的还是防人的。”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们公司有个专门为少数客户提供的风水服务?”严昱泽说,“之前还觉得是个幌子,现在我有种感觉,可能还真的不只是个噱头,应该是有点真实东西在里面。” 阮棠觉得今晚的信息量多到要爆炸,正默默整理头绪,低头一看,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还牵着手,一路上都没有放开。 她猛然脚步一停,严昱泽侧过脸看过来。 阮棠略微有些尴尬。 他似乎也察觉到,很自然地松开手。说:“符纸和钉子先放我这里,回头找人查一查。” 阮棠说:“这两个有点邪门,反正你已经拍了照,实在不行就扔了。” 严昱泽挑挑眉,“都长生不老了,还怕什么,真要来邪门玩意,它也弄不死我。” 阮棠看着他:“你不说我都忘记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两人胡扯两句,刚才亲眼看到的经历似乎就没有那么吓人。严昱泽说太晚了先回去吧,叫了辆车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下车,严昱泽摆出严肃的表情说:“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之前说要去问林嘉的事,千万不要去做。” 阮棠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怕他有问题?” 严昱泽说:“现在有超出我们原本预料的情况出现,不管林嘉是不是长生人,我们都不能主动接触他暴露身份,他和金家纠葛太深,在弄清楚这些邪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要做。” “好,你也要当心,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严昱泽瞥她一眼,“你还是快点去买个手机。” 阮棠想到屏幕粉碎的手机,心痛的感觉涌上来,什么害怕的情绪都扔脑后去了。 进了酒店,两人各自回房。 …… 这一晚阮棠还是不可避免受到白天影响,怪梦连连,有被枝蔓一样的阴影追的满地乱跑,好不容易一路狂奔逃出生天,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活过来…… 等早上醒来,她感觉身体疲惫,好像真的一晚都在跑似的。 周末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旁边的床上没有人,钱佑曼一早就出门了。 阮棠慢吞吞起来刷牙洗脸,然后看酒店电子钟,知道快十点了,她打算吃个早饭出去先找个地方修手机。 等收拾好出门,阮棠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闻总。她打了声招呼,抬眼发现闻玺看着她,眉头微皱。 “你昨天去哪里了?”他忽然开口。 阮棠有点意外,这一个礼拜接触下来,他极少干预组里员工的工作,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提问。 阮棠说了昨天和老刘见面的事, 闻玺声音低沉,继续问:“你单独去过哪里?” 阮棠不能暴露严昱泽,就说在周围随便逛了逛。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去。 阮棠按了一楼,电梯四面都是金属面,酒店的清洁到位,上面光可鉴人。阮棠从金属面板反光看到闻玺看着她的后脑勺若有所思。 大老板这是怎么了,发现她的美,要走霸道总裁的甜宠路线了吗——妈勒个蛋,她是会相信这种事的人吗? 阮棠突然想到昨天严昱泽说的那句“你们公司的风水,可能不是噱头”,她立刻回头,说:“闻总,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去过金家院子后面。” 闻玺“嗯”的一声,收回目光。 阮棠还目光炯炯的等着他说什么,突然就没了然后。 电梯到了一楼,自动门开。 阮棠觉得刚才闻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有点不死心,主动问:“闻总,你刚才是不是看到我身上什么?” 闻玺停下来,上下打量她。 阮棠期待地看着他。 闻玺开口:“看见……你没洗头?” 阮棠脸色发青。 闻玺:“……你没化妆?” 阮棠脸色发黑。 闻玺:“还是,你没睡好,有黑眼圈?” 妈蛋,好想弄死这个老板有木有?阮棠恨恨地说一句“我先走了”,赶紧离开,她怕再多留一点时间会忍不住动手。 在她身后,闻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随后神色一敛,变得沉凝起来。
第40章 2月的底的阳光带着余冬未消的暖意,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照进市中心豪华地段的一幢写字楼里。 最高一层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全美式设计,一墙的实木书架和宽敞的办公桌,居中的位置是羊皮沙发的会客区域。两个长相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对坐着说话。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一个身材苗条,看着年纪不到三十的时髦女人大步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表情为难手足无措的秘书。 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华明集团董事长金海超,对秘书说:“行了,你先出去吧。” “爸,你让秘书拦着我什么意思,说什么会客,不就是你和叔叔两个。”金亦敏不满地说。 金海超眉间有很深的褶皱,看起来不怒自威,“我们在讨论正事,你怎么那么没有规矩。” 长相和蔼,年纪稍轻两岁的男人是金海阳,他对着金亦敏点点头,打圆场,“敏敏一大早肯定是有什么事。” 金海超虎着脸,金亦敏也并不害怕,她是他的独生女儿,不是他的下属,根本不用看他脸色做事,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要问的也是正事。爸,你到底几个意思,不是说了要让林嘉做销售部经理,人事刚才邮件公告,调了那个什么姓黄的,为什么不是林嘉?” 金海超说:“急什么,他年纪轻,再历练两年,总不能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就特殊照顾,让其他同事观感不好。” 金亦敏嗤之以鼻,“少拿这些理由糊弄我,员工对老板什么时候观感好过。爸,咱们摊开说,你就是不喜欢林嘉,对不对?” 金海超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反对,你和他回来,我让你们分手了?还是为难你们了?” “怎么没有为难?明明之前说好,如果他做到部门销售第一,就让他当部门经理,我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这样,不但他要被同事背后议论,我也要被嘲笑。你还说这不是故意为难?”金亦敏声音抬高。 “敏敏,”金海阳见父女两个说着开始情绪激动,又赶紧开口,“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他独生女儿,他能害你吗?还不是想考验一下林嘉的品性,万一有人动机不纯,你年纪轻看的人少,让你爸给你把把关。” 金亦敏哂笑,“说来说去,你们的意思不就是怕林嘉贪我们家的钱吗?平时你们怎么教育我的,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实际上最在乎钱的就是你们,虚伪。” 金海超眉毛横竖,“怎么说话的你。” “我这是实话实说,”金亦敏一点都不相让,“林嘉是我主动追求的,是我先看中他喜欢他的,他放弃国外工作跟我回来,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根本不需要你们来考验。再说了,就算他看中是我的钱又怎么样。难道有钱不是我的优点?他喜欢我的优点有什么错。” 金海超被她这番歪理气地面色发青,“你搞清楚了,有钱的不是你,是你爸爸我。” 谁知金亦敏半点不示弱,“谁让你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金海阳头都大了,“好了,每人少说一句,这样,敏敏,你奶奶大寿的日子没忘吧,到时候把林嘉带上给你奶奶看看,她要是同意了,你爸也没什么好说的。” 金亦敏想了想,接受建议,“那可说好了,奶奶生日以后,你们不要再找借口故意为难林嘉,不然我没完。” 说完她拎着包,站起来就走,皮靴踩在地上嗒嗒地响。金海超感觉脑门也跟着一涨一涨地疼痛,“你说她这个性到底像谁?说她一句顶十句,呛地我胸口疼。” 金海阳随口就答:“我倒觉得像你。” 金海超拿起杯子喝茶,脸色渐渐沉下来,“妈大寿那天的事都准备好了?” 金海阳说:“都是我亲自派人盯的,你放心吧。” “这几月你知道的,公司的事一直不顺,投标的项目没中,搞的什么互联网+的项目,像个没底的窟窿,钱没少砸,效果还一点都没显现出来。借壳上市的事情又卡在那里……” “大哥,”金海阳说,“都是生意场上常见的波折,以往咱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你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了。” 金海超揉了下眉心,淡淡叹了口气,“可能年纪大了,不比以前。”他说着停顿下来,像在沉思,“你记得吗?当年那个人说的,可以保我们家至少三十年的富贵,现在已经三十三年了。” 金海阳应了一声记得,神色严肃, “前两年只是有点不对劲的苗头,今年突然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对着来。今天早上我翻了一下那道符……”金海超说到这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站起来说,“你也看看吧。” 他抽出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最里面有个精巧的铁盒。金海超指纹解锁打开铁盒,还有一层防水布,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老旧的符纸。在桌上摊平。 金海阳看清符纸后目光微微一凝。 金海超手指慢慢从符纸上抚过,动作轻柔,表情更是虔诚,“原先上面的字符都是红色的。自从我们开始做生意,每遇到一个难题,上面的笔画就会有一道变成黑色,然后难题就会迎刃而解,从来没有例外……三十多年,上面的颜色逐渐变成黑色,昨天还剩最后一笔是红的,今天早上我心血来潮看一眼,发现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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