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背起药箱,幽幽叹了口气,“您家夫人是顽疾了,不过要是夫人肯吃药,便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夫人现在不肯吃药,长此以往下去,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刘叔抹了把眼泪,泪眼婆娑的哀求着大夫,“大夫,您也知道,我家小姐已经没了,老爷和夫人一定不能再出事了,要不然,小姐在那边也不会安心的。” 说起这个,刘叔就觉得心痛,若不是那不要脸的大公子非要娶他家小姐,小姐也不会这样。 年纪轻轻的就陨了命。 “您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留下一句承诺,大夫急匆匆的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比小姐在世的时候还要冷清。 云家上下挂满了白绸和那个在正堂摆放着的棺材,孤零零的桌子上摆放着牌位,后面的楠木棺材紧紧闭着,周围很是安静,安静的有些心凉,有些心悸。 夜幕降临,天边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被淹没,暗沉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晨昏萧索的黑暗。 竟连烛光,都变得奢侈起来,火苗慢慢撺掇着照影,似乎是想要尽全力照耀到每个地方,但终究不能。 云康半夜醒了过来,一个人缓缓的走到牌位前面,看着上面刻着的几个字,眼底是浓浓的讽刺。 就连牌位,都要写上小姐,而不是公子,真是讽刺。 老天爷啊,为何要如此对他云家! 云康哭着跪倒在棺材旁边,一夜未眠。 给云锦办法事的消息传到了大公子府,白廉闭着眼躺在床上,原本恨不得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落叶横飞,一落千丈。 “公子,这场法事,我们不宜去,免得冲撞了。”侍卫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做法事的时候,不能见血的,您现在的伤口不稳定,不宜去。” “谁说本公子要去?”白廉阴冷的笑了笑,“不是说本公子的娘子死了吗,那你们就替本公子看看,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 “怎么,听不懂吗?”白廉皱着眉,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过去,那个侍卫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公子,若是公然开馆,恐怕云老将军定是不肯,若是国主知道此事了,怕是不好。” 白廉冷笑一声,“难不成本公子还怕一个小小的员外吗?” 白廉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现在只想亲手杀了那个背叛他的,他的那个好娘子,还有那个早就该死的国师。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是最先被抛弃的人。 忽而,他想到了暗室,暗室里面,可是还有那个人相助。 “哈哈哈……哈哈哈……” 白廉笑了起来,笑声渗人,一股寒意悄然而生。 “去,把三公子叫来,我要见他。” 魔族。 “兄长呢,兄长不是回来了吗?” 绯霆拽着衣服,兴冲冲的过来好像是要找他算账一样。 “少爷,少主他是回来过,后来又走了,不知少爷有什么事?” 绯霆听到这个称呼,眼神微微一暗,双手紧紧攥着,极其不满。 在他们魔族,只有实力仅次于魔尊的,才能被叫做少主,其他人只能是少爷。 哪怕魔尊的儿子再多,能当少主的,就只有一个。 他冷冷的抬头瞥了眼里面宫殿的位置,再往里走是绯歌设下来的结界,他进不去。 “若是兄长回来了,记得来告诉本少爷。” “是。” 绯霆最后看了一眼绯歌的宫殿,眼眸深沉,一抹冷光闪过。 这里,将来一定会是他的。 白廉府上的书房里,白廉隔着一张帘子,躺在后面的软塌上,看着自己的弟弟,脸色并不那么好看。 “大哥叫弟弟来所为何事?”三公子白矾一脸的不耐烦,其中透着一丝好奇,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大哥的腿没了。 白廉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忍着心中的暴戾和嫌恶,看了他一眼。 “近日,想必城中传言你也有所耳闻,我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些怎么看?” 白矾笑了笑,一母同胞的兄弟,彼此之间,最能揣摩彼此的心思。 就像白矾想要看白廉的断肢被白廉得知一样。 “大哥,我只是觉得,半真半假,不过那个男宠真的可以进府吗?父皇之前不是说过,这些人不能进府吗?” 白矾耸耸肩,“不过大哥,为什么嫂嫂又死了,难不成你真的……” “混账!”白廉气极大吼,手边的茶杯都被拂了下去,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大哥莫要生气,我只不过实话实说,想必大哥今日叫我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吧?”白矾坐下来,抿了口茶。 “过两天就是云锦做法事的时辰了,你代我去一趟,就当做是拜伏了,我会给你准备一些薄礼,你倒时候记得带着去。” 白廉丝毫不给白矾拒绝的机会,只是把这个跟他说了,就是通知一声。 白矾听后,猛地站起来,目光诧异的看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大哥,我没听错吧,若是去了云家,云家人不会把我们吃了吗?” “怕什么,他云家都已经没落了,既然没落了,就不会真的把我们吃了。” 白廉让下人继续上了杯茶,淡淡的茶水清香幽甜,带着淡淡的苦味,倒没有很涩。 白矾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过来劲儿。 “大哥……” “总之,你那日去的时候,我会找人跟你一起去,你倒时候记得将云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告知于我。” “三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矾面容有些呆滞,明明是隔着一个帘子,他却能看见白廉脸上的阴狠阴戾。 就好像他不答应,这人就能把他立马拖下去一样,真是恐怖。 白矾咽了咽口水,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大哥,你认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去找人去云家拜礼的?” 白廉阴冷笑了笑,“我的傻弟弟,到了现在你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我叫你来吗?”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明白,那就算了,等你明白的时候,别再来我这里发疯。” 白廉将人赶了出去,神情讳莫,辨不清真假。 希望他这个弟弟到时候不会过来发疯吧。
第24章 哪来的滚回哪去! 白廉着人送他出去,临走之前,还给了白矾一个东西,一个能让白矾胃口大开的东西。 “三公子,你确定要帮着他吗,大公子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白矾身边的一个小侍卫说道,他跟在白矾身边的时间长,知道虽然表面上白矾是一个浪荡子,但白矾的心思一点也不比白廉浅,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他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心思深。 “我这位大哥啊,虽说现在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但好在他人还在,只要人没死,就能随时有一个垫背的。” 白矾低声笑着,语气中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刚才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简直判若两人。 侍卫跟在身后,搞不懂白矾到底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会不会闹到两败俱伤。 “去吧,既然大哥顺水推舟让我们去云家,那我们就去一趟,顺便准备点薄礼,空着手去总归是不好。” 白矾走出府邸,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没人知道他跟自己的属下都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究竟白矾是不是真心的。 云锦的法事很是盛大,连带着之前几个人的法事,一起在云府办,就连法师都说,这一场是空前盛大的,同时也是怨念缠身的。 “云老爷,此事已经张扬出去,云小姐的法事,有这么多人到场吊唁,也算是能瞑目了。” “多谢法师,老夫只是希望,小女走的能安心些,能真的安心些,而不是死不瞑目啊。” 云康抹着眼泪,一张老脸此时变得更加苍老,佝偻的背再也直不起来,彷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能不能瞑目,还得看法师的努力才行,而不只是说说而已。” 云康瞄向声音来源,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身形高大,脸色张扬的男子,墨黑的长袍隆重,可是穿在他身上,只觉得违和。 “三公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不知三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云老爷,瞧瞧您这个话说的,本公子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吊唁,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况且,这不是大哥来不了吗,所以在下就代替大哥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云康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难看至极,目光是不是的瞥向后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你大哥呢?” “大哥自然是在家中休养了,云老爷有所不知,大哥的双腿不是没有了吗,此刻也下不了床,本来还说要来的,结果现在倒好,直接来不了了。” 云帆着人把东西拎上来,只是没想到,还没放下,就被云康的人打了出去。 云康冷哼一声,“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一窝蜂的全来了,这算什么?” “我云家虽说已经退隐,但好在曾经也是历经两朝之人,岂容你们这样践踏!” 云康看不上白矾拿来的这些东西,却又不忍心在法事上大喊大叫,只好拽着白矾把他拽到了门口。 围观的百姓纷纷惊讶,这白矾可是当今国君和国后的小儿子,极尽宠爱,平日里更是张牙舞爪的,但那些朝上的谋略和商讨,却是从来没有掉下过链子。 所以,这白矾,也是国君颇为欣赏的儿子之一。 “云老将军,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本公子也是皇亲贵胄!” “皇亲贵胄?三公子不说,老夫都要忘了,若不是国主纵容,怎么会先后死了十一个人?又怎么会把老夫的女儿搭了进去?” 云康咬着牙,“这笔账,老夫必定追查到底,若是大公子真的诚心悔过,那就让大公子自己上门来,而不是你一个三公子滥竽充数!” 这话一出来,白矾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这次来,是有目的的。 “云老爷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嫂嫂会死的这么快吗?”白矾添油加醋,“不光是嫂嫂,还有那些个新娘子,为什么他们会不出一月就要死,这些云老爷想过吗?” “三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帆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外面的人,实则心思全在云康的身上。 “云老爷难道就没想过,真的是我大哥克妻吗,那怎么之前的时候没事呢?” “众所周知,我大哥之前有一个心上人,只不过后来心上人另嫁他人,大哥这才作罢,人家现在活的也好好的,怎么就没听说出事呢?” 云康不屑冷哼,“这还不是那个小瘪犊子干的好事,你大哥是喜欢人家吗,那是喜欢人家的财权!他一直喜欢的就是男人,从来都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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