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廉手肘撑着床面,却发现自己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 “公子是在说笑吗,臣在您出事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宫外待命的,如若不信,公子也可以去问问那些在场的大臣,看看我所言,是虚是实。” 绯歌不想跟他再废话下去,身上的衣袍还是之前穿的常见的墨色长衫,但是对比红色来看,却多了份内敛和漠然。 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白廉冷哼一声,“小把戏而已,谁信!” “公子好好休息吧,国君和国后都很担心公子,公子若是身体好了些,还是要去看看国君才是。” 绯歌转身出去了,白廉一个人躺在床上,气到挣扎着想要下床,却没想到直接摔下了床。 顿时,临近的水盆也被打散,水洒了一地,咣当的一声响,把外面的侍女都吓了一跳。 绯歌淡淡勾唇,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本就是个玩物,难不成还想一飞冲天不成?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分量。 绯歌离开大公子府,不顾这里乱成一团,直接去了宫里。 之后的审理白廉也没出现,只是找了个人代替,刑部因为他是大公子,不得已给了个不轻不重的处罚,不过这个处罚,云康很不满意,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人家已经下堂了。 “云老爷,这就是他们白家,这就是堂堂一国之主的儿子!” 其他人多有不满,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但是云康一直没说话,脸色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慢慢走出去,云康受不了刺激,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 身边人连忙将他扶起来,带回了家。 “国主,大公子已经醒了,您可以宽心,只是……”绯歌轻声说着,隔着一张帷帘,看向后面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只是什么?咳咳。” “只是,大公子的腿没了,往后估计只能靠着双拐了,国主要保重身体,切勿哀恸过甚啊。” 国主皱着眉,怔愣良久,眼前那一片已经浑浊的床顶,此刻竟然有些模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国后已经哭晕在自己的寝宫里面了,太医去看了一波又一波,只是说国后是伤心过度,一时急火攻心,各种药下去就是不见好,太医都快要束手无策了。 “朕不伤心,朕只是在想,若是早知今日,他还会不会这般胡闹下去!” 国君开口,沙哑的嗓音颓废,似乎含着即将溃败的崩溃,又似乎是在竭力忍耐这难以宣之于口的悲伤。 毕竟受伤的是自己的儿子,说一点也不心疼,都是假的。 “国主不必忧虑,现如今,大公子虽说断了双腿,但好歹保住了命,那个男宠也被臣处死,烟雨楼的其他男宠也都被微臣赶了出去,永远都不许再入京城。” 国君点点头,“就这样办吧,传旨下去,烟雨楼罚俸五百两,半月之内不得开门接客,此事交由刑部查办,下去吧。” 绯歌恭敬行礼退下,从另一侧绕了过去,去到太医院,他们都在给国君准备要用的药物。 找了个人询问了下关于国君药物的情况,却不成想,太医院的太医纷纷叹气。 “国师大人,您有所不知,现如今,这国主的药还缺一个药引子,这个药引子关系到国主的性命,所以老臣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望大人能给个妙计。” “既然缺少药引子,去找不就行了,为何这般?” 一个太医微微叹气,伸手捋了把下巴上的胡子,“关键就在于,这个药引子乃是由万年寒冰所滋养的花,名为绛予,生长在极寒之地,听说每百年才盛开一株,异常难得。” 绯歌拧眉,极寒之地,恰巧就是他们魔族的领域之一,只不过凡人向来无人敢踏入半步,久而久之都快要忘了这块地方了。 “那想必,这药引也是无可替代的了。” “所言不错,若不是千金难求,我等也就不会在这里愁眉苦脸了。” 绯歌笑了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本官去想办法,还请太医们替本官留好寒花这一药材,若是成了,本官可是要讨赏的。” 绯歌趁机说出自己的要求,太医们怔愣了片刻,连忙笑着答应。 尽管不一定能成,但好歹能有个希望,不至于让他们没头没脑的这样乱撞。 绯歌掂量着手里的扳指,出宫之后身形一闪,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第22章 您回来是准备干什么? 其实那些太医说的倒也有些出入,这绛予,并不是什么稀缺的药材,也不是百年开一次,不过是五十年开一次而已,结果也是五十年结一次,对他们魔族来说,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少主回来了,少主,您回来是准备干什么?” 小弟见到他的身影,屁颠屁颠的过来恭维着,绯歌掀开眼皮淡淡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径直去了那座山,四季如冬,寒冷异常,光是在外面,都能冷的受不住,更别说里面了。 “去给本座取一些绛予来,本座要用。” 小弟连忙点头,拿着自己的武器便进了寒山。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回来。 绯歌紧拧着眉,似乎很是不满。 “本座几日没回来,魔界就变成这样了吗?” “少主,您莫要心急,属下这就进去。” 绯歌拦住他,“罢了,本座亲自去,你们在外面候着,在本座出来之前,谁都不准进去。” 这绛予虽说好采,但这寒山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地方。 白日里就能扰人视线,使人辨不清方向,最后慢慢迷失,更别提晚上了,晚上更是如此。 “少主进去这么久了,里面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你们说会不会出事啊。” “怎么可能,少主这样强大的人,之前都闯入过多少次了,不还是没事,别自己吓自己。” 外面的几个人凑在一块说着,好像今天这位少主出不来一样。 绯歌在里面确实有些艰难,但好在他还是顺利的找到了绛予,并将他小心护在怀里,带了回去。 等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发白,浑身就像是个冰雕一样,寒冷彻骨。 直直缓了好一会,才反过来劲儿。 马不停蹄的带着东西回了宫,那些太监一见到这些东西,顿时喜上眉梢,痛快的就把寒花给了他。 这寒花他们有的是,不需要跟国君汇报,只要确保不会供不应求就可以了。 绯歌拿着药去了城西,哪里住着刚刚死去的云家小姐。 本来是将他安顿在魔界的,但又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只好先将他放在这里,等到之后了再说。 “你醒了,这个药喝了吧,能解毒。”绯歌瞧着身体虚弱的他,一抹心疼骤然涌上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只是很难受,很难受。 “我记得之前,不是这里的啊,怎么又变了。” 绯歌吊儿郎当的坐下来,手撑着脑袋,定定的看着他,“你喝不喝?” “喝,我肯定喝,解药我怎么会不喝。” “这两日,外面现在怎么样?那个大公子没有找麻烦吧?” 绯歌剥了个橘子给他,“能有什么麻烦,左右不过是白廉得知自己双腿没了,生气呗,但他现如今一个废人,还能干什么?” 这也算是极致的嘲讽了。 “你先安心住下,然后再说,总归你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短时间之内,你可是走不了了,云公子。” 绯歌俯下身,视线与他平视,二人的眸中倒影皆是彼此,夜宸慌乱撇开目光,这张脸与自己记忆中的重合,可不是个什么好征兆。 “多谢国师了,在下很是感激,不过国师,你有必要离得这么近吗?” 夜宸推开他,指尖不相信掠过了他的喉结,上下凸起的那一块,透着最原始的欲,勾起内心深处最深重的欲望。 绯歌眸中的笑意加深,细看竟然还有些眷恋。 似乎不想让那节玉白的手指这么快离开。 “云公子,这些年还真是辛苦了,这么苦口婆心的隐瞒,想必一定累了吧?” 绯歌往下瞟着,大片的胸膛轻敞,如玉的肌肤慢慢显露出来,同时深深印在了绯歌的脑海中。 伸手拢上衣衫,“就算是公子,也要注意点,若是碰上衣冠禽兽,就不好了。” “衣冠禽兽?国师可是在说你自己?”夜宸眯着眼偷笑,眸中带着狡黠,就像是小姑娘一般灵动清澈。 “怎么,公子准备试试吗?在下却之不恭。”绯歌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夜宸,语气中带着些挑逗,一寸寸贴近,近在咫尺。 夜宸掀开被子,躲着他的动作,“绯歌,你起开。” 夜宸现在脸皮薄得很,经不起一点的挑逗,更别提绯歌这样的诱惑了。 “我要去外面透透气,这些天快要把我憋坏了。” “最好不要出院子,要是有人认识你可就糟了。” 夜宸点头,缓了缓身形出去了。 绯歌没有告诉他云康夫妇的事情,至于白廉,刑部顾及着面子和他的身份,不敢有什么严重的刑罚,但要是这样算下来,对夜宸和那些新娘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尤其是这个小兔子,随时随地就要炸毛。 而云康自从在府门前晕倒之后,就一病不起,云夫人更是加重了病情,卧床不起,街里街坊都觉得他们可怜。 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们往后怕是更加的难捱。 绯歌讳莫的眸子微凝,一声叹气慢慢而出,良久才彻底消散。 云府,一行人来来往往,门前的人络绎不绝,都是背着药箱的,家中的奴仆都险些忙不过来了,只忙着接待这些大夫,都脚不沾地,更何况那些想要来看望的朝中大臣。 “老爷,您再忍忍,您若是一病不起了,咱们云家就真的要垮了。”管家刘叔跪在云康的床前,断断续续的哽咽尤为明显,疲惫的眉眼中透着期待。 期待他家老爷能醒过来,期待这些杂乱之事能赶快进去。 “老爷,您醒了。”刘叔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搀扶起来人,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康的唇色苍白,脸颊更是如同死人一般苍白。 “我没事,让他们都出去吧,这么多人在这里,心烦。” 刘叔连忙应下,“老爷,您想不想喝点水,老奴给您倒点。” “好……”云康还很虚弱,这个字都还没说完,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刘叔瞬间慌了神,连忙又将外面要走的大夫请了进来。 所幸,大夫诊脉之后,说是晕了这么久身体有些虚脱,睡着了,而不是晕着了。 “多谢大夫了,那敢问……我家夫人呢?”
第23章 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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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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