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没发现这个,只是一个劲的跟他说着话。 “你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啊,那些白骨,不就是新娘的白骨吗,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女儿的尸骨已经找到了?” “你确定吗?” “当然了,难不成还要等着她们真的变成黄土啊,既然要整垮白廉,那就要添把柴,让这个刚刚烧起来的火苗更旺盛一些。” 夜宸张牙舞爪的说着,脸上的小表情生动,哪怕是带了一层假面,还是依旧可爱。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把。 绯歌这样想的,却不成想手更快一步,直接捏上了脸颊。 粗粝的指尖轻微的摩擦,好像还有些眷恋这样的触感,夜宸抬头望去,见眼前人有些呆滞,很明显就是缺根弦。 “绯歌!” 夜宸喊了一声,看他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 “绯歌,你发什么呆,难不成是你想要做些什么?” 夜宸一把抱住了自己,“我告诉你啊,大庭广众之下的,你敢!” 绯歌缓过神,眼前渐渐聚焦,眼前人傲娇的模样倒映,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绯歌笑了,第一次笑得这样开怀。 “我说小兔子,就你这个小身板,你还以为我想做什么吧,嗯?” 绯歌看着他,眼中的戏谑明显,却没有一点的恼怒和不耐。 对眼前人,他总有无尽的耐心。 夜宸没说话,羞于启齿,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城,一点也不知道在他们走了之后,京城发生了什么。 白廉进宫了。 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进宫。据说原本是坐马车到宫门口,然后他下马车坐着轮椅进去的,但是这位大公子说什么都不愿意,他怕别人嘲笑他,怕来往的人说他不好,说他是个没用的废人。 所以只能坐着马车到了宫里,之后慢慢下了车,被人推着进宫。 “儿啊,你的腿怎么样?”国后哭哭啼啼的看着白廉,脚步虚浮,要不是周围有人扶着她,她早就跌倒在地上了。 白廉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说不上是恨还是什么,总觉得不想小时候那样亲近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以来,自己的母亲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又或许是他们之间真的生疏了。 “母亲,孩儿不疼,只是母亲不在孩儿身边,孩儿有些担惊受怕。” “乖孩子不怕不怕,母亲在,都是母亲的错,要是母亲能教会你明辨是非,懂得什么叫是非对错,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啊!” 国后痛哭流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悔不当初。 当初,生下这个大儿子之后,因为国事繁琐,再加上国主刚刚登基,一堆事情要处理,便把白廉交给了弟弟一家养育,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让白廉成为了这个模样。 只是国后后悔的话白廉并没有听近耳朵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从头到尾都是这样觉得。 他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想要得到重视,怎么就这么难? “母亲,儿子没有错,儿子只是喜欢男人,只是想要您和父皇多看看儿子,就有错吗?” 白廉语气淡淡,一点也听不出来悲伤,仿佛只是在叙述这个事实。 国后哭着摇头,“儿啊,你不明白,当初若不是本宫把你给了弟弟,你也不会这样了。” “母亲,孩儿不怪您,要怪就只能怪儿子的命不好,墙倒众人推。” “儿子去看看父皇。” 白廉推开国后,吩咐下人把他推着离开了这里,没行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国后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却又不敢上前打扰,生怕他觉得厌烦。 “娘娘,咱们这么远远的跟着也不是个事啊,奴婢还是扶您过去吧?” “别过去,廉儿现在怕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本宫要是说多了,他会厌烦的。” 婢女觉得不值得,大公子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旁人。 白廉也知道国后在后面跟着,只是他不想理会,也不想说话。 原本沉闷的心情,在进宫的时候,更加的体现了出来。 其实本来,白廉是不想进宫的,但是这么多天过去,国主病重,自己这个嫡长子却没有服侍在前,恐怕会生出什么不好的言论出来,所以白廉就妥协了,妥协到愿意进宫来看他的父皇。 国主看到白廉的时候,也很吃惊,觉得此时的他应该在家中休养才是。 “父皇,儿臣这几日未能服侍在您的身旁,还望父皇恕罪。” “好了,快起来吧,朕不在意这些,倒是你,朕之前同你说过什么?叫你不要豢养那些男宠,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 国主数落着白廉,一声叹息缓缓呼出。 “是,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并不是故意的,儿臣觉得儿臣这样并无大事,也并不觉得儿臣有错。” 白廉乖乖的道歉,却在后面不安生的说自己没错,国主都快要被他气疯了,指着他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想清楚了,你要是还要豢养男宠,那就不要再进宫了!” 一气之下,国主撂了狠话,声音骤然提高了很多,白廉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国后在门口偷听到这些,连礼数也顾不上了,连忙跑进来,站在白廉身边给他说好话, “国君,您明知道,廉儿不是这个意思,您莫要生气了。” “母亲不必替儿臣说好话,儿臣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父皇,您难道真的相信是男宠砍下了儿臣了双腿吗?” 国后的背脊一僵,呆呆的转过身看着儿子,质疑的话脱口而出,“儿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后,儿臣是字面意思,先前父皇说过,不准男宠进来府邸,儿臣怎么可能会忤逆父皇?更何况,儿臣那日,分明是跟妻子云氏在一起,为何再一睁眼,就变成了别人?” “国师大人求见,国君您看……” “宣吧,正好廉儿今日也在这里。” 国主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焦虑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就连最简单的辨别,都快要丧失了。 “参见国君国后,大公子也在啊。”绯歌款款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盒子,里面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国主指了指,“爱卿手里的是什么?” “回禀国君,此物乃是千年人参所致的驻颜丹,能够保证您容颜不老,又能有强身健体之效,三株千年人参才得此一枚,还请陛下检阅。” 绯歌将盒子呈了上去,果然看见了国主兴奋的神情,只是一边的白廉看着他的视线着实有些骇人灼热,惹得他忍不住侧头张望过去。 “有一段时日没见过大公子了,不知大公子可还好?” 说完上下瞄了一眼白廉坐着轮椅的身子,居高临下的遮住了眼底玩味的笑容,却又能很好的让白廉看见。 白廉差点咬碎了牙,却不得不攥紧拳头咽下去。 “国师来的真是巧,本公子今日进宫,今日国师就来了,还送上了这一份大礼,真是好得很啊!” “就是不知道,当日国师出现在我府邸的时候,是否也是同样的场景。” “大公子在说什么?什么当日?下官实在是听不太明白。” “少装蒜!”白廉冷哼一声,低吼道:“那日我昏迷之前分明看见的是国师大人,为何国师大人却说听不懂呢?” 国后在一边听得都有些懵了,“儿啊,你昏迷的那日,国师一直在宫中啊,母后还看见他去了国君的寝殿,同各位太医商议国君的病情,怎么能去你的府邸呢?” 白廉愣神,瞪大了双眼看着绯歌。 绯歌极快的勾了勾唇角,笑意转瞬即逝,“是啊大公子,那日,下官可是一直在宫中的,从未去过别的地方,这一点,国君和国后娘娘都能作证。” 白廉指着他,不敢相信原来这竟是真的。 想当初绯歌说出这话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在虚晃一枪,但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那那天的人是谁?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不成? “莫不是你看错了?朕的确叫国师借住在你的府邸,但是那日确实国师早早的来了宫里,再没出去过。” 白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国主和国后都向着国师,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了。 “想来是儿臣看错了,不过父皇,砍下儿臣双腿的,绝对不是男宠!” “都什么时候了,一点也不知道避讳,那些男宠有什么好,值得你去为他们辩解吗?!”国主生气的大吼,原以为这个儿子经历此事之后能好好的反省。 哪成想还是死性不改! 国主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他的头疼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遇上这么点小事都要头疼好久。 身边的太监扶着他起来,双手扶着他,一主一仆颤颤巍巍的走向里面。 “国师真是好计谋,竟然能不知不觉的让本公子出现了幻觉,看来国师这魅惑人心的法子,还真是令在下望尘莫及!” 白廉心里不平衡,觉得国主他们方才不应该偏袒这个小人,反而不相信他这个亲生儿子。 绯歌走在他身后,大发善心的给他推着轮椅,“大公子此言差矣,下官从来都没说过下官是好人,况且,这也不是蛊惑人心的,下官不会蛊惑人心的手段。” “这些手段,跟大公子的手段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国师这一手好算盘,是从计划让我娶云家那个女人……哦不,是那个男人开始的吧?” 绯歌募地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他的无知,还是在笑他的自作多情。 “大公子这次还真说错了,下官算命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云家小姐,是个男儿身。”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绯歌推着他出了宫门,白廉心中一直愤恨这件事,这才没有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宫门。 而他原本停在宫内的马车不知何时竟然跑到了宫外,还离得很远。 “谁让你推着本公子到宫外的!停下,快停下!” 白廉一下子觉得自己没了面子,宫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在证明着这一点。 “天哪,看来传闻是真的啊,这个大公子,真的被人砍掉了双腿啊。” “可不是,我听说当日那个男宠下手可恨了,说砍就砍了,本来还想杀人来着呢!” “那可真是一场祸事啊!” “有什么办法,要怪也只能怪大公子行差踏错,咎由自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好了。” “唉,都是冤孽啊。” 来来往往的议论声说的白廉极为难堪,他只能把脾气发在了那些车夫身上,至于绯歌,早就不知所踪。 “你们这群蠢货!谁准你们出来的,本公子说没说过,让你们在里面好好等着,你们跑出来干什么?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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