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暗示直接将白廉说懵了。 “国师这是何意?难不成国师是想提醒本公子,本公子命当该绝吗?!” 白廉眸中氤氲这怒气,“国师这话,当真是丝毫不避讳啊!” 绯歌轻笑了笑,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耸耸肩,抬脚走向了别处。 “大公子,咱们这位国师,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谁说不是呢,反正国师这个人,要不是仗着父皇在背后给他撑腰,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廉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撵着方才勾勒出来的一小撮茶叶,看着它逐渐变成了碎片,目光阴森。 京城发出了信件最终还是到了绯歌的手里,因为是密旨,所以绯歌拆开的时候,没有让白廉知道。 白廉刚开始也是想知道绯歌收到的是什么信件,还能让他半夜三更的从床上爬起来。 但是后来,白廉却又不想知道了。 因为在他心里,不管绯歌得到的是什么消息,他都回不去京城了。 “你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那个还在等消息的人。” 白廉淡声吩咐,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药碗,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汤水,拧眉一口气咽下。 “公子,这药要是实在是苦,就别喝了。” “罢了,无事。”白廉随意扬了扬手,“我不在京城的这几日,你传信回去的时候,也要告诉他们,时刻盯着刑部那边,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公子就放心吧,刑部里面有我们的人,自然能宽心。” 白廉垂眸不语。 真的能宽心吗,他觉得未必。 京城中,最近的流言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却是关注刑部现在正在受理的案子,那个跟白廉有关的案子。 “听说了吗,这个案子好像可以定罪了,一切都是因为大公子。”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大公子不检点,那些男宠能潜进去也不是悄无声息的。” “谁说不是呢,现如今云老爷每日坐在刑部的公堂里面,就等着刑部的人给个说法呢,真是冤孽!” 街上人的议论越来越多,有几句已经飘到了云康的耳朵里,云康一脸淡漠的坐在椅子上,就是想要让刑部的张大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张大人赔着笑脸,他现在不敢得罪云康,只好让他好好坐着。 别说现在了,就是放在以前,他也不敢。 毕竟这云老将军的名声,那可是张扬的很那! 张大人抬手抹了把汗。 “张大人不必拘礼,您也坐,老夫最近坐在这里习惯了,还请张大人不要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老将军坐在这是否有碍观瞻?” “你不必挂心,老夫自有决断。” 张大人吃了瘪,怏怏的坐回了高座上,笑容慢慢冷了下去。 这件案子说难到也不难,就是现如今关于皇子,他不敢私自决断。 不过此事已经上交给了朝廷,想必国主看到了,应该就会下旨了。 想到下旨,张大人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刚刚收到的圣旨,心中多有纠结,犹豫片刻还是下了公堂,走到了云康的面前。 “云老将军,下官有一事,想要跟老将军好好商讨商讨。” 云康仰头看他,让他接着说下去。 “是这样的,前不久下官收到了国主的圣旨,国主有意立储,况且就在三位公子中选出,可是我朝公子,可是有不下十个的,国主这样说,可是要……” 张大人没有说全,话题将将止住,却又很好的让云老爷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云康放下茶杯,唏嘘叹了口气,“张大人,您应该也知道,老夫已经卸甲归田,自然也就不适合再过问官场之事,况且老夫是个武将,对文官来说,终究是差了一点。” “怎么会,这朝中大臣谁人不知,您云老将军那可是元老,改朝换代您是亲历者,所以看事情定然比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要透彻。”张大人下意识的反驳。 云康会心一笑,眸中一抹暗光闪过。 这个国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如今大公子刚刚出征,就说要立储,这不是摆明了让白廉心中不好受吗? 况且前些日子,听说宫中一片乱糟糟之景,国主好像得了什么失心疯一般,竟然连看人都有几分不真切。 想必这也是着急立储的原因之一。 “老夫觉得,张大人与其在这里同老夫说些没有用的,倒不如去好好想想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毕竟说到底,这立储之事,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云康这句话仿佛说在了点子上,但是张大人又没有很快的理解渗透。 “老将军,您是准备不管了?” “我能管什么?张大人,老夫看你最近是越过越糊涂了,老夫都已经不是朝中人了,怎么张大人还没有那些老家伙看的清楚。” 云康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张大人今日很闲吗?那个案子如何了?” 张大人经这一提醒,适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的走到公堂之上,坐下来开始审批政务。 外面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寒霜随处可见,一伸手就有一层雾气,哈出的气也瞬间变冷。 好像要下雪了。 夜宸站在院子里,裹着大氅慢慢看向天空,瞧着太阳缓缓升起,瞧着东边的雾追随而去遮住了阳。 院中的落叶没人打扫,全都落在地上成了厚厚的一层,夜宸脸上的笑意多了些,只可惜还不够灿烂。 毕竟夜宸这么喜欢雪的一个人,很是期待现如今的都城能下一回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夜宸偶然想到的,明明讲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夜宸却联想到了绯歌。 想到他每次一出现都是火红色的衣袍,心中不知不觉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送一个礼物出去。
第33章 他该怎么交代啊! 自从绯歌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旨之后,肉眼可见的开心的许多,虽说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变,但好在比刚来时好了太多。 因此白廉也很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能如此欢心。 “国师大人,这几日你也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严重,若是我们受了什么牵连,想必国师难交代吧?” “大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来了这里,现在要原路返回吗?” 当着下人的面,他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险些让一屋子的人全都坐不住。 边关垂危,风雪肆虐,厚重的积雪一点点的淹没人的大腿,寒冷的仿佛能被冻掉。 “大公子,边关之地垂危,您本不该来。” 白廉冷眼看着他,心中的燥意越发按捺不住。 心中的那个计划也要尽快开始了,否则,此人还会在他手下蹦跶着。 跳梁小丑。 “大公子,东西已经买好了,不过现如今我们刚刚到这里,若是国师现在就死了,难免会惹人怀疑,倒不如等国师打完仗了之后,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岂不是更容易下手?” 白廉斟酌片刻,站在外面看着里面运筹帷幄的绯歌,阴冷一笑而过。 没想到吧绯歌,有一日你竟然还能栽在我手里! 白廉拂袖而去,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恶果,会先报应在他的身上。 是夜,绯歌解开衣裳,准备休憩的间隙,外面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映照在窗棂之上,想不发现都难。 想到过两日的战场,绯歌暂时没有心思管其他的,自顾自的躺下来,细细想着密旨上的内容。 ——伺机而动,斩杀白廉。 虽说绯歌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有些诧异,但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多年,国主或许早就厌恶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了,不管是豢养男宠,还是那些新娘子,都只是一个铺垫,真正成为国主下定决心的导火索的,还是那些骸骨。 以及白廉被一个男宠害成这样。 或许是觉得这样让皇室丢脸了,又或许是国主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绯歌只是一个办事的,白廉死了,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他那个弟弟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边关的府邸多少有些潮湿,受了风雪的影响,就连炭火都是不全的,烧到一半就没了。 再去领的时候,发现炭火全都是被雪淋湿的,潮湿的根本点不着。 “公子,如今这炭火稀缺,我们只有生生挨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若是没有炭火,那木柴呢,木柴也没有了?” 白廉之前想过这里的环境恶劣,但是他不知道竟然这么恶劣,几乎除了吃饭,剩下的全是问题。 很快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了。 侍卫出门去找柴火,白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捂着心口强忍下心中的不适。 黑暗里,一个人影缓缓接近,白廉不会武功,自然没有那么好的洞察力。 月隐沉沉,一抹光亮悄然无息的映照在刀剑上,泛起了一阵寒冷的银光。 “原来这幔初国的嫡长子,是个双腿皆断的废人啊,真是无趣!” 嘲笑声猛地响起,白廉连忙转动着轮椅,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惊恐的双眼募地瞪大,呼喊的话刚到嘴边,便已经没了下文。 来人手起刀落,脑袋应声落地,所过之处,血染寸寸。 白廉死了。 就这样被不知名的人杀死,身首分离,血流了满地。 一块腰牌静静的躺在地上,上面赫然刻着绯歌二字。 “砰砰砰——!” 敲门声急促响起,绯歌从思绪中回过神,打开了房门。 “国师大人,大公子、大公子死了!” 绯歌深深拧眉,眸中一闪而过惊诧之意。 跟着小厮走到白廉的房中,果然见白廉已经身首异处,头在地上,身子却还在轮椅上。 粘稠鲜红的血液还滴答着往下掉,染红了整个屋子。 白廉的侍卫一见到他来,眸中的仇恨再也掩饰不住,朝着绯歌就冲了过来。 “绯歌,你这个小人!小人!你为何要害我家公子?!” “莫要乱说,方才国师一直在自己的院子中,从未出过房门,周围看守的人也都没有见过国师离开,你这么说,是想栽赃陷害吗?” “若不是他,那这个腰牌又作何解释?!” 绯歌看着他手中的腰牌,茫然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对比了一下,倒还真是一模一样。 绯歌看到今日的变故,多少有些警惕和难看。 他是要奉命杀了白廉,但是却没有想到除了他之外还有人也想杀白廉,难道说白廉早就被人盯上了吗? “本官没杀他,哪怕是本官跟大公子再不和,本官也没这个本事杀害皇子!若你不信,大可以派人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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