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没再做多余的事,比如烤饼干,就算他每天为了和傅言归缓和关系绞尽脑汁,也知道有些事做过一次不成,就不能有第二次。 于是他尽量晚上不睡,一直等到傅言归回来,听到走廊内想起对方脚步声时,迅速打开门,有时候说一句晚安,有时候不等说话,傅言归只是看他一眼就关上门。 自从那次醉酒之后,确切的说是再往前,在他狙杀若莱文之后,傅言归就没再碰过他了。就算是狙杀行动之后他身体不行,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他现在完全可以了。 任意患得患失,不知道傅言归心里在想什么。 周六上午,梁都和何迟把行动再次复盘了一遍,找不到一点纰漏了,才停下来休息。期间傅言归没说话,到最后,他突然扔下一句:“让任意跟着去。” 他这个决定没头没尾,听起来也极不合理,梁都和何迟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脸上看到惊讶。 他们已经拿到陆未晞和北方暴乱头目来往的证据,但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同时也证实了陆未晞和第四区正在合作,华舒光已经和陆家秘密接触过。 第四区一直游离于政府组织之外,新联盟国曾多次想收编第四区,均告失败。这次华舒光主动接触陆家,原因不难猜测——如果傅言归接任副主席,那么综合之前他们的恩怨,傅言归只要腾出手来,就一定会收拾第四区,替傅小五、替自己报仇。如果是陆未晞接任,那么第四区还有逍遥无事的机会。 最近第四区频频搞一些小动作,傅言归冷眼看着,但实则是心里压着火的。这些大家都明白,但不至于迁怒到任意头上。 可是如今……带任意去第九区,似乎不太合适。 但既然傅言归做了决定,那就有他的考虑。作为下属,他们不会质疑。只是梁都有点不放心,怕有些事情将来不可收拾,便提议道:“这次还是我陪你去吧。” 傅言归不意外梁都这么说,自从狙击事件之后,梁都对任意就有了微小的态度变化。 “怎么,你怕我控制不住,把人留在第九区?”傅言归说。 梁都神色正了正,有话直说:“我怕万一有事,我还能做个缓冲。” 傅言归知道梁都在想什么,说:“如果我想让他死,任何人都做不了缓冲。” 梁都默了默。 他还记得狙杀成功后,他背着任意从逃生通道离开,那人因为信息素使用过度已经陷入半昏迷,却在他耳边一直咕哝着一句话。他在狂奔中无暇分辨,等上了接应车才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一句“对不起”。 梁都不想承认自己心软了,毕竟小五死了,他们几个打拼了十年的基业毁了,他也差点死在海上,在形兰那里过了半年艰苦养伤的日子。就算是任意那天舍命救了傅言归,梁都认为自己也不该有一丝心软。 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打住就能打住的。 他都这么纠结,何况傅言归呢! 书房里沉寂下来,三个人都沉默着。 “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梁都首先打破沉默。他和何迟留下来各自有事要做,至于太私人的事情,他没立场说太多。 傅言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 任意一早被带上飞机,飞了五个钟头,落地时看到机场接驳车上的“Z”标识,才知道到了第九区。 第九区,对任意来说,是个十分不愿意想起的地方。 如果说第四区是大佬黑帮集聚地,那第九区就是富豪们的游乐场和销金窟。在这里,赌场、俱乐部、暗市横行,似乎只有享乐这一件事,但这只是针对有钱人。尤其是俱乐部,最受富豪们推崇。俱乐部里的游戏很真实,猎杀、放纵,只要钱给够了,就可以随意做。 第四区就算游离于法律之外,尚且有规则。而第九区则毫无规则,唯一的规则是这里最大的领导人,总长周千乘。 从下了飞机坐上周千乘派来接傅言归的车,任意就完全沉默下来。 确切地说,他从被傅言归带上飞机,就没说过一句话,不问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他只是突然警醒过来,他在傅言归这里,依然只是一个物件,一个不能有自主意识的缓解剂——就算他们过了一个十分融洽的春节,就算他们有过短暂的缓和,也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次出来,梁都和何迟都没随行,傅言归带的人不多,除了常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保镖,还有三个任意没见过的生面孔,都是清一色alpha。大家对随行的任意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多看一眼都不会,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好奇。 商务车驶入一片建筑群,这是第九区最豪华的一家俱乐部,周千乘的办公室在这里。 车停在主楼二层平台上,周千乘从大厅里迎上来,和傅言归握手寒暄。 第一次见到周千乘的人,很难把他的形象和第九区总长联系到一起。他长相十分俊美,身材挺拔高大,年龄和傅言归相当,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衬衣西装一丝不苟。说话做事一派斯文温敛,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样子。 但任意知道,这人是妥妥地披着羊皮的狼。如果说傅言归还有点真性情和底线,那么周千乘从里到外都笼罩着一层迷雾。 任意紧紧跟在傅言归身后,周千乘和傅言归寒暄完,视线扫过任意,脸上露出温柔笑意。 “好久不见啊!”他轻松地和任意打招呼。 任意抿了抿唇,低声说:“你好。” 傅言归眼神跟过来,周千乘挑了挑眉,堆起笑容:“傅会长,我们先吃饭,晚上带你放松放松。” ---- 下章来点刺激的
第31章 狂欢开始了 任意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午饭是服务员送上来的。他吃过午饭之后,尝试着打开门,果然门外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傅言归的保镖。 “会长在和周总长谈事情,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去。”保镖公事公办地说。 任意没说话,往后退了半步,把门重新关上。他当然不会擅自出去,只是很不安,在独自一人时,这不安达到顶峰,便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身体有点吃不消,反正也出不去,他便干脆躺下睡了。谁知一觉睡到傍晚,听到房门开阖声,他才醒过来。 傅言归脱掉西装,领带解了,扔到沙发上,黑色衬衣解开两个扣子,袖子挽到肘部。他有条不紊做着这些,看也不看任意,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任意还坐在床上,他睡得太久,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视线只会跟着傅言归走。他不知道傅言归和周千乘谈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谈的什么,但对方的状态明显松弛下来,想来这一下午没白费。 傅言归靠在沙发里,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喝。 任意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傅言归让他敬畏和陌生,仿佛隔着很远,落不到实处。其实自从重遇以来,任意最不怕的就是傅言归发火,发火至少还有情绪,至少让任意觉得眼前这人是真实的。他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 他慢慢从床上下来,站在傅言归身边,微微垂着头。等傅言归喝完一杯酒,他便立刻拿过醒酒器给倒上。 酒液给沉重的人镀上一层绯色,傅言归闭目养神,紧绷的气势松弛下来。 任意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傅言归,高隆的眉骨之间藏着风雷,鼻梁很高,往下是好看的唇。 任意曾经无数次亲吻这双唇,也知道那道鼻子格外硬,亲吻的时候总是把任意的鼻子挤下去一点。任意曾经抱怨过好几回,傅言归每次都哄他“下次亲得轻一点”。 可是再也没有下次了。 敲门声打断了任意的胡思乱想。任意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服务生,十分恭谨地说:“傅会长,周先生请您过去。” “好。”傅言归站起来,往门口走。 任意往旁边靠了靠,殊料傅言归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停了停,低头看着任意说:“你也来。” 任意明显愣住了,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眼底的不安迅速涌上来。但傅言归不给他说不的机会,探身握住他手腕,用了点力,将任意带出门外。 直到下了楼,傅言归才放开任意。任意没再表达不满或者意外,默不作声跟在傅言归身后。 接驳车停在楼下等他们,服务生指引他们上车后,便吩咐车子往前开。这座俱乐部建在山脚下,独栋欧式建筑错落有致分布在各处,从外面看栋栋都是金碧辉煌,里面更是精致奢华。 车子停在最大那栋楼前面,大门口的圆形立钟指向晚八点。周千乘站在造型别致的小型喷泉前,兴致颇高地跟傅言归说:“狂欢开始了。” 一行人穿过走廊,越往里走,灯光就越旖旎暧昧。走廊内全镜面和浮雕设计更显纸醉金迷,音乐和欢笑声渐渐近了,充斥着耳膜,酒气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信息素、香水味道混杂在一起,透出一股浮躁的、享乐的沉迷感。 任意心头跳了几跳,身上有些不适,嗓子里痒痒的,头也很沉。在第九区,很多alpha是不带抑制贴的,反正这是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倒霉的只有弱者。 原本3S级信息素,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能做到不受低级别信息素影响。但任意如今已经不在其列。 事到如今,他脚步不敢慢下来,只能牢牢跟紧傅言归。他知道,一个无主的omega要是在第九区落了单,保准会被那些狂欢的alpha嚼得连渣都不剩。 他们在一个半圆形接待台前停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mega立刻迎上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圆形手环。 傅言归拿了其中一只手环,中间有一块椭圆形铜片,上面写着数字“1”。他不紧不慢戴到手上,然后用眼神示意任意戴上另一只。 任意缄默着伸手拿过那只刻着“2”的手环,扣在自己左腕上。 在这里,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换到这样一个手环,戴着手环的是客人,上面的数字是编号,数字越靠前,表示地位越尊贵。拿到手环,就相当于拿到俱乐部的通行证,只要不闹出人命,客人在这里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而与客人对应的是陪侍员。陪侍员有两种,一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带着一种特殊项圈,很好辨认。另一种则毫无人权和地位,多以omega为主,也有beta,只要客人喜欢,这种陪侍员必须无条件无从客人的要求。 虽然明面上的规矩是不闹出人命就行,但闹出人命的时候不少,几乎每个月都有被客人虐待致死的陪侍员。死一个一百万,交钱走人。 同来的保镖和手下留在外面等,傅言归带着任意,跟周千乘一起走进接待台后面的电梯。电梯徐徐下沉,停在地下一层,门打开,便是一个极尽纵情享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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