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少年一点就爆:“谁拉屎会蹲木桩上?” “小郡王喜好独特呀。”无心抱着胳膊笑的很欠揍。 钟灵怒不可遏,抬腿就想丢一个铁锁过去,砸死那个臭混蛋。 无心叫道:“别动。掉下来了,还得重蹲。” 钟灵愕然:“你怎么知道?” “不为什么,就是知道。”无心食指关节蹭了蹭下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不过隐隐感觉自己曾经也这样折腾过别人。 前不久,钟灵和太子打了一架,他轻轻松松的把那废物点心太子摁在了地上,本想一拳揍得废物点心妈都认不到。 拳头都举起来了,却想到,他这一拳下去,他那做皇帝的大舅舅脸面就不好看了。 太子见他发呆,突然一脚踹了过来,他正在跑神,没防着太子出脚,被踹得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恰好这时,小舅舅路过。 他和太子都怕小舅舅,这架自然打不下去了。 小舅舅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但回府以后,他就被罚了。 每天蹲马步一个时辰。 蹲马步,他从小就蹲,也不以为意。 不料,这马步不是以前蹲的马步。 小舅舅让他蹲在一人高的木桩上,而且一边小腿还得吊一个二百多斤的铁锁。没蹲稳,从桩子上掉下来了,时间重新计算,一个时辰的马步,三个时辰都没蹲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腿更是跟不是自己了似的,苦不堪言。 他蹲马步的事,只有府里的人知道。不过,府里下人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钟灵想到,小舅舅洗澡是谁都不能靠近的,不可能有人能拿得到他的衣服,除非……该不会小舅舅和这恶心玩意真有什么吧? 这一想法让钟灵惊呆了,钟灵过于震惊,反而忘了骂人。
第7章 洗刷刷 无心见钟灵和他吵了半天,居然心不跳气不喘,挑眉,“小子,功底可以呀。” 钟灵‘哼’了一声,抬高下巴两眼望天,一副你说的简直是屁话的表情。钟灵虽然生性桀骜,但终究是少年心性,被人夸,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无心不再逗他,跟着管家进了后院,几个下人正在往偏房里拎热水。 司徒陌循靠着楠木柱子坐在廊下,拿着一本不知什么册子在看,还是一脸的一本正经,管家领着无心进来,他也没理会。 管家走到司徒陌循面前:“王爷,人带进来了。”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你去看看水备好没有。” “是。”管家领命走了。 无心被留在院子里,司徒陌循不理他,他也没事干,打量完这小院,没什么东西可看了,便又看司徒陌循。 司徒陌循垂着眼,眼睑狭长,弧度极其好看,眼尾微微上扬,自带了抹艳色,浓密的长睫掩去眼里万年不化的冰,显出几分慵懒,少了三分冷厉,多了几分清隽俊逸。 无心心想,这人长得还真是好看,连拿着书的手都白皙修长的像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他穿的不是黑衣,而是白衣,不知得多绝尘脱俗。 无心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恍惚,记忆深处的那抹白色的修长身影晃晃悠悠地浮现,依然隐在浓雾之后,依然看不真实,却牵动着他早该化成灰的心隐隐颤动。 管家进偏房逛了一圈出来,“王爷,水备好了。” 无心心底莫名的思绪被管家的声音打散,看向仍在看书册的司徒陌循,他以为是司徒陌循要去洗澡,思考着是现在过去摸他一把,还是溜进浴房,等他脱了衣服再动手。 司徒陌循稳坐着没有起身,而是吩咐管家:“把他拎去好好洗干净。从头到脚的刷,刷不干净就把皮给剐了。” 无心见管家向自己走来,指指鼻子:“我?”拎去要刷要剐的是他? 司徒陌循连头都不抬:“不然呢?” 无心道:“我不洗。” 他又不是要给这人侍寝的男尸,做什么要洗刷干净? 司徒陌循不理他了。 无心见下人又送了一套干净衣服进了偏房,那身衣服,明显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好,道:“喂,司徒陌循,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侍寝吧?” 司徒陌循抬头,冷冷地看向无心。 管家在旁边小声道:“公子,您这身都能臭出三里了。” 无心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闻了闻,从那凶宅带了一股的尸臭味出来。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去过凶宅,能臭出三里的,也不是他一个。 “既然要一起睡,不如澡也一起洗。” 无心不怕死的走向司徒陌循。 心想,这个司徒陌循不好男色,不会因为他张口胡说就真要把他怎么着。他摸一把,如果不是热的,赶紧走人,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啪’的一声,长鞭向他抽来,无心连忙闪身避开,鞭子像活物一般向他追了过来。无心快,鞭子更快,眨眼间将他卷起,一抛一落,把他丢在浴房门口,追过来的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拖进浴房。 司徒陌循收了鞭子,继续看向手里的书册。 片刻后,厢房传出某人愤怒的控诉:“我的身子精贵,不是谁都给看的。” 下人:“你还要不要脸了,谁要看你了,我们只是奉王爷之命,把你洗干净。” 无心:“我自己洗,出去,出去。” 下人:“别和他废话,直接按住扒了衣服丢桶里。”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晋王府强抢良家……” 没一会儿功夫,无心满嘴的胡说八道变成鬼哭狼嚎的惨叫:“啊……皮都要搓掉了……轻点……啊……扯到我的头发了……轻点……痛死我了……” 司徒陌循视线没离手中册子,嘴角却不容人察觉的微微勾起,微偏着头听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屋沐浴。 洗去一身的尸臭,迈进浴桶,热气腾腾的水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有一瞬的放松。 管家站在屏风外,问道:“王爷,他是您要找的人吗?” 司徒陌循不答,但漆黑的眸子却越发的暗沉了下去。 他很小的时候,总在自己脑子里看见一些奇怪的片段,像某个人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奇怪的是,他以别的视角,看见里面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每次脑子里浮现那些片段,他就想,会不会是他有天眼,能看见未来的事情。 但他很快发现,他看见的那些,并不是他所在的世界。 那些片段有些挺有趣,但有些就并不美好,一幅幅血腥满天,尸骨如山,简直是恶梦。 随着年龄增长,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 看见的东西虽多,但画面却十分零碎,零碎到看不出是什么。 他每次看完那些片段,都会情绪低落。 如果那段时间那些东西出现得频繁,他的情绪就会一沉再沉,一直到整个人都沉到谷底,许久都缓不过来。 换一个人,会认为自己疯了,从而产生的幻觉。 但他却坚信自己没有疯。 他十六岁那年,独身闯入了传说中有去无回的黑暗之颠,站在了神巫面前,傲然地看着坐在蒲垫上的枯瘦老人,道:“听说,能活着见到你,就能向你提一个要求。” 神巫道:“不错,但并不是你提出了要求,就能得到想要的。” 司徒陌循道:“我就问几个问题。” 神巫道:“你问。” 司徒陌循问道:“我脑海里经常有些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不是别人的记忆?” 神巫道:“你身上确实有不属于你的记忆。” 司徒陌循又问道:“为什么别人的记忆会在我身上?” 神巫道:“一个人执念太深,就有可能留下一些超出常理的东西,你身体里的记忆,或许便是那个人的执念,也或许是你的执念。” 司徒陌循问道:“他是谁?” 神巫道:“无心。” “无心!”司徒陌循低念了念这个名字,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是什么人?” 神巫摇头:“不可说。”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眼里,会是不同的人,他是什么人,得你自己认为他是什么人。” 司徒陌循皱眉,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知道神巫不会给他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另外问道:“他在哪里?” 神巫摇头:“忘川河底。” 司徒陌循:“他为何会在忘川河底。” 神巫:“不可说。” 司徒陌循点了一下头,又换了一个问题:“如若要见他一面,何法可行?你别说死了才见得着。” 神巫摇头,闭上了眼睛。 司徒陌循知道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虽然没能解除心中迷惑,但知道了自己看见的是什么,还有那人的名字,这一趟也没白来,司徒陌循向神巫行了一礼,道:“多谢。”离开了黑暗之颠。 那些记忆碎片虽然一直都不能拼接,但无心的声音闹了他许多年,他早已经听惯了的。 所以,从暖池里爬出来的少年说他叫‘无心’的那一瞬,他的大脑仿佛成了一片空白,混混沌沌只有一个念头——是他吗? 而后,无心又扯到忘川河的怨魂和白骨…… 这次错不了了。 想到这里,司徒陌循泡不下去了,起身拽下搭在雕花屏风上的黑袍,衣袍展开,披在他光洁修长的身躯上。 无心上半身被人从上到下狠狠的搓洗了百八十遍,洗澡水换了几桶,干净的可以直接进蒸笼,裤子却是死拽着,死活不肯放手,浴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所有人一起看过去,只见穿着常服的司徒陌循站在门口。 司徒陌循刚洗过澡,一张脸俊美绝尘,眉眼如浓墨渲染,精致干净,眸子极黑极深,鼻梁高而挺直,薄唇轻抿勾出一道性感诱人的弧线。 无心对着这张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他如果换上白衣,应该特别好看,视线移下,又是让他糟心的黑。 忘川河底暗无天日,日复一日,再强大的意志都会被消磨干净。如果不是碎成渣的记忆中,还有一抹隐隐约约的白色身影,他早就陷入永生不可醒来的疯魔。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那个穿着白色袍服的人是谁,但他认定,只要离开忘川,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至于找到那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没想过。 司徒陌循盯着泡在水里的无心。 少年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胡乱束起的头发被解开,漆黑如墨,更衬得他肤色柔白,眉眼极其干净,似食山间雨露长大的精灵。 本是乖巧无害的长相,和他的视线对上,表情便灵动起来,眉眼嘴角全是混世的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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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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