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寻连眼皮也不抬:“哦,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 众人沉默,肯定是走不了啊!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们确实是为了找你才进入域里的,域主此时还没醒,等他醒来,我们就都出不去了。所以,拜托你,尽快想起来啊!” 青寻低头蹙眉:“实在抱歉,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随后,青寻竟直接跳下床,解开白末捆绑的绳结,拖着人就走了。 白末其实早就醒了,犹犹豫豫开口:“那些人好奇怪,你真的不跟他们走吗?你放心,我不会跟家里告密的。” 青寻让他闭嘴,他担心万一对方意识过来,根本没人来围剿,他们就走不了了。 白末只是名义上的白府少爷,不会有任何一个仆役会来救他的。很多时候连白末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白府的少爷,他没有因为这个身份而得到一分偏爱和照拂。白末瞬间明白了青寻的意思,加快脚步回白府。尽管这里无人爱他,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身后,一抹蓝色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跃上白府房顶。 *** 后院,那只狸猫又在那里监视了。 “呦呵,这么狼狈,又是从哪逃回来了?真可怜。”白初坐在回廊下,看着两人,阴阳怪气。 白末撸起袖子,刚想逼近去捶他两拳,被青寻拦下。 “怎么,想打我啊!有本事就来啊。就算你武功练再高又如何,也不过是给我挡剑的盾牌而已。我要你死,你就得死。”白初冷冷提醒道。 青寻小声:“他又在发疯了,别管他。” 白末却知道他在说什么,父母的爱总是有偏向的,几乎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被偏爱的孩子即使犯错也不会遭受惩罚,而没有宠爱的孩子,无论再努力,也只会是另外一个的替死鬼。很可惜白末是后者。 白初笑道:“你身边的这个仆役倒是忠心,不如我跟父亲说一声,把他要过来给我当靶子吧,左右你也玩累了。” 白末骨子里流的可是霸道的白府的血,听闻此句,简直就是在老虎身上拔毛。青寻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否则霸道的白府少爷便会伸出利爪,撕咬对方的血肉。除非老虎自己放下猎物,否则,没有人可以在他嘴里夺食物。 还不等白末出手,两人中间路过一位先生,他出口解围。 “白末少爷,夫人要你去前堂背书。” 他白衣如雪却脚铐锁链,头束木簪却戴着金镯,如此矛盾,让人不禁猜测,他是被黄白之物困住的淡雅的儒士,还是...名家豢养的狎昵取乐的変宠。 旁边的小斯窃窃私语,这位沈庭梧先生原本是买来给白末教书的,后来被白初要了去。清高的要命,要不是白初少爷宠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青寻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白衣飘飘的沈庭梧,直到被白末唤醒。 白初恶狠狠撇了一眼白末,然后变脸似得追着沈庭梧去了。 沈庭梧学识极高,那日在茶馆侃侃而谈的样子,引得座无虚席。也引来了白初这只狸猫。明面上是白府把沈庭梧特聘进来教书,可实际上,凭着白府的作风,人人都知道这是被抢回去当金丝雀了。可惜了沈庭梧一身才干,却只能困在高墙之中。 白初把人圈禁在身边已经三个月了,可那人清高孤傲对谁都没个好脸色,这股倔倔的劲偏偏让人生起征服欲。无论是好吃好喝地小心讨好,亦或是锁链加身屈打逼迫,沈庭梧和来时并无不同。若真的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可能是眼底的厌恶更深了。 “你今日为何要帮那两个贱人说话,说话啊!”白初愤怒,指着他大叫。 “记住,离他们远一点,否则我……”高高的巴掌抬起要落不落。 沈庭梧冷冷开口:“你很吵,安静一会。” 白初瞬间闭嘴,难得对方主动说一句话。 沈庭梧每次都会把白初气的跳脚后,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烹茶抚琴。 天地一隅,万籁俱静,这只跳脚的狸猫得不到欢心,就会去找仆役发泄。 六艺俱全的君子,样样精通,琴声婉转哀鸣,碎石裂金。白鸽落在窗柩上,收回羽翼,静静地盯着沈庭悟。 白末后来几天都会带着青寻去悄悄爬窗听沈庭梧弹琴。因为他发现青寻喜欢听。对于轻文重武的白末来说,听着凄哀婉转的琴声就好比对牛弹琴,但是青寻喜欢就够了。所以,时常练功疲惫后,两人躲在书架后面,听着琴音休息。 某次,沈庭梧出门忘了关火,小炉上的茶壶噗噗地鸣叫沸腾。青寻从窗下跳进来,好心挑下茶水,防止烧干。然后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琴弦。 筝的一声,门开了。 沈庭梧看着突然出现在房中的小孩,低头又退了出去。 “???”青寻躲到书架后面。 不一会,沈庭梧又进来了,门栓上锁的咔哒声在静悄悄的雅舍里显得很突兀。 青寻尴尬着抓着头发,要不要解释一下。还是打晕了,直接逃走。谁能教教他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然后,沈庭梧给他到了一杯茶,坐在那里又开始弹琴了,就跟没看到他一样。 涓涓细流的琴音在雅舍中流淌,驱散了不知所措的尴尬。 “你在想什么?” 青寻:“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青寻:“不重要,但是你不应该在这里。” “那应该是在哪里?” 青寻:“天上,干干净净地,远离一切的肮脏。”就像自由自在的大鹏鸟一样,扶摇直上九万里。后半句,青寻停在口中。 琴音停止,沈庭梧抬眼看着青寻,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干净。 青寻的眼里是不曾撒谎的澄澈。 沈庭梧笑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看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真正干净的人。” 沈庭梧:“你和他们一样,也想上我,不是吗?” 青寻脸色爆红:“不…不是…我没有。” “沾染污秽的我,已经没资格回天上了。倒不如,继续这么肮脏下去。不是吗?”说着,沈庭梧双手缓缓抬起青寻的下巴,欲吻未吻。 沈庭梧继续诱哄:“不是喜欢我吗?那你愿意同我永远在一起吗?在这鸟笼之中,陪我一起忍受无止的绝望。” 说着,沈庭梧的手渐渐下滑,手心的温热透过衣物抚摸在青寻的后背。 青寻:“你…为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很喜欢你。”说着,沈庭梧拉下青寻的衣襟,眼神温柔地看着这具稚嫩美丽的身体。 青寻全身战栗,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隐隐有些未知好奇。 呼吸交缠,沈庭梧看着青寻清醒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输了。 “你怎么不脱呢?是因为琴声吗?”青寻问道。 沈庭梧冷笑,除掉半身衣物,冷白的身体上是密密麻麻的青紫掐痕。 青寻背过身去解释:“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个人了。要说是哪里相似的话,应该是感觉吧。本应该自由的,却带着锁链的束缚绝望。 ” “你放心,我会帮你杀了白初。明天你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沈庭梧,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庭梧苦笑着:“我真的好羡慕那个人啊。” 白末一头莽撞地滚进来,看着这衣衫不整的场面,脑中顷刻演绎了一场狗血大戏。 青寻握紧拳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末耳朵通红:“你都把他掐成这样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 青寻百口莫辩,恨不得上去把白末的嘴给缝上。沈庭悟在一旁低低地笑,看青芥气鼓鼓的反应。 白末转向沈庭悟:“庭悟哥哥,对不起。要是那日我早点去母亲那边拜你,你就不会被那个垃圾白初抢走了。” 时也,命也。沈庭悟淡笑着摸了摸白初的头。 白末发誓:“你放心,我跟青寻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十年之后,这个白府绝对不是现在的白府。” 沈庭悟第一次在白府露出真心的笑意,一天之内,两个小孩子为了同一个目的都跟自己许诺,让他放心。 窗柩上飞落下来的白鸽咕咕地叫了好几声,为今日没有听见旷远的琴音而焦躁不己。 第26章 狸猫 杀死狸猫白初的第一步得先知道为何白父白母如此溺爱他,而厚此薄彼对待白末。总不至于是因为一个先出生,一个后出生吧。 白末和青寻找到了当年接生的稳婆,可还没仔细询问,她就咬舌自尽。这反而引起了白末的注意。只是问个问题而已,有必要严重到自尽嘛。 两人费劲心力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仅靠他们两人想要翻十多年前的账确实难。于是,白末和青寻敲响了黄槐的大门。 “他们真的会帮我们吗?” 青寻低头,你还记得上次被绑吗,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被围剿,也不怕绑架的是白府少爷。就好像他们原本就知道很多。而且,我们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踪。 “你是说那个抱着青草的小鬼吗,我前几天好像还在屋顶上看见过他。” 所有问题的答案,进去就知道了。 紫珠毫不意外他们的到来,轻轻松松就把他们带到槐树下。恭候已久的黄槐和荷茹在树荫下着棋,对他们二人招手过去。 荷茹坦白来讲:“没想到我们四人重聚居然是如今这副样子。两个还没长大的小鬼可比长大的鬼点子还多,真难带。” 黄槐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碍于域里的时间,我们没办法给你透漏更多的信息。这是你们必须要走的一步,历史无法更改,即使我们告诉了你,你们依然会选择同样的路。” 白末拉了拉青寻的衣袖:“这两人神神叨叨的,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青寻踩了他一脚,闭嘴。 “你们之前说是我的家人,但是又不能给提示,而且你们之前说现在被困在域里。所以我猜,你们是想让我恢复这段记忆,就只能让我们自己去经历,然后触发域主,破域而出,对吗?” 荷茹欣赏地看着青寻,还是那么聪明。 “我和白末现在的难题是,如何杀了白初,逃脱白府。如果想要触发域主的话,那此人必定是在我们身边了。就算不在我们身边,也是和白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青寻不忍心朝着最坏处揣度,那个人会是谁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加速我们找回记忆?” 白末疑惑:“你在说什么啊,青寻,我们不是一直在白玉都长大的吗?我没有一天的记忆是空白的啊。” 青寻站起身来,掷地有声:“或许,我们和他们一样,已经二十多岁了。现在的我们,只是在重演历史,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结局。” 黄槐揉着青寻的头:“试一试吧,毕竟我们都不想你们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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