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岚抱着青草从墙上跳下来,把青草放在青寻面前,微风轻抚,草叶散出绿色的数点荧光没入青寻额头,然后,没有再然后了。 青寻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难不成要把这颗草吃了吗?青寻舔了舔嘴唇。 季岚略有些失望地赶紧又把青芥草抱回怀里。 白末骂骂咧咧地无功而返,青寻道谢对方款待后拉着白末走了。 白末:“你觉不觉得那个叫季岚的看你的眼神感觉不太对。” 青寻摇头,可能是崇拜我吧,没准我以后是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呢。 白末鄙夷,我看你将来是个人人害怕的厉鬼还差不多。 青寻:“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的家人,说明我们的未来应该还过的挺好的,你看到黄槐腰上的大金链子了吗,起码我们未来应该不会缺钱。” 白末震惊似的张大嘴巴:“我说全程你怎么只盯着他的腰上看啊!” 青寻从袖子里抛出那块金链子:“白末,敢不敢赌一把,赢了,我们带沈庭梧一起逃出白府,浪迹天涯。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贱命一条,就当给大少爷卖命了。” 白末烀了他一嘴巴子:“瞎说什么,那个黄槐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一定会赢的。还有别叫我大少爷了,叫我白末。” 两人勾肩搭背,这一次,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后背可以交付的挚友。我不需要你牺牲给我换取出路,你也不需要我手下留情给条活路。我们和该是天生的兄弟。两肋插刀,出生入死。 *** 夜半,青寻敲响了白初的房门。 一脸欲求不满的白初,看着鼻青脸肿的青寻,乐了。 “丧家犬被赶出来了吗,瞧瞧这小可怜样,说吧,找本公子做什么呢?” 青寻被白初拖进屋里。灯光下还坐着抚琴的沈庭梧。 “小的是来投诚的,白末少爷对小的拳打脚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前日,小的知道白初少爷想要我,心下欢喜,以为能脱离苦海。没想到白初少爷走后,白末少爷就对小的………他想杀我。小的太害怕了,求白初少爷救命。”青寻说的温顺可怜,像只走投无路的小绵羊来寻求白初的圈养。 沈庭梧看也不看这边,手下的琴声寥寥。 白初用脚抬起青寻的下巴,看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既然是投诚总该有点诚意吧。” 青寻跪在地上,就差去舔白初的鞋底了。然后拿出那串金链子。 “白初少爷似乎很笃定白府是您的囊中之物,无论是家主还是仆役全部都听命于你。唯独白末少爷处处和您作对,而且我跟踪尾随他后发现,他背后还有私营的钱庄和购买的死侍。这金链就是小的从钱庄偷出来的。如此用心良苦,他不可能只甘心做白府的少爷。” 白初拿过金链,第一次觉得有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而他偏偏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喜欢人人跪匐在他脚下,唯他是从。没想到白末居然敢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斩草除根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他看向青寻,不过是一颗棋子,留在手里还可以发挥其他剩余价值。 “这个消息很有价值,我收下了你的忠心,若是日后胆敢背叛,我会一片一片把你烤了。” 青寻颤抖着低头:“小的明白,绝无二心。” 白初开始计划要怎么收拾这个亲爱的弟弟了,自然就冷落了沈庭梧。于是留给青寻和沈庭梧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怕我的琴声了吗?” 青寻:“其实还挺喜欢的,每次听到,总是会觉得身上暖暖的。” 沈庭梧失笑:“那是因为你心里那个人是暖的。” 青寻摸摸鼻子:“可能吧,我其实印象不深。” 沈庭梧难得多说两句:“我曾经也认识一个温暖何旭如阳光温暖的人,可惜有缘无分,还是错过了。” 青寻看着对方怀念的目光,想必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人吧。 “那为何不早点逃出去见他呢?” 沈庭梧摇头。他不是没有发出过求救信,只是全部石沉大海。 这样闲聊柔和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白初把计划定在了他生辰那天,给青寻一个表示忠心的机会,暗杀白末。他会给青寻制造机会的。相比于死在白初手里,死在最卑贱的下人手中更能折辱对方。 生辰前三天夜里,白初召了两位灰衣人前来洽谈。虽然隐去了行踪,但是有季岚报信,青寻还是轻易就摸到了他们的屋顶。 季岚拦腰将青芥抱上去,掀开砖瓦,细细密密的声音传来,无非是三人在争执一个问题。白府包藏祸心,迟迟不肯归还白玉都的调令。白初又犹犹豫豫不肯离开。 那两个灰衣人丝毫没有卑躬屈膝地跪在白初脚下,反而呈现夹角势头逼白初做出什么决定。 所以,白初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夜风从偷窥的窗口穿过,发出鬼叫似的催命声。 季岚迅速反应过来,抱着青寻飞到草丛里。小小一只的青寻窝在怀里,安安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两个灰衣人迅速出手朝着风向,意外抓到了门外提灯的沈庭梧。 白初惊讶地看着沈庭梧,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初巴不得沈庭梧能像往常一样敷衍,比如恰巧路过,比如迷路等等都行。 可偏偏,沈庭梧直白开口:“狼子野心的三人,居然想谋朝篡位。” 白初愣住了,他都知道了,知道了多少,明明已经很谨慎了,等他睡着了才出来。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 白初把沈庭梧拦在身后,与那两个灰衣人对峙。 过了半晌,青寻发现这个叫季岚的还在抱着自己,于是左右挣扎了一下,便被放开了。他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突然抬头发现季岚还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很深很沉,但是没有恶意。 “青芥。”季岚闷声喊了他一句。 青寻想这是我未来的名字吗,听起来不是很好听。他低声模糊的回应季岚:“嗯,我在。” 季岚意外地以为青芥想起来了,但是熟悉的脸上还是一片空白和陌生。他苦笑着摇头,心想,还是太小,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下一秒,季岚僵住了。 青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抱住对方,只是觉得刚刚季岚笑的时候他很难过。 “你……为什么会……?” 青寻:“我猜我们以后应该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吧。” 季岚哽咽了一下喉头:“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青芥试探着回应,可能是这样吧。 一片黑影背着月光,双手扯过季岚的衣领,猛地垫脚去吻对方的唇。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可能是因为身高还没长高,青寻只是试探性地碰了碰就微微错开。然后下一秒被暴风卷入,季岚把人捞过来压在草芥上,一手拖着青寻的脑袋,一手抚摸青寻的侧脸,然后一点点去轻柔地去舔舐对方的唇舌。青芥感觉这人快要把自己给吃了,小手慌张地把人往外推拒,却被硬朗的胸膛死死压着,不动分毫。 青寻的脖颈红了一片,他们以后竟然是这种关系吗。这也玩的太野了吧。这个叫季岚的难不成是自己以后买的仆人吗,像白初买沈庭梧那样? 青寻难得有些支支吾吾:“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你负责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季岚闷声憋笑:“好啊,我在以后等你,你可不能喜欢上别人。什么白末,东方既白啊,苍晓啊,沈庭梧啊,都是会骗人的大骗子。” 青寻咦了一声,看来我以后还挺受欢迎的。 季岚又重重地吻上去,是啊,很多很多人都喜欢你,包括我。但是只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青寻想那一定是个很幸福美满的未来吧,他一定要坚持住,活下去,见到未来的这个叫季岚的人,还有院外的那些家人。 第27章 生辰 觥筹交错,满堂欢彩。宴客宾至,礼乐齐鸣。 白初僵笑着站在前厅迎客,推杯换盏间,结识了不少北朝的重臣。 可这一日原本也是白末的生辰,没有人去关注白末如何了。 在场所有人一一朝白初稽首上拜,隆重的堪比御驾亲临。 青寻偷偷去用那条金链子买下了锻造坊的一把白玉匕首,刀刃上泛着冷白的光,白玉柄温润趁手。 席上,那两个灰衣人也在。他们二人目光紧随着白初,不理会身边人的劝酒和寒暄,只独独低头监视着白初。 阴风阵阵,整个宴客厅都猩红晦暗地不似人间。所有人都没意识到风雨欲来,还在鼓瑟之音中把酒言欢。 青寻端着白初给的毒酒,托盘下是送给白末的生辰贺礼。他一声不吭地站在白初身后,等待时机。 白府高堂端坐台前,看着这毫无生气,各怀心思的宴席。白父拿起托盘上的爵弁,慢慢扣到白初的发顶。 “冠礼既成,愿汝矢志高远,心怀天下,以仁义之道,行君子之事,光耀门楣,永世流芳。” 白初谢恩。等待许久,不听见白父为其取字,整个流程就这么僵硬地停在这里。 某个念头忽然出现在白末心头,他期盼着看了一眼白父,这漫长的停顿有没有一刻是想起今日也是白末的生辰。可惜,白父只是盯着青寻托盘上的毒酒,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 按照流程,下一步要拜见君长和宾客。白初示意青寻把酒呈给白末。只要一杯下肚,他便能永绝后患。 白末看着眼前的清酒,以及一旁任其自生自灭的父母。自嘲一笑,单手去拿酒杯,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突然翻转手腕,取回托盘下的匕首。随即立马直接踢翻酒樽,洒了白初一身。 两个灰衣人掀袍拔剑爆起。早在白府外蹲守的将士也一拥而进。 黄槐荷茹都感觉到了浓厚的杀气和怨气,自天上而来,看来是域主要醒了。 天际乌云蔽日,他们抬头望去,只见最初入域时所见的那白鸽膨胀了数十倍,在整个白府上空盘旋遨游。地上投射下来的白鸽阴影笼罩在白府的每一处,角落里的茉莉花,瞬间溃败。 青寻、白末背对背互为依靠,对战灰衣人。那灰衣人的武功路数纯正,气劲雄浑。过招百下,才惊觉这两人该是北朝王宫出来的。 但是,青寻和白末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一招一式都朝着最致命的地方杀去。青涩但灵巧地躲避灰衣人的攻击。力量不占优势,那就拼速度和技巧。 一个空档,青寻故意露出破绽,引来灰衣人刺杀。上钩了!白末默契地反攻而上,一招制敌。 青寻从宴席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眼见此时白初不见踪影才想起来。一直跟在白初身的沈庭梧居然没在?所以那晚白初迟迟不肯走的原因,可能有那么一分是因为沈庭梧。 于是青寻冲开人群,朝那个阴暗的偏房杀去。不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冷静理智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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