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睁开了眼睛,不耐地睨视着这个在我脸上到处作乱就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鬼。 “还想在上位吗?”他的手指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离开,顺着我的眼窝到了我的鼻梁上,顺着鼻梁慢慢滑动顿在我冰凉的鼻尖,捏了一把。明明话语这么温柔缱绻,动作却丝毫不受力,重重地捣在撑开的穴道里边酸爽都快变成麻木。 我带着死气的视线飘忽到桌边的时钟上,上面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不想了。”我老实回答,坐在他身上迷迷瞪瞪地居然冒出了睡意。 谁来可怜一下苦逼高三生。我好困,我好想睡觉,我不该去气他更不该低估他的能力,我好想死。 “求我。”我哥调侃。 我眯起眼睛看他,总算把他在睡眼朦胧中看清晰,勉强撑在他的腹肌上支住我快要散架垮台的身体,敷衍他:“求你。” 能屈能伸。 我哥偏头低低笑了一声嘲笑我的不坚定,他抱住我的腰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重新回到他习惯的主场,插进去猛冲刺几十下拔出来射在我的身上,我懒得管他,闭着眼睛歪头下一秒就快要昏睡过去。 “小木。”我哥叫我,不止一声。 “小木。”“陈木。”“宝宝。” “宝贝。”他停顿在这个词上,大概是很喜欢,又叫了一声,还是喜欢,又叫一声,“宝贝。” 叫得我想捂住耳朵,但我抬不起手,只能任凭它在他注视下如他所愿悄悄变红。 “下次再给你讲爸的事。” 他答应我,不太经心地把我散乱的头发拨到后边去露出我的额头,手掌心蹭过抹去了我额上忍耐的汗水,食指点在我的眉心,眸光黏糊糊地粘在我身上撕不去赶不散,就这么浓郁地在我身上晕出他眼里贪婪的墨色。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要你知道,我们都爱你就够了。” 他眉间的红痕鲜艳得能滴出血,在我恍惚朦胧的视线里是唯一的亮色。 我感受到柔软的东西覆盖上我的眼眶,遮住了最后的光亮和视线。低低的嗓音在我有意识的最后一秒于耳畔响起。 “晚安吧,宝贝。”
第三十二章 我妈买的腊梅开花了。 大清早天还没亮,我全身无力比重感冒还要严重,强撑着从床上死气沉沉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先闻到了腊梅的花香。 我们这地儿的腊梅味儿很正,幽幽的花香比钩子还像钩子,鬼魅似的从高高的树上先伸出来一缕儿幽香悄咪咪勾住你的鼻子,套牢了等你细细去闻嗅,得了道儿就猛地洒出手里留着的瀑布一样激涌的清香,塞一鼻子散不去的浓郁。 好闻,就是闻多了闷人。 和我哥一模一样,好看,就是看多了腻人。 “嫌我烦?”我哥还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没有收回被我枕了一晚上的手臂,睡在被我推搡成一团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看我。 我哪儿敢嫌他烦。 唯一报复方法是窝囊地站起来“啪”地戳开顶灯开关,让这只不怎么喜欢光的鬼无处遁形。 其实杀伤力为0。 我哥几乎是在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就飞速拽起被子罩住自己的脑袋,在一团被子里蛄蛹蛄蛹把我的被子弄得一团乱,非常不满地啧了一声骂我没良心并且表示今晚不可能再睡在他怀里。 我冷笑:“你觉得这个能威胁到我吗?” 我哥不甘示弱地从被子里掀出他那双漂亮眼睛:“也不给你叠被子。” 呃。 这个不可以。 “干你的事儿去。”我瘪了点儿气焰,咳了咳,转过身背着他弯腰把校裤往我棉毛裤外边套,“做完了再跟我说话。” 他像是低配版田螺姑娘,当然,不像人家田螺姑娘那样毫无怨言地帮男主人做家务什么的默默付出。 我哥做了,就要缠着我给报酬。不给报酬,他就霸王硬上弓。给报酬,我从身到心都累得不爽。 “唉,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一点。” 我哥认命地跟着我从床上不情不愿滚下来,光着身子迈腿慢吞吞走两步迈到我身边来,伸出手就来搂我。 他喜欢裸睡,我曾经发表过抗拒意见。我说这是变态,他说这明明是色诱。我问他有没有哪次成功过?他坦坦荡荡摊一摊手说在他幻想里有过。 从那以后我就不管他了,反正心如止水的人是我。 “我好困。”我哥圈住我的腰勒紧了十分熟练地把我带进他怀里,明明才从我温热的被窝里拱出来,胸膛靠上来却带来一阵凉气直往我背心钻。 他在我脖颈旁边搁着下巴闭眼打哈欠,兴致缺缺。 我推了他两把,没推动。 “你可以选择不去。”我短暂地同情他三秒钟,仁慈地给了他一个选项。 他的确不容易,死都死了还要跟着我上一次学,什么都懂还要坐在那间教室里死板地听老师叨叨,聪明得要死的脑袋瓜子没地儿用,给我讲了导数大题最后一小问的两种解法发现换一道题我照样做不出来。 如果我是我哥我会毫不犹豫再死一次。 “你想得倒美。”我哥冷哼。 他拥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这种仁慈落在他耳朵里变成了激将,他勉为其难松开了抱紧我的手亲自把我的卫衣套头给我穿上,然后把衣服披在我肩头,把我服侍打扮得利利索索。 唉,离不开我哥是正常的。 任谁有这么个哥都想摆烂啃老。 “给我亲一口。” 我哥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收报酬,把我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抓着我的校服领口弯腰俯身在我嘴上落一个吻。 这个吻就是他勤勤恳恳服侍我的报酬。 他今天亲得格外久,虽说这是他应得,我一般不会主动去阻止他,但他今天实在是亲得太久了我怀疑他再咬两口舔两下我的嘴巴都要被亲肿。 “够了。” 我推他,他抓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叹口气吐槽:“你们当学生的真是累。”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得有点皱的领口,瞥眼过去:“说了你可以呆在家。” 我哥笑了笑,手搭在我的肩头扶住我的脑袋凑过来利落地在我脸上又亲一口。 “我不一样,我呆在你身边就不累了。” 第三十三章 我对于他嘴里会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期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这句话的尾音还在我耳朵里拖曳得老长,在我耳畔绕啊绕,我背着他很不明显地偷偷抬了抬嘴角。 我妈做的早饭放在厨房,焖在锅里暖着。一个蒸鸡蛋一碗玉米羹两个肉包子两个馒头,任选的意思。 我坐在餐桌前,和我妈面对面沉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问我妈腊梅花是什么时候买的。 “前天下班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家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就那一捆两捆的腊梅等着卖完回家,我想着快过新年了咱也买点呗。” 我妈也困,她因为工作不得不起床,我因为学习不得不起床,我们两个人脸上的疲倦如出一辙,眼下吊着的青黑一片和对方比起来好不到哪儿去。 她看着我吃饭,慢慢地跟我说着。 我吃得快,两下吃好了背起书包说了句再见就走。 我不喜欢和我妈聊天,因为聊天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而我不是很喜欢看我妈的眼睛。她那双眼睛老是欲说还休,被束缚裹挟的情感像是一颗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开的水球,让人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我只能对她保持缄默。 “小木。”我妈突然在我背后叫停了我,顿了几秒说:“你爸的忌日要到了。” 我没想到她和我说这个,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正正和她对视:“怎么了?” “今年和我一起去吗?”她试探开口。 我不吭声。 这两年我没怎么去看过我爸。或者说,我没有和她一起去祭拜过我爸。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无非是高中生实在是没有时间,我爸忌日和生日那两天我都在学校。 再者就是我一个人去的话我哥也能顺道看看我爸,方便些。 我妈一直都没有异议,我还以为她觉得没什么。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去。” 话说出口,我妈肉眼可见的笑容变得有点勉强。 “你就陪她去吧。”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来,手懒散搭在我的肩头,轻笑了声,“请个假的事儿。” 我跟妈说我先走了,妈应了一声。 关了门走出几步,我问我哥为什么。 “小傻子。”我哥的这个称呼里带着玩笑的奚落,调侃我居多,“妈一个人去看爸会很孤独。” 我不懂。 “我也是一个人去看你,一个人去看爸,我不觉得孤独。” “那是因为你有我陪在你身边,但她的身边只有你了。” 我想了想,他好像说得也对。 “那怎么办?”我问他。 “那怎么办?”我哥挑眉重复了一遍,捏一捏我的鼻尖,“我早就告诉你了,跟她去吧。” “我是说,那你怎么办?” 我哥无所谓一哂:“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坟墓而已,爸又不在那里。” “那你平时跟着我去祭拜干什么。”我反问他。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哥不满,戳戳我的额头。 我闭一闭眼睛踩他一脚把他从我身上推开:“小孩子?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你还不是得叫我哥。” 我哥自有他的一番理论。 他被我挤开也不生气,跟着我的脚步走,玩笑地踩我的后脚跟,垂着眼帘随口说:“多叫几声,我喜欢听。” 这话说得有点歧义,要是我想歪一点,他在床上说这话时那暧昧至极的腔调就不住在我耳边徘徊。要是我想正一点,他就是想听我多叫他几声哥哥,但哥哥哥哥哥这么叫着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他故意提醒之后再叫就刻意过头,叫出口都别扭。 “色鬼。”我选择换个称呼骂他。 他或许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骂他的词儿,笑一笑,玩够了不来踩我了,还是来牵我的手。 作为依赖别人的一方,其实应该是我牵他的手。 从小到大,我看到过很多小朋友牵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手,家长的手指太大,小孩子牵不住,小小的脑瓜子转一转退而求其次牵住家长的小手指。 我想牵住我哥的手,可是每次我伸出手这么牵着他,别人都会用另类的眼神看着我,那个眼神好像在说这孩子指不定脑子有点毛病。 我也退而求其次,后来就变成我哥来牵我。 他牵我不需要只牵住小指,我们一起长大,作为同龄人他完全可以和我手拉手,不用担心牵不住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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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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