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时候,凌悠听到一声—— “极意宗不外传的大阵?!” 极意宗又哪个宗门? 这一声是因为司星渊在外求见,玄清子抬手撤掉了结界透出来的,司星渊一入内结界再次闭合,凌悠再竖着耳朵也听不见东西了。 她忽然就后悔了,或许应该跟进去的,还能听听八卦。 而此时,内里正议论的是玄清子挑起的话题,亦是此次设宴的目的,让宋衡羽交出邪修! 玄清子认为以宋衡羽傲慢的性子,绝对不会给他们交出邪修,结果宋衡羽根本没按傲慢性格性子,不但说可以把邪修交出来,甚至透露一个令前场震惊的消息。 “凌蕴父女以除,极意宗独门密阵如何会再现世?!”七小门一位掌门激动得站了起来。 凌蕴独创的阵法,连化神期的人都能困住,十分难缠,围剿诛杀凌蕴的众人都被困过! 此时提起,免不得都想起那次战斗的惨烈。特别是清羽宗和赤云宗两个知道凌蕴勾结邪修内情的掌门,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就连玄清子都没绷着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 宋衡羽懒懒靠在玉石短榻上,手里慢条斯理的剥一颗紫玉似的灵果,“那邪修嘴硬,我一时半会也翘不动他的嘴,不如诸位试试?且这几百年,我都在闭关,谁跟我详细说说当年极意宗掌门勾结邪修,闹得生灵涂炭的事?” 然而他话落许久,凉亭内都是寂静一片,无人敢接话。 宋衡羽修为已经和玄清子平齐,他都问不出话来,谁敢说自己能问,让他把邪修交出来。更重要的是,那邪修居然还凌蕴有什么关系。 当年极意宗父女让他们肝胆生寒,此时此刻真不愿意再多沾惹。 玄清子本想引起众人怀疑宋衡羽身边的凌悠,毕竟和魔女同名同姓,又有邪修现世被两人遇上。哪知宋衡羽更狡猾,一句话又让众人回忆起不愿意面对的事。 这话题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那个邪修懂得凌蕴的大阵……当年凌蕴即便是死,也没透露一丝! 邪修当然不适合再留在宋衡羽手中,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引起宋衡羽的警惕。 玄清子微微一笑,儒雅地举杯:“宋掌门都无法让邪修说实话,我等恐怕更没有这个本事了。只是在座诸位往后要多辛苦,多派弟子到凡间转转,可别让邪修又卷土重来。今日难得一聚,先恭喜宋掌门又得一高徒,听闻已经筑基,前途不可限量啊。” “确实。”宋衡羽根本不谦虚,捏着酒杯仰头饮尽,“谢谢诸位当日拱手相让。” 两个字又把玄清子憋得没话说,众人被阴阳气怪气得直咬牙! 无极宗掌门的嘴真讨厌! 站在一边的司星渊忽然就觉得,凌悠的脾气和宋衡羽挺像的。 凉亭内除了宋衡羽,其他人都强颜欢笑,勉强算得上是和谐。凉亭外却忽然飞来一只彩色的纸雀,咚咚的撞在结界上,玄清子看了一眼,清羽宗掌门立马道:“是宗门来信,失礼了。” 下刻闪身出了结界,手指轻点纸雀,那纸雀就在他眼前摊开成一封信。清羽宗掌门瞬间冷了脸,愤愤扭头看向亭内的玄清子,拂袖而去! 玄清子被他瞪了一眼,心里不悦,不知他发什么神经。 结果仙湖边响起一阵怒骂:“薛嘉誉!你们薛家居然敢如此欺我韶家,我今日就是死,也要给父亲讨个公道!” 凌悠也被骂声吸引了视线,刚一抬头,就看见薛嘉誉和韶文宏召唤出法宝在打架,打得漫天是光,能亮瞎人眼。 “好看吗?”宋衡羽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似笑非笑。 凌悠:“好看!” 哪知他接了一句:“悠悠方才还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看别的男人看得津津有味了。” 凌悠:?? 师尊,怎么不见片刻,您又跌进情殇里了。 那幽怨的口气,害您伤心的不是我哇! 而且你怎么还搞钓鱼执法这一套?! “那是您孙,您别气。”凌悠也幽幽看他一眼,“要不您去帮一把?” 宋衡羽直接把刚才剥好的紫色灵果塞她嘴里。
第22章 掉进宋衡羽的坑里 一来二去, 宋衡羽发现凌悠反复叨叨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深意。 这句话只在他表现亲昵的时候会触发,换而言之,她在抗拒自己的感情。 只是她什么发现自己对她有别样的感情?在试炼时, 她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那只能是离开试炼之后。 宋衡羽很快就推敲到邱家, 从邱如溪那句私生女开始, 她似乎就别扭得紧。 他余光看向身侧的少女。 凌悠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快被人猜透, 咔嚓咔嚓咬着灵果,一边脸颊高高鼓起, 像藏了粮食的小仓鼠。 宋衡羽看笑了,亦想明白她的反常。 凡间一行之后, 凌悠抗拒的不是他流露出端倪的感情, 而是自以为他喜欢的女子另有其人, 把她当成了替身。 满天下,他就只爱上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结果她逃了不说, 还自己把自己当替身。 可笑,又有那么点可爱。 宋衡羽笑着,将凌厉尽藏眼尾, 对她总是有足够的宽容。 而凌悠看得津津有味的打斗出现了变化, 她嘴里嘶地一声,韶文宏就因为一招之差被打得飞出去。 她立马拉着宋衡羽往后退一步, 韶文宏重重摔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吐出一口鲜血。 发现他吐血的薛嘉誉神色一变,立马跑了过来,要扶他起身:“文宏,你怎么样。” 凌悠看到这儿有点看不懂了,怎么忽然又化敌为友?! 韶文宏狠狠甩开薛嘉誉的胳膊:“别假惺惺碰我!” “我人在玄霄宗, 并不知家中出了何事,你上来就要和我拼命,是否说不过去!”薛嘉誉胳膊被扇得火辣辣的疼,忍耐道,“家里如何与我何干,我们先好好说话。” 韶文宏双目赤红,又磕出一口血,冷笑连连:“你父亲将我爹重伤,又四处宣扬无为师叔已死,不就是惦记我们韶家灵石矿场已久,趁机重创我韶家,好把韶家的家业都吞了!” 薛嘉誉被骂得脸上阵红阵白:“这话是能胡说的?!我薛家什么时候是你嘴里说的那种小人?!” 但韶文宏是亲手收到家中传信,此时只恨死了薛嘉誉,挣扎着起身要和对方再拼个你死我活。 却是忽然身体一轻,他被拂袖离去又折返的清羽宗掌门用法术带了过去。 “师尊……”少年双目通红,有满腹无法宣泄的恨意,亦有惭愧。 他不是薛嘉誉对手,如此无能! 清羽宗掌门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凌厉看向薛嘉誉。 薛嘉誉只感觉到膝盖一沉,人就跪了下去,被强大的威压按得连脊椎都是弯的! “文宏如今是我亲传弟子,无为一直在闭关修炼,你们薛家却散播谣言,还迫害我弟子的亲生父亲。此事,我清羽宗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清羽宗掌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玄霄宗上空,玄清子眯了眼,看向半空中的师徒俩。 陆秉君疯了吗,这是要和玄霄宗对立?! 还是他已经知道无为真人的死与自己有关,可那么巧就碰上世家反戈相向?!巧合到让陆秉君在众门派前放狠话?! 玄清子心里有无数个疑团,但此时没有必要和清羽宗撕破脸。 “陆掌门,或许这中有什么内情,何况仙门从来不管世家之间的恩怨。陆掌门护短,我能理解,可为了凡间的事,却不太合适。” 清羽宗掌门冷哼一声,玄清子脸色一变,忙要给薛嘉誉套上结界抵御,却已经晚了一步。 薛嘉誉胸口一痛,喷出了一口鲜血。 凌悠拉着宋衡羽又迅敏地后退两步,不然要被溅一身。 ——乖乖,她这回听懂了,薛嘉誉的爹差点杀了韶文宏的亲爹! 清羽宗护短,要和玄霄宗不对付! 她双眼放光,满脸写着现在就打起来!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清羽宗掌门出手后,带着韶文宏甩脸就走了。 玄清子为对方不给面子而沉了脸,儒剑仙变成了煞剑仙,不收敛的威压排山倒海似地笼罩着玄霄宗。在场的其他掌门听到完整过程,噤如寒蝉,还得艰难运转真气抵抗玄清子的怒气。 薛嘉誉此刻才信了家里居然真的做出迫害其他世家的事,在剧痛中茫然。 他们薛、韶、苗、百里四家相互协助近千年,摩擦虽有,却从未动过手,为何说变了就变了? 他父亲在想什么?! 原本想要将宋衡羽拽进浑水的宴会,却成了玄清子自己蹚进沼泽,玄清子连本性都懒得藏了,端坐在凉亭一言不发。 其余人哪里还有心思再吃什么宴,纷纷找借口告辞。 “宋掌门,邪妖现,下边和睦千年的世家骤然出事,你觉得两件事是否有关系?” 玄清子是恼怒不假,却无比的冷静。 这种小事就让他乱了方寸,那他这些年的道都白修了。 宋衡羽还在凌悠身边,为她挡了所有的威压,闻言望着平静的湖面道:“有无关联,我亦说不好。” 他根本不上当,玄清子冷笑:“那邪修宋掌门还是交出来,让大家伙好好审问清楚。” “邪修被我锁在邱家,玄清真人自便。”他手一抬,一个木色的令牌吧嗒掉落在玄清子酒案上。 玄清子望着木牌,神色越发凝重。 从宋衡羽手中把人要来了,他并没有成就感,甚至觉得宋衡羽给他挖了一个坑,而他自己毫不犹豫跳进去了的错觉。 “玄霄宗内还有事务,我这闲杂人等就不多叨唠了。”宋衡羽笑得一派温润,顺手将自己酒案上的灵果连盘端了,塞到凌悠怀里。 众人:…… 又吃又拿,您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凌悠抱着果子,眉开眼笑。 别说,这果子是真好吃,酸酸甜甜,滋味十足! 宋衡羽就此带着凌悠离开,玄清子令牌在手,骑虎难下只能和众人说:“既然如此,诸位还是在玄霄宗多停留一日,我这就让人去邱家走一趟,将邪修押来审问清楚。” 他居然要扣下其他人,准备把大家都拉进去,省得唯独他被宋衡羽算计。 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还是纷纷告辞,玄清子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首回发现这些都是乌合之众! 他们并不是害怕宋衡羽,真正害怕的是凌蕴父女! 怕到居然敢违抗他的意思! 一群毫无胆气的东西,还修个什么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送诸位了。”玄清子皮笑肉不笑送客。 众人鸟兽散,凌悠此时抓着宋衡羽的袖袍,在回宗门的路上眯着眼问:“师尊,您就特意带我来热闹的啊。您什么时候再教我御剑?” 总是这么蹭飞剑也不是办法,还不方便。 宋衡羽淡淡道:“这算什么热闹,更大的热闹还在后头,明儿再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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