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握着剑的宋衡羽。 宋衡羽被邪魔不留余力一击险些震碎骨头,身上被对方的剑意割裂出了大大小小的数十道伤口,整个人宛如血人一样。 黑雾中的邪魔在疯狂大笑,众人纷纷御剑而起,朝黑雾进攻,却都被震开。 “凌仙君在里面?” 众人惊疑不定,宋衡羽握着剑,摇摇欲坠,黑雾里又发出怪笑。 那笑声诡异,似女似男……笑得众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谁惶恐地说了一句:“凌仙君被夺舍了!” 大家都看向宋衡羽,只见他运转真元,居然是准备全力一击! 黑雾在巨变中渐渐散去,一具腐烂的尸骨在高空中坠落,砸在地面上粉碎。 而半空中,只有凌悠一人。 应该说,是被夺舍了的凌悠。 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凌悠”一点一点转动脖子,动作无比别扭,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她看向宋衡羽,声音清甜:“衡羽,你要杀我吗?” 大家被这样一句话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只有宋衡羽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凌悠”。 那架势,仿佛真要把凌悠一箭穿心。 “凌悠”得不到回应,却骤然大笑。 她笑声尖锐,手中凝结出一柄黑色的长剑,朝宋衡羽俯冲而去:“那就让先杀了你!” 宋衡羽依旧一动不动,众人有些不忍地挪开视线。 不管是凌悠动手,还是宋衡羽动手,这就是相互残杀……然而在让人不忍见证的一幕中,再次横生意外。 那柄还未能碰触到宋衡羽黑色长剑骤然消散,“凌悠”惨叫着从高空中坠落。 众人都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宋衡羽人已经动了。 他在凌悠坠地前将人接住,一团黑影拼命扭动着从她眉心钻出。 “焚元丹!她什么时候服的焚元丹!” 那团黑影嘶声力竭,没有实质,却能从他周围的黑气波动看到他的痛苦。 宋衡羽调动全身真元的一击,在此刻悉数落在已经离开凌悠的黑影上,黑影尖叫着反击,却被宋衡羽四道剑意切割。 那黑影的尖叫戛然而止,四方有痛苦的嘶吼声,数不清的邪妖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破碗此时从天而降,把力竭的宋衡羽和凌悠卷到碗肚子里,逃得飞快。 被留下的众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然后相视一笑,祭出法器。 “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冲向了那群邪妖。 破碗把宋衡羽和凌悠带离了战场,落在一处无人的山腰上。 宋衡羽紧紧抱凌悠,望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一动不动,仿佛神魂离体。 他怀里的人静悄悄的,若不是仔细观察,都以为她已经气绝,连呼吸都微弱许久许久才能有一次起伏。
凌蕴从碗里钻了出来,望着伤痕累累的两人,轻叹一声,又钻了进去。 破碗绕着主人飞了两圈,直接卡到她脑袋上,为她一点一点输送灵气。 但它发现,自己吞了那么多的灵气,对主人丝毫没有作用。最后飞起来,一次一次自己砸向石头,仿佛在怪责自己没点屁用。 就在沙石飞溅的时候,凌悠虚弱地咳嗽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宋衡羽,见到他身上被染红了的血衣,见到他木然的神色。 她把他吓到了吧。 “宋子清,我没法跟你学土灵根的法术了,你给我的土灵根,被我弄丢了。” 她话刚落,就被木头人一样的宋衡羽紧紧拥进了怀里,骨头都被他勒得生疼。 有温热的液体低落在她额头上,她听到他说:“会再有的,悠悠想学什么,都可以。” 凌悠咧着嘴笑,吃力地伸手摸了摸他头:“那不行,我们家宋掌门不能再吃剥离灵根的苦头。” ** 众人负伤回到无极宗的时候,只见到了符轩。 他们关切地问起凌悠情况,符轩也只是摇头:“师尊带着师娘闭关了。师娘服用了焚元丹,一身修为尽废,还被邪魔夺舍伤了元神,应该要休养许久。” 众人相似一眼,又有人问:“剩余的邪妖要怎么处理?” 符轩笑吟吟道:“诸位觉得应当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这是要他们散了,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反正别来找无极宗就行。 他们站在原地没动,符轩拱手一礼,径直离开。 无极宗这一谢客,便十余年没有任何消息。 这十年里,众人终于明白了当年宋衡羽能一招诛杀邪魔并不是全因为焚元丹,而是因为继承了母亲道心的凌悠机关算尽。 凌悠在元神被剥离前向宋衡羽发出求救信号,让邪魔没能完全夺舍自己,宋衡羽前来营救的时候把焚元丹送到她手里,她就是在那个混乱的时候吞了焚元丹。 邪魔未曾察觉,只能放过她元神先强占躯壳。占用她躯体的邪魔因此修为大跌,若不舍弃她的躯体,也会因为她一身修为散去而重创。 凌悠赌的就是邪魔舍不得一身修为,会先弃她逃难,以宋衡羽的实力,全力一击决定可以将邪魔彻底诛灭。 她赌对了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局。 但凡中间有一丁点儿的差错,凌悠都不会在人间。 众人每每说起此事,都得感慨一句,司命一脉向来是被天道宠爱的,万幸。 这十年间,仙门内一众宗门慢慢摸清了邪妖藏匿的地点,逐个击破。 司星渊一边除妖,一边带着玄霄宗昔日的弟子们重新开始入道,薛嘉誉回到了世家,将所有剥离灵根的阵法和记载悉数毁去。 韶文宏在除妖中和冰块路嵘成为了同行的伙伴,一个话痨,一个“哑巴”,居然相处和谐。 而“哑巴”每当听话痨念叨凌悠的时候,会眸光闪动,偶尔惜字如金附和两声。 “她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啊,可别真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野儿子啊。”韶文宏这日闲下来,又开始唠叨。 路嵘坚定道:“不会的。” 被人叨念的凌悠此时却只想哭。 她脸埋在枕头里,手脚发软。可宋衡羽还不愿意放过她,圈着她的腰,抵着她的双腿让她无处可逃。 在淹没她的情|潮中,她终于崩溃低泣。 宋衡羽在她抽泣的声音中将她抱了起来,温柔地亲吻她嘴角:“是你说的要双修,怎么又哭了。” 凌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主导的‘修炼’中,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在心里咆哮:问题是双修吗,明明是他修的道不对! 众人再见到凌悠的时候,是在又一个十年之后。 这一年,仙路开,许多人抱着敬畏和向往走上那条看不见的问道之路。 他们在半路上都收到了一位少女送的仙草,据说,仙草能增加进入仙门的几率。 后来,他们真的在仙门内又遇见了那位少女,他们感激地想向他道谢,却见一位玄衣仙尊御剑从空中落下。 仙尊俊美,身上有让人畏惧的气势,可在他牵起少女的手,无奈叹气时。他仿佛也成了凡人,有着烦恼,并不是无所不能。 “怎么偷偷瞒着我下山了。” “我来测灵根!” 少女扬着眉笑,圆圆的杏眼完成了月牙。 于是,他们很快又见到了捧着测灵根用的法宝的其他仙君。 他们见到少女的时候都笑容亲切,为首的那位白衣仙君更是走上前,双手把法宝捧到她跟前。 “司师兄,许久不见了。”凌悠嫣然一笑,把手放了上去。 法器光芒变幻,最终化作明亮的黄色光芒。 “上品土灵根。”司星渊的笑意从眼底满溢。 凌悠握着宋衡羽的手,和他对视:“师尊,说好的,你要把你私藏的土灵根法术都全部传给我。” 刚入仙门的众人都被她的话吓一跳,少女居然已经是仙门内的弟子?! 在众目睽睽下之下,宋衡羽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少女揽进怀里,挡住了落在她身上的那些探究的目光。 “喊夫君。” “——爹!” 一道不合时宜的叫喊响起。 宋衡羽脸都黑了,凌悠忙摇头:“不是我喊的!” 韶文宏激动地窜到了凌悠跟前,双眼比太阳都亮。 宋衡羽一拂袖,将“野儿子”摔进了湖里,“让你当年别瞎认!” 凌悠低头摸摸鼻子:“谁知道他还真愿意当儿子了呢。” 这能怨她?! 她难得吃瘪一回,司星渊和知道当年真相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十年一开的仙路,让人才凋零的宗门又吸收了一批弟子。 路嵘领着归元门新来的弟子要返回宗门,众人见他是和凌悠告别后过来的,忍不住问:“师叔,方才那位凌仙君很厉害吗?那她怎么会跟我们一块走仙路进来?” 冷着脸的路嵘忽地笑了:“是,她很厉害,遇到她,是一生的幸事。” 然后,归元门的弟子们都见到路嵘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凌悠抱着宋衡羽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宋掌门好大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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