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喘息声，直到下半夜才停止。
第三十九章
赫斯纳锢着罗束的小腿，挺动着下身在两腿之间起伏。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情景下吗，博士？赫斯纳直勾勾地看着罗束的脸，只觉得身下又涨大了几分。
他的姓氏可谓来之不易呢。
从出生开始，赫斯纳就只有名，没有姓。因为他是家族里女仆的孩子，是这个家族掌舵人一时兴起的产物。身体里一半属于女仆的肮脏血液，使他无法走上台面，被迫过着阴沟里老鼠的生活，而他身体里的另一半血液，却让他无法像他的母亲一样，得到一笔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他同样情况的小孩子还有几个，但是在成长过程中，他们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夭折了。只有他，活到了现在。
唯一有资格佩戴那个姓氏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者，丹尼·雷。
乖张而残暴的继承者，恶毒和野心让他在父亲面前的形象无比出色。他暗地里虐待他的这些同父异母的幼弟，唯恐自己的地位被这些人夺走。
父亲钟爱丹尼，却不唯一爱着。要知道，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经常面临中途夭折的磨难，一旦丹尼死亡，老谋深算的掌舵人会从他剩下的孩子里挑选新的继承人。而在丹尼还好好活着的时候，这些人就是丹尼的第二生命，随时随地被牺牲出去。
那天，丹尼带着他到一个酒吧里谈生意，临场时却又变了主意。
“等等。”丹尼说，然后转头对身旁的赫斯纳不怀好意地笑着，“赫斯纳，这次你来代替我吧！”
也许是发现了那场生意的一些问题，也许只是单纯地作弄赫斯纳，期待着赫斯纳惹怒里头的人然后借刀杀人，但无论哪一种，赫斯纳都没办法抗议。
赫斯纳换上和丹尼一模一样的衣服，兄弟之间原本便有五分相似，稍微打扮一下不熟悉丹尼的人更是分不清真假。
“我无比感恩那天，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赫斯纳从后面抱住罗束，掐住他的腰，下身的灼热摩擦着罗束腿间的嫩肉，这使他更加兴奋。
那天，赫斯纳伪装成丹尼，走进包厢的那一瞬间，一抬眼，便看见那个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明明是男人，身上却带着蛊惑人心的气质，微微蜷曲的黑发垂至肩头。
“丹尼·雷是吗。”那男人看向他，他的视线让赫斯纳全身的血管都舒张开来。
男人靠近他，朝他笑着伸出了手：“我是范斯杰家的罗束。”
几乎响彻圈子的一个名字，连他这种边缘人物都有所耳闻。范斯杰家族收养了一对养子养女，养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丢了几年，回来后变成了吸血鬼，变成吸血鬼也就算了，竟然还尽心尽力地为范斯杰家族卖着命，这也是范斯杰震慑其他家族的一大杀器。
养子罗束生了一张无比妖孽的脸，与他相关的话题皆带了些暧昧的颜色。他的手段足够狠辣，众人爱其颜色，却也怕被其刺所伤。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场景。”
赫斯纳兴奋地肏着罗束的大腿，时不时擦过那个销魂的小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幻想着把你压在我身下，听你在我下面叫。”
罗束在睡梦中似乎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啊……”
这一声传到赫斯纳的耳朵里，顿时欲望冲到了顶峰，赫斯纳把自己埋在罗束的腿间，泻了出来。过了良久他才逐渐缓过神来，抱着罗束的手却依旧没有分开。
腿间粘腻的液体泥泞不堪，弄脏了两人身上仅剩的衣物。
赫斯纳却把脸埋在罗束身上低声啜泣了起来：“博士、博士……”
——“丹尼·雷是吗。我是范斯杰家的罗束。”
“原本今天该是我哥哥来跟你谈生意的，但是临时出了一些状况。”黑发男人眯起眼睛的样子很好看，连唇弯起来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我和父亲打了一个赌。”突然一把枪抵在了赫斯纳的脑袋上。
“赌你的命。”
赫斯纳被罗束关了起来，禁锢在一个小黑屋子里面。
他被绑着跪在地上，而罗束整整齐齐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真是万分不好意思。听我父亲说，你父亲和我父亲在生意场上有些争执，所以派我过来杀你。但我不管这些。”他勾起赫斯纳的下巴，脸离得非常近，“我父亲扣押了我提交的课题，拦截了我哥哥拨给我的科研费用，所以我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但事情总会变的不是吗。”罗束笑眯眯地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这几天好好地待在这里，配合我放出去的‘假死’消息，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你走的。”
“听明白了吗？”
赫斯纳突然抬头望向罗束：“那我在这里……可以每天都看到你吗？”
罗束先是一愣，突然朝赫斯纳勾起一抹无比艳丽的笑容，他靠得极近，仿佛恋人间的低语：“当然，亲爱的，只要你想。”
接下来几天，罗束果然按照约定天天来看他。
他没有通讯工具，不能上网，只有固定的电视节目，窗帘被严密地拉上，不透一丝光，门也被牢牢锁住。那几天，他的世界是阴暗的，唯独罗束来时，带来一点点光。
黑暗和孤独使人变得软弱和依恋，没过几天，赫斯纳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依赖上这个刚认识没多久长得美艳十足的男人了。
“丹尼，你在想什么？”
而在依恋的同时，他又在想，如果罗束发现自己不是丹尼怎么办？
这个念头光是想想便让他觉得恐惧。丹尼着两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只要一被念起，就仿佛有一股不可抗力将罗束从他身边挖走。
怀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忐忑而又喜悦地享受着罗束给予他的囚牢生活。
“什么，丹尼在罗曼达酒店出现了？！”
终于东窗事发，罗束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赫斯纳就在身边。
赫斯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被冻住了。
“好孩子，你骗了我呢。”罗束抚摸着枪声，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和明艳的笑容朝他靠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可怖的颜色，“真是，不乖啊……”
没有给赫斯纳任何辩解的机会，那颗子弹就这么打进了赫斯纳的胸腔。
滚烫的血液自胸口蔓延，而疼痛感却还不是最让他窒息的。
罗束转头带着人就走了，像对待垃圾一般不肯施舍给地面上的赫斯纳一个眼神。
别走……别走……赫斯纳绝望地朝他的背影伸出手，喉咙里的鲜血制止着他的声带发出那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整个黑暗的空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了。
那个影子居高临下地问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赫斯纳：“想好了吗？”
想好要不要背弃自己的灵魂，接受我的初拥，成为只能活在黑暗里的吸血鬼了吗？
从几年前开始，赫斯纳身边偶尔会出现这么一个黑影，教唆着，怂恿着他跳入黑暗。赫斯纳给他的回答永远是不。
因为吸血鬼是一种用灵魂换取永生的生物，他们放弃作为人的温度，封闭自己，茹毛饮血。
可是既然都要死了，那“赫斯纳”就不存在了啊。
那我还需要灵魂做什么呢？
“请给我……您的初拥吧……”
于是人类赫斯纳在那么一个阴暗狭窄的小房间死去，而新生的五代吸血鬼赫斯纳获得了崭新的生命。
这个五代的新生儿一边在长辈的教导下逐渐掌握了吸血鬼的技巧，一边他也并没有忘记在获得新生之前，那些未了结的事。
丹尼摔断了腿，一辈子都要和轮椅共同生活，一起失去的，还有他那繁衍子嗣的能力。他的父亲不得不再找一位新的继承人，来逐渐取代丹尼的位置。
可是他的那些孩子早在丹尼明面上暗地里的动作下死去，唯独赫斯纳还存活于世。
赫斯纳终于被冠上姓氏，更名为赫斯纳 · 雷。
他被送去了大学读书，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名字。
“你听说了吗，在我们学校毕业的那个罗束学长，竟然在研究吸血鬼诶！”
“哇，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啊，罗束学长好棒啊！”
晚间，女孩们说笑着从赫斯纳身边越过，赫斯纳却因为那么一个名字停留在了原地。
那时，据他刚成为吸血鬼，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
他短暂的爱恋与澎湃不止的欲望。
于是他向罗束所在的实验室提供了自己的血液。
在实验室的众人都在为得到五代吸血鬼的血液样本而欢呼的时候，他注意到罗束安静地站在一边，旁边那个想和罗束搭话的人，没一会儿也走了。
真漂亮啊。他在心里感叹着。
博士，您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啊！
他鼓起勇气，走向罗束，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数年的时光那样艰难。他终于重新站在了这个人的面前，以自己的身份。
“罗、罗博士……”赫斯纳的脸涨的通红。
“嗯？”罗束看着他，果然没有认出来。
“博、博士……我、我很仰慕你！”赫斯纳激动得不能自己，“上次……上次真的太谢谢您了！”
感谢您的无情与决绝，让我能于此时，以焕然一新的姿态，重新站在你面前。
恨是有恨的
但是当恨的时候，赫斯纳会告诉自己这是爱
第四十章
罗束发觉赫斯纳有些不太对劲。
明明那晚没和赫斯纳真正做了，况且他还是被伺候的那个，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竟然腰酸背痛。不仅如此，崴伤的脚又重新肿了起来，甚至比昨天更严重。
刚崴伤时咬咬牙还能强撑着走路，现在休息了一晚倒是连路都走不了了。
“没关系啊。”当时赫斯纳爱怜地抚摸着罗束受伤的脚，“就由我来照顾博士吧。”
刚开始罗束没怎么在意，或许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伤口。崴脚不是什么大伤，就算不管它过几天它自然也会痊愈。
但是和脚伤诡异缓慢的痊愈速度呈反比的，是赫斯纳的日渐粘人。
从一个时间点开始，罗束发现，他视线所及之处，都能找到赫斯纳的身影。
“你都没自己的事要做的吗？”罗束皱着眉头问。
赫斯纳当时正在给罗束削苹果，听到罗束的问题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毕业论文我已经交上去了……实验室的话，您暂停了实验，导师也叫我先回去休息几天……”
他的声音在罗束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其实……我只是想能好好地照顾博士而已……”赫斯纳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赫斯纳口中的照顾，就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罗束，除了睡觉时间，罗束哪哪都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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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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