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少年的面容,于他的脑海、于他的心脏中破碎。 太宰治任由五条悟贴着他滑落,缓缓闭上了眼。 “太宰治!”夜斗快步走来,提起太宰治衣襟,波洛领结上的宝石掉落在地上:“你是我见过最麻烦的家伙!!!” 太宰治忍耐着被牵扯到伤口的痛感,平静地摆脱夜斗的手:“嘛,我没有想错,我们达成合作后,形成了某种束缚,你无法拒绝我的要求。” “为什么?因为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人?还是因为我们约定的报酬的关系?” “这种时候还在算计吗?”夜斗克制着怒气,看太宰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怪东西。 “没有哦,只是单纯的确认一下。”太宰治歪过头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利用你什么,毕竟,交易的事情我从不说谎。” 夜斗看着他过分年轻的面容,冰蓝的眸子突然有些怜悯:“为了避免结束,选择拒绝一切开始……你真的很可怜,可怜的我都想哭了。” 夜斗的声音像是掠过耳畔的夏夜微风,轻忽的一不留神便会消散于空气。但却使太宰治瞬间怔愣,就像石子投入海面,鸢色的瞳眸猝然震荡起来。 许久过后,太宰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半蹲在五条悟身边:“他会很快醒来吧?” “随时。”夜斗别开视线:“我随时可以让他醒来。” 太宰治点头,伸出手,犹豫又迟缓地将掌心抚在五条悟的额心。 他想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两不相欠的人了。 但到头来,他一句话也没说。 说到底,五条悟不欠他什么。 归根结底,是他对五条悟有所亏欠。 五条悟抱持着真切的感情,而他卑鄙的只想得过且过。 ……好在已经还清了。 太宰治起身,看了眼时间:“两分钟,两分钟以后唤醒他。关于报酬,涉谷事端彻底平息的三天后,种田部长会给你送去。” “……知道了。”夜斗烦躁的撸了把头发:“要走赶紧走!” 太宰治毫无留恋的离去,就像舍弃一件旧衬衫般舍弃了那份浓烈的爱意。 五分钟—— 严重超时后,夜斗才在半蹲在沉睡的白发青年身旁,将掉落的那颗宝石塞进青年掌心里,轻声念着:津岛家、津岛修治、太宰治。 涉谷事件平息。 除乐岩寺嘉伸,咒术师高层|被内务省清算,实为|暗|杀。 七海建人第一时间辞去负责人一职,并向内务省举荐五条悟为新任负责人,可惜只如愿了一半,他成了五条悟手下打杂的。
咒术界内部顽固派不得不认清现实,同意由内务省|领|导,同意五条悟为咒术界的领头人。 内务省邀请相关领域专家,对咒术界整体实力进行评估,并于涉谷事件落幕后的28天内、制定出临时的法|律|条文,设立了相|关|职|能|部门。 夏油杰被内务省认定为危|险|分|子,因珍惜其才能,向咒术界负责人下发“看管”指令。 夏油杰编入咒术科,今后三年内需向为他所|害|的受|害|者|家属进行赔偿。 因着异能力赶去及时,宿傩来不及利用虎杖悠仁的|躯|体|酿成大错,内务省照旧向负责人五条悟下发“看管”指令。 尽管仍有许多不足,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唯一令人感到不安且难过的是:监察官津岛修治于涉谷事件中失去踪迹;而五条悟忘记了监察官津岛修治。 七海建人是第一个发现“五条悟忘记津岛监察官”这件事的人,联想|报|告中标注的监察官是在与羂索对持中消失,他心底有了不妙的猜测。 生离死别—— 忘了也好。 经由七海建人的嘱咐,没有谁在五条悟面前提起过监察官的名字。 监察官津岛修治的名字,也于各个报|告中|隐去,仿佛|咒术界从未出现过内务省派遣的、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监察官少年。 咒术科刚刚设立没多久,五条悟和七海建人每天都得去往内务省开会,从早到晚。 索性一切都是为了咒术界变得更好,他们也没什么不情愿。 “啊啊啊!”情愿归情愿,不影响不成熟的大人五条悟抱怨:“他们好烦好烦啊。” “请好好工作,五条先生。”成熟的七海建人只能如此说道。 不然还能没怎么办?协助上司翘班嘛?想都不要想,请一起体验996快乐,谢谢。 “哇哦!”五条悟抬手摘掉眼罩,笑眯眯地挤眉弄眼:“七海海真是好无聊一个人呀~” 七海建人斜眼看着他:“如果所谓有趣就是像五条先生一样,我情愿一直无聊下去,谢谢。” 五条悟撇嘴摊了摊手掌,上挑的目光猝然望见了堆叠于天际的夕阳霞光。 他就这样怔愣在了原地,眼睛不眨一下的凝视天空。 “请问,怎么了吗?五条先生。”七海建人回身去:“明天上午要与各个世家家主见面,今晚有得忙呢。” “没有忘记哦。”五条悟说着,仍旧凝视天际:“我只是觉得,天空真好看啊。” 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曾见过相同的夕阳霞光。 有海水。 有一双仿佛向世间求救的眼。 只是后来,绚烂的霞光消失了。 随着一起消失的是,于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五条悟隔着衣料,抚了抚口袋里那颗宝石。 今天是同世家家主见面的日子。 五条悟起得太早,又觉今天的事实在无聊而哈欠连连。 前方,身着砂色风衣、内搭考究的少年迎面走来。 少年同样恹恹地打着哈欠,鸢色的眸子被清晨的光线折射|出了水光。 他们经过彼此。 只是走出几步后,黑发鸢眼的少年听见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嗓音拥有独特的质感,锋利清冷又矛盾的充满热情,很容易穿透清晨的金芒与薄薄雾气,传递进人的耳朵里。 “眼睛。”五条悟说:“很好看呦~像傍晚的霞光。我觉得……我见过这双眼睛。” “应该没有吧。”黑发鸢眼的少年恹恹地打着哈欠说:“啊呼……我一直生活在国外,昨天刚回来。” “这样吗?”五条悟的话音自我怀疑般的凝滞了一下,才接着笑着说:“嘛,看来是我记错了,抱歉。” “没关系哦。” 看着少年的背影,五条悟眨了眨眼,也随之转身离去。 迎面相遇。 错身走开。 他们像是红尘之中的每一对陌路人。 面对自身利益,世家抛去了所谓脸面,争执不休。 五条悟也好,七海建人和夏油杰也罢,都被吵得头疼。 在一片争吵之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端坐在一角,自始至终保持着安静,自成一派的气质很难不引人注目。 这位是…… 五条悟想了会,终于在昨晚整理的资|料中找到对应的人:“橘景穆先生对吧?你是津岛家的代理人?” “津岛家”三字出自五条悟之口,让七海建人和夏油杰瞬间一怔,头重脚轻的应付争执的世家,一面分出精力去留意那边的状况。 橘景穆不卑不亢的颔首道:“在下不才,经先代独子提拔,现是津岛家的家主。” 先代独子? 五条悟于心底咀嚼这话,半晌后,他奇怪的说:“没记错的话,先代家主夫妇和独子于四年前、被原高层|勾|结诅咒师|杀|害了吧?” 闻言,橘景穆也很奇怪的看了五条悟一眼,他想说“你还给我们家先生挡木仓来着,怎么就说先生死了呢?”,可到了嘴边的话语顿了顿,又被吞回了腹中。 [听着,橘先生,现在的局面是——所有世家都想在由内务省|主|导|的体|系中成为得利者,但这根本不可能。] [自我的父母去世后,津岛家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俯视御三家的世家了。想带领族人活下去,就不能是“出挑”的那一个。] 昨晚,先生有充分的给他分析利弊,为家族的今后铺路。 人多口杂,橘景穆压下原本要说的话,转而道:“家主夫妇的独子·津岛修治,在诅咒师闯进本家的当口,便被先代家主夫妇护下,由族人护送离开了。” 津岛家、津岛修治…… 仿佛突然遭到雷击,五条悟脸色忽地一白,一种自己的意识正被一股力道拖拽着迅速下坠的感觉,使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悟!” “五条先生。” 苍蓝眼眸看不见挚友看不见后辈,被模糊了轮廓的单薄身影填充得满满当当。 ……那似乎是一道置身于世界之外的身影。
第25章 去吧,你应该去的。 太宰治始终记得,他答应了织田作要成为救人的一方。 继卸任“内务省监察官”一职的两年后,太宰治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有着“两年前曾担任内务省的监察官”这一名头,虽说没能免去入社考试,但加入的还算顺利。 从此兢(浑)兢(水)业(摸)业(鱼)的工作了两年。 相比曾经港口|黑|手|党|的工作、以及后来的监察官工作,武装侦探社的工作内容要简单许多,但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真的琐碎得烦人。 “太宰先生早上好!”刚加入侦探社没几天的中岛敦,积极地和救助自己的青年打招呼。 “敦,已经九点了!不是早上好!”国木田很快纠正道。 “嘻嘻。”又一次上班迟到的太宰治,顶着国木田的怒火,被社长叫去了办公室,侦探社的核心江户川乱步也在。 “社长,乱步先生。”太宰治笑着打了招呼,便坐下了。 “太宰。”福泽谕吉将一份文件推至太宰治面前:“内务省发来申请,希望你前去协助咒术科。” “不要哦,这件事的话,两天前我已经回绝种田部长了。”太宰治脸色不变。 种田两天前曾联络过他,告知他:羂索匿伏四年又开始搞事情了。这回借由加茂宪伦的身份,搞了个“死灭回游”出来,撑不住啊!求帮忙啊! 现在将协助请求送来侦探社,想来是认为如此他就会妥协答应吧? 太宰治都快给气笑了。 “这样吗?”福泽谕吉是宽和的人,真正将“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发挥到了|极致,他并不勉强:“我了解了,我会将申请回绝。” “哇啊,有劳社长啦。”太宰治离开办公室,倒是没有忽略侦探社的核心看向他的古怪眼神。 怎么说呢? 能让乱步先生睁开眼睛,自己果然好厉害![扠腰.jpg] 仍旧是工作内容满是琐碎的一天—— 案件中少得可怜到令人难过的情报被送到江户川乱步面前,他接过那薄薄的几张纸,戴上了眼镜发动“异能力”。 「超推理」。 寥寥无几的信息在江户川乱步的大脑中飞快排列组合,无数个假设被一一否决,有可能和委托产生联系的信息他也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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