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仅仅只是考虑。 太宰治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五条悟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应该去和七海建人他们汇合,一起处理[咒灵真人],这才符合他的预期,也更符合咒术师的职业特性。 对于咒术师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祓除诅咒更重要的呢? 现在的话,无所谓五条悟等会儿的去向,总归他是一定会被带上的。只要带上他,五条悟必然无法专注地处理[咒灵真人]。 太宰治倒不认为五条悟“怀疑他”这事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五条悟若是真的对他毫无疑虑,他才会道上一声糟糕不能和傻子合作。 太宰治只是发自内心的不理解,明明心生怀疑,为何不选择直接与他对峙? 他问, 他答。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的。 现在的他,愿意付出一定程度的真诚,换取一定程度的信任。 太宰治如嚼蜡般咀嚼着蟹肉,轻轻敛了敛眸。 也不是不可以省去“他问”的步骤,可惜……在五条悟选择将疑虑压在心底的那一刻开始,真相是什么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毕竟,只要所有怀疑,人们想要的就不再是真相,而是一个可以被自己“认可”的理由。 ……怀疑这种东西啊,在真相未被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永远只会越积越多。 喝着可乐,五条悟侧眸凝望着少年的侧颜。 其实,他不仅仅是对少年心有疑虑,从而下了飞机便找过来。至少有一半原由,真的是因想起了今日是少年的生日。 只不过,五条悟没有预料到,少年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自然记得少年的生日即是津岛本家灭|门日,可……他以为,连爱自己都爱的那般艰难的少年,并不会对那件悲惨的事产生共情。 并排而坐的两人各怀心思,令中午本就没什么客人的酒吧,陷入如灵柩般的死寂。 直到五条悟再度开口。 “啊,走吧。” 五条悟拿着手机起身,太宰治含笑看向他。 “伊地知过来了哦,咱们去神奈川。” 三位咒术师在神奈川汇合了。 太宰治倚着墙站在一边,恹恹地打着哈欠。 “也就是说,这个叫吉野顺平的少年以及其母亲全都消失啦?”五条悟伸了伸脖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在家里?凭空?消失了?” “是的。”成熟靠谱的大人抬手推了下护目镜:“家里没有咒力残留,排除被咒灵带走或直接|杀|害的可能。同样,家里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也排除被绑|架|的可能。” 五条悟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前。”虎杖悠仁举了举手:“我和顺平约好出门的,我也亲眼见他走出的家门。不过顺平又被阿姨叫回去了,之后就再没出来。我去敲门也没人应,就闯进去了。” ……两小时前。 五条悟猛地拧了下眉,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那是他在酒吧找到少年的时间,没记错的话,少年那时候有使用手机。 五条悟闭了闭眼,他真的很希望打消对少年的疑虑,可偏偏一些事情总是巧合的让人抓狂啊! “津岛少年怎么看?”五条悟突然这样问,已然是将“怀疑”明晃晃的显露出来。 太宰治抬起眼眸,目光轻忽毫无重量地落在五条悟身上,眼中尽是不为所动:“不知道哦,我只是顺带的吧?不要问我,我讨厌思考“工作以外”的多余事情。” 虎杖悠仁还是单纯的少年心思,不比两个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声音有点着急的说:“津岛监察官可以帮忙吗?顺平与咒灵有牵扯,我很担心他会被伤害。” 没有向两位熟悉且更为信任的大人求助,虎杖悠仁求助的对象是太宰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如果是津岛监察官的话,一定要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要厉害。 可惜,他得到的是太宰治冷漠的反问:“那是重要的吗?” “……什么?”太过单纯且热心肠的少年人,因这冷漠的话语而一瞬怔然。 “既然是咒术师的话,就去祓除诅咒。诅咒被祓除,他们有可能遇到的危险,也就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可是,如果……” 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太宰治打断他说:“如果已经遇|险、或正遭遇危险,现在想办法来得及吗?” 虎杖悠仁突然咬紧了牙关,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他被那漠然没有温度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寒。 “虎杖君,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太宰治给予少年人这样的忠告。 看着自己的学生被说到闭麦,五条悟倒是咧嘴一笑,某种程度上来说,少年并没有说错什么。 仍旧是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组队行动,五条悟……就如太宰治所想,一路沉默地跟着他。 太宰治像遛汪酱一样,带着五条悟到处走。 抬头时才发现已是黄昏了,燃烧的夕阳在蓝色的天空晕出大片大片的橙红,仿佛真有火焰在天际燃|烧。 而太宰治已经带着白发青年漫步上了万代桥。 五条悟随太宰治停下,他看着少年低头凝望倒影橙红霞光的海面,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拂起了少年柔软的发丝,砂色风衣也随着风摇曳。 黑发少年嘴角始终噙着清浅且算得上柔和的笑意,满目深情地望着海面,似真似假地感慨:“这海面真是美丽~” 五条悟|舔|着棒棒糖,笑眯眯道:“伤口还没愈合吧?不要跳下去哦,碰到海水很痛的。” 闻言,太宰治顿了顿,撇了下嘴,很遗憾的样子:“嘛,也对,我可是很怕痛的。” 五条悟:“……”你还真有跳下去的打算啊?! 五条悟叹了口气,想拿块糖果给少年,手机正巧翁响起来:“唔?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向前走去:“怎么样?” [全部解决了。 少年及少年的母亲没事。] “哦哦!”五条悟夸张的夸赞道:“很不错嘛七海海~” [不,我和虎杖没有发挥作用。 少年及其母亲是被一位少女送回家的。 那个叫真人的咒灵……展开生得领域的那一刻,名叫夜斗的……人吧应该是?将其斩杀。] “啥?”五条悟听得云里雾里,紧接着,他听见电话那头,七海建人深呼吸的声音。 [就是说,我们是没用的废物,天降正义打败了邪恶的咒灵,这样子五条先生听得明白吗? 另外,夜斗先生有话转告津岛监察官:别忘了付报酬啊混蛋!] “好吧好吧——那就劳烦七海海给我一张“天降正义”的……等等!什么?!” 不等七海建人回答,五条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地转身。 果然…… 那道纵身跃下桥面的身影,让墨镜后的苍蓝眸子一点一点的睁大。 [五条先生?你还在听吗?夜斗先生……]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随着那道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一并离五条悟远去了, 纵身跃下的身影带着离开人间的决绝,也仿佛在急切地找寻着什么……是什么呢?值得少年付出生命去找寻? ……在跳进海里的那一瞬,微凉的海水吞噬了太宰治的全部,随之而来的是将他大脑思绪毁于空白的刺骨寒意。 紧接着便是眼皮变得沉重,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 仿佛落入水中的落叶般,太宰治完全随波逐流的状态。 意识消散之际,一股重获新生般的愉悦感从少年的心底攀升而起。 可惜,这种愉悦感,在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宽大手掌完全包裹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真是的…… 又死不成了。 被救起的太宰治心里抱怨着,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居高临下望着他的五条悟。 太宰治世界里所有的光线,在这一刻折射|成了五条悟眼睛的色彩。 “说好了不跳的!我、很、生、气!”五条悟咬牙,又。很快和缓了语调:“……你啊,明明做了很多事,偏偏要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隐藏。若是坏事就罢了,好事也要藏吗?” 五条悟那双被赋予意义的双眼,此时此刻倒映着少年的影子。 黄昏快要过了,橙红的霞光终于燃烧殆尽,颜色慢慢变得黯淡,被夜晚的深蓝掩盖住光辉,却仍是比不过五条悟的那双眼睛来得波澜壮阔。 “咳咳咳……我可听不懂五条先生的话哦。”太宰治唇角荡开了笑意。 ——其实,有些时候与其说是旁人疑虑,不如说是太宰治本人拒绝了他人的相信,却还不自知。 五条悟半蹲在太宰治身边,语气飘渺的仿佛是穿越了时间的断层,从远方传来—— “你究竟在寻找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 但,既然这世上有值得你付出生命去寻找的东西,那么,人世间这么大,也一定会有值得你活着去捍卫的存在。” “……” 太宰治忽然有些无聊,脸上再没了勉强撑起的笑意,只剩一片空洞寂寥。 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地面的热度因为夜晚的即将来临消散,微凉的地面无法给予他刺激、从而使大脑得到清醒。 万代桥亮起了一盏盏灯。 夜幕是深深的蓝,太宰治举起手臂挡在眼前,半张脸陷入晦暗不明的阴影之中。 过了好久,也可能没过多久,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差点被渐浓的夜色隐去—— “没有了。” 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是海水。
第12章 默许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回到地下室,就看见了白发青年的身影,立马活力满满地唤出声。 明明经受了许多无妄之灾,他却仍旧仿佛拥有永远不会枯竭的力量般,好似没有什么可以将他打倒。 “交流会快开始了吧?顺平很想参加的!” 吉野顺平由五条悟认证,算是正式加入了东京咒高,他很希望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为忙着搬家,所以才委托小伙伴虎杖悠仁帮忙问问。 “哦!”五条悟大手一挥:“完——全没问题!” 虎杖悠仁笑得见牙不见眼。 “啊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道:“津岛监察官在哪里啊?顺平想当面对他道谢。” 说完,虎杖悠仁憨憨地挠了挠头:“说起来,我昨天还误会津岛监察官冷漠来着,明明就很热心的救助了顺平和阿姨啊,我也要道歉才行!” 五条悟扬了扬唇:“嘛,等交流会开始吧。” 虎杖悠仁本想继续“看电影”训练法,可看着白发青年不同以往的沉默样子,忍不住说:“五条老师心情不好嘛?是因为……津岛监察官?” “……悠仁怎么看他?”五条悟笑着看向他。 “津岛监察官很厉害!”虎杖悠仁真心实意的说:“我完全想不到比津岛监察官更厉害的人。感觉只要太津岛监察官愿意的话,做什么都会很得心应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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