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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尼亚，这没什么可生气的，你应该收养那只森林猫。”耀认真地提意见，完全没有领会到其中的笑点。 “算了吧！你俩小男孩一边玩去吧，问你俩的意见真是不靠谱。” 王燕轻捏了一下弟弟的脸颊，和安娜一起去逛感兴趣的店了，留下伊万和王耀继续讨论蟒蛇的照片。 …… 四人在商场里逛到差不多晚上10点，耀开车送姐姐和小熊兄妹回家。 耀刚坐到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伊万本能地开门要坐副驾驶的位置，看到王燕又想起来自己才是外人，手忙脚乱地把要副驾驶的位置让给耀的姐姐。 王燕不以为然，把大个子熊仔推进车子里：“算了吧，你就坐副驾驶吧，反正你乐意和王大耀粘在一起。”安娜也笑着起哄，编了一通两个男孩的玩笑话。 “诶，诶……” 王耀有些难为情了，慌慌张张地望向车窗外。伊万也紧绷着，若无其事地望向另一边，两个人坐在一起。 车子经过长安街，满月静静照着天安门的红墙，广场上已经装饰好了国庆节的巨大花篮。 伊万看到广场上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提议过两天乐团休息的时候再来认真参观纪念馆。耀很高兴，规划起两人的参观计划，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姐妹们在场，赶紧又补充说他们应该四个人一起去……安娜和王燕摇摇头，经过今晚的乌龙相逢，两位女士就“自家傻兄弟”这个国际议题已达成一致，决定不再掺和这俩男孩的事。 “你俩自己去约会吧！” 安娜忙着用手机app修图，打算把今晚拍的各种照片发社交媒体。王燕邀请安娜来参加自己的画展，两个女孩子又笑着畅谈起来。坐在前排的两个男孩不说话，心里想的一直两人上午在动物园的事。 耀先开车送安娜回了酒店，伊万没有下车。 耀又把姐姐送回了公寓，伊万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王燕实在忍不住，下车前又笑话弟弟几句： “我说王耀耀，这是你的车载小熊吗？你要把这家伙随身携带到什么时候？都晚上11点了。” 王耀含含糊糊地试图反驳：“呃……嗯……我们想回家再一起玩一会儿，我们只是……” “……只是朋友！得了得了，您换一本经念念吧，”王燕伸手捏捏弟弟的脸颊，又瞪了一眼旁边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熊仔，“你小子可不许欺负我弟弟啊！” “绝对不会！” 伊万立刻正襟危坐，差点撞倒脑袋。 “真是的……两个小男孩，半斤八两，”王燕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电影院代金券，塞到王耀上衣口袋里，“最近有北京国际电影节，有朋友送了我代金券，你俩有喜欢的电影就去看，听说有位著名法国导演也来了。” “姐，不用，我有钱！” “你是小孩！晚安，回去接着吃你俩的小熊蛋糕去吧。” 王燕摸摸弟弟的脑袋，就好像两人还在小学时代。王耀苦笑，把一颗糖果放在姐姐的兜里。 姐弟俩总是这样玩闹、相互取笑，在吵架后又交换零食和好。 “晚安，姐姐。” “晚安，傻弟弟，你要幸福。” “我会让王耀幸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伊万无比认真。 “嘿，你小子想得美啊！俄国小男孩，你要说这种台词还早得很呢！真是的……怪自信的！”王燕笑笑，扔给伊万和王耀两块巧克力，转身走向了公寓大门。 车子停在路灯下，两人看着姐姐在夜色中远去的背影，现在终于又是他们两个人独处了。 “……” “……” “那个……” 耀试着找个话题，想邀请伊万回家一起通宵打游戏。 “请您稍等。” “啊？” 耀没明白。车门打开，伊万下车走到马路对面去了，人行道的红绿灯咔咔作响，疲惫的上班族向着地铁站走去，车流穿过，绿灯又亮了，伊万从马路对面回来了。 “你去干什么了？” “我给您买了这个。” 伊万捧住耀的右手，把一串棉线串起来的茉莉花戴在了心上人的手腕。 素净柔软的小茉莉，花瓣有点凉凉的，衬得王耀的皮肤那样白净好看。伊万轻握着友人的手，仿佛是珍爱着一封来自远方的信。 “啊……” 耀恍惚片刻，才意识到伊万刚刚是给他买花去了。 “我闻到花香，果然街对面有个老奶奶在卖茉莉花。这么晚了，老人家还要出来谋生很辛苦，我就多给了一点钱。而且我很喜欢茉莉，芬芳洁白满枝压……很合适你，耀。” “谢谢……” 耀偏过头，不好意思直视朋友的目光，手却一直和伊万握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一起静静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窗外车来车往，夜风与流光，红绿灯灭了又亮，凌晨的北京仍然繁忙喧闹……车厢里静悄悄，茉莉的清香甜丝丝的，两人从相贴的掌心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月亮像一颗在舌尖融化的糖球。 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仿佛只是想和对方在放学后多待一会儿，如此简单的心情。 如此年轻。 “伊万……” “耀，明天你要来看我们乐团排练吗？”伊万鼓起勇气。 “可以吗？” “当然，我希望你来。” “好呀。” “耀。” “什么？” “我喜欢你。” TBC 再更个四五章就快完结啦！ 新的一年，祝我们平安健康，心想事成。谢谢朋友们的陪伴，祝您幸福(*^▽^*)
第44章 倾听你 傍晚时，娜塔莎回到家，两只猫咪一起在门口软呼呼地咪咪叫着，迎接她。 哥哥养的小黑猫直接咚地一下躺倒在地，友好地冲她翻肚皮，娜塔莎也摸摸小黑猫表示问候。另一只不请自来的野生森林猫也很喜欢她，呼噜呼噜哼哼，反复绕着她的脚踝蹭来蹭去，热烘烘的蒲公英毛团子，把银灰色的猫毛蹭在娜塔莎的裙摆上。 “你好呀，伊万·伊万诺维奇。” 娜塔莎挺喜欢这只野生森林猫，就给它取了这个让伊万嫌弃不已的名字。她打开柜子，想拿出两个金枪鱼罐头款待两只猫仔，却发现哥哥在装猫粮的柜子里留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娜塔莎，请记住：只有我的闪亮宝贝耀耀咪才能吃猫罐头，不许给那个该死的下流野蛮大坏猫吃罐头，让他小子吃雪去吧！——伊万」 “诶呀，哥哥真小气，怎么和小猫咪闹别扭，”娜塔莎看了一眼脚边的森林猫，“伊万·伊万诺维奇，您说怎么办呢？” “？” 森林猫歪着脑袋看看娜塔莎，嗅了嗅，敏捷地跳上柜子，一爪子把两个罐头扒拉掉在地毯上表示这是自己的猎物。小黑猫绕着罐头走了两圈，转头去舔森林猫的脑袋，两只小猫索性趴在地毯上恩恩爱爱地相互舔毛。 “好吧，好吧，你们都要吃罐头。” 娜塔莎拿出手机给两只猫咪拍照，打算发给哥哥，说不定伊万会气得马上回信息呢。 她刚打开通讯app，就发现有一条未读新信息，发件人是“托里斯”。 娜塔莎点开对话框，看到顶着小兔子头像的托里斯发过来一张照片，一只小橘猫趴在石狮子脚边打盹，头顶上落了几片小小的桂花，看起来是一个中国风的庭院。 对哦，托里斯现在也在中国演出，娜塔莎心想。 托里斯以前和他们一起上小学，长大以后竟然还跟她哥哥在同一个乐团任职，古典乐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挺喜欢小橘猫的照片，就给男孩回信息：“好可爱的小猫咪，你们在中国还顺利吗？” 「很顺利，这次一定会是完美的演出的。娜塔莉亚，请您多多保重，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凉了，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托里斯的语气依旧那么温和又客气。 在娜塔莎的记忆里，托里斯就是这样一位喜欢照顾人的哥哥，总是羞涩地笑着从书包里拿出自家烤的饼干分享给她和伊万。小学的时候她也是个喜欢爬高上低的野姑娘，和她的小熊哥哥各自占据了学校里仅有的两棵大树。每次娜塔莎得意洋洋地爬到树杈上坐着，托里斯就忧心忡忡地守在树下，生怕她摔下来。托里斯随身带着两块手帕，绣着小兔子的那块手帕是专门给娜塔莎准备的，用来给摔疼了的小娜塔莎处理膝盖上擦伤，给打架胜利归来的小姑娘擦擦脸上的泥巴。两个孩子之间维持着一种纯真的友谊，就好像娜塔莎是勇往直前的骑士，托里斯那个悉心照顾她的军医。 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 “……” 娜塔莎捧着手机，两只小猫疑惑地蹲在她脚边等着吃猫罐头。 娜塔莎看着短信，总觉得托里斯有些不自然……娜塔莎虽不说多么了解这个男孩，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总归是熟悉他的。 当托里斯说要把什么事情做得“完美”，这往往意味着托里斯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好像一个人试图用尖刀为自己戴上隐形眼镜。 娜塔莎又想起来，以前她去看哥哥参加青少年音乐比赛，12岁的托里斯的上台表演顺序就和她哥哥前后挨着。娜塔莎坐在观众席里，当她看到托里斯颤抖地捏着琴弓上台时就预感到事情不妙…… 果然，那次比赛简直是一场灾难，托里斯的父亲气得当场离开了音乐厅。台上的小托里斯亲眼看着父亲愤怒地起身离去，所有人都在看他。小娜塔莎听到了周围大人们的窃窃私语，说这个男孩的表现真令人失望，下一个比赛者肯定不会更糟了…… 「托里斯，你在哪里？托里斯？」 小娜塔莎放心不下，跑到后台去找自己的朋友。结束比赛的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是和家长在一起等待最终的结果。小娜塔莎四处寻找，终于在音乐厅东面的角落里看到了小托里斯和他父亲！远远地，她看到托里斯的父亲抬手就扇了男孩一耳光。 「丢人！」 男人又扬起手，最终忍住了。小托里斯低着头，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对得起妈妈吗？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胆小又没用的孩子，丢人，丢人！」 父亲还在气头上，扔下儿子转身回音乐厅，他的另一个学生马上就要上台演出。 「……」 「托里斯……你还好吗……？」 小娜塔莎走过去，握住朋友冰冷而颤抖的手。托里斯低着头，久久都不说话，两个孩子在角落里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就在这时，音乐厅里传来了如雷贯耳的掌声，下一位参赛者赢得了全场观众的高度赞扬。 他们都知道那荣耀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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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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