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就带了这么多,我改天再送来,还差多少?”喻音瑕好言好语。 “其实也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小喽啰把大洋放回喻音瑕手里,“这个月的保护费,我可以不收,只要红缨姑娘陪我一晚。我不管你有多丑,晚上灯一关,脸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 小喽啰顺着喻音瑕的手臂往上摸,刚碰到下巴,就被人拧折了。 这人,必然只能是安镜了。黑帮收保护费是道上的规矩,她很理解。收钱可以,乱摸不行。 “马的!谁,谁敢在樵帮地盘动……” 又是一拳打在小喽啰的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喻音瑕脸色不好。 听到叫骂声,樵帮的人跑了过来。 安镜寡不敌众,身上又没带枪,一脚踹开小喽啰,拉了喻音瑕就开跑:“别愣着了。” 混黑帮的小弟,别的本事没有,最拿手的估计就是撒丫子跑了。 安镜的身手对付三教九流的小喽啰,以一敌三不在话下,问题就在于敌人不止三个,而且还得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喻音瑕。 也怪自己冲动了。 本来,能拿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眼看着跑不过,安镜把瘦弱的喻音瑕推进一条窄巷子,用杂物挡住,自己往前引开樵帮的人。
第9章 金贵 安镜以一敌五的单打独斗,打得十分吃力,脸上还挂了彩。 幸亏主角都有光环加持,在柏杨小兄弟及时出现与之并肩作战后,混战很快结束。 柏杨年纪不大,才满十九岁,跟了徐伟强两年多,做事机灵靠谱,讲义气,深得徐伟强信任,所以才又命他暗中跟着安镜,护其周全。 早上从安镜和喻音瑕出门,柏杨就远远的跟上了:“镜爷,您还好吧?” 安镜拍拍他的肩:“多亏了你。” “强爷把我臭骂了一顿,让我在镜爷回安家前都跟着镜爷。我在外头,不会引人注目。” “嗯。早上起来我才清醒了些,昨晚忘了安排人去报社那边盯梢。” 报社那帮人,说好听点是报道事实,说难听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越有大新闻,越乱越看头。 仙乐门枪战动静不小,不出意外肯定是要上报的。 安镜虽然没有主动开枪伤人,只是趁乱替徐伟强挨了一枪,但她毕竟出现在了现场。 如果有爆料,这对她以及安氏都是不利的。 工部局,最好别轻易得罪。 “镜爷放心,强爷已处理妥当。镜爷的名讳不会出现在仙乐斗殴伤亡事件中。” 斗殴? 好吧,的确像是黑帮作风。 …… 安镜折回去找喻音瑕:“音音?害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啊。” 喻音瑕蹲在杂物堆后面,一开始气安镜冲动惹事生非,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里全是对她的担忧。 抓住她伸来的手站起,看到她脸上挂彩,鼻头又酸了。甩开她,快步往回去的方向走。 安镜和柏杨紧随其后。柏杨茫然,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怎的一夜未见,红缨姑娘就敢跟镜爷甩脸色看了? 镜爷她,不但不生气,还很无奈? 柏杨跟了徐伟强两年,自然也认识了安镜两年,他何时见过天不怕地不怕,且说一不二的镜爷被一个小姑娘弄得惴惴不安的? 这红缨姑娘,也是神人了! …… 回去后,喻音瑕打了热水给安镜清洗脸上新增的伤口,枪口子也流血了。 “镜爷,你的命金贵,别动不动就拿去拼。” 喻音瑕说话时染上了鼻音,安镜将退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拿过喻音瑕手里的干净帕子为她擦手擦胳膊。 “音音,你的手白皙细长好看,会弹琴,会做饭,不该被那些下三滥亵渎。” 擦完了胳膊,安镜把喻音瑕的双手捧在掌心说道:“每个人的命都很金贵。唯有恶人死不足惜。” 喻音瑕贪恋安镜给她带来的温暖,内心却又充满了罪恶感。 “镜爷才认识我多久?怎知我不是恶人?” “我用心看了。” “镜爷……” “好妹妹,以后有我,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跟我开口,我都帮你。镜爷我,说话算话。” 妹妹这个称呼令喻音瑕没来由的不开心,端着盆扭头走掉。 镜爷啊镜爷。 你这一句“好妹妹”,可差点没把媳妇给整没了。 …… 两天后的夜里,柏杨开车来接安镜和喻音瑕回各自在繁华街区的家。 喻音瑕看着空无一人的老房子巷口,安镜安慰道:“红姨不会有事,樵帮那边,强爷派人打点好了,会有戮帮弟兄暗中保护红姨,他们不敢来找麻烦。” “被喻正清断了生路后,为了在老城区讨一份安宁日子,她白天便把自己扮做丑样,隔三差五上街卖豆浆卖葱饼,挣点儿糊口钱。” 也是,红姨姿色上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坏人欺负。 母女两人得了老天爷赐予的美貌,却都要藏着掖着,靠扮丑讨生活。 真是讽刺。 “仙乐舞厅就别去了。以后每个月,我会差人给樵帮把钱送去。”安镜指的是保护费。 喻音瑕自然听懂了她的话,问道:“镜爷的大恩大德,想要我怎么还?”
不知为何,喻音瑕的这个问句,让安镜想起了枪战那夜“逃命”时,徐伟强气急败坏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她报恩还命那番话。 照搬? 还是算了。 “做个交易吧,喻音瑕也好,红缨也罢,往后只为我一个人唱歌弹曲。” 音音,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喻音瑕微笑:“谢谢镜爷。” 明明她在笑,安镜却在这个笑容里看不到半点的开心。 音音,你长这么大开心过吗?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真的感到开心呢? …… 先送喻音瑕回了家,看她进了院子,汽车才发动。 安镜一回到家,就看到安熙坐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架钢琴前:“花前月下一结束,就又捣鼓上钢琴了?” 她隐约记得安熙说过,戚如月被父母逼着学钢琴? “姐!”安熙迎上去,被安镜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肿引起注意,“谈生意还带打架的?跟我说,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 安镜不想节外生枝:“跟朋友练拳失手了。这几天我不在,可有什么人来找我?” 安熙知道安镜偶有练拳的习惯,便也将信将疑,没再往下追问。 “来安家的没有,打电话找你的倒是有。二厂何厂长说有事向你汇报,戚老板问你广告考虑得怎么样了。”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烟厂。安熙,你是安氏企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公司迟早要交到你手上。” “姐,你也是我们安家的人。”每次一谈论这个话题,安熙就打退堂鼓,“公司是爸交给你的,你要不想干了,就找他说去。” “好啊,等我哪天死在乱枪之下,到了黄泉我一定找他说理。我要告诉他,他儿子有多不孝。成天不务正业……” “姐,姐,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安熙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我姐她有口无心,无心之言,老天爷别往心里去!” “安熙,我不结婚,很大因素是不想让外人插足安氏企业。你想一想,一旦我结婚,更甚至有了孩子……安氏家族的人会怎么看?” “对不起,姐,是我不争气。”安熙自知愧对安镜,妥协道,“我明天跟你去烟厂。” 安镜的养女身份是众所周知的。 她通过自己的本事在安氏站稳脚跟,不因非安家正统血脉怨天尤人,也不因大权在握而咄咄逼人。 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安熙,所以安氏的叔伯们都对她以礼相待。 再怎么说,她也是姓安。 可若她结了婚,女人嫁夫从夫,夫大于天的传统观念还未完全消除,名字前头就总会多了夫家姓。 不只是安氏不能认可,安镜自己也很抗拒。 对于“安”姓,她心怀感念。 嫁人这一项议题,自她来到安家备受宠爱又从安爸手里接过“家业”后,就从不在她人生的计划里。 她不需要男人。 …… 安氏工厂,三个厂加起来有接近一百台老式制造机,为消除老旧机器的安全隐患,安镜决定给各厂更换二十台新机器。 最新的制造机得从美国引进,需要相当大数额的资金。旧机器可以低价买给小厂子换取一部分资金,时间上最好能和新机器入厂无缝衔接。 安镜是个行动派。 制造机更新迭代的事有了定论后,她着手在办。戚老板的话也不无道理,便把广告交由安熙负责。 反正他也喜欢跟人家戚小姐往来,在有好感的姑娘面前,认真干活才能挣表现。 …… 借着和戚老板谈生意,安熙和戚如月确也越走越近了。 “姐,明天我和如月约了去看话剧《雷雨》,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啊。” 又看上话剧了? 安镜放下报纸,喝了一杯牛奶:“好看吗?” “名作,不会差。” 弟弟是个文化人儿,再看看自己,书读得不多,浑身上下都是铜臭味儿。 安镜头一遭嫌弃自己。 音音和他们年纪相仿,应该也会喜欢他们喜欢的东西吧? 正愁没合适的理由约人家闺女出来,让安熙去约,成功率保准百分之百。 “戚家和喻家也有生意往来,这戚如月和喻音瑕认识吗?” “认识。”傻弟弟对自己即将变作工具人还不自知,“如月跟她在同一个学校念过书,但我听如月说,喻小姐只念了一年不到就没再去了。” 是了,音音说她去过女子学院,但学院里教的那些,不如……舞厅…… 安镜对喻音瑕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郁音霞和戚如月拥有同样的年龄,住在同样的富商家庭,念过同样的学院,命,却天壤之别。 “名作,雷雨,明天我不忙,我也跟你们年轻人一起图个新鲜。” 吃夜宵的安熙,嘴里咬着肉饼,惊讶地看着安镜:“我的天,你还是我姐吗?我姐可从来不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确定不是去剧院睡觉的?” 安镜抓起报纸扔过去:“兔崽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再买两张票,把喻小姐也约上,麻溜的。” “约,我约,以你的名义,还是我的名义?” “你说呢!” 安熙无力反驳:“姐姐说得有理,姐姐说什么都对,我吃完就打电话去!安少有约!”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近期书名和文案时常有调整。如果有追文的朋友,感谢~
第10章 悲剧 喻家。喻音瑕接听安熙打来的电话时,喻正清和夫人都在客厅。 挂完电话,喻正清问道:“安熙约你看戏?”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6 首页 上一页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