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有想学的阵法没有学完吗?” “我不学了!” “你于阵法符箓一道有天赋,又喜欢隐空谷,留在这里是最好的。” “我是喜欢阵符,也喜欢隐空谷,可都比不上你,”风羲不撒手,道,“我跟着你去问道宗,好不好?” “风羲,你有你要走的路,我也有我要走的路,没有谁可以完全依靠谁,也没有人能陪你一直走下去。修仙一途,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大的倚仗。” 句尘在一旁听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见这人缠着越祎,没由来地心烦,若不是看在越祎的面子上,早就拔剑了。 上前硬生生将风羲拽下,拉到一边:“师妹的话委婉些你听不明白,那我就直说了,因为你太弱了,懂了吗?要想变强就留在隐空谷,这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否则没有资格站在师妹身边。” 越祎不知道句尘给风羲说了什么,见风羲有些怨愤地瞪着句尘,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止住了哭。 两人上了飞剑,句尘丢给越祎一样东西:“那小子让我给你的。” 越祎接过,见是一个被附了灵力的传讯纸鹤。 想到指环空间还有南轻素和玄溯二人留下来的传讯信物,心道此次收获了三个朋友,好像也不错。 句尘见越祎露出笑意,以为她是对那小子念念不忘,冷哼一声:“我给你我的信物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越祎想了一下,道:“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隐空谷的朋友的传迅信物。” 第一个隐空谷的朋友? “我这个问道宗第一个给你信物的人没有半点分量?” “大师兄不是第一个,在师兄之前,同门师兄师姐们给过。” “你们都在一个峰,这么近也要传讯信物?”句尘忍不住嘀咕道,“除却隐空谷和问道宗,‘一宗二谷’可还有个清音谷,哪天收到‘第一个’也会很开心是吗?穹古阁也亦然?” 本是戏言,却见越祎笑了下:“清音谷和穹古阁的信物就在指环空间里。” 句尘惊得差点掉下飞剑。 “什么?” 揪住越祎的后领把人拽回来,句尘道:“你给我讲真话,这几个月不是跑去疯玩,也不是找个地方提升修为了对吧?什么‘听闻’云雨宫四处抓人,你是不是被抓进去了?” 越祎叹道:“是。我之前没提,是怕师兄冲动。” “可有受伤?可有……”句尘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讲,唯恐言语间伤到小师妹。 “师兄放心,”越祎明白句尘的意思,笑道,“你最清楚我的性子,是绝对吃不了亏的。” 句尘伸手拥住越祎,道:“即便是有也无妨,回来就好。” 至于师妹受的气,他会想办法讨回来。 越祎有些感动,拍了拍句尘的肩膀。 想到句尘的话,有些奇怪:“师兄怎么会猜到我被抓去了?” “这月余来,我听族中人说,穹古阁和清音谷都在秘密寻人,前几日方歇。你又怎么会无故得了他们的信物?想来是一同遇难。” “原来如此,”越祎点头,道,“人家的宗门都在找人,就只有我是个野孩子,没有踪迹也无人寻。” 句尘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其实咱们问道宗,除了你我二人之外,若有什么弟子失去联系,也会找的。” 毕竟他们两个时常偷跑出宗门惹事,联络不上已是常事。 “对了,我来的路上,听闻云雨宫正在召集弟子,准备去找焚煞门要人,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越祎愣住。 要人? 修仙界有所谓“宗门”的叫法,源于正派最强的问道宗,魔修最强的焚煞门,合而成为了此界大小势力的统称。 按理说,正派皆尊问道宗,魔修都怕焚煞门,哪个魔修势力敢去触这个霉头,跑到焚煞门要人啊? 所以她才放心地在阵法中带上焚煞门,以此为挡箭牌,让云雨宫以为他们被焚煞门劫走了。 却原来,花含烟的撤离不是因为得知是焚煞门不敢去追,而是回去召集人手了。 如果云雨宫当真去焚煞门要人…… 玄溯一直用的假名字;她虽给风羲取了名字,但除了他们四个,无人知晓;南轻素与她姐妹相称,只说姓“越”,因与云雨宫的弟子们不熟,并未交换名姓。 而她从一开始为了套取消息就和云雨宫许多弟子相熟,之后也没有和他们断过联系,还在花含烟面前混了个脸熟,若是云雨宫去要人,能叫出名字的就只有她。 她还有个焚煞门细作的身份。 若焚煞门有知情者,再以为她半路入了云雨宫,来一句:“应当是我们问你云雨宫要人才对,越祎本来就是我们焚煞门的修士。” 卧底问道宗,背叛焚煞门,欺瞒云雨宫……哪个会放过她? 越祎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 不行! 越祎拿出传讯符,想着给魔修那边通个气,不见回应。 “师兄先回去,我去趟焚煞门。” 越祎留下一句话,连忙调转了灵剑,向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传承印记 越祎的推测合乎情理,却唯独算漏了两点。 一是低估了自己的分量,二是不知云雨宫与焚煞门的旧日恩怨。 花含烟望着窗棂外的枝叶,想到七百年前的那桩事。 这才多久,焚煞门又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 越祎虽说灵根驳杂,却格外勤勉,还生得那般姿容,等到修为再稳固一些放出去,多少人争抢着与之双修自不必提;有管事之才,又善于待人接物,与她接触过的师妹没一个不说她好的。 千好万好的一个人,偏被焚煞门的混账东西劫了去,刚筑基哪有什么自保之力,若是像林师妹那样…… 花含烟忍下心头的酸涩,冷笑一声,今日的云雨宫可不同当年了。 “大师姐,都准备好了。” “明日出发。” “是。” 越祎将自己的境界藏匿好,还顺手易了个容,才落在焚煞门不远处。 句尘追上来,道:“师妹,你要做什么?” 听完越祎的解释,句尘皱眉,想让她不要涉险,他去给师父说清楚。 又想到若师父不相信他的说辞,以为他是心有偏私,编出来这些话,他也未必能将人保下来。 “师兄放心,定不会有性命之虞,只是不让他们打起来,不暴露我的身份,事情一解决我就离开。” 此番的问题不过是所属权,她若归焚煞门,即刻就能走;若归云雨宫…… 不可能归他们。 云雨宫怎么能争得过焚煞门呢? 此时的越祎和句尘都是这么想的。 “若你一月之内不归,我就去抢人,无论焚煞门还是云雨宫,也无论宗门会给你我安个什么罪名。” 焚煞门前。 越祎又拿出一物,交予守在此处的弟子。 是的,“又”。 越祎已经数不清让这几个弟子送进去多少东西,却都是原封不动地给她返了回来,顺带一句:“长老说不认识。” 因魔修从未主动提过他的身份,也未曾给她什么信物,更没有说过拿着什么东西可入焚煞门之类的话。 越祎只能从这些年魔修给她的小玩意里面一个个试,万一哪样就能被认出来呢? 方才那件,是魔修给她的玉佩。 有个弟子不耐烦了,道:“你真的认识魔尊吗?” 不是在耍他们吧? 他想赶人了,真的。 越祎又催动了传讯符,还是毫无反应。 于是从空间中抓出一把灵石放到那弟子手中。 那弟子偷偷藏好,行吧,就再给她送几次。 这么想着,见远处有人御剑而来,除了送信物的师弟,还有一个人怎么那么像长老呢? 待人下了飞剑,那弟子看清笑得灿烂到挤出一脸皱纹的,可不正是平日板着脸训诫他们的二长老吗! “参见长老!” 二长老摆了摆手,让行礼的弟子闪开点,别挡道。 将玉佩双手奉上,道:“贵客啊贵客,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越祎看这人熟稔的模样,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二长老横眉一扫旁边的弟子,道:“你们几个,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人来了,磨磨蹭蹭的,现在才把东西送过来。贵客久等了吧?” 那几个弟子:“?” 冤啊。 他们每个都送到了,之前那些明明是你自己认不出来,怎么还推到了别人身上? 二长老,求你做个人吧。 几人敢怒不敢言。 越祎道:“东西太多,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信物,怪不得他们。” 二长老心思活络起来,听这话的意思,之前送来的全是魔尊给她的小玩意?除了给他看过的,这女子手上还有不少? 这该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啊! 连忙道:“不不不,怪我老眼昏花才是,宗门事务多了,看那些个物件都认不出来了,快请进。” 门口的弟子震惊地看着二长老恭敬地将人迎进去。 “不知魔尊是您的……” 越祎一听。 好家伙。 她就说,分明是没见过,他先前那些话,让她以为她和这长老是失散多年的故交。 这焚煞门的长老是个人精啊。 “谈不上什么深交,只是偶有见面。” 二长老想着谦虚了啊,道:“您此番过来是要?” “我有要事相告,却联系不上魔尊,这才冒昧上门打扰。” 二长老有些疑惑,若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如何会不知道魔尊闭关? 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不知上次见到魔尊是在何时?” 越祎想了一下:“他去问道宗那日。” 二长老愣住,这焚煞门中除却他们几个老家伙,可没人知晓这件事。 她这般清楚,看来就是他想的那样。 “魔尊回来之后就闭关了。” “闭关?” 这就麻烦了。 此事说难不难,只要那魔修吩咐手下的人几句,将云雨宫的人糊弄过去就好了,或者他有闲心多管一些,直接把人堵在路上,打一顿更快。 忽然意识到,云雨宫老祖常年闭关,敢贸然前来要人,或许也是知道坐镇的魔尊闭关。 “您有何吩咐尽管说,不必拘谨,与魔尊在是一样的。” 越祎想了一下,道:“倘若云雨宫来人,请长老莫要大动干戈,也不要声张,将为首几人请到待客之所,再知会我一声,有劳了。” 什么? 云雨宫? 面上忙道:“不敢不敢,贵客放心,不知贵客该如何称呼?” 越祎不确定这长老知不知道细作的事情,又思及在云雨宫所经历的,为免因真名重蹈覆辙,随口道:“坚明。” 二长老想到魔尊的名讳,悟了。 以二人的关系,有这名字合理,太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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