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整个修界公认的无情之人,又怎么会怕? “你怕的可多了。”可是面前这个人却执意这样评价他。 这时,一旁的江淼淼终于受不了当下的气氛,强硬地分开两人,“好了没有,再磨叽皇甫厚就要跑了!” 谢炀笑骂,“你怎么又吃别人家媳妇的醋?” “呸!你少不要脸了!” 江疏雨站在原地,听着两人嬉闹着走远的声音,心口的沉闷突然轻了很多。还好,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坎坷,他都熬过来了…… 以后的日子,一定是要苦尽甘来了吧。
第一百零二章 ====== “江仙师,回去吧,”皇甫周正隔着一条眼带望着他的双眼道,“接下来就只需要等他们回来了。” 酒宴上,杯觥交错,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然而当谢炀踏进入的那一刹那这些声音却忽然全都倏地消失了。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刚才。 谢炀倒是对这种反应很满意,也不管自己还有没有灵核,挺胸抬头,耀武扬威地大步迈了进去,悠哉悠哉地扫过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这才在皇甫厚正对面坐下。 皇甫厚似是没料到谢炀居没了灵核还会出现在这里,他喝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在经历过初时的微怔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谢长留,你胆子够大的啊。” “怎么?我跟江阁主好歹也是一家人,口渴了,肚子饿了,还来不得了?”谢炀随手拿起面前的酒杯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没人用过便十分自来熟地伸手拿过皇甫厚面前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江淼淼则将环视了四周,并未发现皇甫济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抢过谢炀手里的酒水放在一旁,眨眨眼道:“你还敢喝酒,爹不是说了吗?非必要饮酒,一律丢进不冻泉里!” 谢炀明了这是要换地方,遂故作惋惜,“太可惜了,看来只能等明天江阁主的婚宴才能喝个痛快了。” 说罢,将酒杯放下,两人一前一后打算去别处寻找皇甫济。 忽然,皇甫厚嗤笑一声,“想不到江阁主居然跟你们这对有悖天理的师徒扯上了关系,你们该做的事事都做过了吧?真他妈恶心……难怪师尊总向着你……” 就听谁猛然倒吸一口凉气,人群重新张开嘴巴,苍蝇一般围在一旁窃窃私语。 “你!”江淼淼被他这一番话激怒,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谢炀一把按住他,微笑着贴近皇甫厚,“你真是喝傻了,这天底下能叫江疏雨师尊的,我一个,江淼淼勉强可以算一个,你一个刚几天就被逐出师门的,好像还不配这么叫他。” 此话一出,又在屋里引起一阵骚动。 “咔嚓!” 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在宿醉中爆发,皇甫厚直接摔碎了瓷杯,酒水洒落一地……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才是江疏雨的大弟子!拿到嚣张的是我!吞噬蚀渊之力的是我!应该令人闻风丧胆的也是我!” 思绪回到年少时,碰巧见过一次江疏雨降妖除魔——威风凛凛,器宇不凡。那时他就告诉自己要这样的人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浑浑噩噩,一事无成。 “你谢炀就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狗杂种,大魔头,死不足惜!凭什么让江疏雨给你掏心掏肺!我皇甫厚乃药心城少城主!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几番酒后真言剥开了皇甫厚脆弱的内心,也剥离了谢炀的假面,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跟着就阴沉起来。 很奇怪,那明明是张笑脸,看着却好像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将人撕个粉碎。 将皇甫厚再拿起的酒杯抢过去,谢炀冷冷道:“姓黄的,如今你我都是凡人之躯,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你自己不比我差。” 皇甫厚一愣,随即抬眼疑惑地看向他。 江淼淼亦大力拽了拽他的衣角: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去找皇甫济吗? 好在谢炀还记得。 “只是有一点——你若是输了,把你家祖传的聚灵法宝借我一用,” “呵呵,”皇甫厚缓缓摇了摇头,“我当你打的什么注意,原来是想让那个瞎子复明……谢长留,你可别忘了,当你让他把黄金瞳挖出来的可是你!” 谢炀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下文。 皇甫厚自知戳中了他的痛点,痛快不已,指着谢炀的脸“哈哈”狂笑起来。 末了,他擦擦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起身,与谢炀面对面站着,“那要是我赢了呢?” “若是你赢,”谢炀勾了勾唇,“我就把这幅身躯送给你们药心城炼药,无论刀砍剑劈,烟熏火燎,扒骨抽筋,却不反悔。” “蚀渊之力,听起来有点意思。” 这时,皇甫厚一旁的小厮道:“少爷,这谢炀诡计多端,万万不可啊!” “哼,”皇甫厚一把将那人推开,“一群怂包!他不过是个丢了灵核的废物,怕他做甚!” 谢炀笑了笑,提起酒壶将内里的东西饮了个干净,然后侧身让开路道:“请。” 蓝家后花园中,皇甫济正与江映月夫妻在一处闲谈,忽听话题引到了皇甫周正上,顿时有些尴尬,正想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拿出来在人前夸上两句,就见“不成器”本人飞快地从眼前掠过,后面还跟着一帮面带兴奋叫嚷着的修士。 困惑之下,他随手拉停了一个绿袍药修问道:“你们去哪?少爷去干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 那药修猝不及防地被拉停,有些恼怒,正准备开骂却猛然发觉是皇甫济与江映月等人,连忙作揖,一一回答:“我们去后山,少爷他跟谢长留约了一架。” “什么?!”皇甫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药修被吓得一缩脖子,连称自己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江阁主,蓝少城主……真是见笑了,老夫这就去把那个有失体统的捉回来!” 江映月掩面一笑,温文尔雅道:“皇甫城主不必太过苛责,许是他们觉得太过烦闷,玩闹一番罢了。” 蓝玉溪收回黏在江映月脸上的目光点点头,“这些日子蓝府上下都被被惊魂症闹得死气沉沉的,他们还能有这个心情我才放心呢。皇甫城主,眼下我们也无事可做,不如同去看看?” 无奈,皇甫济只得强压下心中不安,微笑应约。 后山外圈已经被赶来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人走到时,谢炀正握拳朝皇甫厚的面门砸去…… 皇甫济下意识便道:“快让他们停下!” 那是谁?那可是掀起过两次惊涛骇浪的魔君! 一旁的小修士见是药心城城主,作了个揖道:“城主不必担心,谢长留是以凡人之躯跟少城主打得赌。” 他无心之言,却令皇甫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知道整个修界都知道皇甫厚没灵根没本事,却不想真叫人说出来如此难听。 江映月见他面色不好,替他问道:“哦?他们打得什么赌?” 修士如实招来,更令老城主差点没气得吐血,想这谢长留果然阴毒,刻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皇甫厚打赌,让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如此一来,便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不成器的”了。 “呵——” 这时,皇甫厚大叫一声,重刃朝谢长留披头盖脸地砸下去。 只听一个少年喊道:“接着!”后者翻身躲过刀风,将那剑稳稳地接到了手里,“谢啦!” 见魔头手里有剑,众人连连后退,更有人惊惧不已,“嚣张!” “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那是嚣张吗!” 有幸见过嚣张的修士眯起眼睛细细端量了片刻,方才发觉这剑属水,毫无杀气。 再看场中,从力量上,皇甫厚手中的重剑乃灵剑山庄冀如仇亲手所制,威力无穷,力拔山兮,但从速度上来看,谢炀身材纤长柔软,剑风爽利,出手不见章法,故重剑虽能近身而伤不得他分毫。 皇甫厚气急,“谢长留,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谢炀的身影在树冠之上现出,嘻嘻道:“我要是不躲,这赌局马上就能定胜负,那你让在场的诸位看什么去?” 话毕,又不见了踪影,气得皇甫厚直接一刀将那树劈成了两半。 江映月笑道:“这就是三年前灵典大会上他用的功法吧,蚀渊上卷……难怪当初没把他认出来。” “可惜我忙于课业,没能抽出身去,”蓝玉溪有些失落地牵住身旁之人的手,“早知宝儿也在,我就是死也要去的。” 突然地示爱令江映月动作一滞,她转过头深深看了明天的准新郎一眼,没有回答。 三个人各怀心思,其中最显焦躁的必属皇甫济无疑——如此下去,他就要把聚灵法宝借给江疏雨了。 他可还记着江疏雨有多不尽人情——当年皇甫厚为上长留山学艺,不惜与自己对着干,他却于众人之前将自己的爱子痛打一顿,逐了出去。 这些年皇甫厚的不学无术,都是拜他所赐,现在他还来骗自己祖传法宝…… 不,绝不能就这么把东西交出去! 想着,皇甫济悄悄从怀里摸出来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趁四下无人在意,皇甫厚近身之时,迅速弹入他口中。 皇甫厚只觉是被什么东西呛了一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再提刀时,力气和速度以及身法竟比方才长了三四倍有余。 重刃猝不及防地朝谢炀头顶落下,而这次他已无路可逃…… 只听“当——”地一声。 傲雄与成池撞在一起,谢炀随即便被那余力震得连连后退。 霎时,场上的局势出现天翻地覆地逆转,皇甫济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却没发现不远处的江淼淼早已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江淼淼一路挤到最前面,趁众人不备时跃上树梢,解下来腰间红线,掐了个诀抛了出去。 那红线顺风变长变细,逐渐看不见了。江淼淼却知道,另一头已经绕到了谢炀的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 这招叫做灵引,一端系在自己身上,另一端的谢炀可以共享他的灵力。 渐渐的,局势又开始出现了倒戈,灵力显然比蛮力要有用的多。 江淼淼看着一脸无措的皇甫济,偷偷笑起来——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另一边,皇甫济正感到疑惑之时,余光忽然偏见树梢上的身影,顿时火冒三丈——这不是那个一出生即害死他娘子的妖童吗! 皇甫济平日自认自持稳重,如今竟被一个黄毛小儿磨出了脾气。 终于,在谢炀以剑直指他跌倒在地的爱子之时,怒火如岩浆爆发,皇甫济飞身上前将那妖童拉下树来,狠狠赏了他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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