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厮出来更换茶碟,转过视线盲区,冷不丁瞧见竹林背后的魏飞梁。 小厮顿时惊得双眸溜圆,他张嘴想叫,想提醒里面侃侃而谈的纨绔少爷们。 然对上魏飞梁的视线,又怕的什么都说不出了。 - 魏飞梁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茶具,垂首走过去,从座位后给每个人倒茶。 那些人侃意正浓,魏飞梁又刻意收敛着气势,竟无一人发现服侍的小厮换了人。 “殿下,我们可是听说了,那魏贼新婚夜就让您受了独守空房的委屈。 您可不得找十几个小倌儿过来恶心他,这主意妙极妙极。” 陈雁行神色渐冷,不耐烦道:“你们有完没完,没点儿个人生活了吗?老盯着别人家的事儿。 再说,谁给你们的胆子肆意点评本王夫婿的? 本王夫婿乃是当朝首辅,是朝中重臣,更是百姓口中尊敬爱戴的忧国忧民好官。 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还给你们烂出优越感了。 有病。” 他说完由不觉解气。 反正他老公不在,陈雁行索性闭着眼睛乱编:“本王与首辅可恩爱了。 别看首辅长的一副禁↗欲样儿,但他晚上可猛了!一/..夜//七..次! 若不是本王腰/..酸/..腿..软受不住,连连求饶,还许下下次一定让他满意的承诺。 首辅还不肯停呢!” 他叭叭一顿发言,亭子中如愿安静了。 陈雁行满意睁开眼睛,就瞧见他口中那个“一//夜//七//次”的大猛男正站在他面前,垂着眸子似笑似嗔看着他。 陈雁行:! 魏飞梁凑近,双手撑在太师椅扶柄两侧,下压的暗影将陈雁行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逆光站着,明亮光线照不进那双又沉又暗的黑眸,压迫感十足。 陈雁行身子不断向后,脊背挺直紧贴着椅背,不自在躲开魏飞梁愈发逼近的视线。 “殿下。” 魏飞梁唤了一声,十分坏心地张开手掌掐住陈雁行脸颊两侧,强迫他昂首专注回应他的注视。 “殿下。” 他又唤他,微哑的嗓音像诱人深陷的情·蛊。 陈雁行双手紧扣椅子扶柄,过分舒展的脖颈上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 颤抖的睫毛如刚刚破茧的蝴蝶脆弱的翅膀,陈雁行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放开我。” 魏飞梁低低的笑出声,却不肯轻易遂他意。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寸寸下落,从陈雁行的眉眼描摹到他的唇瓣。 扣在陈雁行颊侧的大拇指缓慢向内移动。 漫不经心地动作像吃饱了后懒散逗弄猎物的草原狼。 并不急切地靠近,不紧不慢地跟随,只等猎物放下警惕的瞬间扑上去,用锐利尖牙撕开猎物喉管,感受血液在唇齿间颤动。 陈雁行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骤然急促。 - 魏飞梁却似无所察觉,指腹终于触上那娇艳欲滴的唇。 他常年握笔的拇指指腹生着一层薄茧,贴着娇嫩如花瓣的唇瓣一点点摩挲。 一开始动作还是温柔的,带着怜惜。慢慢的动作却越来越重,压抑的呼吸喷在拇指背上,将那浅粉色的唇染成糜..艳的红。 他目光又凶又蛮,声音却温柔的过分:“能讨殿下欢心, 是臣之幸。” ---- *通事舍人:七品官,负责处理一些杂物(呈递奏章,传达诏命) 感谢在2023-10-27 12:54:43~2023-10-28 00:2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第 7 章
他越靠越近,陈雁行被迫承受他的注视,忍不住闭上眼睛。
恍惚中,陈雁行觉得自己好似化作一条被大浪冲上岸的活鱼——挣扎着摆尾,却丝毫不得纾解喘息。
“殿下在期待什么?”魏飞梁问。
陈雁行瞬间睁开眼睛。
-
“粗茶淡水,招待不周。
别介意,继续聊呀。”
魏飞梁贴着陈雁行耳朵说完,没事儿人似的在他身侧坐下,十分自来熟冲对面那些人招呼道:“刚说到哪儿了?哦,”
他视线慢慢转到亭子最外侧,几乎要将脑袋埋进颈窝的韩子安,似笑非笑道:“找十几个小倌儿来恶心我,这主意真的妙极…嗯?”
韩子安脚趾扣地,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尴尬过。
他仓皇站起,口不择言道:“那什么,我爹今天要给我娶小妈…不是,呃,就是我家突然有点儿急事儿,我先走了。”
“韩大人老当益壮,喜事儿。”魏飞梁笑眯眯恭喜,手指不安分勾上陈雁行的嬉戏,他视线向左移一寸:“高公子觉得呢?”
“呃,喜事儿,确实是喜事儿,我这就回去给韩大人备礼。”
他起身,追着韩子安出去:“韩兄等我!”
陈雁行还没从恍惚中回神,手指曲起,乖顺地由着魏飞梁捏捏碰碰的戏玩。
“啊,又走啦。”魏飞梁遗憾目送高奇离开,松开手勾住陈雁行下巴,声音透着无限落寞:“看来臣是个不讨喜的,罢了,臣走就是。
免得打扰了殿下与朋友相聚。”
陈雁行木讷得看着他甩袖离去,瘦削的背影在阳光下格外寂寥——看得他心脏兀的抽痛了一下。
“等…”陈雁行起身要追,背后却传出一声质问。
“瑞王殿下,您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陈雁行猛地顿住脚步,他回头,眸色复杂看向亭子仅剩的一人:“怎么个事儿?”
-
出了凉亭,魏飞梁直接回了书房。
东行等了许久,见到他立刻迎上来:“爷,您要的书小的给您放桌上了。”
“嗯。”
魏飞梁应了一声,随手拾起一本翻开。
视线落在第一行字上,他忽然又抬眸看向东行:“魏燃也该回来了吧?”
东行思索一番,笑道:“哪儿啊,算算时间。距离三公子归家应该还要一个月呢。”
“不。”魏飞梁笃定道:“应该就这两日,你收拾一下,给我亲爱的三弟准备间屋子。”
东行虽然迷惑,但还是老实应道:“是,那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等等。”魏飞梁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他道:“离着瑞王殿下近一点,另外找人在那边守着,别让魏燃惹出乱子。”
“是。”东行等了一会儿,确定主子这回是真的吩咐完了才揣着一肚子迷惑退下。
魏飞梁将目光落到翻开的书页上。
【世有奇,人不常遇。但闻奇事夫叹,怪哉乐哉。遂酒醉闲时记之,供看客一乐。
其一闻:吕氏子溺湖复生,判若两人,举言皆异。不辩父,不认母,闭室谢客,寻自缢未果。大哭,形神若疯。同年,邻村王氏幼子于同地溺湖得救,复醒,竟言己亡。
闻人大惑,问之何意。王氏子答曰:“吾本吕氏,年初游湖不甚溺亡,魂困幽湖,不得逃。却见一异魂附亡身,得复生。然时也命也,吾本该认命,奈何异魂不善父不养母,于家室不宁,吾心难安。适逢王氏幼子溺湖魂散,吾得幸复生。”
闻人大惊,请吕氏,父子相认,抱头哭矣。
翌年借尸还魂一事广传,皆以为奇,然事实如何,不可追矣。】
“借尸还魂?”魏飞梁将这四个字反复琢磨,哂笑出声:“呵。”
到底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等魏燃回来,一试便知。
-
“你的意思是:我真正爱的是魏飞梁同父异母的弟弟魏燃。
娶魏飞梁一方面是为了应付我皇兄赐婚;另一方面是因为馋他身…呸,馋他权势?”
陈雁行倒抽一口冷气,真诚提问:“所以我原来是什么很贱的绝世大渣男吗?”
“瑞王殿下!”钟绥急了:“实话多难听,就算您意识到了,也不应该说出来,不然会显得我们这么做很没有道德。”
陈雁行惊讶的瞪大眼睛:“都这么渣了,你居然还讲道德?你这道德标准线还挺弹性。”
钟绥沉默片刻,似乎是被气到了,破罐破摔道:“臣只是想提醒瑞王殿下不要入戏太深,毕竟魏燃就要回来了。
听说这两天就能到京城,您还是抓紧时间想想怎么把他哄好吧。”
他说完也走了,陈雁行开始揪头发——这都什么事儿啊?!
原主还挺潮的,不仅会玩儿强/..制..爱,还搞兄.弟.供.侍文学…妈的,按照这个走向,之后不会还有替身文学吧?
陈雁行捂住膝盖。
不行,这太潮了,他风湿病要犯了!
在陈雁行焦头烂额之际,东行找了过来:“殿下,主子让我来请您。”
“干什么?”陈雁行问。
东行道:“主子说:下午当值时间到了,该去文华殿了。”
陈雁行:哦,对。他该上班了,裂开。
-
首辅宅院门口,马车上。
魏飞梁边等边沏茶。一看便知他是沏茶好手,动作不紧不慢、松弛有度、行云流水。
陈雁行还未登上马车,便被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吸引。
“殿下请上车。”
魏飞梁朝他伸出手,陈雁行后知后觉握住,借力顺利坐上车。
白~皙掌心酿出一层薄汗,在陈雁行以为魏飞梁还会有什么别的动作时,他突然松开了手。
“臣喜静,最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魏飞梁给陈雁行倒了杯茶推过去:“然皇命不可违,殿下可能要受点儿委屈。”
陈雁行立刻保证:“好,我一会儿绝不说话!”
绝不说话是不够的。
到了文华殿,陈雁行终于知道魏飞梁口中“殿下可能要受点儿委屈”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禽/..兽让人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魏飞梁从堆成小山的折子中抬起头,支着下巴含笑点评:“殿下当个赏心悦目的花瓶也不错。”
陈雁行:V皿V#
“放开我!我不说话还不行?”陈雁行奋力挣扎:“我保证安安静静,自己玩儿自己的。绝对不打扰你,放开我!”
魏飞梁从折子山后绕出:“恐怕不行,文华殿不养闲人。”
他垂眸,微凉的指尖从陈雁行搭在椅子扶手上,青筋毕露的拳头上滑过。
食指顽劣地在突出的骨节上打了个转,顺势向下来到被布绳束缚,可怜兮兮泛着红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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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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