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陆厌在靳玄野额头印下一吻。 靳玄野心动神摇,按捺着回吻陆厌的冲动道:“还有我不会将你弄得半死不活,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折辱你了。” “就算不折辱,你亦可将我弄得半死不活。”陆厌不怕死,只怕被折辱。 靳玄野无奈万分:“你是在邀请我将你弄得半死不活么?” 陆厌回道:“你若想这么做,我绝不会反抗。” “蠢人。”靳玄野骂了一句后,又爱又怜地亲吻着陆厌的眉眼道,“陆厌,我会好好待你的。” 陆厌不解地道:“为何?” “你不喜被我折辱,却想被我虐待么?”靳玄野怒气冲冲地道,“陆厌,你这脑袋是坏掉了么?” 陆厌认真地道:“我这脑袋好得很,我只是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陆厌!”要将陆厌说通实在太难。 靳玄野正苦思着措辞,忽而闻得陆厌道:“因为你尚未腻味我的身体,所以要好好待我?” 这陆厌以为自己找到了至上真理,傻得让靳玄野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陆厌如若并未拥有一副诱人的肉身,他会想好好对待陆厌么? 他不知道。 显而易见,他亦傻得很,与陆厌相较,不遑多让。 紧接着,他脑中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傻子与傻子颇为般配。 他凝视着陆厌,欲要说“我才不是贪图你的身体”,可他确实贪图陆厌的身体,他甚至想就地回味一番。 于是,他朝陆厌道:“不止是因为我尚未腻味你的身体。” 陆厌追根究底地道:“还有甚么原因?” 靳玄野说不出所以然来,故而搪塞道:“总而言之,我会好好对待娘子的。” 陆厌感激地道:“嗯,多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 闻言,靳玄野自我宽慰道: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 好一会儿,他都没办法消气,只得吻住了陆厌可恶的唇瓣。 一吻罢,陆厌发问道:“你这么喜欢接吻么?” 靳玄野没好气地道:“不行么?” “倒不是不行,我亦喜欢接吻。”陆厌补充道,“同你接吻。” 靳玄野顿时眉开眼笑,又同陆厌唇齿纠缠了一番。 陆厌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一面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一面对靳玄野道:“我们该去找你师父了。” “我尚未亲够。”靳玄野用力一拉陆厌的手,陆厌即刻跌进了他怀中。 陆厌吻住靳玄野,一手勾着靳玄野的后颈,一手抚摸着靳玄野的背脊。 齿缝再次被撬开了,口腔暴露无遗。 靳玄野愈吻愈沉迷,右手难以自控地潜入了陆厌的衣襟。 陆厌早已为他所有了,陆厌每一寸肌肤他都品尝过,皆浸透了他的气味。 尤其是那处,无数次地被他破开,长成了最为契合于他的形状。 这样的陆厌合该任由他为所欲为。 只需剥净陆厌的衣衫,那处便会温顺地迎接他。 陆厌上身一凉,回过神来,去推靳玄野。 靳玄野目色沉沉,不容拒绝地道:“我想要。” “不可。”陆厌义正辞严地道,“这清风山危机重重,不宜行风月之事。” “娘子明明与我一般起情.欲了,娘子还想被我服侍。”靳玄野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见陆厌坚持,乖乖地妥协道,“不做便不做,作为补偿,再让我亲一下。” “好罢。”陆厌阖上了双目。 然而,靳玄野的吻姗姗未至,是何缘故? 下一息,一把悲悯的嗓音赫然在他耳畔乍响:“陆厌,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满身罪孽的自己值得被靳玄野好生对待罢?”
第十九章 话音未落,靳玄野的体温骤然消失殆尽。 陆厌掀开眼帘一看,哪里还有靳玄野? 现下他正孤零零地躺于干草堆之中,鼻尖尽是难闻的霉味。 他一身的衣衫尚算齐整,他右手尾指上并无咬痕。 他不是被靳玄野抱于怀中么? 他这右手尾指不是被靳玄野咬了么? 靳玄野不是撩开了他的衣襟么? 靳玄野适才不是说要再亲他一下么? 难不成这一切全数是他的妄想? 难不成靳玄野并未对他欲求不满? 难不成靳玄野压根没随他来这清风山? 难不成靳玄野不曾与他厮混九日? 难不成他与上一世一般喂了靳玄野内丹后便断气了? 靳玄野究竟在何处? 仍在九霄门么? 方才说话的又是何人? 他脑中思绪万千,面上不显,慢条斯理地整理罢自己的衣衫,才淡淡地道:“何人在此放肆?” “孽障。”一丈开外的观世音像突地活了过来,冲着陆厌拍下一掌。 陆厌轻易地躲过观世音像这一掌,转而飞上了破败的屋檐。 这一掌明明极轻,却使得地面龟裂凹陷,仿若重达千钧。 陆厌得知师兄身受重伤之时,业已亡故了,只不过是阴魂不散而已。 是以,他无力问师兄到底是何人所为。 会是眼前的观世音像么? 眼下师兄不知身在何处。 他只能先对付这观世音像,再去寻师兄。 那靳玄野呢? 靳玄野究竟是随他来了这清风山,抑或仍在九霄门? 如靳玄野所言,他这脑子的确是不好使了。 兴许是这观世音像对他的脑子动了手脚? 观世音像见一掌不成,又是一掌,屋檐顿时破了个大洞,瓦片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 陆厌透过破洞观察着观世音像:“你意欲何为?” 观世音像答道:“自是收了你这孽障,为民除害。” 他每说一个字,便会掉下一点金漆,令金身更为斑驳,但他的语调却慈悲非常,像极了普渡众生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陆厌不信这观世音像真是观世音菩萨显灵,十之八.九是活人在捣鬼。 毕竟若是前者,观世音菩萨要制服他这等道行低微的修士,何必大费周章? “我就算是孽障,亦不是你这等宵小收得了的。”他不想活了,但靳玄野要他活下去,因而他只可死于靳玄野手中。 “目无神佛,必遭天谴。”观世音像发怒道。 “你可不是甚么神佛,至多是一尊伪佛。”陆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观世音像身上剥下一大片金漆,继而一手捏着金漆,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屈指弹着金漆,教金漆一点一点地掉落。 观世音像眯着眼道:“孺子不可教也。” “就凭你这泥疙瘩也想教化我?不如我大发慈悲送你归西罢。”陆厌嫌弃地将余下的金漆一扔,进而一掌拍向观世音像。 这一掌拍得金漆漱漱而下,观世音像面容扭曲:“你这小东西……” 陆厌抬手又是一掌,未及落下,忽有仙乐奏响。 他身处的破庙倏地变作了佛殿,各路神佛赫然在列。 破败的观世音像成了宝相庄严的观世音菩萨,身坐莲台,手持净瓶。 释迦摩尼佛居中,左侧以东方持国天王与南方增长天王为首,右侧以西方广目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为首,其他菩萨、金刚、罗汉依次而坐。 弹指之间,他似乎来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西方极乐之地,可得心灵平和,可享无尽寿命。 他却是对这西方极乐之地毫无兴趣,当即唤出“清朗”来,横扫一周。 可惜神佛全数安然无恙。 他的修为不差,纵然重伤方愈,不至于连这些弄虚作假的神佛都劈不了。 既不可求快,他只得费些功夫,一一去劈。 释迦摩尼佛拨弄着佛珠,规劝道:“痴子,回头是岸。” 陆厌并不理睬这伪佛,只管出剑。 神佛俱是不闪不避,口出偈语,似要渡他这冥顽不灵的恶徒。 由于娘亲仅仅通晓些淫词艳曲,手头连开蒙的《百家姓》、《三字经》都无,因而能教他的不多,待他真正开蒙已是从师父手中逃脱之后了。 他缠着师兄教他念书识字,如饥似渴地读着所有能得到的书籍,其中自然包括佛经,譬如《地藏菩萨本愿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增壹阿含经》…… 耳畔的偈语可谓是耳熟能详。 倘使区区偈语便能渡人,他早已自渡,何苦沉沦红尘,难以自拔?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意为不执着于我,不执着于他人,不执着于所有众生,乃至于不执着于有生死的一切,方能得大自在。) “我未破四相,就算你们当真是佛陀,亦渡我不得。” 剑气如虹,释迦摩尼佛被他一分为二,却端坐着,继续拨弄着佛珠。 接下来是弥勒佛。 弥勒佛亦被他一分为二,却笑口依旧。 这些神佛除了会口吐偈语,简直与泥疙瘩无异,连血都无一滴。 而后,他直冲着观世音而去,将其拦腰一砍。 观世音菩萨居然流出了肠子来,混着鲜血,黏黏糊糊地淌了一地。 这观世音菩萨与释迦牟尼佛、弥勒佛截然不同,有着一副肉身。 奇的是纵然上身与下身再无皮肉相连,这观世音菩萨都未倒下。 眨眼间,观世音菩萨变成了他的“娘亲”,点着娘亲最喜欢的珍珠面靥,挽着娘亲最喜欢的堕马髻,身着娘亲最喜欢的鹅黄色宽袖褙子、天青色罗裙,足踩娘亲最喜欢的翘头金莲。
第二十章 “娘亲。”陆厌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 “娘亲”见是自己的独子,笑吟吟地道:“许久不见,儿啊,你过得可好?” 陆厌一直思念着娘亲,但他清楚娘亲业已病逝,绝不可能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他定了定神,以剑指着“娘亲”的咽喉道:“你是何人?” “娘亲”摸了摸自己的脸:“‘娘亲’长变样了?连我儿都认不出来了?” 千年过去,陆厌其实记不太清“娘亲”的眉眼了,但这“娘亲”一出现,他便知与自己的“娘亲”生得一般无二,不过再像又如何?赝品终究是赝品。 陆厌不答话,只重复道:“你是何人?” “娘亲”慈祥地道:“我是你‘娘亲’呀。” “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早就过世了。”陆厌恶狠狠地道,“你到底是谁,胆敢冒用我‘娘亲’的样貌,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我真是你‘娘亲’。”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娘亲”娓娓道来,“你爹爹是‘娘亲’的恩客,我们蜜里调油,恩爱甚笃。你爹爹曾一连半月夜宿于‘娘亲’房中,还曾说‘娘亲’乃是他一生挚爱。怀上你后,‘娘亲’欢天喜地地同他说,他口中应承了给‘娘亲’赎身,却在‘娘亲’的肚子大起来后,不来见‘娘亲’了。‘娘亲’料想他定是家中出了事,或是忙于生意,绝非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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