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我没睡着。”魏景行起身舒展胳膊。 “不管他,我帮你束发。”徐钰拿着发带,将人重新按回圈椅中。 刘树带着柳箭来时,透过窗户见到这场景,一把捂住柳箭眼睛,嚷嚷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嘴上叫嚷着非礼勿视,却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步伐。 徐钰没好气道:“再嚷嚷拔了你舌头。” 柳箭挣脱捂住眼睛的手,不忿道:“阿钰哥,我也是你学生,你收我为弟子吧,我比树哥稳重。”言外之意,踹了刘树这个不稳重的弟子! “嘿,撬我墙角,不要命了是吧!”刘树撸袖子,作势要打人。 柳箭蹿到徐钰身后,大声道:“看看看看,一言不合就揍人,君子该以理服人,阿钰哥,他不配当你弟子。” 刘树追来,两人在书房内你追我敢,书桌差点都被撞倒。 “我说你两是来打架的?”帮魏景行束好发,徐钰拎起门后的笤帚。 刘树立马站定,指着柳箭道:“是他要来的。” 柳箭撇嘴,拍了拍衣摆,探头往窗外看。 “家里没人了!”徐钰无奈。 一听没别人,柳箭挤到他和魏景行面前,神秘兮兮道:“你们家有大官来过。” 徐钰魏景行还没表示,刘树来了兴趣,瞪大眼睛道:“什么大官,你如何知道?” 柳箭轻哼一声,瞪他一眼,悠悠然坐在椅子上翘起腿。 在揍人与看他小人得志之间,刘树选择听故事,“知道啦知道啦。”说着跑到茶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将糕点也端过去,末了站在人身后捶肩。 见他如此上道,柳箭满意地端起茶杯,察觉力道不大合适,指使道:“哎左边重点。” 这得意模样,还真是欠揍啊! 刘树增加力道,咬牙道:“这样呢?” “嗯甚好甚好。” “甚—好—就—好。” 察觉再得意就得挨揍,柳箭放下茶杯正经道:“就在······”挠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下,“就在景行哥离开第七天,你家来人了。” 见两人神色不动,挑眉道:“你家亲戚少,我都见过,来的人我却没见过,而且,我听见他手下称呼他为大人。” 能被下人如此称呼的,只有当官者! 那日也是凑巧。 “因着景行哥你带树哥往州城去,我心里很不得劲儿······” 他也想去呢! 可惜,家里不答应不说,魏景行也拒绝带他,刘树这个讨厌鬼还在他面前炫耀,他快气死了。 等送走两人,家中地里的活计忙得差不多了,他就往淮南县去玩。 当然,不止他一人,还有范家子弟。 那日,在县城玩的疯回来时晚了,范家子弟往镇上范二伯家去,只他一人挑着灯笼回村。 天色阴沉,没月亮照路不说,凉风时不时吹过,他要仔细护着灯笼里的蜡烛不被吹灭。 眼看到村口,心里大喜,索性任由灯笼被吹灭他只管大踏步赶路。 村里静悄悄,不见灯火,因此魏家院门打开,门板咯吱的声音尤为明显。 也不知是心虚怕被魏伯伯训,还是怎的,鬼使神差般,柳箭一个箭步窜在路边的大树后。 当人背靠大树时才反应过来,只是,已经躲开了索性就躲到底吧。 他探头看去,光亮从院门铺开,打在两人身上,一人是魏伯伯,一人却是身着黑衣他没看清长相。 “我躲在树后,想着等人走了我就回家,结果,魏伯伯进屋后,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 “明明是一个人,从我身后过去时却是好几匹马,我听见那人的手下叫他大人,说是‘确定了吗’。” 徐钰、魏景行面面相觑,刘树却是已经坐在一旁吃上糕点,听到此不由道:“后面呢?” “后面他们就走了,我就不知道了。”柳箭摊手。 “这算什么秘密嘛!”刘树失望。 柳箭撇嘴,很是不服气。 徐钰笑道:“我进贡院之前给家里写了信,是送信的镖师。” “谁家镖师称呼同行为大人?”柳箭不服气。 刘树嚷嚷:“要是你听错了呢,万一人叫的是大哥······” 柳箭心虚,当时风声好像确实有点大,而且夹杂着马蹄声,“真是我听错了?” “肯定是你听错了。”刘树肯定。 送走两人,徐钰、魏景行在书房内相顾无言。 刘树那般说辞,只能说服他自己和柳箭。 徐钰斟酌道:“你觉得会是何人?” 魏景行捻着茶叶,淡淡道:“同魏磥砢一伙儿的!” 见他很是笃定,徐钰不解,只是有些话自他口出,很是不合适,有挑拨离间之嫌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也怀疑过。”魏景行直接点破他心思。 徐钰尴尬,赔笑道:“我就是偶尔会好奇,没想着打探什么!” 魏景行似笑非笑瞥他一眼,转了话题,“你难道就没觉得庄家更可疑吗?” 啊?庄仁泽家可疑?徐钰一愣,神色变得深沉。 “庄仁泽亲口说庄爷爷曾经在京城当过太医,可县里的传言却是庄家祖上曾经出过太医,此为一处疑点。” 魏景行起身,踱步到窗前,沉默十几息回头道:“你不觉得庄爷爷对州城人和事儿很感兴趣吗?” 以往只偶尔听庄仁泽念叨府城州城如何,话里话外都是自他爷爷口中得知。 今次同逛州城,他从庄仁泽的只言片语中得以窥见庄爷爷对州城的熟悉,远非他以为的那般! 一个县里的老大夫,缘何要打探州城的消息,却不亲自往州城去? 此外,听闻他爹和父亲当年是被外出的庄爷爷所救,能在长柳村落户就是里正看在庄爷爷是大夫的面子上。 此间种种,是不是说明,他爹娘的秘密和庄家有关系,且关系匪浅? 魏景行将自己的猜测道来,看着面沉如水的徐钰,他忽然心中一动。 “你觉得,魏叔叔温叔叔的秘密是什么?” 见魏景行摇头,徐钰沉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魏磥砢和魏叔叔的气质很像?” “也许,他们都是出自世家仆从!” 世家皆会豢养的高手护卫,若不然如何保得家业百余年传承不断! 魏叔叔的武艺就不是一般人能习得,以往徐钰误以为是江湖侠客,可见了魏磥砢之后,他推翻了此前的猜测。 “如此说来,我爹身份不一般喽!”魏景行挑眉。 徐钰上上下下打量他,用视线描摹着身形,笑道:“别的暂且不论,就温叔叔那一身学识,一般人家可蕴养不出来。”就如你一般,不认识的人定觉得你是大家出身! 洞察他神色深意,魏景行瞪人一眼,道:“我这算什么,要说出类拔萃,你论第二整个淮南县都没人敢称第一吧!” 徐钰拱手,笑嘻嘻道:“一般一般,大魏第三!” 排名第一第二是谁,不言而喻! 魏景行耳廓发热,嘟囔道:“油嘴滑舌!” 徐钰察觉前院动静,笑道:“走,搬东西,咱两只管成亲就好了。” 大事,有大人呢! 魏景行望着他潇洒的背影,眸色沉沉! 虽然早在六岁时已经成过亲,但那次事急从权,一则魏景行病重需要冲喜,二则徐家大郎徐茂为了准备聘礼上山打猎受重伤。 而且,也没举办拜堂仪式,酒席还是魏家全包。 因此,村里人知晓两家重新结亲,很是为此高兴。 现在,徐家也是村里的富户,日子红火的紧,也是私心作祟,徐有林迫切地想扬眉吐气一回,因此,很是重视,成亲流程不仅要徐钰重新从家中走,而且要大摆酒席。 其实,徐有林也暗戳戳想过要不要毁约让魏景行嫁过来,可想到三儿子已经是秀才,若要毁约定会影响名声,这才退一步,重新办酒席,成亲礼也从自家上花轿开始。 为此,徐钰还被专门叫回家商议。 “也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就得隆重。”徐有林苦口婆心,“上次已经是委屈你了。” 徐钰挠了挠头,试探道:“要不花轿就算了,当天我和景行都骑马,绕着村里走一圈。” 见他爹不大情愿,嘟囔道:“花轿什么的,我又不是小媳妇!” “成,就骑马绕村转一圈!”末了,徐有林拍着大腿遗憾,“不知道景行上次去州城置办宅子铺子,要知道给你捎点钱也置办点,即便一个铺子,添在妆礼上也实惠。” 徐茂笑道:“铺子添给三弟不大好看,多添点田地,到时候咱们帮着照看也方便。” 见爹和大哥转头商量起嫁妆,徐钰连连摆手,“我不要家里的,我自己攒的够用了!” 他这些年攒的,也有上千两多了,家里还要给二哥娶亲,担子还重呢! 徐茂失笑,“托你的福,咱爹养的鸡鸭下蛋勤,变蛋卖的多,家底厚着呢!” 徐有林却是心酸,都是他没本事啊。 心里盘算着家底,斟酌道:“咱家这些东西,你大哥的他和长风做主,我手里的,先给你分点,日后等你二哥成亲后,就彻底给你们兄弟分开。”省的为了点家业,兄弟成仇! 白氏不相信自家孩子会因着钱财兄弟反目,自是不喜欢听这话,道:“你以为谁都像爹娘那样偏心眼呢,大郎他们兄弟三才不会像你们兄弟一样。” 徐有林摩挲着膝盖没说话,心头的难过只他自己知晓。 不过现在家里日子起来了,那些有的没的不用想了。 徐有林看开了,作为兄长的徐有森,却是憋屈的很。 往年,他家日子强过三弟百倍,可现在,他拍马都追不上人家了。 徐老头周氏早不复当年的嚣张跋扈,知晓三儿子家要给秀才公孙子重新办婚事,早早就催着儿子儿媳去帮忙。 正日子没到,徐家、魏家院子热闹的如同赶集。 徐钰在屋内却是如坐针毡,他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着魏景行了! 刘树趁着众人不注意,溜了进来,见他坐在书桌后发呆,捂嘴偷笑。 “笑甚?”徐钰没好气。 刘树贱嗖嗖凑过去,调侃道:“有佳人兮近在比邻,难得见兮思念如风!” 徐钰审视他,沉吟道:“柳箭也不小了,念叨着让我收他为弟子······” “师父,看弟子给您送什么来了。”刘树往怀里一掏,笑着打断他的话。 见递到面前的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徐钰笑着接过,轻快道:“收入门弟子什么的得谨慎,为师觉得此前的想法不大成熟,有待斟酌!” “师父英明!” 刘树出去后,徐钰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问君安好,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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