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就是入宗堂祭祖的流程,也不知道叶家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祭祖还要汇报业绩。 这合理吗? 有必要吗? 试想一下一群人站在下面对着上面一堆排位上香,述说着各自今年手底下产业的得亏盈利,叶安皓都要心梗了。 偏偏叶家盘错根深,人口众多,这每人说上几句,跟和尚念经似的,其过程漫长而悠久,催眠效果好的一批。 叶安皓这会儿脚都站酸了,捂着嘴打了两个哈欠,咬着牙绷紧两腮的肌肉努力瞪大了眼睛,但效果甚微,没一会脑袋就跟小鸡啄米般朝前轻点。 站在他右手边的岑秋锐:“……” 这废物还真是没有廉耻之心。 叶安皓头点着点着,突然抵到了什么东西,酸涩的脖子得到了支撑。 他总算满足了,双手紧紧巻着被子,头还在上面磨蹭了两下埋了进去。 这被子是受潮了吗硬邦邦的,硌人。 叶安皓胡乱摸了两下,触到一片清凉的肉感。 明天得让崔妈妈给他换掉。 肉感? 傻逼吧,被子哪来的肉感? 叶安皓又捏了两下,操,真的是肉感。 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自己哪里是抱着被子,那他妈分明是抱着个人。 叶安皓怂了,视线上移正对上岑秋锐深不可测的墨瞳。 ……人没了。 叶安皓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一望,哪还有什么瞌睡。 松开手站直身体,徒劳的往旁边挪了挪,可哪里还有位置? 我这破手瞎摸什么!!! “皓儿,过来。” 对于迫切想找个洞钻进去的叶安皓来说,叶安鸿此时的声音犹如天籁。 叶安皓连忙走上前,“大哥。” “你说。” 说什么? 见四周的视线全落在自己身上,叶安皓满脸茫然。 好在崔妈妈适时捧着一本账簿上前,叶安皓脑袋上不知道哪根搭错的筋才连了起来。 虽然原著中笔墨不多,但原身作为叶家二公子也是有产业的,毕竟有一个独宠他又巨会赚钱的大哥,非常喜欢给他送田产铺子。 真不愧是靠哥行走天下。 那就来看看咱名下有多少资产吧。 叶安皓敛住思绪,从崔妈妈手上接过账簿掀开。 “京郊肉庄——负债十万两。” “城西酒楼——负债二十三万两。” “南市点心铺子——负债五万两。” “北市茶楼——负债一百万两。” “东街料子铺——负债三十万两。” …… 叶安皓越念额头的黑线越多。 就很尴尬,他名下十多个产业非但没有资产。 不对,应该是给他名下十多个产业共留下了三千万两的负债资产。 这就过分了吧,叶安鸿给的商铺都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就算是为了体现原身纨绔无用的人设,也不至于一点盈利都没有。 原身还真是商界庸才。 要叶安皓说,就这条件给只猪,猪都不至于亏成这样。
第18章 被迫同居 叶老太太怒火冲天,她左手“咣”一声拍桌,右手指着叶安皓斥道:“混账,你大哥九岁就能创收,你而今都十九岁了,送到手的产业都能给败空,这叶府二公子你做的当真是好样的!” 有老太太开头,四周奚落的谈论声也渐渐起来。 叶安皓:“……我哪比的上我大哥。” 我也很无奈呀。 岑秋锐都不禁鄙夷的看了一眼叶安皓,神情满是嘲弄,猪脑子都比这废物强些。 “不知上进。”叶老夫人盘着手中的翡翠串子咔咔作响,一看就是气狠了,她一拍桌子雷厉风行,“给你三个月时间把这些铺子的亏空补上,不然家法处置!” 老太太深知原身的尿性,最后还特意叮嘱不许叶安鸿帮忙。 宴会结束时,叶随心情很好,嘴角止不住往上扬,叶安皓不学无术,根本不懂经商。 他倒要看看没了叶安鸿的仰仗,他那个好二哥怎么把那么大的窟窿填上。 叶安皓叹了口气哭笑不得,怎么还有种大学没完成课业要被扣学分的错觉。 “没事,有大哥呢。”叶安鸿见叶安皓低丧着头,递了个黑色牌子给他,温言安慰,“没钱直接拿着牌子去钱庄支。” 听叶安鸿这口气明显帮原身擦屁股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原身真这么菜的吗? “哥,我真的没有从商的天分吗?”叶安皓换了个方式问。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自己,你还是有优点的。” “那我还是靠自己吧,祖母说了不让你帮我,到时候连累大哥你也要挨训,再说不就是区区三千万两,我不信我三个月盘不活。”虽然叶安皓不懂经商的道理,但光他昨天在外消费的那一顿饭就去了一万两。 锦城的纨绔也不少。 原身的产业里酒楼有四家,填上应该也不算太难。 “哦,对了大哥,那我有什么优点?” 叶安鸿收回手难得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想措辞,“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神他妈很大的成长空间,叶安皓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拒绝早了。 哥,牌子留给我,呜。 再回到皓志阁时,早已是夜幕降临,叶安皓面临一个史诗级难题,他今天要跟岑秋锐同居。 老太太似是信不过,早早让人把岑秋锐的东西全搬进了皓志阁,还派了身边的嬷嬷来盯梢。 那嬷嬷古板严肃,偏偏扬着一张笑脸,“二公子和夫人请吧。” 叶安皓:“……” 叶安皓觉得自己宛若一只待宰的羔羊,咬牙推开门先一步进去,径直走向柜子。 岑秋锐顿了下脚步,随后也跟了进去,崔妈妈“哐——”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叶安皓站在柜子前,有点儿说不出的尴尬。 太狠了吧,柜子里原本塞的满满当当的被子现在是一床都不剩了。 本来还指着能打下地铺的。 虽然他是打算给岑秋锐换个屋子,但也没想拿自己的命换。 叶安皓幽幽的看着床上仅剩的一床被子,硬着头皮放下狠话:“我睡里边,你离我远点,小心踢到你。” 留下这句话,他就飞快巻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小团紧贴着床角,双手叠放在胸前,安静的躺尸。 岑秋锐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废物有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眯眼盯着床上睡得正安详的叶安皓。 半个时辰后,崔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公子,岑公子,夜深该歇息了。” 岑秋锐眼不错目,没有漏掉叶安皓因此轻颤了一下的身体,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也和衣躺了上去。 月上柳梢,夜色渐深,叶安皓也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平稳的呼吸才睁开眼睛。 借着月光确认岑秋锐已经熟睡,叶安皓才敢伸展躯体。 似乎是冷,岑秋锐背对着他睡得不是很安稳,蜷缩着身体。 岑秋锐消凉孤绝的背影,叶安皓看了心情有点微妙,毕竟屋子里唯一一床被子让自己霸了,这深秋露重的,白天还尚可忍受,晚上的寒露可是极重。 叶安皓往外边挪了挪,分了一半被子出来,还给岑秋锐往上掖了掖,这才满意躺下。 大概是觉得危险解除,紧绷的神经放下,叶安皓没一会就困了。 闻着被子上淡淡的寒梅花香,他有点替岑秋锐惋惜,正是青春的大好岁月,结果碰上了原身这种傻逼。 唉,搞得自己进退两难的,也不好一下做的太过明显。 岑秋锐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在黑夜中尤为显眼,完全不似有睡过得痕迹。 他捏紧了袖中的小刀,转头看向身侧沉睡之人。 叶安皓的睡相不太好,整个人成大字敞开衣衫凌乱,长发被蹭的乱糟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巴还吧唧了两下。 岑秋锐眯眼看他,袖中的小刀划入手中,抵上了叶安皓的大动脉,只要稍稍一用力,刀尖就能刺进去,那夹杂在雪白皮肤下血管里的脉搏就会停止跳动。 叶安皓迷迷瞪瞪觉得脖子有点凉,他不耐烦的挥舞了两下,转了个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嘀咕,“阿斯,别闹,再闹不给你小鱼干吃了。”。 柔和的月光落在叶安皓的耳廓,照亮了那颗隐在叶安皓耳窝芝麻粒大的红痣,岑秋锐动作一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红痣。 * “哥哥,我就说总有一天,无论是什么规则我都会赢。”六岁的岑秋锐小小一团,指着地上分布的骰子兴奋地大叫。 “嗯,你很厉害。”旁边坐着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小少年,容貌艳丽,似乎被他情绪感染,无奈一笑:“没想到都一年了你还记得。” “那可不。”小小的岑秋锐翘着嘴角毫不得意,“我可是要做第一的人。” “哈哈哈哈。”小少年被小团子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你,你笑什么?”小岑秋锐气结,脸都羞红了,“我很认真的好嘛,我会成为赌王的。” “咳咳……没有。”见他真生气了,小少年轻咳了下,敛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志气挺大的,但赌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深陷。” “为什么,我看那些赌的人挺开心的。”小岑秋锐不是很能明白。 “嗯……怎么说呢。”小少年撑着手沉呤:“你相信因果吗?” “那是什么?” “因果啊……就是从前有一个农夫,他家穷所以好多年没娶上媳妇,但是他踏实能干又有一门吃饭的手艺,后面自己攒了些钱娶了一个媳妇养育了一个女儿,因着农夫的手艺好,在当地他们一家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日子过的平淡又幸福,只是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被谁打破了?” “被农夫自己啊,人这种东西欲望太大,平淡日子过久了,就想找些刺激感,农夫先是被人骗去赌了一次,一小柱香的功夫就赚了他辛苦做工一年都赚不到的钱,他这辈子都没拥有这么多银子,渐渐的他做工不再细致,别人吃了亏也不找他做活了,农夫就终日泡在赌坊,很快就输的底朝天,最后连媳妇孩子都发卖了。” 小岑秋锐嗤之以鼻:“是那个骗农夫的人坏蛋。” “你这小脑袋瓜子,还真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小少年手痒,在他头上作乱,“但这就是因果呀,虽然农夫第一次赌是被人骗去的,但他的贪婪中下了因,所以后面才有果。” “哥哥,别瞎摸我头。”小岑秋锐不满,“所以自己种下的因才会有果咯。” “对也不全对,农夫的媳妇孩子何其无辜,却也因为农夫受到了果。”小少年的情绪不高,声音都沙哑了一些:“每个人都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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