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你的因果是什么?” “我的因果啊……”小少年认真不过三秒,勾了下嘴角,笑的夺目,“你靠过来些,我说与你听。” 小岑秋锐倾身靠了过去,小少年轻而慢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让他莫名红了耳尖。 小少年逆着光,耳廓被阳光照射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小岑秋锐的目光被耳窝那颗小小的红色肉痣吸引了目光,还没等他细看,耳边是小少年张扬的笑声:“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因果,你还真信了,以上都是我编的,果然是好骗的小屁孩,哈哈哈。” 小岑秋锐:……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那自己的因果一定是眼前这人。 “今天的酒酿冲蛋没有了。”小岑秋锐站起身冷着脸恶狠狠道,。 小少年张扬的笑声戛然而止,连忙讨好,“别呀,哥哥错了,不要抹杀我的酒酿冲蛋!” “呜呜呜,我的酒酿冲蛋!”叶安皓哼哼唧唧躺在床上吸着鼻子哭。 岑秋锐稍微缓了缓神,看着叶安皓的目光混入了一丝狐疑,手上的刀又往叶安皓脖子上抵进了几分。 难道这废物装睡? “就要吃酒酿冲蛋……给我吃嘛……”叶安皓蜷着身子又嘀咕了两句,那浓厚的鼻音一听就没睡醒。 在黑暗里看了叶安皓许久,岑秋锐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自爹娘出事后,这几年的日子他总觉得太漫长,以至于更久远的记忆已经模糊成一种习惯,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也只能记得三五成。 如果能使他想起一些之前美好的回忆,就再留这废物多活一段时间好了。 但是叶安皓为什么会让自己想到“哥哥”? 明明一点都不像。
第19章 男主行不行? 窗外轰隆隆的,雷鸣声压抑沉闷。 “不要劈我不要劈我。”叶安皓被炸的一个猛子起来,大口喘着气,紧紧抱着自己完好的胳膊腿,眼角和鼻尖红彤彤的略带滑稽。 这一夜他睡的极其不安稳,看清屋内的摆设才算松了口气。 他躺在皓志阁的床上,入眼天光大亮,哪有什么惊雷。 还好还好,只是梦而已。 太吓人了! 叶安皓紧绷的精神刚放松些又提紧了,小心脏经历一波三折,悲从心来。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孤儿院,还得到了心心念念的酒酿冲蛋,被院长妈妈取笑长不大,一碗酒酿冲蛋而已乐的跟什么似的。 他也只是但笑不语,可能院长妈妈已经不记得了,虽然只是一碗酒酿冲蛋,但在叶安皓心里这是他的唯一的放纵。 但就在下一秒,他端着碗正要送到嘴边,一道惊雷劈了过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雷鸣劈的焦黑,四肢飞散,那撕裂般的灼热经历太过真实。 叶安皓深受emo。 他撑着身子看了一圈,屋子里就他自己,床的另一侧有些凹陷,但已经没有了温度,一看主人早早就离去了。 松了口气,叶安皓才感觉鼻子一阵阵发酸,喉咙也堵的张不开嘴。 他一咽口水,嗓子就被像撕裂一样,痛得他想哭。 扁桃体应该发炎了。 可见梦是多么强大又虚妄的东西。 他就说怎么还能无故梦到吃酒酿冲蛋呢。 叶安皓一阵苦笑,眼神有些涣散,看东西都开始发飘。 头沉重的像块烙铁,他裹紧被子躺了回去,脑子里混乱到打结,四面八方的发散思维。 大概是许久没生过病,这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热竟然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其实叶安皓小时候挺娇气的,这种娇气生在富贵人家倒是没什么,在孤儿院就是原罪了。 太辣的不吃,太油的不吃,太酸的也不吃,就甜的会吃一点,别的小朋友很多觉得很好吃很难得的东西他都嗤之以鼻,还因为泪泉发达没少讨人嫌,孤儿院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他玩,只要院长妈妈会守着他。 不光如此,他小时候的身体素质还特别差,抵抗力低,天气只要一变温他必感冒,一感冒就会扁桃体发炎从而引起发烧,烧起来得挂好几天的水。 院长妈妈心疼他,总会给他备上一碗酒酿冲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基本上吃完再睡一觉他就能好的差不多。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断断续续烧了近一个月都没见好,那段时间,院长妈妈在他床头守了他一个月,无论他什么时候醒,床头总会有一碗香喷喷的酒酿冲蛋,一度吃到他看到鸡蛋都想吐。 后面叶安皓才知道,那些鸡蛋都是院长妈妈用一双满是水泡的脚换来的。 每天徒步走三十里地回家一天能省下几块钱公交。 孤儿院一共有二十多个孩子,就靠着她一个人的微薄工资。 看着那个孤身一人,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他们的院长妈妈,叶安皓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自那以后,之前那些嗤之以鼻的东西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以下咽,有什么吃什么,跟小朋友的关系也渐渐缓和。 后面渐渐的年纪再大一些,叶安皓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打一些零工。 可能毛病真的都是惯出来的。 他颠过勺,搬过砖,发过传单出过摊,甚至还养过猪,就是没有再生过病了。 加强锻炼身板子也越来越结实。 模糊中,叶安皓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贴在了他额头上,把灼热都压退了几分。 他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 但还是没忍住把脸凑过去在那手心蹭了蹭,鼻子一酸,眼泪成串成串往外掉,止都止不住,“嗓子疼……院长妈妈,小皓想吃你做的酒酿冲蛋。” 那只手毫不留情的抽走了。 叶安皓心里急,自己莫名穿到书里,前途未卜,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好活的,好不容易能做个好梦。 他有好多话想说,却卡在嗓子眼半天哼不出来。 叶安皓嘴巴向下一弯,忍不住的呜咽,眼泪掉的更凶了,誓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床边有淅淅沥沥的动静,他额头多了一块凉毛巾。 眼皮子虽然睁不开,但叶安皓心里高兴。 就知道院长妈妈最疼他了。 或者是因为之前那个梦里没吃到的遗憾,叶安皓这会儿特别盼着。 所以他再接再厉,小声的哼唧,“给我做酒酿冲蛋嘛……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吃……” 没人搭理他,叶安皓生怕院长妈妈走了,抬腿把被子蹬了开,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果然不出三秒,院长妈妈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掖住,叶安皓趁机牢牢抓住那只手,那只手想缩,他哼哧爬起来,手脚并用的挂了上去。 “别走!” “小皓会听话的。” “小皓能赚钱了,以后孤儿院我会养着的。” “你别那么辛苦了,有我呢。” “真的不考虑奖励小皓一碗酒酿冲蛋吗?” 岑秋锐看着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眉毛拧成了结脸色阴沉,生硬的把他从身上扒拉下去。 还没等他侧身,叶安皓又哼哼唧唧地扒了上来,念咒似的胡言乱语。 “不要走嘛,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就再抱一会儿……最后一小会儿。” 后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叶安皓是一点也不记得,他只感觉院长妈妈的宽大的怀抱真温暖啊。 他想自己最后应该是吃上了酒酿冲蛋。 因为叶安皓再清醒过来时,不说神清气爽,好歹喉咙没那么痛,呼吸也算顺畅了。 “二公子,您醒了?”一见叶安皓睁眼,守在床头的崔妈妈立马上前,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瓷盅。 叶安皓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崔妈妈说着把手上的瓷盅往叶安皓递了递:“二公子,要吃点东西吗?” 叶安皓稍微放下一点心,三天的话,明天应该能好了。 也不知道那瓷盅里炖的什么汤,闻起来很是香甜,他胃里空落落的,还真有点饿了。 叶安皓撑着身子下床,崔妈妈帮他把瓷盅掀开端上了桌。 他伸头看过去,不由一怔,里面赫然是一盅酒酿冲蛋。 “没胃口吗?不喜欢吃这个?”见他久久不动,崔妈妈有些担心他三天没换口吃腻了,“要不我让人撤了,给您上过些别的吃食?” “没有,我很喜欢。”叶安皓心里一阵柔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吃到这一口,他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口感甜滋滋滑溜溜的。 味道比院长妈妈做的要稍甜些,却更贴近他的口味。 他嗜甜,只是在原世界天天跟泡面火腿打交道。 也不知道府里哪个厨子手艺这么好。 一盅酒酿冲蛋下肚,叶安皓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问崔妈妈:“还有吗?” “有,多着呢。”崔妈妈看他吃的满足,松了一口气调笑道:“二公子您昏迷的时候一直哭闹着要吃,死活抱着人不撒手呢。” 叶安皓:“……” 叶安皓略有些尴尬的捧着瓷盅。 他不会撒泼了吧? 叶二公子的猛男形象毁于一旦了,呜。 看着丫鬟端着空瓷盅出来,又重新端了一碗进去的时候,岑秋锐胸腔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频繁想起那道模糊的小小身影,他对这种感觉熟系又陌生。 哥哥,你到底在哪? 又吃了一盅酒酿冲蛋,叶安皓感觉胃里都甜滋滋的,嗓子也舒服多了,有了些精气神。 他也没忘了正事,惦念着自己那三千万两的欠债,叶安皓让人套了马车,打算去实地考察一番。 只是隔行如隔山,叶安皓一连考察了半个来月,丝毫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原身的这些产业全是烂账,一个铺子能有三四本账簿,且本本的账目都对不上号。 这些产业到现在还没关门大吉,大抵全是之前靠着叶安鸿填的窟窿。 看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账本,叶安皓头秃到气若游丝,肠子都悔青了。 谁给自己的勇气? 梁静茹吗? 傍晚岑秋锐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叶安皓置于一堆账簿之间伏在桌案前,正低头飞速的记录着什么东西,手边已经积了厚厚一沓纸。 他脚步一顿,脸色古怪起来。 叶老太太至上次回府,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去庄子上,看样子是打算在叶府常住了,所以岑秋锐到现在还是睡在皓志阁。 不过叶安皓最近很是反常,平日里最烦舞文弄墨的,这小半个月天天捧着账本往外跑,早出晚归的也没有向他发过难,日子倒也安生了不少。 岑秋锐不是受虐狂,叶安皓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蠢到往上凑。 而且他最近也在暗中和圣都联系,需要在锦城开拓一些势力出来,少不了粘上叶家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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