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十六年后,沈恪终于找到了曾在他贫寒落魄时为他温过一杯酒、弹过一首琴曲的京城名伶,可是时过境迁,再次相见,昔日名伶已经变成了勾栏院里俗媚不堪惹人生厌的老相公香梅…… 沈恪为香梅赎身,决意弥补遗憾,与香梅共度余生。
温柔攻×小倌受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恪,香梅 ┃ 配角:短篇,没什么重要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为你,不畏人间疾苦 立意:善良的人终有好报 ==================
第一章
妓院里咿咿呀呀唱着戏曲,窗外烟雨朦胧,当窗坐着的两位小倌皆是天字头牌,一位金簪绿袍站着吹箫,一位大红广袖坐着抚琴。曲子奏的好,人也俊俏。 沈恪拿起酒杯,看着窗外的雨。 “安远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沈恪道,“但我让你找的人不是他们。” “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昔日临安城第一美男子,逸云。”常行道,“只是芙蓉楼夜宴之后……十六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已不再是你印象中的样子?” 沈恪饮酒,没有答。 “不如咱们先享受眼前美景,是也不是?”常行笑了笑,朝对面两位公子招手,“过来。” 两位公子过来了,一左一右围着画布,只见画映人,人映画。 慕秋说:“唇……描得真好看。”常行把画笔蘸了丹红,捏住慕秋的下巴,在唇间落下一点。慕秋抿了抿唇,娇嗔笑了。 “噫,腰若真像画上的这般纤细,风吹着岂不得断了?”慕春却另有所思。 常行听了,望进慕春公子的颈间,见里面没有底衣,露着洁白如玉的肌肤。 慕春还在看画,装不自知。常行道:“给爷瞧一瞧,断了没有?”慕春拉拉扯扯,打翻了酒杯,笑着落入常行怀中。 慕秋回过头,往沈恪身上靠。 “沈爷,这杯酒……” 沈恪却并不消受,挡开了慕秋。 慕秋道:“爷,怎么了?” 沈恪道:“不必伺候我。” 沈恪的面容英俊,谈吐文雅又玉树临风,本应是让小倌们争着抢着伺候的一个人,偏偏那双柳叶般的眼睛里,含着不可侵犯的威。 他出身寒门,凭年少时的勤勉金榜题名,又颇有些治世的本事,一路平步青云,竟而立之年就官至户部侍郎。 后来朝局动荡,他无意过多参与党争,便乞骸骨回乡做生意,倒也顺风顺水,攒下了殷实的家底,余生衣食无忧。 此次来南城,沈恪只想寻一个人。 那人,虽沦落风尘身份低微,却曾在他初涉世事一贫如洗之时为他热过一杯酒。他重情重义,十余年过去,仍对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如果安远兄请我来此,只是为寻欢作乐,那就恕不奉陪了。”沈恪回过神,正要起身。 慕秋看向常行。 “唉,守之。”常行笑叹,这才解释道,“实不相瞒,这次请你到南城来,只因我听二位公子说,他们打探到了逸云的下落。” 沈恪道:“什么?” 常行道:“只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你可千万别再淌进浑水里弄得一身脏。”语罢,挥起袖子,把那慕春公子抱在怀里,去私房快活了。 花厅里只剩下沈恪和慕秋。 沈恪看着慕秋,将信将疑:“你真的知道逸云的下落?” 慕秋端起酒壶,只添沈恪的一杯酒,轻轻笑了声:“听爹爹说,当年临安城谁不知沈爷痴情,为了逸云公子,爷竟拒绝与宰相府千金成婚,放弃了一座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靠山,只恨……逸云公子那时是芙蓉楼里千人追万人捧的头牌,想为他赎身的人都排到城门口去了,他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呢?” “不用你告诉我这些。”沈恪道,“他在哪?” 慕秋道:“奴斗胆劝一句,爷还是不要见到他如今的面目为好,奴在南城也有三年了,见过许多爷这样回来寻人的,大抵是为弥补当初的遗憾,想唱一出破镜重圆。” 沈恪道:“是又如何?” 慕秋道:“破了的就是破了,不如零落天涯永不见面,还能留一个好念想。” 沈恪没有再问,取出一张银票,按在酒杯下。 慕秋眼里一亮,笑道:“沈爷出手真阔绰。” 沈恪道:“可以开口了吗?” “好,就遂了爷的心愿。”慕秋起身,径直走到房间另一头,伸手推开了窗户,“他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巷子,爷请到这边瞧。” 雨声淅淅沥沥。 沈恪跟过去,见外面不再是旖旎的湖景,而是一片勾栏院。 本朝的妓院也分等级,最上等自然是临安城里专供权贵享乐的茶坊,中等的是官营和私营的妓坊,而最末流的勾栏院,则是穷人发泄欲望的地方。 面前的勾栏院简陋泥泞,被破草帘子分割为十几个隔间,有些隔间里闪烁着暗黄的灯光。 巷子里传响板车轮子压过的吱呀。 空中闪过雷电。 一把纸伞,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就这么刺入了沈恪的视线。 只道那推着板车的是一个卖肉的屠夫,而撑着伞的纤细男人,皮肤银白显然是涂了厚厚的一层铅粉,衣衫领口扯的极低,挽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朵被雨水泡烂的菊花。 屠夫的嗓子很大,整条巷子都听得到。 “香梅,这两块好肉是我留给你的,可得让俺舒服一回,你要是让俺舒服了,之后俺带几个兄弟一起来照顾你生意哩,咋样。” “王大哥,你带兄弟来,小的自然是高兴,可得一个人算一次钱呢,莫想占小的便宜。” 男人或许还有答话,只是声音比较轻,被雨幕淹没了。 他拉屠夫进了草棚,先是打开屋门掀起一道帘子,见里面有人,又退出来,一间挨着一间探问。 男人袅袅婷婷,步态尽显风尘气,偏是那挺直的后背,还有透过湿衫映出的那一对突出的瘦骨轮廓,望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香,梅?” 沈恪瞳孔紧锁。 他并非有偷窥的癖好,只是屠夫口中喊的香梅实在是太像十六年前的那个人。 沈恪摇了摇头,开始笑自己荒唐。 声音不对。 逸云的嗓音如山涧清泉百灵啼春,干净得像水一样,而这香梅的声音嘶哑浑浊,像气虚的垂死之人,了无生气。 雨夜里,香梅撑着伞跑遍了勾栏院,最后把屠户领到了一个牲口棚。 屠户道:“嚯,你好歹也是个人,这什么意思,是让俺把你当牲口?” 香梅抓几捆稻草铺在地上,说道:“王大哥,只有这里了。” 屠户把五花肉挂在栏杆,咧嘴露出黄牙,搂住香梅抱进怀里对着嘴亲上去,把香梅的妆都亲花了。 “好香梅,真想死你了。” 香梅任屠户在自己的脸颊胡乱□□了一番,才喘过气来,踉跄扑跪在地。 屠户拽人到墙边让香梅趴在墙上撕掉衣衫,吐了口唾沫,火急火燎地完了事。 香梅呜咽了声,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像一块死肉被屠户按在砧板上糟蹋着。 砰! 沈恪关上了窗。 香梅,逸云,香梅,逸云。 香梅难道真的,是逸云吗。 沈恪不知所措。 慕秋从怀里掏出手帕,为沈恪擦拭被雨水打湿的衣袖。 沈恪道:“你认错了,他不是逸云。” 慕秋似是料到沈恪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一声叹息。 沈恪道:“你听谁说是他的?” “爷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慕秋又一笑,抬起水灵灵的眸子,脸搭在沈恪的胸口,柔声道,“倒不如今夜,爷就把奴当做逸云公子,了却遗憾,可好?” 沈恪眼前朦胧,仿佛那张慕秋的脸变成了十六年来无法忘记的那个人的容颜,他喘着气,想去品尝那两片点着丹红的嘴唇…… 却只是抓着慕秋的肩膀,痴笑了一声。 “你让我好找。” 他忘不了香梅的背影,也骗不了自己。 他知道,香梅就是逸云。 无论逸云经历过什么,如今是什么模样,他都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第二章
沈恪没有让慕秋伺候,答谢常行之后,次日便让管家沈三准备好替香梅赎身的钱,去勾栏院找人了。 他的出现在勾栏院引起了一阵骚动,毕竟这里是下流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突然来了架马车,走下了一个身穿丝绸袍子腰挂玉佩的彬彬有礼的男子,很难不吸引大片的目光和议论。 老鸨堆着笑,拉着最年轻有姿色的到戏台上供沈恪挑选。 “我家少爷,咳,咳……”沈三张口就被混着汗酸的劣质香气呛着,缓了缓才说,“想与香梅叙话。” 老鸨吃惊道:“香,香梅?” 沈三道:“怎么?” 老鸨弯腰赔笑道:“真是不巧,香梅公子今早刚被城西的一位老太爷接去了,那家性情古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三撇了撇嘴。 身为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仆,沈三很担心主人这回不惜散尽家财也要为香梅赎身的行为,只是碍于下人身份没有劝阻沈恪,却也在表情上展现出七八分对香梅的不耻了。 老鸨连忙道:“大爷别恼,香梅公子已经老了,得靠塞石头才能堵上,面相更是像四五十的妇人,皱纹多,眼袋子大,没什么好的。”正说着,台上的小倌窃窃私语,笑起来了。 沈恪听着,闭上了眼。 他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水沟里堆积着死老鼠,牲口棚的粪便从后院被踩到戏台上,房里的□□此起彼伏,连一片遮羞布都没有,衣不蔽体的小孩就在桌子旁边乞讨,劣质的绸缎挂在竹竿滴着褪色的水。 “他为什么会来南城,可是有亲人在此地?”沈恪开口道。 “哪里有什么亲人,不过因欠债太多被卖到这里。”有个小倌插嘴道,“还自以为是花魁呢,昨晚从王五那里讨得两块肉,到处炫耀说要红烧给舟儿吃,呵,他倒是身价便宜,就值两块肉。” 沈恪道:“舟儿是谁?” 老鸨拿扇子打了那个插嘴的小倌:“多嘴什么,巷口招客去。” 正是这时,院子门口进来一辆板车。 车上的人骨瘦如柴发髻凌乱,坐在一层茅草上,手揉后腰,有一声没一声哎哟哟地喊疼。孩子们却开心得一股脑儿冲上去了,围着板车举起碗,口中热情地喊着“香梅公子”。 沈恪一看,那人正是香梅。 近看,才发现香梅的衣裳竟被撕破了,脖颈、手腕和腿脚都有青紫的伤痕,脸上还算干净,只是如老鸨所说,因常年接客不得休息,呈现出纵欲过度的浮肿,眼袋耷拉着,眼角的皱纹一笑就无法遮掩。 香梅只是笑着,哎哟哟叫着,说那城西的张老爷下手也忒狠了。 野孩子们簇拥着他:“香梅公子,有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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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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