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我不擅长推理,与其找我,不如换个更有用的人,你们既然那么重视这个比赛,也不希望有人拖你们后腿吧。” 说完,推理社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徐乐儿面色稍许不自然:“我走了。” 她拂了人家的好意,而这三个人与那条街上的人不一样,他们看她的眼神很纯洁,没有鄙夷,也没有多余的同情,更多的是能帮则帮的善意。 她相信他们邀请她加入推理社不是施舍,她拒绝也不是坚持所谓的骨气,理由很简单很单纯:参加比赛给不了她好处。 有人叫住了她。 “等一等。” 出声的是乌探,当徐乐儿以为他要继续劝说时,他掏出一张宣传单。 他看着徐乐儿,嘴里却道:“易侦。” 易侦懒洋洋回道:“在呢。” 乌探道:“你上次不是抽中了四张票么?” 易侦莫名巧妙:“什么四张票……” 话没说完,蓦地脚下被人狠狠一踹,邱谋掩饰性的干咳两声。 易侦:“……是、是啊,我买了什么地方的四张票来着?” 乌探道:“天文馆。” 徐乐儿一顿。 乌探道:“反正多了张票,去看星星吗?” . 四人搭了辆计程车赶向天文馆。 赶到时正值中午,耀眼的暖阳照彻在四人身上,稀稀拉拉的人群中,天文馆闪耀着银白光辉,肃穆而又庄严。 来的人三俩结伴,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家人,像他们三男一女的组合倒引人注目,特别四个人长得格外养眼,引得其他人频频偷看。 “别拍了。”邱谋看不下去似的,他拿扇子挡了挡易侦手机,“小学生春游都没你那么积极。” “你懂屁。”易侦身子一晃继续拍,“这是我们推理社第一次团建,当然要记录一下。” “第一次吃饭也没见你拍。” “你没看见不代表我没拍。” “要那么多照片干嘛,当厕纸?” “粗鲁,当然是贴起来做小册子。” “呕。” “呸!” “别理他们。”乌探出声,徐乐儿一下从拌嘴的二人收回注意。 她道:“其实根本没什么票吧。” 乌探:“你怎么知道?” “看到你们去买票了,你们让邱谋挡住我视线,但他挡得太敷衍,我还是看见了。”
“明白了,下次应该叫易侦拦。” 徐乐儿无语般地摇摇头,她道:“为什么非我不可?” 乌探将票递给检票员,看着票上落下几个孔:“你以为我们带你来是请你加入推理社的手段?” 徐乐儿极少来博物馆这类地方,她饶有兴致地看了那个圆孔片刻,将票根小心收进包里:“不然呢?” 乌探不走心地编了个理由:“你想多了,其实是易侦也对天文感兴趣,顺便捎上你。” 徐乐儿:“……” 那个呆子看上去不像喜欢天文的样子。 天文馆顶高,显示屏投影出深邃的蓝,硕大的半空中悬垂有一个个球体,着了不同的色。 地球、火星、天王星……在宇宙中巨大无比的星球此刻浓缩成肉眼可及的大小,整齐的布置在馆内,让人大开眼界。 地面上罗列了各式各样的陨石艺术品,方形展示柜里陈列了有关宇航的模型,那是徐乐儿平时难以触及的知识,她面色平淡,眼睛却一丝不苟地扫过所有地方。 就在这时,馆内忽的一暗! 伴随人们的惊呼,一点一点的银白星光从左至右,如流星般划过,逐渐布满星空,那深邃的黑犹如空白的画卷,终于一笔一笔添上墨点,那是神的杰作,那是远离红尘的绝境。 与此同时,徐乐儿只觉脚下一空。 她的视觉告诉她底下空了,但触觉却告诉她,她还好好站在地上,感官的矛盾让她滑稽地晃悠一下,站稳后却惊觉,竟是地面也成了宇宙中的一部分。 她整个人就像身处宇宙,如同做了场美梦,她以黑夜为席,有星空相伴,她当真如一名无欲无求的自由人,可以永远在宇宙安眠。 此刻,学业、乱街、杂事……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被黑夜吞没,她好像真的做了自己,哪怕只有这短暂时刻。 灯忽的亮了。 天文馆每小时会熄一次灯。 他们运气好,刚巧赶上了最近一场。 徐乐儿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没醒,就听身边人道:“去楼上看看吧。” 他们之后又玩了很多。 环绕式影院、星空过山车、模拟野营,包括各式各样的展览,四人全玩了个遍。 在看环绕电影时,没想到邱谋对这东西发晕,他一个没控制栽倒在旁边乌探身上,乌探就和一根草似的歪倒在易侦身上,易侦恰好没抓扶手,一下往徐乐儿方向倒,徐乐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闪身一躲,三个男生砰一声倒在地上,场面一度尴尬。 出来后,易侦作为社长给两位社员和待定社员买了星空棒棒糖,尽管他们表示并不想要,他还送给乌探一只星空发夹,结果乌探转手送给徐乐儿,引得易侦一阵哀怨。 过山车下来时,几人来到照相处,他们注意到过山车往下降时有个摄像头。 几人看见乌探惊恐限定表情包时捧腹大笑,在乌探的瞪视下,易侦买了张收起,说是要裱在推理社里,供几代社员观赏。 那张照片里,第一排坐着易侦乌探,第二排是邱谋徐乐儿。 照片不大不小,刚刚好框起四人。
第33章 抓娃娃 “我怎么腰酸背痛的?” 回去路上,许是几人累了,大家都很沉默。 晚高峰已过,地铁站里全是疲倦的归人,显示大学城站到了后,几人挤着走入站台,缓缓往回去。 “我也累。” “一群缺乏运动的人呐。”易侦用调侃的语气道,“我就没什么感觉。” 的确,邱谋拿纸扇当捶背棒,不断敲击后腰,乌探面上不显,但躬起的背脊宛若负重千斤,脚下像陷了泥。 就连徐乐儿也心事重重的模样,反倒易侦依旧神采奕奕,他双手插兜,脚下一抖一抖像垫着步,整个一精神小伙。 乌探道:“那你挺棒。” 易侦谦虚道:“还好还好,最主要看平常的锻炼——诶,平常上体育课没看到过你们,你们选的什么?” 邱谋:“男子乒乓。” 徐乐儿:“跆拳道,校队。” 乌探:“……养生推拿。” 乌探话音刚落,几人齐刷刷向他看去。 徐乐儿困惑道:“这是什么课?” 邱谋腰也不酸了,他扇子一展遮住半边脸:“我听说过,据说两人一组,脱掉上衣趴着,让另一人按背……我看到的时候就在想,真的会有人选这个么?” 乌探叹了口气。 体育选修课靠抢,他当时本就晚了别人十分钟,热门的打球项目早被抢完,剩余的全是健美操这类,加上他想划水,所以兜兜转转就选了养生推拿。 养生推拿一看就与大学生气质不符,非常符合他划水的愿望。 谁特么知道这体育课真要推拿! 易侦听见“脱衣服”“按背”时面部抽搐,他眼睛朝乌探雪白的脖颈狂瞟,嘴里含糊道:“这大冬天的,体育馆又没空调,光膀子不冷么。” 易侦拐弯抹角的试问没得到乌探回应,后者道:“如果你真的好奇,下次就来试试。” 大学城站人流量向来大,不仅因为大学生多,更因为这个站点连通其他线路。 大学城站内部有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布有长形屏幕,此时播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游戏广告,一个个俊秀的纸片人洋溢笑容看着忙碌的行人。 彩虹般的灯彩照彻在乌探半边脸颊,流动的光彩使乌探看上去不那么拒人千里,他视线一转,脚下蓦地一顿。 易侦就走在乌探身侧,他对乌探的动作向来敏感,自然也注意到乌探的停顿:“怎么了?” 他们已近出口,夜里的寒风一缕缕吹在身上,尤为刺骨,但易侦却好似感受不到般,细致地观察乌探看去的方向,倏然失笑:“你看娃娃机做什么,想抓娃娃?” 地铁站里的娃娃机稍显简陋,从投币口的锈斑可以窥见娃娃机不受重视,劣质的音效和夸张的灯彩连小朋友都吸引不了,就那样孤零零的待在角落,像只被抛弃的萌宠。 显然想抓娃娃的并不是乌探,只见他迟疑地看着娃娃机,倏地转向徐乐儿:“你想抓娃娃?” 徐乐儿兀自一惊。 她刚刚只不过往娃娃机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这都能被乌探注意到? 她一直走在乌探与易侦后面,按道理她的表情不会被看见,可是这里四处都是可以反光的“镜面”,若要说不可能倒也未必。 可是,眼球的转动如此微小,通过人的表情推测那人心里的欲念,需要何等恐怖的观察力。 哪怕疲惫,也依旧眼观八路耳听四方,这就是乌探。 想是那么想,但她嘴上快速道:“不想。” 乌探认真道:“可是你刚才盯了好几秒。” 盯了好几秒,说明不是被声音光亮吸引,多少还是想玩的。 闻言,邱谋面色复杂:“差点忘了徐乐儿是女生。” 易侦大手一挥:“没事,想玩就玩,你不用怕丢人,我们会替你守住秘密的。” 徐乐儿脸一黑:“我是个大学生,不需要小女孩的玩具,与其浪费钱抓娃娃,不如——” “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也一样。”易侦煞有其事道,“无论几岁,怀有一颗少女心都不丢人。” . “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地铁站里少有人在,无论谁路过都要惊异地往娃娃机这边望一眼。 娃娃机向来是小孩子的玩具,可现在四个大学生围着这小小一台机器,四双眼睛紧盯内部,好像在等彩票开奖。 绿色青蛙第七次从爪子滑落,刚刚巧撞在出货口弹开,那雪白的大眼抵着玻璃,好像在嘲笑易侦的无能。 易侦平日里不生气,现在被一台娃娃机勾得火大,他狠狠捶在按钮上——娃娃机现在没硬币,按钮按了无用。 他瞪了邱谋一眼:“你来什么来,还不如我呢。” 徐乐儿看得都困了:“你们玩好了没,再晚回去末班车就没了。” 易侦道:“十分钟,再给我十分钟。” 乌探:“……” 什么少女心,明明是自己喜欢玩。 邱谋仔细琢磨:“最主要这个爪子松,虽然知道弄松爪子是惯用手段,但真碰上了还是火大。” 易侦愤怒道:“而且它抓起来还要抖一下,我七次里三次是被抖没的!” 正说着,易侦又投两枚,娃娃机高兴地冒出一句“要开始了呦”,结果那个“呦”字还没说完,爪子一坠,连只青蛙腿都没捞着。 易侦差点爆粗口。 眼见易侦又要往里丢硬币,一副不成功不罢手的模样,乌探无奈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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