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的水已经抽干了,但是走下去还是能发现许多稀泥。水库空间也不大,打开手电筒,水库整个亮起来,邹白用鼻子嗅了嗅,只有泥土的腥气。 梁安在水库口周围转:“怎么样?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没有” 梁安问:“是不是不在这儿?” 邹白摇摇头:“不一定,每个洞出现的时间不一样,我也只有等它出现了,才能闻到。” 水库的洞口有几个异样,梁安蹲下来,那是几条被人用手指抓出来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密密麻麻的。 梁安有点喘不上气,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脚滑不小心掉进水库,小脑袋在水里浮沉,但是他拼命往上面爬,无奈水库的壁太高太滑了,所以他只能伸出手往上面拼命抓,直到最后失去力气,沉入水底。 邹白过来也看见这些抓痕了,想起昨天在宾馆看见穿着黄色短袖的田思奇,他忽然想抱抱他。 眼看着找不出更多线索了,两个人准备去田思奇家里看看。 田思奇的家和千平家在一条街上,只隔了五六家,邹白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邹白:“请问是田妈妈吗?” 女人有点紧张:“你们是?” 梁安答道:“我们来解决关于你儿子的事情。” 田妈妈眼眶红了:“是思奇吗?” 然后招待两人进屋,客厅里摆着一张全家福,但是上面的孩子比田思奇要大,看起来已经上高中了。 邹白问:“您和您先生后来生了一个?” 田妈妈点头:“最开始我们找了好几年,后来大家都说找不到了,所以就和我先生又生了一个。” 人之常情,失去一个孩子,抚平伤口最快的方式就是再生一个。 邹白迟疑着开口:“田思奇,他回来过吗?” “回来是什么意思?”田妈妈震惊地看着她,激动道,“您是说思奇找过您?” 邹白:“我看见过他,穿着一件黄色短袖。” 田妈妈捂着脸“呜呜呜”哭起来:“我们对不起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呆了这么久,所以他才不想回来。” 等田妈妈平复后,邹白又问道:“田思奇有喜欢的东西吗?” 田妈妈进房间里找了几分钟,然后面带歉意的出来了:“不好意思,他爸爸都扔了。” 是钥匙插进锁眼里的声音,一个苍老的男人进来了,看见邹白两人后,立刻警惕起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田妈妈解释道:“他们帮我们的,这位小哥能看见思奇。” 男人脸色变了,暴跳如雷:“滚出去,就是有你们这些骗子,才把我家搞成这个样子,都给我滚。”
田妈妈给他们道歉:“自从思奇走后,他爸爸就这样了。” 回到千平家,千平马上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邹白摇摇头,千平脸上浮现失落之情。其实田思奇这件事情很怪,为什么田思奇不愿意回家呢?还有,为什么他又偏偏找上千平。 夜里,邹白又醒了。 这次不是水声,好像是门锁的声音,这么晚了,千平出去干什么? 梁安也醒了:“看他去干嘛。” 已经夜里两点了,橘色的路灯打下来,显得有点诡异,泉清镇上的街十分安静,只有几声狗吠,以及几只飞蛾在灯罩上撞出的响声。 千平穿着睡衣在前面走,拖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街上尤为清晰,邹白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是也说不上来。再往前走,眼见着又要到水库了,但是好在千平终于停下了。 他膝盖弯曲,手臂往后,脖子前倾。 两人脸色也一变,他们没料到,千平竟然是要跳河自尽。 梁安的速度很快,千平的脸还没接触到水面,已经把他拉起来了。 “救我!” 千平忽然大声叫起来,然后弯下腰剧烈的喘气。 邹白这才看清楚,千平刚刚才睁开眼,这就意味着,从在房间里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梦游状况,包括刚才的投河的举动。 邹白疑惑地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千平脸色煞白:“他要杀我!”
☆、014
邹白:“你梦见什么了?” 千平还没从恐惧里缓过来,他目光涣散:“我梦见小时候和田思奇溜出去玩,我们跑到江面,他让我跳下去,我不敢跳,于是一直在反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还好你们来了。” 梁安眉头一皱:“他为什么突然要杀你了?” 千平摇摇头:“不知道,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邹白想说什么,梁安一把拉住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 梁安蹲下来,他目光带着探究,千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哆嗦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梁安盯住他的眼睛:“你没有说实话,你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千平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你们怕了就直说,又不是我求你们过来帮我的。”犹豫了一下,然后穿着拖鞋跑走了,似乎像是怕邹白他们问,但又怕一个人回家。 梁安还从来没被别人这么撂过脸,立马有点炸毛了:“这小子没毛病吧?谁愿意帮他,咱们走。” 两个人回千平家的时候,千平已经回来了,邹白两人拿了东西就去镇上开了间房,走的时候,千平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邹白和梁安出去吃早餐,早餐店里很多人,两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座位,身后是一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欸,你们这两天看见姚初没?” “不知道,他爸妈也在找他,指不定给哪个小妹妹私奔了” “哈哈哈……”一群人碰杯,然后笑道。 另有个人小声道:“这也不一定,小谢不是还说看见他半夜进了一个什么洞吗?” 邹白两人心头一跳,互相惊喜的看了一眼。 梁安起身了,拖着一把椅子坐到那群男生中间,拿出一根烟叼上:“你们,说的那个小谢现在在哪儿?” 那群人瞥了他一眼,其中一个像是头头的人嘁了一声,不屑道:“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说?” 梁安笑了一声,从包里摸出三样东西,一个是烟,一个是打火机,剩下一个,是一万的现金,他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大口:“选烟,你们一起上,选打火机,一个一个的上,如果我赢了,你们就告诉我小谢现在在哪里,如果你们赢了,这一万就给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道:“你没诓我们?还是你们跟小谢有仇?” 邹白也上前,拍了拍几人的肩:“没仇,如果你们不信到时候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就是想问一下,关于他见到的那个洞。” 那几个人放心了,然后兴奋起来:“那我们可以选择和你打吗?” 邹白一愣:“为什么?” 他们有点不好意思,指指梁安:“因为他看起来比你强。” 男人这辈子,就不能说不行! 邹白拳头捏得“咯咯”响:“行啊,跟我出来。” 十分钟后,一群小伙子躺在面店旁边的空地上鬼哭狼嚎。 梁安看着邹白笑道:“其实他们也说的没错,比起我,你稍微弱了一点。” “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梁安用手在两人头顶比了比:“你看,你比我矮这么多,当然是我强一点。” “……” 地上躺着的一群人:莫名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 一行人走到小谢的家,敲门,小谢显然刚刚睡醒,顶着一头乱发出来开门。 敲门的人道:“现在都几点了,你小子怎么还在睡觉?” 小谢揉了揉眼睛,看着人多出来的两个人,问道:“这两位是新成员?” 头头道:“不是,这两位大哥有事问你。” 梁安从包里数了三千给那个头头,然后又数了一千递给小谢:“有点事情问你,顺便在你家借宿一宿,行不。” 小谢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哪里有一大早就往人手里塞钱的傻子,他脑子里浮现几出连环杀人案,连忙摇摇头:“不不不,你去其他人住吧。” 还不等他关上门,身后那群兄弟已经冲进他家去了,急得他差点哭出来,没这么坑兄弟的吧? 小谢全名谢榭,最近刚辍学,现在天天在家里睡大觉。父母看他天天这样,就把他从新房子赶回来了,现在一个人住在老房子这边。 邹白捏着鼻子在房子中间站着,满头黑线的看着地上堆积成山的垃圾。 见他们确实没有恶意后,谢榭也渐渐接受他们了,热情的招待道:“白哥,快过来坐。” 邹白四处看了一眼,嫌弃道:“这有坐的地方吗?” 谢榭摸着头呵呵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稍微收拾一下。” 中午大家玩过一阵后就走了,谢榭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 梁安因为朋友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要回市里一趟,他租了一辆车,说是晚上赶回来。 邹白垫了张纸,坐到他旁边:“听他们说,你看见你一个朋友进一个山洞了?” 电脑上面的谢榭被人一枪爆头了,他又点了个开始继续,然后从头开始打,就好像没听见邹白说话。 邹白继续道:“我相信你。” 谢榭放下鼠标:“那个洞是凭空出现的,那天晚上很黑,我打游戏打到很晚,正准备出去吃宵夜,我看见姚初从我家门口路过,我叫了他好几声,但是他好像没听见”,他喉结颤抖着往下一沉,“我本来打算开门去问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但是围墙那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很怪,我有点害怕了,不过姚初进去了。” 邹白能理解,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洞的时候,也有那种深深的恐惧。 “你还记得地点和时间吗?” 谢榭想了一下:“那个时候外面的小卖铺正好要关,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多,至于地点”,他走到窗外,指了指远处的围墙,“就在那。” 邹白站起来看,那里是一个学校,他想起千平:“你知道田思奇吗?” 谢榭摇摇头:“不是很熟,但是认识他弟弟,他爸爸妈妈很宠他弟弟,他弟弟成绩也很好。” “田思奇的成绩不好吗?” 谢榭:“好像是的,都说他很调皮,经常被爸爸妈妈骂。” “哦,是吗” 晚上十一点了,梁安还没回来,邹白坐在窗沿上,不时的往围墙那看过去,谢榭依旧在打游戏,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全是键盘声。一阵臭味传来,邹白定神一看,黑暗里的围墙那边跑出一个小孩子,穿着一个黄色短袖,是田思奇。 路过那个小卖铺,田思奇拿了一根棒棒糖,然后蹦蹦跳跳走了。 刚刚灯光照在田思奇脸上,邹白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谢榭看他看得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只有一个阿婆正在收拾小卖铺外面的小摊,除此以外没有一个人,他打了个寒噤,又缩回去打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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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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