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向我要钱,我拿不出来,她骂了我一顿就要出门,我求她别走,今晚李叔叔会回家。妈妈不爱李叔叔,她只是需要一个男人,李叔叔也不爱妈妈,他只是渴望年轻漂亮,现在妈妈不年轻了,李叔叔开始夸我长得好看。] [偷听到邻居说我很可怜,如果他是我的话就去死了。] [我想在海洋里离开,悄悄地,谁也不知道。] [我来到C市了,这里很美。] …… 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在冷清干燥的空气里,虞礼书却感到如坠深海般的窒息。 轻飘飘的一张纸却重如千斤,他翻过背面,看到了剩下的话。 [我读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她化作海面上的泡沫,灵魂却上升至天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脱离肮脏的躯壳,在纯粹的死亡中得到拯救。我感觉很冷,周围很黑,海洋并不像童话中那样美好,但和我的人生相比还算差强人意。] [我看到一个人,他在下沉。]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他。他真的很想活下去,拽掉了我的吊坠也不松手,我想,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人,他真的很想活下去。他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他在爱着人,有人在等他,所以他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 [我救了他,自己也浮出了海面,阳光有些刺眼,但却异常温暖,我已没有再次拥抱死亡的勇气。我不知道这是对是错,或许是看到这世上有一个人对生命如此渴求,我亦然无法失去敬畏之心。] [我画下这片海时,它是我为躯壳而找的坟墓,为灵魂寻觅的归宿。当我再次执起画笔,愿这棵沙土之上的苹果树,给我一点勇气,至少再看一次初升旭日。] [林竞思。] 悲怆割碎了声带,断断续续的气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心被刺的鲜血淋漓。 为什么啊,林竞思。 每一次我如此狼狈的时候,都恰巧是你在我身边。 可当你走投无路时,我却无法救你于深海。 指尖的伤口溢出鲜血,他紧紧将那张单薄的纸攥在手里,尖锐的疼痛唤回三分理性。 明天。 明天他就能见到小思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林竞思陷入危险。 虞礼书深吸一口气,将地上的玻璃一片片捡起,放到垃圾桶里,又把画小心翼翼地存放在木盒中。 宴时昼翻了个身,唇瓣间溢出一声低喃:“哥哥……” 虞礼书回头看着他,那张美丽皮囊下的人变得愈发陌生。 宴时昼是他从小到大所爱的人。 可若宴时昼没有撒谎,或许他早便找到了林竞思,他会用优渥的生活报答他,会送他去A大读书,那个恬静纯粹的少年,会一点点治愈从前的伤疤。 为什么要说谎? 从小到大,他对宴时昼还不够好么?他没有教过他诚实善良么? 一股怒火窜上心头,虞礼书大步走过去,高高举起右臂,巴掌对准宴时昼的脸。 却迟迟没有落下。 不行,林竞思还在他手里。 虞礼书对着他乖巧精美的睡颜,手指又一点点攥成拳头。 冷静。 像是感知到危险的野兽般,宴时昼迷迷糊糊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尚且带着五分醉意。 一醒来就看到虞礼书面色冷沉地俯视着自己,轻抿的嘴角都带着三分狠意。 “……哥哥?” 宴时昼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虞礼书生气,哥哥是很少会发火的性格,更多的是无视和冷漠。他下意识露出虞礼书最难以抗拒的表情,优柔讨怜的五官每一处都合极了虞礼书的心意。 “哥哥……你怎么了?” 这样的表情与甜丝丝的声音是比铁链和分腿器更能掌控虞礼书的利器,他心知肚明,伸出手想拉一下虞礼书的衣袖。 “啪!” 忍无可忍般,虞礼书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完美无瑕的侧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宴时昼被扇的偏过头去。 眼神又讨巧转为呆滞与冷意,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委屈。 “你打我??”
第140章 你睡沙发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虞礼书到底是健壮的成年男性,宴时昼的脸又细皮嫩肉,借着幽暗的月光,都能窥出右侧面颊上的痕迹如何狼狈,夹杂着一道被指尖带破的细长血痕。 虞礼书收回发麻的手,握成拳垂在身侧。 他淡淡问:“不能打么。” 四个字将宴时昼眼底的狠劲儿又摁了回去,带着伤的面容上流露出刹那的愣怔和迷惑。 宴时昼不知道哪里惹了虞礼书不高兴,可虞礼书神色冷淡却薄唇微抿,他又不敢直接问,只以为是虞礼书伺机报复自己前段时间把他关起来,又或是因为今天摁着他在车里弄了好几次。 还是因为,虞礼书不愿意和他在车里做? 他犹豫了好半晌,才答道:“明天要结婚……” 能不能别打脸…… 宴时昼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因为虞礼书看起来真的生气了,眉宇间都染着怒意。 他心里酸酸涩涩浮起一层委屈,就因为做的多了就要打他,难道结婚后每次在床事上欺负过了都要打吗? ……这样的话,挨两巴掌倒也不是不行? 宴时昼的脸色几经变换。 虞礼书知道是自己冲动了,倘若宴时昼知道自己是为了林竞思的事发怒,多半会置林竞思于不利境地。 见宴时昼委屈,他只好顺势把这一巴掌推到今天的事情上,瞪了一眼宴时昼,转身往卧室走。 “哥哥……”宴时昼追上去,虞礼书从里面把门关上。 “你睡沙发。”只留下一句简洁冷淡的话。 咔哒咔哒落锁的声音响起,宴时昼看着紧闭的房门,磨了磨后槽牙。 他宁可虞礼书生气了在床上踹他一脚,也好过把他赶出卧室。 可他又不想惹虞礼书把怒气蔓延到明天的婚礼上。 在卧室门口徘徊了片刻,里面的人也没有开门的意思,宴时昼只好选择去次卧睡。 可习惯了抱着虞礼书入睡,此刻怀里空荡荡的,痒得宴时昼心头打颤,他翻来覆去地滚了两圈,怎么也睡不着。 宴时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跑到衣帽间去,将虞礼书贴身穿的衣服一股脑儿全抱了出来,扔到次卧的床上,自己钻进去。 才像只筑巢的鸟儿一样,轻嗅着皂香与冷松香,安安心心地睡过去。 …… 虞礼书第二天发现自己的衣柜被宴时昼糟蹋了大半,冷眼看着宴时昼睡眼朦胧地从衣服堆里醒过来。 “时间不早啦,两位新郎抓紧换衣服化妆啦。” 工作人员没给他们吵架的时间,十分有眼色地将两个人拉到不同的房间拾掇。 说起来,虞礼书也不是第一次结婚。 微微长长的黑发梳起,露出光洁而骨型完美的额头,再简单打个底妆,整张脸就已经完美的不得了,绝容不下多一笔一画的赘庸。 而宴时昼那边,却得费不少心思,遮盖住脸上的伤。 负责化妆的女生好几次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化好妆换好衣服走出来的虞礼书,神色复杂。 哪有在婚前打人一巴掌的,这新郎脾气真暴。 宴时昼确认自己的脸蛋完美如初了,才往虞礼书身边凑,“哥哥消气了吗?” 虞礼书低头看着婚礼流程,不搭理他。 宴时昼又凑近了些,说道:“我保证以后不在车里**,保证不超过五次,我……” 他的声音不算小,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虞礼书忍无可忍,捂住了他的嘴,声音压低,带着警告:“闭嘴。” 宴时昼不要脸,他还要脸。 捂着嘴的掌心被湿漉漉的舌尖舔了舔,宴时昼冲他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化妆师离得最近,脸都红透了,宴时昼看在眼里也毫不在意,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哥哥浓情蜜意。 为了让这个话题被遗忘,虞礼书又提起衣服的事:“谁允许你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 宴时昼答:“以后不会了。” 以后他要直接钻到虞礼书的衣柜里面睡。 虞礼书看他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脑子里盘算着什么东西,也不想多费口舌,转过头去兀自看书。 他们的婚礼有些特殊,没有接新娘堵门这些繁冗规矩,两位新人直接从同一个家出发去礼堂。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宴时昼也做好了造型,他选择了从来不穿的白色礼服,遮盖好脸上的伤口,整个人像精灵王子般精美漂亮,工作人员围在两人周围,七嘴八舌地恭维着郎才郎貌百年好合。 虞礼书觉得有些聒噪,宴时昼却笑开了花,心情很好地给大家发了红包,出手阔绰,人们夸的更起劲儿了,整个屋里都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张助理这时走了进来,说道:“虞总,宴少爷,该出发了。”
第141章 终此一生 婚礼的场地被选在了纳西神山,圣诞节这一日天气晴朗,漫山冰雪银装素裹却也未见消融,抬眼望去,可见蔚蓝的天空与银白山巅相接,蓝灰色山体向下延伸,点缀着阳光下清灵雅致的冰河。 雪白的山茶被不远万里运来,冷冻在晶莹剔透的寒冰中,将露天的婚礼场地包裹,与背后雪峰碧幕的景致相映成至美之色。 纵然满堂宾客皆是名流之辈,亦对其中氛围惊叹不已,与传统的热闹喜庆不同,不为世俗,古典静谧。 媒体记者被拦在山脚下,装点着花束的车队也就此止步,唯有载着新人的那辆穿越冬日冰封保存的花海,缓缓停在深蓝色走廊尽头。 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 雪山折射着阳光照在宴时昼和虞礼书身上,洁白的礼服霎那间晕染出圣洁耀目的光辉,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宴时昼朝虞礼书伸出手:“哥哥。” 众目睽睽之下,虞礼书将手递过去,被宴时昼牢牢抓住,惊呼与鼓掌声中,他们并肩而行,一步步穿过走廊,冰雕而成的连廊在身侧照出一圈彩光。 虞礼书的余光扫过宾客席。 第五排,第四排,第三排…… 第二排坐着齐魏、白磬泠等关系相近的好友,第一排坐着方女士、虞父、宴夫人和宴时胤。 他的心一点点下沉。 唯独没有林竞思。 虞礼书的目光看向宴时昼,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与惊慌。 可宴时昼对此视若无睹,反而愈发攥紧了虞礼书的手,面上的笑容完美无瑕,甜丝丝地向宾客致谢。 宾客鼓起掌来,笑声湮没在覆雪的山谷里,远听不过一阵闷响。 走上台担任司仪职责的是白磬泠。 “感谢各位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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