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担心我。”边榆问,“边博义?还是你?边博义就算了,若是你担心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边榆——” “沅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既然选择和我再无交集,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幅样子,我说过你再这么下去会让我误会。” 这次换苏珉沅不出声了,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是边榆的喉咙还是像哽住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掐紧,边榆笑了一声:“开玩笑的,我只知道有人总找上门,并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下手这么狠,这次吃了教训,下次不会了,你放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乖巧,可是苏珉沅还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犹豫之下,苏珉沅道:“平蒲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些旧事不会影响到你,也不会影响到边家,将来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你现在只需要养好自己身体,你爸那边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等身体好了再回去上班。” 苏珉沅的手半陷在被子里,触不及防地被人拉住,错愕之余他看见一旁的被子突然动了动,紧接着边榆的脑袋露了出来,贴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沅哥,不说这些了行吗?边博义原本也不是真心让我去公司,也没什么工作,我还要面对一堆老头子算计算计那,好累啊沅哥。” 边榆模样本就好看,如今染上几分可怜后撒起娇来的杀伤力堪比直接在人的心头上来一枪,低垂的桃花眼里尽是委屈,头上顶着一层层纱布隐隐透着血迹,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苏珉沅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软了,没忍心推开边榆。 无人之处,边榆的眼睛弯了弯,一只胳膊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苏珉沅的脖子上,紧接着整个人都挂了上去,他抱着苏珉沅说:“沅哥,我想你。” 没有多余的矫情,一句话平淡的无波无澜,却又带着无尽的感情。 边榆抱得很紧,下巴放在苏珉沅的肩窝处,静静地,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褪去了花里胡哨的“边爷”,他似乎还是过去住在隔壁的少年,累了痛了从不抱怨,最多的一点就是蹭一顿便饭。 这时,苏珉沅的手抚上了边榆的后背。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静静地拥抱,似乎这一刻才是久别后的重逢。 * 边榆出院那天外面又下起了雪,他本意是想回自己那间百来平的小屋子里,然而车辆行驶一段路后边榆才发现路不对,疑惑地看着开车的苏珉沅,他没有多问,只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都是熟悉的路,他知道这是去哪。 玉兰园的正门还是从前的岗亭,里面站着的人却不知道换了几个,苏珉沅的车没受到任何阻拦进了小区,最后停在熟悉的院门前,不是苏珉沅的,而是边榆的屋子。 看着荒败的院子干净如初,边榆眉头一挑,问苏珉沅:“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同居。” 苏珉沅没有理他,关于边榆不着调的话苏珉沅一般都不理,拎着边榆为数不多的行李进了门。 路过院子时边榆探头看了一眼苏珉沅那边,没什么异样,也没看见苏芮安的踪迹,不等他问,苏珉沅说:“苏芮安不住这了。” 没说是什么原因,不过苏珉沅很快又接了下一句,“花也别往这送了。” 边榆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定了半年的花,随即笑道:“本来也不是送给苏芮安的。” 苏珉沅动作少顿,而后不动声色地将行李放在客厅。 如今这件屋子已经被好好打扫收拾过,蒙在家具上的白布已经不见,只是有些年头的装饰和家具即便收拾的再好也有岁月的痕迹,也亏得这些痕迹让这个房子看上去有点人气。 边榆看了一圈最后回到门口说:“我不想住这,我要回市区。” “回去找你那相好?”苏珉沅不管边榆抗议,将他东西拿了出来放到沙发上,“你自己放柜子里还是我帮你收拾。” 衣服不多,大多是贴身的,边榆眯着眼:“你还打算帮我收拾内裤?” 苏珉沅动作不停:“你上厕所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 边榆乐了:“你要是这么希望,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话刚说完,一条内裤落在了头顶上。 “东西自己收拾,收拾完了过来吃饭,晚上早点休息别出去乱晃。”说着苏珉沅已经走到了边榆跟前,屈指弹了下边榆的额头,“我看着你。” 边榆拿掉内裤揉了揉额头,等苏珉沅身影消失,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眯起的眼底满是怀念。 苏珉沅只简单做了两道菜,两个人两道菜够了,可边榆有些不满意,他以为这一顿饭多少得有点仪式感,在苏珉沅疑惑的眼神里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拿了红酒、杯子和一盏猴年马月的烛灯。 啪第一声关了灯,烛火摇曳,昏暗的烛光下,边榆勉强啃完了两个鸡翅。 在苏珉沅似笑非笑的揶揄里,边爷没有妥协,以“没有将米饭吃到鼻子里”为目的,成功地结束了这场不怎么浪漫的晚餐。 酒被苏珉沅没收了,边榆揉着肚子躺在沙发上,舒服地哼哼了两声说:“沅哥,我今晚住你这好了,走不动了。” 这事儿在过去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换做现在,苏珉沅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 边榆其实也是顺口一说,但是被苏珉沅这么拒绝,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脾气上来边爷就不太好对付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摆弄手机回消息的苏珉沅,心里主意一个个过去,最后一拍屁股站起来。 “得,那我走了,感谢五爷今天的晚餐。” 一听就知道不开心了,苏珉沅好笑道:“脾气来得这么快,回去好好休息,别往外跑,我说了我看着你。” 边榆摆摆手没有回头,扶在门把,忽而问道:“苏泯沅,对于我这个准妹夫,你是不是有点关心过头了?”
第40章 边榆并没有在玉兰园多待, 给段东恒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当晚就走了。 收拾了一半的东西还在沙发上,主人家好像只是临时出了趟门,却不知这一出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边榆住院的时候段东恒和程宗崇都去看望过, 这几天程宗崇出国跟他爸去谈业务了, 路上段东恒见边榆情绪不高没有多问, 车停在楼下,边榆拉了拉车门发现门还锁着, 他疑惑地看向段东恒,段东恒说:“边榆,咱们哥们处这么多年了,不说无话不谈吧, 关系也还算说得过去。我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靠着你和程宗崇才有了现在成就……也不能这么说, 我还是很有能力的,没有你们我也能成功。”说到这段东恒自己先笑了,“就是时间估计要久一点, 有了你们我少走了不少弯路, 也靠着你们这层关系让我先一步接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总归我现在的一切多亏了你们, 我应该感谢。” 边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段东恒的事业里, 边榆没有亲自出面做什么,但只要边榆在那,就会有无数的人巴结上来。想靠着段东恒接近边榆也好,想趁机卖个人情也罢, 那些想讨好边家摸不到边家门的就摸到了段东恒这里,段东恒因为这个没少被人捧着, 什么好话都听过,好在他没飘。 当然后来的一切都是段东恒自己经营的,他确实不差,也不是个自卑的人,没有被两个富二代的纸醉金迷迷了眼。 他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边榆他们明里暗里的帮忙,早晚也会发光,但他也知道,这期间他会栽无数跟头,碰数不清的壁。 没有人不喜欢顺风顺水,段东恒感谢边榆,真心的。 谢归谢,段东恒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他们也没算过这个,都知道计较这些就生分了,可是段东恒今天却突然提起了这茬。 段东恒说:“酒吧的分红这么多年没变过,那里最初的启动资金大头还得靠你,程宗崇虽然也拿了点钱,但是他爸管得严,估计怕他去碰不该碰的东西,不如你手里富裕。酒吧生意这几年已经稳定了,没你坐镇也可以了,分成上我再让出两成给你和程宗崇……” “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随着段东恒的话,边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跟我算账,分道扬镳?” “不是想分道扬镳?”段东恒轻笑一声,笑得疏离,“成年人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这点我懂,我知道酒吧那点分红在你那算不上什么,以后若是有别的地方需要我的就尽管开口,杀人放火肯定不行,其他的你尽管吩咐。” 边榆摸着头茬,他脑袋受伤不得已剃了一些头发,东一块西一块属实难看,索性一股脑全剃了。 头发一短就显出一些血性来,再加上他原本脾气就混不吝,面无表情看人是还真有那么点吓人。 可段东恒也是个经历过事的,这点简单的变化吓不住他,脸上微笑不减:“当然以后你需要我当司机的话我也不会推辞。” “不用这么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剃了头发没多久,边榆还不太习惯这个发型,总觉得脑袋凉凉的,上面还贴着纱布,这一摸就差点把纱布扯下来。 他也没在意,眉头和脑袋一起打着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只是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没必要这样边榆,真的没必要,我也不是逼你什么。”段东恒拿了盒烟出来,刚要点时又想起边榆刚出院,估计不能闻烟味,便想把烟收起来,还没放下就被边榆拿了过去,叼烟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个老烟枪。 白烟缥缈,边榆眯了眯眼睛,说:“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让我回来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当初在国外的时候,他差点弄死我。” 这事儿段东恒真的不知道,别说段东恒了,连程宗崇也不知道,边榆没和任何人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唐家。 段东恒知道边榆和边博义关系不好,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到要人命这个地步,段东恒表情难以抑制地震惊着,边榆却笑了笑:“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我也觉得难以置信,虽然从前我和我爸并不亲,却也没什么仇,我小时候混账我知道,但也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混账,没给他惹过什么大事,我之前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原本想问我外公,但是外公那个人很冷,我从小没怎么见过他,张不开嘴。后来我妈死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妈原先有一个恋人。” 段东恒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一段旷世虐恋。 边榆笑笑:“你想多了,那个恋人早在我妈和边博义认识的几个月前突然失踪了,我妈找了很久没找到,就因为找他认识了边博义。边博义这个人对外一向温文尔雅,天文地理历史文学艺术没有不知道的,我妈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就当了朋友。后来过了一年左右,那个恋人一直没有踪迹,我妈渐渐心灰意冷,而边博义又那么温柔体贴,我妈对他就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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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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